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没几天就结束了,全木白这期的课表排的不错,周四周五下午都没课,他利用这段时间去附近的火锅店做小时工,兼职了几周,账户余额也攒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全木白最后一天兼职了,火锅店异常火热,一桌接一桌客人络绎不绝,等到全木白下班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坐上回校的末班车,已经快要入秋,天气变凉了。
公交车停靠在站台,天色很黑,他上车后下起了雨,车行驶在路上,雨水滑过车玻璃,雨越下越大,雨水的声音砸在公交车的车顶上,乒乒乓乓的。
全木白透过车玻璃,望向窗外,玻璃上甚至起了一点雾水,他的眼神中带点忧郁的神色,因为他没带伞,一声闷闷的雷声响起,雨水旋律渐渐急躁,他看着窗外倾盆的大雨还有来的较晚的闪电,今天恐怕是要淋成落汤鸡。
“车辆到站…”,车开到校门口,他站在车门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冲出去直奔校园,他举起背包挡住头发,迅速地跑下车,地上的积水沾湿了他的裤脚,他低头飞奔,顾不上别的。
全木白是不幸的,却又是幸运的。
才刚刚进跑了校园,在昏暗的路灯下,在这潮湿的天气中,他的肩膀刚被大雨打湿,就迎面撞进一个男人的怀里。
头顶是撑开的黑伞。
全木白的头顶磕在对方的下巴上,他直起身来望向对方,眼里充满了惊讶,“是你。”
常逸安揉了揉下巴,稍微退后半步,“雨很大,我送你回去吧。”,常逸安的声音很温吞,带着略微沙哑的磁性。
全木白露出一个笑容,“好啊。”
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里,雨滴豆粒一样大,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伞很大,但要包裹两个男人有点困难,全木白的肩膀挨着对方,他发现自己比对方要高些许,对方的肩膀刚好蹭在他的外臂。
常逸安把伞向全木白倾斜,他自己半个肩膀露在外面,不一会雨水就阴透了他的衣服。
“又见面了。”,常逸安先开口的。
常逸安的眉眼极其出色,浓墨重彩的一张脸,雾蒙蒙的气氛更衬得他像水墨画。常逸安说话的语速偏慢,全木白觉得自己在看电影,但是开了0.8倍速。
全木白语速就很快了,“又见面了,我叫全木白,你好。”
“你好。”,常逸安说完这句话就安静下来。
世界好像陷入了沉默,只有雨水的白噪音击打耳膜,空气既潮湿又粘稠,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中间缠绕。
常逸安举着伞,全木白默默并肩与他行走。
全木白在心里感慨,这段路好短。
全木白自始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话少的人。可对方已经把他送进宿舍楼了,常逸安在收伞,全木白还在纠结不知道说些什么。
常逸安把伞放在门外,随后面向全木白道别,“你没有淋湿就好,下雨记得带伞。”
“再见。”,现在常逸安要走了。
全木白慌张地突然伸手抓住常逸安手腕,“诶,等等!”
常逸安看向全木白又看向自己手腕,眼神慌张,表情有些紧张。
全木白突然反应过来,烫手一般地弹开,“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常逸安握了握自己手腕。
全木白收回自己的手,手心很湿是常逸安身上的雨水。
“我是想说,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全木白双手插到兜里,又伸出手来拨弄刘海,他有些紧张,小动作一大堆。
“常…常逸安。”,常逸安眼神左右晃动,透露着茫然。
“我叫全木白,我是大一新生,你呢,你是哪一届的?”
“嗯…我…”,常逸安有些犹豫,“我…是19…”
“嗯?啊?”,全木白听到他的话茫然了,随后又笑出声了,“原来是师哥,师哥你今年毕业了吧,怎么又回母校了?”
“我留在这边了。”,常逸安定定地看着全木白的眼睛。
“这么厉害,留校了当老师了,那老师你是教什么的啊?”,全木白满脸都是崇拜。
“我常待在图书馆。”
“图书馆也很好啊,多好啊多安静啊,还是我梦寐以求的工作呢。”
“是吗?”
“嗯,当然。”,全木白话说的很笃定,脸上笑容极其灿烂,露出了八颗牙齿,“那我可以加你的联系方式,顺便请你吃饭吗,师哥。”
常逸安犹豫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如果说全木白的手机是清朝的,那常逸安用的手机就是商周的。
全木白记得那应该是四五年前的型号了,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下周五我请你吃饭吧,师哥,我知道校外有一家特别好的日料,你一定要尝尝。”,全木白很期待。
“不用了,我不去了。”,常逸安拒绝了他。
“啊?那吃西餐可以吗,或者火锅,炒菜,都可以的。”,全木白以为不合常逸安胃口。
“其实,在学校餐厅吃饭也可以的。”,常逸安不忍拒绝全木白终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全木白很高兴能够和常逸安一起吃饭,他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下周五见。”
“嗯。周五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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