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和国内确实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起码陆瓷认为自己从前的认知在这个世界观里不是很适用,街道上来往人群展现出来的长幼关系间的交流让他看的很是新奇。
矮矮的身影从打开的门洞走了出来,然后跟出来一片暗色的裙摆,是在家操劳的母亲在门口送别了她要去纺织厂上工的儿子,这个家的家境并不好,以至于还没有到年纪,孩子就早早的掌握了生存的技巧。
在孩子跑离开之前,母亲认认真真的为他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后笑着和儿子道别,父亲脸上胡子拉碴的,从门后走了出来,站在母亲身后如同巨大的山峦,母亲心有灵犀的抬起头和父亲交换了一个吻,随后母亲准备好的包裹递给父亲,脸上笑的很是甜蜜,和爱人吻别之后,唯一留在家里的母亲继续操劳这一屋子的家务。
这一幕如果在国内没有金钱利益的支撑下,很难发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里,而粗略看去,这一片麻木中又透着些许生机的土地,却总能让人看见一些从前总是感到别扭的东西。
比如直白大胆的爱。
陆瓷就站在那里,没有继续往前走,手上没有拿着旅行者尺寸最小的行李箱,但周围的人却下意识绕开了这位衣服干净,面容整洁的青年,在周围空出了一小个圈,如同隐形的阶级差异。
这座城的空气实在不好,远远看去能够从此起彼伏的建筑后面看到巨大的在往天空冒着黑烟的烟囱,它是做的城市活力的主要来源,同样也是糟糕天气的罪魁祸首。
出门之前陆瓷专门带上了用于空气过滤的特殊口罩,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电力压缩在小小的电池里,让口罩变成一层绝佳的防护,但此刻他能感觉到口罩上靠近电池的地方有些许发烫,就好像整个口罩在全功率运转周围这肮脏的空气。
事实证明这次出门确实是一次非常麻烦的事情,但他确实从最近处理的公文上对比维多利亚小姐病情末期处理的事情,发现了一些端倪,克林特家族对于维多利亚家族的友好联姻并不是明面上那么一本万利的事情,即使仅仅只是整个体系运转的边边角角,但原本平滑的缎面上确实出现了毛边,要专业的师傅发现问题再根据情况来进行修复。
这其中出现情况最严重也最悄无声息的地方就来自克林顿家族与维多利亚家族生意接壤的那块区域,因此在管家的提议下,他决定自己一个人亲自来看看。
在此之前他已经通过特殊途径拿到了修复地下基地大型通讯设备的材料,和处于另外一个世界,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的曲钥打了通讯,了解了相似而又不完全相同的世界观下,他们那边所面临的情况。
多利亚家族庞大的流动资金以及在研究器材上高昂的诸如来自于占据了维多利亚家族生意中近六成的进出口商务——隔着遥远的陆地和海洋进行海上倒卖,这其中产生的庞大差价作为纯利润流入了维多利亚家族的口袋。
但实验室的投资并不是这么轻易的事情,何况是所有专业中的天坑生化环材,因此在得知克林顿家族也同样在化学化妆品方面进行大笔投入之后,他由衷佩服能够在这个世界观局限下做出如此举动的伊卡森·克林顿。
陆瓷来到这里自然不会去贸然改动多利亚家族留存至今定下来的战略计划,在家族的藏书阁中找到最厚重的书籍翻看,看到从最开始到来的那位学长最初坐下了战略之后,不断的有学长学姐来到此处,发现这本书在之后的计划进行中进行一定的修改,更正以及执行部分。
如今这本书带着书上的灰尘落到了他的手里,在一旁管家看着图书管理者犀利的眼神中,他无视了图书管理员那慌张的表情,带着笔记径直走开了。
最初那位建立维多利亚家族的学长毫无疑问是一位经商奇才,最初的计划由于生产力低下,所有事情必须许图之他得以在那个年代作为贵族中被浪潮涌动的一员,在各个贵族之间周转得以保住自己的基本原则,在笔记的边边缝缝里,除了记录者用墨水书写的计划外,还有用其他颜色墨水在笔记上勾画做出来的评价以及抱怨。
其中批判本世界最狠的就是长期待在国外,而又不能频繁与其他世界进行交流,再加上附近几个世界,世界中心也基本定格在国外,因此常年吃白人饭,吃到快要抑郁的抱怨。
就连修仙都不能让他们改了饭要吃新鲜饭的习惯——庄园后面甚至专门开辟了一块菜地,温室的角落有一块土地上面有已经腐烂的菜叶,毫无疑问那是之前来到的人为后来者留下的丰富遗产。
之前所签订的合同之中,克林顿家族在条约方面不着痕迹的挖了几个坑,虽然在危险爆发之前发现,但为了解除这份合同免不了又要出一点血,唯一让陆瓷感到安慰的是他之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什么额外的爱好,除了用来吃吃喝喝的零花钱之外,攒下了一大笔不菲的任务积分,兑换成当地使用的货币足以动摇整个经济体系,这庞大的流动资金就是他此番找克林顿家族谈解约事情的最大底气。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云巅条例里面明确写了不能做出影响当地经济体系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回到云巅之后,有的你罚的。”
通讯耳麦的另一边,被紧急叫回基地里和陆瓷交流的曲钥难得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份临时假期,坐在舒适的椅子上喝了一口一旁摆着的奶茶,舒服的长叹一声。深刻反省自己之前究竟被什么蒙蔽了头脑,以至于傻傻的做了那么一段时间的苦力,还是工作做多了,脑子不灵活了,吃了资本家画下的大饼。
陆瓷此刻走在大街上不好,在这个连电力都只是初步探索的时代和耳麦另外一层人的说话,自言自语的模样看上去更像是疯子,因此只是伸手敲了敲耳麦,示意对面过分了,过了城中的主干道,净挑着小巷墙头走。
克林顿家族和维多利亚家族没法不合作,不光是来自上一辈的联姻请求,两家夫人之间的交情以及维多利亚小姐当代克林顿家主之间的缘,就是因为两边所涉及到的产业略有重合,却又不至于针锋相对,在一定的领域上借助对方的事来为自己这边取得更好的利益,是优秀合作者的基本准则。
“如果那块木头贪得无厌的话,在腐烂之前我会提醒他小心白蚁。”脚下穿着的鞋子因为当地流行形式做了一些调整,不适宜如今这种在目不所及之处速行动,陆瓷的脚下脚步无声,一个眨眼间人已经穿过了两家房屋有余。
城内有来自克林顿家族的眼线,好在并没有画像能够让他们认出来自维多利亚家族的主人,那些眼神只会在姑娘们下车的时候带着警惕看过去,确认不是目标人物后才离开。
想到如今这种日子是自己以往总是嫌弃的安逸,陆瓷突然就失去了和另外一头闲聊任务以外话题的想法,把另一边需要的物资记下之后便干脆利落的结束了通讯。
“怎么这副表情?”
“瓶子现在的状态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在现在,没办法在使用之前的方法降低情感对于思维的伤害之前。”云巅使用的新型药剂时至如今也不过50余年,远远没到药剂配方解锁的时候,相关的配方如今也只有大研究所里这几个人知晓,从陆瓷上一份任务的难度来看,保持如今这种状态,陆瓷的自我调节能力毫无疑问是顶尖的水准。
“也行吧,没有把现在的情况和他说吧?”看着曲钥吊儿郎当,半死不活的模样,总时钟脸上表情松了松,点点头,神态轻松的端着自己的热茶朝寝室那边走去。
“你可得熬到那个时候啊。”想到在离开之前被召集到中央区,校长和自己几个人说的话,曲钥脸上的忧愁几分不由得变成了幸灾乐祸,细看年底能够看出其中的担忧。
预言系终究只是能够看到部分未来,就算是曾经一言段未来的永恒树也从不脱离命运的漩涡,如今云巅的王级学员仅剩下那么几位,能够召集起来,重新阻挡下一轮的大灾变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每一轮的灾变都死了太多的人,消失了太多的东西,明明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但是光从纪录片从文字里,从影视上就能看出那个时候的绝望。
“离天灾降临不剩几年了……我们自己做决定吗?”将杯中剩下的奶茶一饮而尽,曲钥舔了舔唇,将通讯设备整个关闭,一步一晃的朝另一边休息区走去。
远在数千万亿年之外,穿着白色衣服的身影有些狼狈的从黑影边界浮现,随后又如同飞鸟一般毅然决然的朝迷雾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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