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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雏菊

方好还藏在那盏坏路灯的阴影里,警觉地盯着眼前的一切——那姑娘还站在楼栋门口,背对着她,长发在海风里轻轻飘着。

也许她本该现在站出来,大方问一句:“你好,是新搬来的吗?”

可她却鬼使神差地迟疑了几秒,像是怕自己吓着人,又像是某种无从解释的本能在提醒她——这不寻常。

还没等她开口,女孩却忽然回头了。

她轻声说:“这里很黑,你不用躲在那边。”非常平和的语气,甚至算得上温柔。

方好尴尬地站了出来,恍然想起自己身上还穿着制服。以这样的形象蹲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对着一个单薄的人大响警铃…她自己都觉得滑稽极了。但训练有素的本能立刻接管了她的局促。

挺直了腰板,方好也自然和善又严肃地敬了个礼:“你好,我叫方好,是东隅岛派出所的民警,我就住这栋楼,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来找我。”

在和这座岛上占了近大半人口的老人打了一年交道,她很懂得了如何把话说得慢慢的,能让人感受到善意,同时又不失立场。

不过,对面那个女孩却并没有露出一丝被方好这帽子姐姐的“身份”震慑的慌张或拘谨。她只是微微一笑,朝方好走了过来,站定在不远处的灯光下,伸出一只手。

“你好,我今天刚搬进来,以后就是邻居了。”

她的口音让人很难辨别来自于哪里,而语调又是温温和和的,从表情到仪态都带着一种不染尘埃的干净感。可这“干净”落在方好眼里,却有些…太“轻”了。

方好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是初春晨露一样的湿凉。方好下意识地多看了她几眼。

她是那种一眼看上去清清浅浅的人。这种人,就是俗话说的天然容易让人有如沐春风的好感的人。但不知为何——她眉眼之间,有一种几乎说不出来的“陌生感”。

不是说她长得奇怪或穿得奇怪——她其实很接地气的就像海岛上的任何一个居民一样,穿着舒适的棉麻睡衣和拖鞋。可她就是…让方好觉得怪。

如果把眼前的一切看做一个画框,那么在这因地形而高低错落的房屋、灰扑扑的电线杆、还有车子一经过就吠叫的狗和杂乱的垃圾桶的画面之间,突兀地把这女孩儿给戳了进来,没有半点连接,可实在是太蹩脚了。

“你怎么想到搬来这里的?”方好没忍住,职业性的敏感让她脱口而出,“是长住?你是有亲戚住在岛上?不过这会儿不是旅游季,可能没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对方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气场,只是笑着歪了歪头。她思考着方好的问题,却不闪躲。

“你跟我来。”她转身就走,十分干脆,毫不犹豫,也没有再解释什么。

方好几乎是立刻就跟上,走了两步忽然意识到——“诶诶,你去哪儿?”

女孩没有回头,只是朝她抬了抬手指。那个方向是一家店面。

就在这栋楼的一层,方好对它可太熟悉了。

这里本该是一个面包店,主理人是和她一样从祖国腹地迁居而来的一对年轻情侣。她们卖的东西怎么说呢...黑麦贝果、手打芝麻巴旦木乳酪、法棍蘸酱的冷切拼盘啦,什么流行她们就上什么。

方好尝过一些,可能还是吃不惯吧,她觉得味道也就那样。可因着这情侣对方好很客气热情,不得已,方好也只得经常来光顾,再三推四请地让她们收下买面包的钱,最后哪怕觉得自己是冤大头,吃不完也不想吃完这些面包的方好,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面包分发给了张正义和小王。

“难吃得要命,你下次别老给我们带这种东西,不想请吃的就别请。”张正义鄙视地对着方好竖起小拇指。

方好只是苦着脸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也不想啊,谁能知道有的年轻人比孤独的总爱截住她和她说三十年前的故事的老年人还难缠。

而且除了方好,那俩人对谁都是没个好态度的。别说外人了,就今天早上方好还看到那对情侣在门口吵架,吵着吵着就开始互砸咖啡杯。

可真等到方好天降神兵般横在了两人中间时,她们又恢复了岁月静好的模样,方好也只能警告了几句不能因为是情侣就觉得暴力是小事,然后憋着一肚子别扭的闷气离开。

纵然方好是个好好小姐,也被她们惹怒了。盘算了一天要怎么对这两个人加强一下再教育,结果现在,门口的招牌,居然已经拆了!

一盏新的小灯笼挂在门檐下,随着女孩的手按下开关,就亮起来暖黄的光,上面写着两个字——“花店”。

“这…你要开花店?”方好一时没反应过来。

女孩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她的动作和她这个人一样轻飘飘的,门却很利落地“咔哒”一声开了,香气瞬间从里头扑出来。

“啊——啾!”

方好连忙捂住鼻子:“呃…抱歉…”

“为了保险,我刚洒了水。”女孩站在门边,声音是一成不变的温柔,“所以花香会重一点。”

她侧身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方好犹豫了一下,踏进了屋里。

灯亮起的一瞬间,屋子仿佛从一团夜色中苏醒了。

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匆忙拆掉了原有格局又火速新搬进来的空房子。

花架已经摆好,木质的桌子整齐擦净盖上了很有审美的装饰毯。墙边的老旧面包柜大概是那对情侣懒得扔掉了,居然就被改造成了花器展架,一束束花在玻璃瓶里轻轻颤动,有的还沾着水珠。

天花板吊下十来束干花,落地窗前铺着浅色亚麻布,连需要特殊照顾的花草植物的暖风机都是打开着的。

太整齐,太妥帖了。

“你今天才搬来的吗?”方好真是想不通了。

等会儿??

“嗯。”雏菊点头,走到花架前,“我动作比较快。”

方好在靠近门内的位置站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多问。

屋里太香了。方好是个不解风情的“俗人”,向来对这些花里胡哨又不是用的东西不感兴趣。但她听说,很多鲜花店,为了吸引顾客,会喷洒很多香水在花瓣上,假装花香。

可她再俗,人天然地就能够分清楚自然的芬芳是什么味道。

“现在花朵还在睡觉,等到醒了花,会更香。”那女孩说。

方好摸了摸自己刚刚狗狗一样耸着乱闻的鼻子,改为用眼睛去看。

母亲节和父亲节的时候她也给家人买过花,那些在高端的鲜花礼盒店里号称当天空运来的花朵,居然没有一朵是比这里随便扔着的所谓还“睡着的”花看起来要新鲜。

方好怎么不记得东隅岛上有鲜花特送的服务?

也不好说,毕竟她不懂。方好收回自己的视线。

她轻轻地往里屋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找个话题缓和气氛,就见女孩变魔术似的从花桶里抽出一束花。

一束直愣愣地长着绿杆子上面戳着个白色的圆骨朵的花。方好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汗颜。

女孩只是把它递了过来:“这个给你。它在白天会绽放,晚上会合拢。明天,你刚好可以看到它花开的时候。”

方好一时没接,手指僵着。这是什么意思?她对这种“忽然给东西”的举动一向小心。

可那女孩只是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脸上没有半点戏谑或邀功,只是像真的很认真地——想让她收下这束未开的花。

好奇怪,越来越奇怪了。

方好很难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疏远又莫名客套热络的气质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

而且...

方好接过花,轻轻说了句“谢谢”,但她还是决定要追问到底:“女士,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样的话,我恐怕不能以陌生的警察身份收下这个。”

女孩听见她这么问,又是微微歪了下头,视线落在她手上。

“雏菊,”她说,“这是我的名字。”

“哈?”方好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神也追着她的眼神落在自己的手上。

女孩却认真地点了点头,还带着点理所当然的神情:“雏菊,就是你手里拿的这个。花的名字,就是我的名字。”

很美,但这是什么无厘头的命名方式?方好一时间有些宕机,可看着她的神色,脑子里甚至闪过一种“是不是户口登记时搞错了”的疑问。

“雏菊”笑意恬淡而自然,仿佛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世界上叫“雏菊”的人,多得是似的。

方好本能地认为这不是本名,大概是这位神秘女士随口说出来糊弄自己的,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忽然发现,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多对一个陌生的看起来就没有任何危险性的普通女孩那么大的怀疑。

这都让她变得不像她了。

“你好雏菊。”方好说。

雏菊没有别的要做的事情,似乎打开店门本就只是为了给方好展示一下以满足她的探知欲。两人旋即一起上楼。楼梯间光线昏暗,水泥台阶上还有未干的潮气。走到三楼转角处时,两人都停住了。

“你住…这?”

方好指着对门的门牌,眼睛睁大了一点。

雏菊还是那副平和淡然的模样说道:“方警官,以后我们就是对门邻居了,请多指教。”

方好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回到自己的那间小屋。

拾掇好后将自己扔在床上,她才发现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刚才那女孩的样子。

太古怪了。

这让方好甚至在黑暗中虫子似的蛄蛹了半天,直到眼神落到窗边那只玻璃果汁杯上。

独立前,她从来都对这种囤积塑料袋、水瓶的事情嗤之以鼻,但当她真的独自生活后,却又觉醒了血脉似的,什么都不舍得扔。

也好,不然她家连个插花儿的瓶子都没有。雏菊站立在里面,安静合拢着花瓣。

“沉睡”这个词老让方浩觉得这些花儿朵儿也有了认知似的,再这么看着,就似乎不仅仅是在看花了,仿佛真的有什么平静的力量在陪伴着她。

方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直到被手机吵醒。

屏幕在床头柜震个不停,她迷迷糊糊接起,耳边立刻炸出小丫的声音:“方姐姐!方姐姐!抓到了!偷鸡贼被拍到了!你快来”

“…啊?!”

方好一骨碌坐起身,脑袋还晕着,一只脚已经伸进了裤腿里。

就在这慌乱间,她又瞥见窗台上的果汁杯。昨夜那个花苞紧闭的雏菊,此刻正被早晨的阳光照亮。白色的花瓣层层展开,像一只温柔的眼睛,在晨光里看着她,毫无声息,却清清楚楚。

她怔了一秒,转身抓起警帽,一边往外冲,一边还是回头看了那花一眼。

好吧。

她心里默默想。

雏菊这个名字还挺适合那女孩的,就好像是生来就该是她的名字一样。

俺来了俺来了!!这篇文不会太长,主要就是想写点温馨日常的小故事,可能会掺杂着大量的美食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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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雏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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