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烛云指尖快速敲击着键盘。
【温自由：？什么意思？】
这会将近中午，苏明绪估计在午休又或是摸鱼。信息刚发，男人的状态就立马变为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石墨烯：他一星期前离职了，档案按照惯例被全部删除。】
一周前？
温烛云皱眉，打开推送新闻的软件，按照记忆搜索关键词。
很快，老旧小区火灾烧死一对父女的各种图文推送出现在了眼前。
温烛云冷笑着，紧紧盯住事发当天的日期。
【温自由：林悠然事件刚发生几天，这人就辞职了。】
【石墨烯：omg。。。】
【温自由：脱不了关系，能查到他人去哪了吗？】
【石墨烯：我努力刺探一下情报。】
“你小子，上班时间偷玩手机是吧？”
苏明绪刚跳转页面，肩膀就搭上了一只胳膊。
“曾顺？”青年疑惑道：“你不是跟队出差了吗？”
“别提了！”
曾顺松开青年，无力瘫倒在桌面上，嘴边断断续续地念叨。
“本来不是计划出一个月吗？结果带队人跑了！我们就被遣送回来了。”
这么巧？苏明绪动作停滞。
他装作不在意地问：“带你的那位天师，是叫方长明吗？”
曾顺点头，协会的上下层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打交道。苏明绪认识很正常，他也没多想。
“我跟你说啊，他洁癖龟毛，还爱斤斤计较，我给他打下手可真是跟封建时代的奴才一样。”
苏明绪忍笑跟着应和，最后道：“他怎么好端端不干了？中级天师可不好升啊。”
聊起八卦密谈，曾顺来了兴趣。他鬼鬼祟祟探头观察着四周，见此时其他人都在忙活，就悄咪咪扯着苏明绪讲小话。
“听说是他老婆强迫他辞的，以生命相逼呢。”
苏明绪瞪大双眼，低呼：“闹这么严重啊？”
曾顺用力拍腿：“可不是嘛，当时有人说那方天师接完电话后，脸都变成八卦阵了。”
苏明绪噗嗤一下笑出声，他正欲开口。
“砰！”
偷摸讲话的两人浑身一抖。
厚厚的文件被甩在办公桌上，打断了闲话时刻。
带着一千度厚眼镜的男人颧骨突出，表情冷漠。他讲的话也不近人情，“工作期间管好嘴巴。你们，把资料全打印一遍然后整理好，下班前交给我。”
“好的组长。”苏明绪敛眸，乖巧答应。
高颧骨男人挑剔地打量了一眼两位初级天师，扭头就走。
“他肯定又想着给我们年终绩效差评呢。”曾顺胳膊肘拐了一下苏明绪，小声蛐蛐。
苏明绪深深叹气，心下担忧组长听到，同时又在想要怎么获取方长明的行踪。
他本以为要不显山露水地打听好久，但没成想，方长明的事竟然引起了大部分初级天师的关注。
一开始苏明绪不理解，直到他按照每日惯例打开了被设为免打扰的大群。原来是协会决定根据初级的业绩水平从高到低选三位升职为中级。
苏明绪顺手看了下排名，扯了扯嘴。他牢牢待在了第二，不过是倒数。
曾顺正舒适地品味奶茶，突然耳边就传来了情感充沛的笑声。
曾顺：？
他一扭头，就见某苏姓友人面带无助，半身摊在人体工学椅上大笑，正脸对着他俩刚平分了一半的文件。
曾顺犹豫了会，关心地递了包冲泡奶茶粉过去。
苏明绪：....
青年端起杯子，轻声道谢后，他就捏着冲泡粉往茶水间溜达。
在友善地与同事打了招呼后，苏明绪乐滋滋加入话题。虽然小苏人设不太上进，但由于毫无竞争压力，因此人缘还是不错的。
苏明绪放松地喝着烫嘴奶茶，耳朵不放过任何消息。他一无所知的好奇样，成功激发了大家的倾诉欲。
“他不当天师，靠什么谋生啊？”有人问。
“据说啊，他顶着中级的名头，在老家甘海那儿名声怪大的。”
苏天师若有所思地听，找到手机里的社交软件。进入天师专区后，果然，他发现了一条几天前感谢夸赞方长明的帖子。
幺灵小店里，温烛云边吃早午饭边和林悠然话家常。
除去仍无法透露的具体内容外，林悠然自从灵魂被滋养后就越来越活泼开朗。她像个小麻雀，叽叽喳喳分享着生前种种。
温烛云耐心听着，偶尔搭话。她脑海里正井井有条地梳理着关于林悠然的信息。
有钱的亲生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她改嫁继父。因继父好喝酒赌博，母亲受不了贫穷，留下一千元给女儿之后就跑了。妈妈应该生活还不错，医药费几万都大方拿得出手。
“叮咚~”铃声响起。
【石墨烯：方长明回了老家甘海镇，具体地址不清楚。】
【石墨烯：（帖子分享）】
帖子里的一张照片赫然是穿着天师袍的方长明。温烛云将重点放在男人周遭的景色上，逐渐有了考量。
斟酌半晌，温烛云试探着回复道。
【温自由：你有假期吗？】
【石墨烯：？可有可无】
【温自由：我想直接去找人，你有空一起吗？】
【石墨烯：大概哪天？托腮.jpg】
【温自由：明天。去个两三天左右。】
“咚。”苏明绪不可置信地放下杯子，他再一次刷新对温烛云高办事效率的印象。
正当他考量是否请假时，管理初级天师的高颧骨男人在办公室现身。
“明天有领导来评优秀单位，提早一小时上班。”
苏明绪：.....
莫名的怒火中烧。苏明绪一咬牙，从堆积成山的文件里找出满是褶皱的空白请假单。他利落填写好，决定消耗自己从未用过、囤积起来的年假。
然后苏明绪顶着曾顺震惊地目光施施然去往了组长办公室。经过了一番盘问和冷言冷语地暗讽后，请假被批准了。
“兄弟，你....”曾顺欲言又止，拍了拍好友，为他“上进”的勇气感到由衷欣赏。与此同时，心底长久积累的疑问冒出脑袋。
苏明绪比他早入职半年，而跟他同期的天师基本上都已升衔。明明青年展现出的能力远远强于初级的水平，但就是被卡在那不上不下，每天都被派去干杂活跑腿。
苏明绪释然，脸上带着对未来四天假期盼望的微笑。
【石墨烯：已请假，明天出市的机票你买的几点？我跟你。】
【温自由：行啊~小猫转圈.jpg】
【温自由：我买吧，你身份证发我。托腮.jpg】
【石墨烯：那好啊，回程我来买。小狗转圈.jpg】
温烛云总觉得麻烦了苏明绪，怪不好意思，于是选择掏出小金库来弥补。
而苏明绪约莫猜到了女孩的心理，嘴角不自觉弯起一道弧度。这人情可不是回合制，通灵师小姐。
早上八点，在众生忙碌时。
温、苏在机场汇合，不过两人均是睡眼惺忪，一登机就双双“昏迷”，把路过的空姐吓了一跳。
“是熬夜了吧~”空姐好玩地跟同伴说。
从江市到甘海镇所在的云市，全程三小时航行，他们睡睡醒醒就到达了目的地。
温烛云和苏明绪相互搀扶，恍惚地下了飞机，被冷风一吹总算是清醒了点。
云市的天气与江市差别挺大，天空阴沉沉地覆盖着乌云。
怕热的苏明绪一身短袖休闲装，冷不丁打了个哆嗦。
温烛云倒是得意洋洋，她拍拍身上穿着的长袖外套，潇洒地拉着行李箱示意人跟上。
因为在飞机上吃了一餐，所以两人目前不考虑找饭店。
苏明绪先女孩一步打车，打算去酒店放行李。
云市城镇经济发展不平衡。甘海镇属于比较落后的区域。留守儿童和老人居住，父母外出务工的情况尤其多。
对睡眠环境要求较高的温烛云挑挑拣拣，才艰难地订下了一家新开不久的酒店。
“现在怎么说，去找人吗？”
苏明绪去温烛云房间跟她商量。
“找，但不光明正大地找。”温烛云从包里翻出黑色口罩和帽子递到青年面前。
“.....”
苏明绪失笑接过，“还得是你。”
小镇民风淳朴，坐在门口摇椅上晃悠的老翁见到两个把脸全包裹的人，讶异且友善地笑着。
温烛云随机找了一个玩泡泡的小孩，“小朋友，你知道方天师吗？”
小孩对神秘的装扮的陌生人有些害怕，但还是诚实地说：“姐姐你是要去找他吗？”
“是的。”
小孩攥着玩具，“可是奶奶说最近不要去找方叔叔。”
温烛云虎摸了一把小孩的头，从口袋里摸出根棒棒糖。
“为什么呀？”
“方叔叔老婆走了，他很伤心。”小孩小心接过糖道谢。
两人愣在了原地。
“方叔叔家在那条路尽头，姐姐你们直走就能到啦！”小孩朝某个方向一指。
注视着小孩边吃棒棒糖边跑远的背影，温烛云的视线也随之延伸。
事情的发酵超出预料。
“他不是，为了妻子才离职的吗？”苏明绪迷茫。
温烛云长叹，“总之，先去看看吧。”
小镇过了种植的季节，田地望去一片荒芜。枯树上的黑色大鸟嘶哑喊叫，尽是萧瑟之意。
随着越来越靠近方长明的住所，冰冷的黑白色调也撞入两人眼中。
晚上好呀！周末勤快点每天一更，之后工作日可能两天一更了（作业ddl警告）。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咱们温小云社交名也是我想了会，觉得按照人设就叫自由好了嘿嘿。
希望你们今天开心Ov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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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请假|出市|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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