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画仙她撩人不自知 > 第93章 盔甲

第93章 盔甲

夜色沉沉,辰璟王府的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着裴昀之清瘦的侧脸。

他正低头整理行囊,修长的手指抚过一件件物品——御寒的狐裘、防身的匕首、刘仁给的羊皮地图……每一样,都是他此行的倚仗。

窗外秋风呜咽,卷着落叶拍打窗棂,像是无声的挽留。

忽然,房门被人一把推开,冷风灌入,烛火猛地一晃。

“辰璟王殿下这是要搬家?”

戏谑的声音传来,只见贺临不知何时斜倚在门框上,玄色劲装的肩头落着片枯叶,显然是刚从演武场过来。少年将军手里把玩着枚狼牙符,银白的牙尖在烛火下闪着冷光。

裴昀之没应声,低下头继续收拾。

贺临见对方无视自己,不禁眉峰紧蹙,眼底压着火,几步走到案前,一巴掌拍在桌上——

“你个傻子,现在什么都不和我说了是吧?!”

裴昀之神色未变,继续低头系紧行囊的带子:“告诉你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贺临气得冷笑,一把拽过他的手腕,“老子能陪你一起去!”

裴昀之挣开他的手,淡淡道:“断云岭不是战场,人多没用。”

贺临盯着他,忽然嗤笑一声:“行啊裴昀之,你现在连兄弟都不要了?”

裴昀之动作一顿,终于抬眼看他。烛光下,贺临的眼中除了怒意,还有掩不住的担忧。

裴昀之胸口微涩,别过脸:“……贺临,别掺和。”

贺临沉默片刻,忽然从身后解下一个包袱,重重丢到他怀里:“穿上。”

包袱沉甸甸的,裴昀之解开一看,竟是一套轻便的银鳞软甲,甲片薄如蝉翼,触手却冰凉坚韧。

“北漠极寒,普通盔甲冻硬了反而碍事。”贺临抱臂冷哼,“这是用雪山寒铁打的,贴身穿着,既能御寒,又能防身。”

裴昀之指尖抚过甲片,喉间微哽:“……多谢。”

贺临翻了个白眼:“少来这套。”

屋内一时静默,只剩烛火噼啪轻响。

良久,裴昀之忽然问:“你不拦我?”

贺临嗤笑:“就你那犟驴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拦你有屁用?”

裴昀之低笑一声,摇了摇头。

贺临走到窗边,望着漆黑的夜色,忽然轻声道:“更何况,若中毒的人是晗月……我也会和你做一样的选择。”

裴昀之指尖一颤。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值得自己豁出性命守护的事物。

贺临回头,咧嘴一笑:“所以,活着回来,别让老子白费这套盔甲。”

裴昀之深吸一口气,重重颔首:“好。”

翌日,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裴昀之披上软甲,系好行囊,推门而出。

贺临抱剑靠在廊柱下,显然一夜未眠。见他出来,懒洋洋地直起身:“走吧,送你出城。”

裴昀之没拒绝。

两人并肩穿过王府庭院,满地落叶被踩出细碎的声响。贺临忽然道:“商绾一知道你要去吗?”

裴昀之摇头:“不必让她知道。”

贺临啧了一声:“你俩真是一个比一个倔。”

裴昀之出奇地未与他斗嘴,而是微微一笑。

到了府门外,亲卫已备好马匹。贺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牌,塞进裴昀之行囊里:“北境驻军统领是我旧部,万一遇到麻烦,亮这个牌子。”

裴昀之握了握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翻身上马时,贺临忽然喊住他——

“裴昀之!”

裴昀之勒马回首。

晨光中,贺临笑得张扬:“等你回来,咱们痛痛快快喝一场!”

裴昀之唇角微扬,扬鞭策马,身影渐远。

贺临站在原地,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长街尽头,才低声补了一句——

“一定要回来。”

————

暮色四合,宋玉收拾完画具,踏出知意画堂时,天边只剩最后一抹残阳。他抱着画卷,沿着青石小巷缓步而行,心中还在琢磨商绾一今日教的笔法——她总说他的画缺一分"生气",可究竟怎样才能画出那种神韵?

忽然,一道黑影从巷口闪过。

宋玉尚未回神,脖颈已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勒住,整个人被拖进巷子深处。他挣扎着回头,对上一双冷厉的眼睛——是辰璟王府的侍卫统领,卫泽。

"卫、卫大人?"宋玉呼吸微窒,后背抵上冰冷的砖墙。

卫泽单手撑在他耳侧,另一手按在刀柄上,声音压得极低:"宋先生,近日与画仙走得很近啊。"

宋玉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苦笑道:"卫大人误会了,我只是画仙的学生,绝无非分之想。"

卫泽眯眼打量他,目光如刀,似要剖开他的伪装:"是吗?那为何你们二人每日形影不离?你甚至还能进她的书房?"

宋玉心头一震,他恍然反应过来,他说为何知意画堂自开张来便一帆风顺,风生水起,连半个找麻烦的都没有。

原来裴昀之一直在暗中守护。

"画仙待我如弟子,我敬她如师长。"他直视卫泽,声音恳切,"若卫大人不信,可去查问画堂众人,宋某若有半分逾矩,甘受责罚。"

卫泽盯了他许久,终于缓缓收手。

夜风掠过巷弄,卷起几片枯叶。

宋玉沉默片刻,轻声道:"宋某有一事不明朗。既然辰璟王殿下心里放不下画仙,为何不亲自来挽留?而是默默躲在旁处?"

卫泽握刀的手紧了紧,似在挣扎。

最终,他别过脸:"……不该问的别问。"

翌日卯时,天刚蒙蒙亮,知意画堂的木门便“吱呀”一声被推开。宋玉背着颜料盒刚踏进门,就见露台上立着个素色身影——商绾一正踮脚去够檐下悬挂的画轴,晨露打湿了她的袖口,顺着衣料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像宣纸上不小心洇开的墨点。

“画仙。”他刚要出声提醒,就见商绾一猛地捂住了嘴,剧烈的咳嗽声骤然响起,像破旧的风箱被反复拉扯,震得她单薄的肩膀簌簌发抖。更让他心惊的是,她指缝间竟渗出了殷红的血珠,一滴滴落在洁白的袖口上,红得刺目,像是在素净的宣纸上泼了点胭脂,却带着说不出的凄厉。

宋玉手里的颜料盒“哐当”掉在地上,石绿、赭石、藤黄混作一团,在青石板上晕开,倒像幅被打翻的山水,只是这山水里藏着惊惶。他几步冲过去扶住她,指尖刚触到她的后背,就被烫得缩回手——那热度透过薄薄的襦裙渗过来,像揣了团火,烫得他心口发紧。

“画仙!您得去看大夫!”他急得声音发颤,想背起她往外走,却被商绾一轻轻推开。

“我没事。”她的声音细若游丝,脸色白得像刚裱好的生宣,连唇色都褪得干干净净。她抬手想站直,身子却晃了晃,若非宋玉眼疾手快扶住,怕是要直接栽倒在冰凉的石板上。

宋玉看着她将染血的帕子藏进袖袋,动作慌乱却固执,忽然想起昨夜卫泽决绝的背影。

有些事,不必说破,已如明镜。

宋玉蹲下身,默默收拾着散落的颜料。石绿的粉末沾在指尖,像抹不去的青苔,提醒着他方才的慌乱。他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晨雾:“昨日去西山采朱砂,遇见个老猎户。”

商绾一扶着栏杆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他说去年大雪封山,他婆娘怀了足月的娃,偏生夜里动了胎气,疼得直打滚。”宋玉将一块碎成两半的赭石捡起来,对着晨光看了看,“那时候山里积雪没到膝盖,他背着婆娘在雪地里走了三十里,硬是把稳婆从山那头请了回来。我问他就不怕出事?他说,怕啊,但更怕没了她,这日子就成了没颜色的画。”

晨风吹起商绾一额前的碎发,露出苍白的额头,睫毛上不知何时沾了点水汽,颤巍巍的。

“老猎户还说,”宋玉把颜料盒盖好,抬头时,目光正撞上她泛红的眼眶,那里面盛着的泪像要溢出来,却被她死死忍着,“人这一辈子,总有个人能让你把软肋变成盔甲。只是这盔甲,从来不是一个人硬撑出来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恳切,像怕惊扰了什么,“得两个人,你帮我扶着甲胄的系带,我替你挡着迎面的风雪,才能走得远。画仙您看,这颜料若是只单用石绿,便显单薄;只单用赭石,又嫌沉闷,混在一起,才有山水的层次,不是吗?”

“学生去东厢房练习了。”宋玉站起身,对着商绾一深深作揖,“画仙……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脚步声轻得像落雪。

商绾一站在露台上,扶着冰冷的栏杆,胸口又泛起一阵钝痛,比刚才的咳嗽更甚。

她慢慢蹲下身,将脸埋在膝间,染血的帕子从袖袋里滑出来,落在地上,像朵开败的红梅。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心口的疼压得喘不过气。她总想着,与其让他看着自己一日日衰弱,最后只留下一幅冰冷的画像,不如趁现在还能走,给他留个干脆的背影。

可方才宋玉的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她硬撑的壳。

她就这样走了,裴昀之会不会像老猎户说的那样,日子成了没颜色的画?

倏然,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不是宋玉的布鞋擦地声,而是带着薄茧的靴底叩击青石板的轻响,沉稳,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

"画仙好雅兴,一个人在这儿赏花?"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女主并不觉得

当老实人扮演渣攻后[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