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珩被赶去卧室,而江凝则叉着腰在厨房张望。
家里的阿姨已经回去了,这个点叫外卖也有点迟了,只能自己动手。
江凝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过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回国这些年早就忘干净了。
简单来说,她就是一个厨房小白。
于是,她先拿出了手机,搜索:生病的人最适合吃什么。
答案是清淡饮食。
江凝看着快整出花来的食谱,拍案决定,煮粥。
至于怎么煮呢,当然是自由发挥。
她先是拿出了冰箱里所有可能会用到的食材,洗洗切切,一股脑放进了锅里,加米再加水,美其名曰,营养均衡。
煮到差不多时,她又对着瓶瓶罐罐的调味料陷入了沉思。
虽说是要清淡,但是一点味道都没有的话一定不好吃,所以……她自信地把调味瓶拿了出来。
显然,她还不知道下厨最忌讳的就是灵机一动。
不知过去多久,江凝终于关了火,顾不上一片狼藉的厨房,盛了一碗便往卧室去。
温礼珩坐靠在床边,听到动静的瞬间,睁开了双眸。
“快尝尝。”江凝端着碗走进,把勺子柄转了个方向,对准他。
温礼珩的目光扫过她头顶翘起的几缕头发和撸起的袖子,最后看向碗里的粥,伸手接过:“谢谢。”
江凝没走,在床沿坐下,双眸定定地望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评价。
温礼珩盛了满勺,在她的注视下,送进了嘴里。
一瞬间,数不清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的眉梢微不可察地颤了下。
“怎么样?”江凝的眼底满是期待。
温礼珩点了点头,声音艰难从喉间吐出:“……很不错。”
“真的?”江凝兴奋瞪眼,止不住笑道,“那你快点吃吧,吃完好吃药。”
眼前的人红唇微扬,轻挑的眉梢是掩不住的小得意,仿佛能看到她身后扬起的尾巴,活泼生动。
温礼珩有片刻的愣神,舌尖的苦涩好似瞬间化成了糖霜,他的眉梢舒展,轻声道:“好。”
周身陷入安静,只有勺子偶尔碰到碗壁发出点声响。
不一会儿,一碗粥就见底了,江凝拿过空碗,自信推荐道:“要不再来点,锅里还有不少呢。”
“……好,听你的。”
江凝回了厨房,没有再盛粥,而是把空碗放在了一旁的台上。
看着锅里卖相还不错的营养粥,迫不及待新取了一个勺子。
轻吹了两下,她吃了一大口。
看来她还是很有做饭天赋的,果然,优秀的人在哪都能……呕……
呸呸呸!
江凝不等咽下,就全给吐了。
尽管如此,舌尖仍残留着诡异的味道,又咸又苦,还带着浓重的姜味。
怎么会有人往里面放生姜啊……好吧,好像是她自己。
温礼珩的味觉是失灵了吗,这也太恶心了。
江凝急着漱口,一个没注意,衣摆勾到了台上的空碗,来不及反应,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陶瓷碗摔碎在地板上。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脚边已是一片狼藉,耳边是哗哗的水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影匆匆赶来,他的眼底是未消的担忧,在他开口的瞬间,江凝关上了水龙头。
“有没有受伤?”
江凝回神,拦着没让他过来,“没事,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来收拾就好。”
然而话音刚落,温礼珩已经蹲下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了。
“你……”江凝出口的话被堵在嘴边,最后只退后让出了位子。
好在碎片没有乱飞,温礼珩用纸把大的碎片包了起来,又简单擦拭了一下地面,防止有细小的碎渣。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看着看着,江凝的目光扫过他宽大的后背,落在了他泛着红的手背。
她不是呆子,能感受到温礼珩对她的好,但她始终觉得那是出于曾经的帮助,正因此,这样的好让她成了高高在上的恶人。
就像今晚的粥,明明难以下咽,他却说只字不提。
这样的好,她受不起。
地上收拾好后,温礼珩又把锅里剩下的粥盛了出来,就在江凝以为他要倒掉时,却见他端起来往嘴边送。
“温礼珩,别吃了!”
江凝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碗,连粥带碗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明明这么难吃,为什么还要强迫自己。”
“我是帮助过你,但那都是我自愿的,你根本不欠我。”顿了下,江凝抬眸看向眼前的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是我不该拿婚姻做玩笑……如果这段关系让你有压力的话,我们就离婚吧。”
这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论这个话题,也是结婚以来第一次捅破这层窗户纸。
像是触到了什么关键词,温礼珩的眼眸轻颤,舌尖的苦酸渗进了喉间,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无法呼吸。
沉默是他惯用的手段,江凝只觉无趣,转身想走。
手腕被拉住,力道依旧很松,他真的很懂得如何让她心软。
低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间。
“既然不开玩笑了,那我们能做真夫妻吗?”
静默半晌,她抽出了手,只道:“你先去休息吧。”
脚步声远去,江凝侧眸望了眼没关严的卧室门,独自在餐厅坐下。
良久,窗外闪过一道亮光,下一秒,响起一道惊雷。
沉了一天的乌云汇聚成雨,来势猛烈,倾盆而下,吵得人心烦。
江凝起身往卧室走,本以为温礼珩已经睡了,不料他正穿着睡衣靠在床边。
对视一眼后,她绕过床边坐下。
手机充上电,屏幕亮起,显示出时分。
江凝背对着他,轻声问道:“还烧吗?”
“不知道。”
片刻的沉默后,她起身走到温礼珩那边,抬手往他额头探去,温度比刚才还要烫些,不降反升。
顾不上刚才的气氛,江凝拧眉道:“不行,要吃药。罗助有给你买退烧药吗?”
温礼珩摇摇头。
江凝顿时有些急,正想着家里有没有药时,亮光一闪,倏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拎着包走了进来。
她都快忘了,她包里有药,前几天杨星星给她买的,她只吃了两次,还剩不少。
她斜坐在床边,低头在包里翻找,很快便找到了一个小袋子。
温礼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扫到她手中的药时,轻声道:“什么时候生病了?”
江凝正在研究药物的使用频率和药效,下意识回答:“和你打电话那晚吹了点冷风,有点小感冒……”
声音越说越小,察觉到不对,她止了声。
无人说话,只剩塑料袋和纸盒摩擦的“沙沙”声。
终于,江凝找到了退烧药,她拆开药盒,按照说明按出一颗放在手心,又倒了杯水递给温礼珩。
他安静吃药,乖巧的模样让人不忍责备。
江凝默默把药收回去,就听他低声开口:
“对不起。”
过于突兀的话,分不清是在为今晚的事情道歉,还是在为让江凝感冒的那通电话道歉。
江凝被气笑,一时有些火大,瞪了他一眼,“没事别老道歉,搞得我是什么易怒易暴的人似的。”
温礼珩轻勾了下嘴角,“没有,你脾气很好。”
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违心话,江凝无语撇嘴,看在他生病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她撕开退热贴,“啪”的一下,贴在温礼珩的额头上,干净利落到像是在贴驱鬼符。
“别说了,睡觉。”
洗完澡出来时,温礼珩已经睡着了。
两人少有这样的时候,江凝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上了床。
看了会手机,准备睡时,她悄声撑起半边身子,用手背探了下温礼珩的脸,确认没之前烫后,又躺了回去。
江凝很少发烧,只听别人说发烧总是反反复复,需要格外关注。
想着,她往温礼珩那靠近了点,直到贴上他的手臂才停下。
秉着不能让他烧坏了脑子的想法,江凝一晚上睡睡醒醒,时不时抬手摸摸身旁人的额头和脸。
直至天微微亮,温礼珩额头的退热贴不知去向,江凝微眯着眼,贴上他的额头,确认不烧后,意识逐渐模糊,连手有没有收回来都已经不知道了。
不知睡了多久,江凝感觉周身似火炉包围着,她下意识想挣脱,不知想到什么,倏地睁开了眼。
“温礼珩,你还好吗,怎么这么烫。”她没挣出温礼珩的怀抱,只能抬脚踢了踢。
然而这一踢,更是不对劲,似有火星飞溅,触到了她的肌肤,还想动时,双腿却猛地被困住。
温礼珩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像是在隐忍什么,喉间艰难吐字道:
“别动了。”
两人更贴近了,面对面的环抱在一起,隔着两层布料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只一瞬,江凝已经秒懂。
尴尬席卷全身,她不敢动弹,只将脑袋埋了起来,似在致敬掩耳盗铃的典故。
最终,困意打败了尴尬,江凝再次失了意识。
平缓的呼吸在耳旁响起,温礼珩的眼底是未消的欲/念。
他低眸看着怀中的人,柔软的发丝胡乱落在他的颈间,随着呼吸微微发颤,有些发痒,而他却在期待时分流逝地再慢些。
除夕快乐呀!!
大家是都去过年了吗,还有没有友友在看呀[爆哭]
嘻嘻,今年生日刚好撞上除夕,也算是与国同庆啦,希望大家新的一年天天开心,万事顺遂,全部暴富![撒花]
明天还有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多收藏,多评论,多互动,我会继续努力的[害羞]
爱你们,明年见[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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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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