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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午后书房静谧无声。

博山炉发出淡淡青烟,日光散散落过去,在地上落下斑驳痕迹。

谢砚端坐在窗边的紫檀圈椅上,正在读赵纾写的那份道歉书。

宿雨则在给博山炉里添香,看到他读得差不多了,才适时开口:“公子,是否今日就给夫人送去?”

谢砚却将手中的书信轻轻一折,塞进了书案下的抽屉里,淡声道了句:“不急。”

宿雨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目光。

他知道今日长公主说对了一部分事实,公子教夫人抚琴,确有表现的嫌疑,虽然目的足够纯良,比如说让长公主彻底死心,并且借着这个名头,警醒她与三皇子之间的勾结,为之前的事情给夫人讨个公道。

现在拿出来,不正好是哄夫人舒心的好时间吗?怎的又要收起来?

但这事情他也不敢多问,只好应了句是。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公务处理时间,这几日堆积的公文有些多,临近午夜,还有不少没有看完。

因此沐浴时,他便让宿雨添了些可以提神的香,以便之后继续处理。

香燃起后,他趁着这短暂的时间闭目养神。

房间里灯火溶溶,暖色灯火笼在男人俊朗的眉目上,衬托出几分透骨的冷清和清艳。

闭眼的一瞬间,脑海里却无端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他那名义上的小妻子。

白日里抚琴的场景走马灯一般一一出现。

想起她那娇小玲珑的身段,想起她笼在怀里时的感受。乌发柔软如云,皓腕霜雪般白皙明净,整个人柔软得像是一朵风中的小白花。

其实没什么好想的。

与其有这个事情,还不如考虑一下明天和三皇子见面的事情。

只是想着想着,哪里好像开始不对劲。

……

宿雨进来时,谢砚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因体温比寻常人高些,所以沐浴所用水温很低,平日里根本不至于发汗。

但今日……已经不只是发汗了,整个脸颊都有种不同寻常的红,仿佛在很艰难地忍着什么事情一样。

“公……公子,”宿雨焦急道,“您这是……”

谢砚身体一向很好,除了七岁时落湖生了一场大病,调养了一段时间外,这么些年,身子一直很强健,就连寻常的风寒都没怎么感染过。

“去打盆冷水来。”

宿雨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打了盆井水来。

已是五月的天,井水却依然有种刺骨的冷。

他甚至没有让宿雨直接掺进去,而是直接接手过来,兜头而下。

一盆没用。

那就两盆,三盆,四盆……

到最后,宿雨都已经快吓死了。就是这么几盆下去,谢砚身上的那股莫名的火好像也没有下去,他无法,干脆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出了浴。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地板上满是溢出的水渍,他赤脚踩在上面,平日里一尘不染的衣衫,也被彻底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宿雨要上不上地纠结了一下,看到男人频繁滚动的喉结,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

姜云漾今晚熬了夜。

临近午夜,室内很静,夜风朗朗,吹过小窗,将烛光的影子映在白墙上,肆意摇曳。

白日里紧张了一下午,差点把她给累晕。

因此一回到房间,她就张罗着翠竹和自己一起放松。

其实还有一层,是她觉得自己今天的进步特别大,她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把稚子曲弹成那般好听的样子。

虽然谢砚看她的目光还是嫌弃,但她还是觉得,他眼中的嫌弃好像比之前减少了那么一点点,同时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耐心。

想必也是因为自己开了窍的原因。

因此今晚她稍稍放纵了些,先和翠竹吃了不少糕饼点心,又听她讲了不少院内和坊间的八卦,不止如此,还有一个非常让人振奋的消息。

翠竹打听了之前那家书铺老板的去向!

听书店旁王家那个和翠竹交好的小丫头说,这刘掌柜也是个奇人,离开当天在门口挂了个牌子,上书:天下这么大,吾想去看看!

接着,连件行李都没有带,就直接出发了。

这让王家那个小姐好奇不已,恰好她们上个月去了云州老家探亲,半道上还真的碰到一个和刘掌柜的神似的人,本想上前打个招呼,无奈对方脚步太匆忙,就这样遗憾地擦肩而过了。

但听那小丫头说,刘老板看上去似乎去的是同州的方向。

虽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进展,但姜云漾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兴奋不已,至少这个老板不是人间蒸发了,那本书,或许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恰好姜家在同州有生意,她可以写一封信,拜托那边的伙计留心一下,万一能碰上这人,将信送上去,说不定就能揭开谜底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她就和翠竹一边嗑瓜子,一边聊着刘老板可能的去向。

直到宿雨急匆匆地敲门。

五月的天,晚风微凉,宿雨却跑得一脑袋都是汗:“夫人,您快过去看看吧。”

姜云漾微怔一下,差点吓得她将瓜子皮掉在地上:“怎么了?”

“是公子,他……”

姜云漾有些不懂此刻的宿雨,因为他明明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却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云漾更加茫然了。

但是看到宿雨这副模样,还是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跟着他出发了。

一路上宿雨脚步有多快,她就有多快,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急事。

直到宿雨在书房面前顿住,只让她一人进去。

她平日里思想就单纯,这样的紧急情况,想的就更少了,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内灯火明亮,落针可闻,看样子和平日里并无差别,她努力强压下心中的紧张,往里面探了探头。

然后她就看到了……谢砚。

只见他穿了件白色晨袍端坐在几案旁,周身依然带着往日里那种凛冽的寒意,清冷疏离,但那双墨色的黑眸,眼尾处却有种往日里没有的嫣红,陡然生出一丝勾人意味。

姜云漾小心翼翼地迈步,没想到下一秒,那道目光便直勾勾地落在了她的眼底。

不同于往日,今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很明显的喑哑:“谁让你过来的?”

姜云漾的小身板微微抖了下:“我……我不知道,是宿雨,他……”

还未说完,姜云漾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心底像是有种不可描述的热流,直冲四肢百骸,又像是阵浪潮一样,翻涌着上了头。

姜云漾稳了稳身子,抓住裙角试图压制住体内这种怪异的感觉,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稳,可就在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身上那股燥热的感觉更加明显,连双腿都跟着软了起来。

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扶了下身边的桌角。

没想到这一下,竟然碰到了桌上的青瓷杯。

谢砚的目光闻声而来。

只见小姑娘急促地喘着气,白皙的小脸上早已惹上了一层薄红,原本漂亮的双眸中,泛着水光,像是晨起的雾气,湿漉的不成模样。

谢砚心中一惊,尽管此刻依然痛苦难忍,还是强撑着下去开了窗。

虽然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情况,但他也大抵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几番思索之下,推断出是那香的缘故。

这香和自己平日里所用的有些区别,据宿雨所说,是前几日谢夫人亲自送过来的。

既是谢夫人送来,又有提神增阳的效果,宿雨根本没有怀疑就收下了,刚刚谢砚沐浴的时候便在旁边添了点试试,谁知道效果竟然会如此……

此刻虽然已经将香全部清了出去,但房内还有淡淡的残留。

没想到就是这点残留,却对姜云漾影响如此之大。

谢砚先去开了窗,又给茶杯里倒了盏茶,他因精通调理内息之术,虽不至于完全平息,但也能勉强压制一些。

原本正在梳理的内息,又多了几分凌乱的迹象。

解毒无非就是那几种办法,先通风,再用冷水提神,但姜云漾那小身板,一看就弱不禁风,怎能低的住那样冷的井水?

谢砚只觉得额头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就在这时,手臂忽然被一个力量握住。

垂眸间,对上少女那双潋滟的眼。

“谢砚……”她小小身躯抖得像是风中的小草,白皙的脸庞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泪痕,红唇嗫嚅着,“我难受。”

“你帮帮我。”

姜云漾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因为社恐,她平日里很少开口请别人帮忙,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开口向谢砚求助。

这种感觉很奇妙,头也烫,掌心也烫,身上也烫,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燃烧的小火炉,可四肢却是发软的。

她很想将这股热意从体内驱逐出去,可是越想,脑子里面就越混乱。

更让她不可理解的是,混乱的同时,还出现了一些不可名状的画面。画面逐渐交织,慢慢变成一副副色彩鲜明的画。

正是婚前二叔母给自己看到的那个版画!

此刻也不知道是谁在拉动,那方版画在她面前动啊动,上面的小人则配合着完成一系列动作,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不仅如此,画面还变得越来越清晰。

更可怕的是,她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不是画上的小人,要是自己是那画上的小人,该有多快乐!

她彻底被自己吓到了。

她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她绝不可能去做那种事。

她干脆闭了眼,想把心中激荡的情绪给压下去,想进入一种平静空洞的状态,可无论如何,都不起作用。她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反而是越抗拒,脑海里便越被这种东西所侵入进去。

外面的环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刚刚进来时那股香的味道倒是散了些,但是鼻尖前,平日里的那股苦茶香更加浓郁了,馥郁、冷清、像是密不透风的华盖般,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进去,越发让她的身子软了起来。

这样想着,握着谢砚手腕的力度也不知不觉地大了起来。

掌心处早已蔓延出的温度足以让她滚烫起来。

他的身上也好烫好烫。

男人肌肉线条足够清晰,也足够硬朗,握上去并不好受。可姜云漾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找到这么一个支点。

可是找到之后,体内的反应却更加明显了。

尤其是抬眸间,对上谢砚的那双眼睛时。

他的眼眸里是惯有的冷漠,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直接抽手而过,相反,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哪里不舒服?”谢砚问。

声音也是惯有的冷漠。

可是平日里对这种冷漠声音已经习惯的姜云漾,今日却有种莫名的委屈,只是这么一句,双眸顿时就潋滟了起来。

“我……”本就柔软的声音,因为这股委屈,又带了一丝独特的娇弱,像是被露水浸润的花瓣,“哪里都不舒服。”

谢砚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推开她。

原本灭下去的心火,此刻星星点点重新被点燃,顷刻间便有燎原之势似的。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尽量严肃地来了句:“你坚持一下。”

没想到回应他的,是更软的一声:“不行……”

“我不行了……”

他的心彻底沉了沉。

催情香最怕的便是男女共处一室。

方才他还尚且能用内息压制,但现在,有了身边的这位,那一条静心清神的流程就完全做不了了。

姜云漾并无调理之术,这种事情事关女子名节,也不能轻易找大夫。

事到如今,也只能靠他。

平日里板着脸训她的那一套,此刻显然不起作用。

小姑娘一声声叫唤着,像是受了伤的小猫般,虽不是故意,却依然勾人的惊心。

谢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将手中的瓷杯塞入姜云漾的手中,用他都不知道是在哄人的口吻道:“把这个喝下去。”

握着他手腕的少女不出意料地拒绝:“我不要!”

拒绝完,她又非常痛心的说:“谢砚,我不会要死了吧……”

“我还这般年轻,就要这样死在这里了吗?”

“我买的那些缎子还没有用完,柜子里藏的话本子还没看完,还没有养小猫养小鹦鹉,就要这样去了吗呜呜呜……”

谢砚给水杯不成,整个手腕还被那小姑娘晃得厉害。

“不会。”他压着嗓音出声,稳住身形,随手抓住那只纤细白皙的小手。

水杯在一瞬间便被打翻,滚烫的茶水瞬间倾泻而出,悉数倾洒在他的手背上。滚烫茶水沿着手背的肌肤迅速流淌,在手背上染出了一层鲜亮而刺目的红。

姜云漾哪肯就这样被束缚住,整个人挣扎着就要解脱,可论力量,她哪里是谢砚的对手,流水般腰身微颤着,云眸中像是含着水,像是雨中的晨雾。

她挣脱不得,眼眶便在一瞬红了,似是败下阵来,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啜泣道:“那你救救我,好不好?”

谢砚本想再劝一句,但小姑娘哭的完全停不下来,泪水滴吧滴吧的,像是连绵不绝的春雨,一滴一滴地敲在他的手背上。

寻常的法子此刻怕是不能用了。

他盯她几秒,神色凛了凛,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神志,再次处于半清明半昏暗之间,心中没来由的略过一阵悸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无外乎便是如此了吧。

谢砚深呼吸一口气,坐在了身旁的太师椅上。

短暂的沉默后,他看了姜云漾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腿:“自己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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