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就连随身携带的手提箱都不是要自己提的那几年,永时钟总是晃晃荡荡的走在祝常炜前面半步左右的位置,听着他骂骂咧咧的说着这些东西,为什么又是他那来提。
但只要他停下脚步,身后的人立马就没了话语,在陌生的环境里警惕的先还是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人能对自己面前这人造成伤害之后,这才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继续用的眼神盯着自己的指挥者。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看多几眼能咋滴,又不会少块肉。”
祝常炜于是就嘀嘀咕咕的埋怨起来,这种相处方式一直贯彻了他们从搭档到死亡结尾的11年,直到现在去前往墓园的路上,永时钟抱着一束当地纪念亡人的白玫瑰,依旧忍不住脚步时轻时重,不是如往常一样在逃避落在身上的视线或者监控,好像那个人还在身边,会因为他行走的速度不匀,骂骂咧咧的指桑骂槐。
作为一个只是在计划里被婚姻作为锁链困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质,零食被从温室里面薅出来,告知这一计划的永时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配合的被拉到外面去,到那栋宅子里——他毫无疑问的猛回头,在几个熟人眼中看到了来不及隐藏的失落。
永时钟:……
从其他人的话语里说到偷情报被发现,竟然被威胁这个事情,以物理和化学那两个人的脑袋,怎么也不可能将事情闹大到这个份上,想来也只是用各种理由扯着他出门散步而已,又或者只是一次纯粹的恶作剧。
在上个月的月底,洛洱跑回来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还在抱怨这个世界在魔法上的造诣少,贵族们的垄断导致平民之间对于异能的认知程度极低,连带着这个世界压制的力量也高,他都不能尽情的拿这个世界生产出来的新颖药材去做实验了。
世界容忍科技跳动的底线已经在几个人的努力下被踩到了极点,反倒是永时钟这边在温室里面的培育出现了意外的突破,配合着化学那家伙三天两头回来为温室提供的特供药剂——地下基地内有特殊的阵法。使这一块区域几乎脱离世界的掌控,世界的压制也由此降到最低。
但同样的,不频繁外出,世界在运行轨迹中触碰不到人的命运,就会下意识将其评价为外来物品,并由此展开驱逐,即使永时钟有这个作为云巅学院的免死金牌也毫不例外。
很奇怪的是,在化学和物理蓬勃发展的时代,生物却在这片土地上仿佛刚刚埋下一颗种子,这位贵族知晓通过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他喜好侍弄花草,于是为他准备一间足够贵族女士小姐们兴趣的温室。
期间在第1天就被管家带着介绍到面前的温室,在之后琉璃贯彻的城堡被破开了一个口子,出现了一道能够通往室外的门,而庭院中心的花园也成了他挥霍的土地。
只要永时钟能够在需要的时候配合他进行贵族们之间的宴会,在他外出处理事情的时候,依旧待在庄园里处理事物,在他回来之后接受他从外界带回来的礼物,那么这就与其他的商务联姻仅仅差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身份。
永时钟如此想着,顺手将接过来的礼物盒,让管家拿到了卧室里,在一楼那几个拐角转到了温室里,继续养着从温室实验室里面透露出来的一些植物,最重要的那片土地自然还在实验室里,没有动静。
等到夜色降临,温度的细微变化让永时钟。把注意力从手中握着的土壤转移到了天上的月亮,然后才是在背后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呼吸声,但是不知道从何时起,来到温室,还召唤了管家搬来一张椅子坐在温室边上的贵族先生。
“这些花很漂亮。”
从知晓消息,到在教堂与这位姓利尔特的先生正式见面并在神父的见证下互相交换戒指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到如今看着手中已经到了花期的药材,除了手上常常会被他因为嫌弃碍事而随意丢到首饰盒里的戒指,永时钟常常反应不过来,自己已经结婚了。
“过奖,我从管家口中听说,三个小时前你就该坐上离开庄园的马车,去温斯顿家族谈上一笔生意,我还拜托他让你帮我询问一下温斯顿夫人的近况。”永时钟蹲麻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略微摇晃了一下,站稳了身体,用手敲打着,还有些僵硬的关节,随口问道。
如今已经是婚礼过后的第7个月,第二年的夏季,他偶尔会挑个合适的时间离开就是庄园去实验室看一眼那片土地,只可惜如同现今待在温室边缘上那盆土壤一样,无论哪里都没有动静。
“难得我的夫人会有如此关心我的时候,”利尔特先生挑眉,手上摩擦着从不离身的手杖,嘴上笑意盈盈的,却仿佛毒蛇在展露他的毒牙:“正巧下午的时候温斯顿打来电话延后了今天下午的宴会,于是在这个正好的下午,我顺着管家的指引来到了这个温室里。”
有时钟知道就是面前的人在警告他,这个月略微频繁的离开,已经被发现了,他自信不会有人能跟着他一直到目的地,因此面前这人抓不到自己手上的把柄,只能用言语来敲打自己并不安分的伴侣,像诱惑夏娃一样希望他将自己视作这个庄园的一部分。
人都怕死,因此利尔特先生很自信。
但他不知道来自于东方神秘大国落叶归根的执念,来自于必须要远离故土到完全陌生的地方,适应完全陌生的一切的那种不安,以及在前半生飘荡返回中逐渐冒出来的自毁心态。
为什么五个人会被安排到一个世界,甚至在同一基地进行潜伏呢?不过是有同伴的存在,能够让他们坚持到更久的时间。
到目前为止,唯一的意外恐怕也只有永时钟和洛洱闲暇时共同侍弄的那块田地了,难得拥有起来的灵感,让他们提起来了对实验进行下去的坚持,于是原本就这么暴露在视野当中,死去的洛洱同意了那份协议,顺带着拉了最小的永时钟一把。
“我不太清楚温斯顿先生究竟和我的同伴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显然我和你的婚姻只是交易的一部分,即使在上帝的见证下,我愿意留在这片土地生活,这不代表我需要改变自己的思想,彻底放弃我的人权。”只是被拉了一把,欠了一个人情而已。
利尔特先生没想到自己选回来的这点东西是这样的伶牙俐齿,一时之间在这片温室的左右,寂静开始蔓延。看着没有理会他继续自顾自的在月光的照耀下,继续摆弄手上花草的永时钟,利尔顿突然想起了,温斯特在邀请他到书房里向他提出这个协议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这多年来的好友还是疯了。
作为在这片大陆上蔓延的资本家,他们不信仰上帝,自信的作为家族的子弟,能够将家族蔓延下去,温斯顿在前几年也是这样想的,包括他们掌权之后的来往,他们以利益相谈,却依旧是好友,只有这一次他的好友郑重的请求他答应这个荒唐的协议。
“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或许他的朋友也是。”温斯顿推了推脸上的金丝眼镜,笃定自己的好友会答应,哪怕只是为了那份利益交换。这位先生可不会在乎自己的伴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只会在乎他能否为自己带来利益。
等之后好友二婚的时候再为他介绍一位利落的小姐吧,那位出生自庞大家族的小小姐。温斯顿漫不经心的想道。
直到婚礼当天,利尔顿穿好了西装,看着率先一步成婚的温斯顿先生,领着他一旁心不在焉的夫人站在他面前,在管家的指引下,前往了作为另外一间备婚室的客房。
同样作为二人之间的好友,还有另外三个陌生面孔低调的出现在了这座礼堂里,坐在最后排静静的看着神父作为证婚人。
或许他们之间的交际还包括那份容貌吧?不论是如今的温斯顿夫人,还是即将成为利尔特夫人的这位,亦或是坐在后面远远的遮盖了大半张脸的几位,面容和气质在众人当中都是上佳,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实力作为底气,利尔特先生毫不意外他们都应该出现在拍卖会的压轴笼子里。
相较于据说温斯顿夫人的原身份是另外一家侦探社隐藏在家族实验室里的卧底,利尔特家族对于永时钟的调查结果是一片空白,唯一知晓的也只有温斯顿夫人在介绍时候,以及永时钟自我介绍时说出来的姓名和年龄,以及两个人如出一辙的默契。
偶尔,利尔特先生会携带夫人参加温斯特家族举办的宴会,两位夫人会站在一起,在宴会的小角落窃窃私语那些明明学过却意外有些听不懂的知识。
都是学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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