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问斩……皇上他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我家乖女他也算是看着长大的,怎么就这么下得去手呢!明明她都没干什么事!而且,就算是算计了他们,他们不都是没事么!”
深更半夜。
牢狱之中。
被项翛年使用了催眠符后萎靡了一阵的翁尚书,在得知翁晶晶年后就要问斩的消息,立马拾掇好自己,雄起,召集他仅存的暗卫,准备部署逃狱计划。
但也不妨碍他气愤地揉捏手中传来的消息纸条,把纸条当做可恨的皇上,在他的掌心之间,尽情揉捏,仿佛这样就能解掉一点郁闷之气。
“你布置下去,他们过年宴会的时候,直接炸了这里,连他们现在捣鼓的什么皇宫动物园,也一并炸了,我要那天成为他们永远的噩梦!”
杀伐果决,狠厉阴鸷。
明明灭灭的光影打在翁尚书的脸上,只余下嗜血般的残忍。
“是!”
随着翁尚书的一声语罢,暗影中,冒出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应允。
“哼!跟我斗!这皇上还是太年轻了啊……乖女,再等一等,我们父女,马上就能团聚了……”
翁尚书唯一一点值得称赞的,就是他即便落到如此境地,还时刻想着翁晶晶的为父慈爱之心了。
但他言语之中对翁晶晶的盲目偏袒,罔顾事实,认为受害者才更有罪的念头……也无怪乎他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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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放在那边,对了……诶诶诶,那个不是在这里的,你看清楚指示啊……对对对,这些防火防灾的沙袋就堆在那个角落……”
动物园里,相当热闹。
项翛年正带着人,在不碍事的角落各处,安置各种消防器具。
这些角落距离每个身兼保安和灾情疏散人员的红色马甲们,都不远,都在视线范围之内。
这样,就能确保灾情发生的第一时间,红色马甲们能够以最快的速度,选定应对灾情的用具。
当然,放在眼皮子底下,还有一个作用——虽然项翛年让人在这些用具的周围都布置了“非专业人士请勿乱动,否则罚款十两金”的告示还有警戒线,但就避免不了极个别手贱的人士。
所以,除了警戒线,红色马甲们也充当了监控的作用。
角落都在一点点被布置得正规,作为总指挥的项翛年,看着皇宫动物园里的物件一点点齐整、充实,心中便就有了无尽的满足感。
“东西都到位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得请兽兽们进场了,不知道它们喜不喜欢,适不适应啊……”
想到这里,项翛年突然有点忐忑。
尽管,项翛年在皇宫动物园大振旗鼓地装修之前,同园里的所有兽兽们都知会了一声要办动物园的事情,让它们轮流去固定岗位待一待,随心情“糊弄”一下游客,个别的还有可以和游客互动的投食环节……
当时,项翛年找的都是族群的老大,那些老大们在听了项翛年的意思后,都表现出了好奇和赞同。
但没有实际运营之前,项翛年还是有各种不安。
毕竟。
她不能保证每一个游客都是有素质的。
万一,有的没素质的游客,任由娇蛮霸道的小孩尖叫着,用力敲击乃至拍打玻璃,以此来吸引兽兽们的注意力……
万一,有的没素质的游客,在一些可以和兽兽们互动投喂的环节,故意敲打正在安静吃饭的兽兽们的身体或者头部……
万一,有的没素质的游客,说了不能投喂自带的食物还非得把东西塞到不想吃的兽兽们的嘴边……
这么一想,项翛年觉得自己得在每一块区域之前,设立好游客须知,在每一块区域前,按照大小设立好讲解或是制止游客不文明行动的员工人数。
还得武力值要高,每个人都要配一个喇叭……
“记下来,省得待会儿忘记了……”
那点轻松的劲立马没了,整个人又紧绷了起来,在小本本上奋笔疾书,记着要注意的事项。
“对了,还得安排人和兽兽们也要来几次安全演练,免得到时候乱,也得要保护好兽兽们的安全……”
项翛年写得相当认真,连皇后等人来了她都没有察觉。
“年年?”
在项翛年一脸严肃认真写着东西的时候,皇后没有发声,耐心等到项翛年把笔停下之后,才带着试探的音量,对项翛年唤了一声。
“嗯?我怎么感觉好像听到了皇后娘娘的声音,是最近太累了产生错觉了么?”
因为皇后站在项翛年的背后,项翛年后脑勺可没有长眼睛,在没有看到皇后却听到了皇后的声音时,项翛年第一时间,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众人:“……噗。”
对不起,项大人,我们已经尽可能地憋住了……但笑意这种情绪吧,有些时候也不是想憋的住就能憋的住的。
但他们这些跟在皇后身边侍奉的,身份没有项翛年高,到底是不敢笑太过,在溢出一阵笑之后,忙低头咬着嘴憋笑。
而与他们相比,皇后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噗……不是幻觉,年年啊,你要不转过来看看?”
皇后憋着笑,颤着音,对项翛年的后脑勺又喊了一声。
项翛年:“!!!”
在听到众人噗嗤一声笑出来的时候,别说,项翛年猝然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在这大太阳的晴朗日子,她愣是有种在鬼片中身临其境的毛骨悚然感。
但在项翛年听到皇后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在双眼真真切切印入了皇后的身影之后,她这才意识到,她刚才好像闹了一点笑话出来。
“皇后娘娘……”
瞥见皇后脸上那几乎都快要溢出来的乐呵,项翛年无奈地皱了皱眉,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呵呵呵呵呵,对不住,实在是你方才的模样太过……哈哈哈哈哈……”
话说一半,皇后到底是没憋住,又笑了起来。
项翛年:“……”说真的,如果你不是皇后,我现在可是真想给你来一刮子?
“皇后娘娘,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深呼吸,项翛年表示她大人有大量,不跟这个生了两个小孩还这么幼稚的老乡计较。
“哦对对对,今天是来给你送衣服的。”
被项翛年提醒,笑得肚子痛,都撑不住身体的皇后,终于是想起来自己今天找项翛年的正事了。
“衣服?”
项翛年不是很懂。
之前她已经收到很多套来自皇后赏赐的衣服了,怎么今天又送来了?
“我们聚在一起跨年之前,还要和朝臣们一起吃顿年夜饭的,你到底是未来的一家人,在这样的场合里,得穿得稍微庄重一些,我想着你衣服虽多,但撑场面的却也不多,就擅自做主,给你做了几套……”
皇后从袖口中掏出绣帕,在笑出眼泪的眼角压了一压,然后示意清荷带人把衣服送到项翛年的房间里去。
“这……不用吧……”
项翛年看着一件又一件奢华又昂贵的衣衫,在自己的面前走过,连带着空气都好像弥漫上了一层奢贵的香味。
“要的,这也没多少,你放心,有我在,年年你的派头气势绝对不输其他官家小姐,你出场一定是最光彩夺目的!也让那些背地里嚼舌根的小人看看,她们的嘴脸到底有多丑陋!”
皇后说得忿忿不平,若是她眼前有一张桌子的话,指定被拍得啪啪作响……足见皇后的愤懑。
项翛年:“……”
哦……
她好像明白一件事情了。
“原来还是有人对我不满啊……在赐婚之前,我就想着,凭燕王爷的身份样貌,就算他冷脸相拒,不近男色女色,但总是会有那么一些不甘心的人会凑上去献身……”
注意到皇后脸上的一言难尽和欲言又止,项翛年顿了顿,似乎从中意会到了什么,但还是继续把她原本想过的局面,慢慢说了出来:
“所以,在赐婚之后,我不是没想过,有人会找我的麻烦……但恰恰相反,我感觉,我在赐婚之后,日子似乎更加平稳,也没有什么骄横的世家大小姐来指着我的鼻子,说我配不上燕王爷……看来,是燕王爷的手笔。”
皇后牵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心道:
那可不么,在朝堂之上,一些个厚脸皮的顽固分子,也不是没反复提过项翛年身份太低,要给燕舟衍纳妾,结果呢……明说的,燕舟衍直接就当场拒绝,对一些隐晦自荐、特别不要脸的,仿佛对方家里女眷“恨嫁”一般,直接给人推荐了自己的属下。
最关键的是,燕舟衍还演的一手好戏,面对那些给他打哑谜的,他表现的就像个听不懂对方明里暗里要给他暖袖添香的铁憨憨。
堪称是,铜墙铁壁。
而且,燕舟衍给人介绍他属下的时候,神情还特别诚恳。
诚恳到那些官场上厚脸皮的老油条都为燕舟衍感到羞耻。
但燕舟衍死咬着不肯,还“作践”把老油条们家里的女眷说给他们看不上的、“地位低下”的将士,老油条们没有办法,只能干笑着离开,免得自家耗费了巨大财力精力培养出来的“联姻筹码”——女眷们——真的被送到不值当的将士们的手上。
看过很多小说的项翛年,大概也能从皇后的表情中,猜到燕舟衍做了什么……在她不知道也看不见的角落,燕舟衍做的,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
“咳,正好绣娘也在,你去把衣服都试一试,不合身的地方正好就一并改了。”
皇后也是对燕舟衍的那简单粗暴的做法各种无奈,但眼下,更重要的,还是把项翛年的衣服准备处理好。
“啊?可是我还有很多活没有干完……”
话题一下跳跃,项翛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捏了捏手上的小本本和炭笔,一脸茫然道。
“活是永远都干不完的,你手下这么多人……喏,杜阳丰,看着你很闲的样子,来,把你家燕王妃手里的活接过去。”
皇后一边说着,眼睛一边在周围转着,然后,就抓了杜阳丰来当壮丁。
忙过一阵,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点休息时间的纯纯牛马杜阳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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