沈孑面上未显山露水,心中则已波澜迭起。
黄琥那番话在他脑中不断回响。
是真的执念,还是临时起意?
他竟有些拿不准往日里这个单纯莽撞的家伙了。
黄琥跪坐在一旁,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
见沈孑沉默不语,他终于按捺不住,清了清嗓子,声音里难掩失落:“第一次的时候……我准备了好久……连润/滑/剂/都是提前温好的……就怕你不舒服……”
他顿住,抬眼看着沈孑,眼底泛起浓重的幽怨,“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是上位……”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但我从未后悔,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可你……你就是个大骗子!”
沈孑眉梢微蹙,不解其意,声音维持着一贯的平稳:“我骗你什么了?”
黄琥的眼圈瞬间红透,想起伤心事的他努嘴控诉:“我过生日那天,你让我许下生日愿望,说会帮我实现它……”
“然后?”沈孑语气随和,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黄琥见沈孑如此从容,气不打一处来,“我那时没想好,说留到以后,你也同意了。可直到我们分手,你都没兑现过承诺!”
记忆的闸门被猛然推开。
沈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季鸩正巧玩得昏天黑地,各种麻烦事不断,搅得他焦头烂额,以至于忽略了黄琥,也忘记了这个约定。
后来,黄琥提出分手,他向来随性,并没有过多挽留,那个愿望也就石沉大海。
他见黄琥耷拉着脑袋,活像只斗败的公鸡,只觉头疼至极。
他实在不想开口,但理智告诉他,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疏忽了,必须妥善解决。
可那离谱的愿望……
他强压下心底翻腾的抵触,声音略显僵硬地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
黄琥黯淡的眼睛瞬间被点亮,身体微微前倾,几乎要贴到沈孑身上,用唇语说出:【屮你。】
沈孑心头一震。
果然……
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孔,决定以金钱利诱,扭转尴尬局面。
“这样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近乎诱哄的安抚,“你换一个愿望,我给你丰厚的报酬,如何?”
“不行!”黄琥斩钉截铁地拒绝,嘴巴撅得能挂油壶,“我、我只是暂时手头紧……”
他声音弱下去,带着底气不足的小羞赧,“等宝宝给我报酬……我就能给家里汇款了……”
沈孑点点头,脑子飞速运转,计上心来。
他故意板起脸,说道:“万一季鸩找到新欢,把你抛弃,而你家里又急需用钱,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说罢,他仔细观察着黄琥的反应,期待看到对方动摇的表情。
黄琥的脸色黯淡下去,但很快又满脸自信地说道:“宝宝说我在床上超勇猛,是不会抛弃我的!就算他真不要我了,我也有办法把他抢回来!”。
沈孑看着他这副笃定模样,简直要被气笑。
他决定继续吓唬这家伙,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和季鸩从小一起长大,再了解他不过。他向来不吃回头草,一旦抛弃你,就绝不会再搭理你。到时候……”
说到这,他故意停顿了下,才缓缓吐出最后一句:“到时候你可真成穷光蛋了。”
“穷光蛋”三字精准踩雷。
黄琥浓眉倒竖,刚才还显露的倔强瞬间溃散,杏眼顿时蒙上一层水雾。
“你太坏了!”他撇嘴哽咽:“不仅不肯履行承诺,还诅咒我!”
沈孑心下一沉,坏了。
失言了……
他看着黄琥红通通的眼睛,不免感到尴尬,“……好了好了,别难过,是我多嘴了。”
他伸手摸了摸黄琥的脑袋,声音柔和下来,带着些许歉意,“季鸩不是那样的人,你别往心里去。”
黄琥吸了吸鼻子,睫毛上还挂着没擦净的水珠,“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为毛吓我!”
沈孑一时语塞,若不是黄琥的愿望太过离谱,自己何至于此?
他伸手抹去黄琥眼角的泪花,指尖突然被对方含进嘴里。
湿热的触感是十足的……挑逗。
“那你……”黄琥模仿着季鸩教他的动作,舌尖卷过指腹,牙齿轻轻啃咬,“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沈孑内心百般不愿,但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违心地说:“……随你。”
黄琥一听,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那我现在就要!”
“……”
沈孑心下发愁,早知道便不该留下,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咬牙认栽。
他点头妥协,神色透着些许古怪,“下不为例。”
黄琥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含住那双唇辗转吮吸,攻城略地。
唇舌纠缠,热度节节攀升。
黄琥仿佛饥饿的野兽,贪婪地品尝着这份来之不易的“甜点”。
温唇游移,尝过甜糯的藕粉奶糖,又叼住豪华版的真汁棒,最终流连在蜂巢边缘,汲取蜂蜜。
沈孑神色骤变,手指穿梭于黄琥发间,轻轻拉扯,“……不准……碰那。”
黄琥舔了舔嘴皮,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舌尖还带着晶莹的水光。
“好吧。”
他撇撇嘴,有些不甘心,但很快又得意起来,“宝宝最爱我这样做了,还夸我的舌头比黄鳝还灵活呢!”
沈孑心下苦笑,季鸩那家伙到底都教了黄琥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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