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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得寸进尺

儿子三年级时,老师布置了以《我的妈妈》为题的两百字作文。段夙凊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母亲了,放学路上无比乖巧地问道: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呀?”

8岁的段夙清声音软糯,如天上飘着的白团子,单纯又美好。他抬起脑袋,望向父亲布满细纹的面容。

那天刚过六点,残阳血一般地浸满天地。天气已然入冬,光秃秃的枝杈上落了几只鸟,萧瑟的黑色剪影稀疏,与只有三两人行走的街道一同构成一幅略显落寞的儿童画。

段宏斌被问得有些愕然,他的眼神突然失光,仿佛两口阳光都照不到底的干枯深井。

“小宝,妈妈不会再回来了。”

已经开始刺骨的寒风将棕色的落叶卷起,又狠狠拍落在地。像一个无声的巴掌,重重打在段宏斌的脸上,让那张早已不再年轻的面孔又老了几分。

“为什么,妈妈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会回不来了,这可是她的家啊!”

段夙凊有些语无伦次,他睁大双眸,脑海里全是一家人露营、烧烤、泡温泉、逛游乐园的画面。

那牵着手的两大一小的身影,似乎就走在前方。迎着夕阳,有说有笑地走着,走向家的方向。

“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

段父蹲了下来,认真与儿子对视,眼中闪动着泪光。

段夙凊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们已经不是她的家人了。”/“妈妈不要我们了,对吗?”

两人异口同声,父子之间的默契又让他们同时停了下来。

僵持许久,段宏斌并未从儿子那玻璃珠般的眸中看到意料内的悲伤,反而只有对真相的执着,与纯粹的倔强。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是的,我和你妈妈,在你六岁那年离的婚……”

那段过去随时光逐渐流逝,画面也被磨得褪色了。可依旧恍若昨天才发生似的,无法被段宏斌所遗忘。

他总觉得儿子这样有些奇怪,因为自那时起,他竟从未向自己问过其它有关母亲为何离开等话题。只表现得像从前不曾知晓任何的样子,无比平常。

可段宏斌即使不懂,也大概知道离婚这件事,对孩子的影响是十分大的。特别是对于这个年纪,又爱多想的小孩,怎么可能表现得如此不在乎呢?

以为是儿子为了不让自己难过和担心而伪装出来的懂事,于是更加愧疚。

夜风顺着未关严的窗缝留进房间,吹动窗帘,让银白的月光得以溢满书桌。

清透的皎洁银光落在被风吹起的纸页上,照亮了那横线上俊秀有力,却略微缭草的几行方块字。

[今天认识了一个怪人,我竟分辨不出他的话语究竟为真情亦或假意。以前可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还是小心为上吧。]

这几天不知是睡眠实在不好,还是玄学层面的某些东西变了。总之段夙凊直到军训结束都少梦又易醒,神经很难放松下来,也未再梦见那白色花海了。

而正式开学的白日里,他按计划中的那样与他人保持着不必要的疏远,与必要的礼貌。每天都不用为了人际关系发愁,只自顾自地复习、预习、写小说、查资料。

当然,对于某位大款的暗中观察也必不可少。

不过每次都是大款自己送上门来的,这如何能够是“暗中观察”呢,顺水推舟罢了。

比如每次打饭,沈未冥都会以各种“偶然”的借口排在自己身后,还厚着脸皮地同自己拼桌。

“呀,真是有缘分呢,每次排队都能站你后面。”

这天没有霞光,不过白云浪花一般地铺满倒置的海平面,倒也不失为一场风景。

食堂二楼富余的餐桌不算少,放眼望去犹如细沙上落了几堆三五成群的海鸥,莫名让人感到幸福。

沈未冥双眸弯弯,狡黠地冲段夙凊眨眨眼,好一副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暗示。

段夙凊真想不出怎么甩掉这个牛皮糖,似乎在沈未冥意识里,从来没有“尴尬”之说。

他只得同样笑眯眯地点头,就当是问好。

我看未必。

咽下这句未出口的话,他在心中自我宽慰道:为情所困,也是个可怜人啊,就成全这么几回吧。反正大款也足够懂得见好就收了,自己比他大一届吧,让着点儿也没什么。

“哎冥哥,你老盯着人家段学霸不放干啥呀?他欠你钱了?”

沈未冥背后传来一个听上去无比老实,甚至有些唯唯诺诺的声音。那人冒头,看上去却有点像道上混的人。

段夙凊从不浪费时间在记新同学的名字上,何况这人面生,没怎么见过,不知怎么成了大款的保镖。

只是他说的“老盯着”,难道除了疯狂制造偶遇外,沈未冥平时真的老偷偷盯着自己看么?

段夙凊又在心里给大款记上了一笔,盘算着如何打探出自己到底是侧脸还是背影与那位“白月光”的相似度更高。

“小呈啊,有些话呢是不能乱说的……”

沈未冥一边老成地拖着长腔,一边在段夙凊的视野盲区不断冲杜冒呈使着眼色。只不过他还是高估了小弟的智商。

“冥哥你眼睛咋了,不舒服啊?我这有眼药水,你要不?”

说完他就开始翻衣兜,丝毫没注意到老大痛心的表情与段学霸一脸的看好戏。

“咳……我没事,咱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别聊这个了。”

沈未冥眼看着这坎是瞒不过去了,打了个哈哈道。

三人好不容易占到个没人的空座,面对一桌子的狼藉神色各异。

这个学校小,相较之下人也不算太多。可是吧,这不大点儿地像是棉花一样,塞得挺满。小学六年级、初中全部、高中全部的学生都在这片区域内活动,虽然作息时间不同,吃饭能刚好错开,可素质高低就很好分辨了。

段夙凊用卫生纸给三人清了一片干净的桌面出来,便坐下自己安安静静地吃自己的了。沈未冥想插手却实在做不来,已经被段夙凊阴阳无数次“大少爷可别再帮倒忙了”,就只能站一边干看着,顶多递递纸巾。而杜冒呈则是双手端满了三人的吃食,腾不出手,也只能动动嘴捧两句“学霸好全能”“学霸以后结了婚,一定很会照顾人”……

“哎冥哥你听说没,这学校居然还会有篮球赛。到时候你去吗?你去我就去,咱俩给他们露几手?”

杜冒呈吸溜着现勾兑的果汁,拐了拐身边的沈未冥。

这可是个要帅的好机会啊,大款一定不会错过。

段夙凊抬眸扫了眼吃饭速度明显放慢的沈未冥,看不出那人在想什么,但似乎是挺不愉快的经历。

会和白月光有关么?

他重新低头吃饭,看起来心无旁骛,实则早已脑补起了大款与那位白月光的恩怨情愁了。

不过这次段夙凊可猜错了。

“不去,那天家里有事,可能会请几天假。”

沈未冥咬着筷子,含糊不清地说道,语气却笃定。

“你到时候约着其他人上吧,应该还不错。”

校篮球赛还挺远的呢,这大款怎么这么自信那天一定有事?他平时玩那几下子在学校里算可以的了,应该不是单纯想躲过这几天。那就是真的有事儿要忙,不会是和别人约好了吧?但这么巧……也不是没可能,万一是朋友,或者白月光过生日呢。这样的话按理也不应该一脸不耐烦,那就只能真是家里有什么事儿了吧。

看大款那样子也不是本地人,那请几天假飞个来回就很正常了。

但可惜,这和自己想要的信息没什么关系。除非是家里人发现了他和白月光的过去,一怒之下找大款秋后算账呢……

这样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整顿饭,食堂太吵了,他们后来也没聊其他。友好地打过招呼后也各回教室,准备月考复习了。

说是月考复习,但其实也只有无聊的段夙凊会提前半个多月复习。这次的月考,不出意外是国庆中秋收假之后才考。学期才开始,考的也不会有多难。

虽然没什么必要复习,但段夙凊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其他事来做了……等等,他喜欢的漫画作者好像要来这边开签售。

他看了眼手表,18:43,还早。教室里也没什么人,老班应该也不会搞偷袭。于是段夙凊相当正大光明地把手机掏了出来,查起了签售会的消息。

“花苦茶子”,一位原耽恐怖灵异漫画作家。画风现实,常因色彩铺排大胆而获奖,视觉冲击力那是有些强过了头的。不过作为老粉,段夙凊可是看着这位画师长大的,深知那人从前的画风与现在大相竞庭,不是很出众,走的是恐怖漫画贯常的黑白线条,也不知是受了哪位高人在背后的指点,才慢慢形成这样鲜明而独有的画风。

扯远了,这次要签售的是近一年才连载完的新作,也可以说是“花苦茶子”有史以来的巅峰之作——《乐高电梯》。大概讲的是男主小馒头早起上班,进电梯时看到一则全部由乐高拼成的诡异广告,里面全是恐怖的巨眼怪物。他怀疑是自己没睡醒,下班回家时又看了好久,却再也没有找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过了很久,可电梯依然在上行,而其内部灯光也逐渐变成了绿色,同时不断有血渗进电梯……

找到了,9月29日至10月2日三天,都在K市的国际会展中心内签售,9月19日开始预售门票,每天240个人,每人30秒互动时间……

自己的钱应该还够,不够就不去了。

段夙凊收回手机,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这道自己已经解了半天的物理题上,有些生气地发着呆。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假装自己第十二次走过二班后门的沈未冥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个段夙凊啊,推导的第一步就错了,居然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自己在他草稿本上留了详细的解析过程吗?究竟是在想题,还是又在琢磨其他的走神呢,真是麻烦。

算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自己就勉为其难地提醒一下这个偏科大学霸有个惊喜在等着他发现好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段夙凊悄悄看了眼锁屏。

[大款:草稿本。]

段夙凊在心里打了个问号,翻出自己胡乱画了一堆邦邦的草稿本,一面丑得龙飞风舞的蓝字突兀地闯入视野。

还算整齐的解题过程旁,标注了不下十个“憨瓜”和三个“笨”——“比狗还笨吧”“笨死了”“笨吧”。

这怎么能忍?虽然沈未冥既是恩人又是大款还是痴情种,但是!

段夙凊恶狠狠地掏出手机,恶狠狠地回了个红色的问号Emoji。思来想去却还是不解气,一连发了三个,才终于收回手机,继续写起作业。

虽然大款的解题思路确实不错……

[大款:我错了。]

[小d:不原谅。]

沈未冥对着屏幕乐了好久,手机差点又被年级主任收走。还好杜冒呈唰地起身,借口上厕所,把冥哥的手机撞回了抽屉里。

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窗外的夜色浓郁到甚至要染进教室内,又看在白炽灯的面子上不敢造次,却蠢蠢欲动。

段夙凊学累了,正往本子上飞速写着小说,心无旁骛。

兜里手机响了一下,他也懒得管,想趁着有感觉的时候多写几笔,最好在放学前解决完,免得回家休息时间又不够了。

放学铃响,他也恰好画下最后一个句点,十分愉悦——直到掏出手机看到消息的前一秒。

[大款:放学别走,陪我丢个垃圾。]

“不”字刚打到一半,人形的阴影便落到了他的桌面上,像小学生的剪纸作业,没什么压迫感。

“怎么不回我消息?”

意料之内的质问从头顶上方传来,同样不具危摄力,反而有点……黏糊的委屈?

段夙凊没什么表情地抬头看了眼那人逆着光的脑袋,毛绒绒的一大捧头发很蓬松,黑得不透光,周围乱七八糟的翘着卷边。

密度很大的风滚草。

难道自己的头顶和那位白月光很像?那不然大款凑这么近干嘛。

他把手机屏幕举到头顶,示意沈未冥自己看。

“……你养的狗吗?很可爱。”

段夙凊觉得这人的关注点特别到猜都猜不出下一句,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后收回手机,侧身站了起来,准备大不了就晚睡个十几分钟,就当呼吸下新鲜空气了。

“是不是我太烦,惹你不高兴了?”

段夙凊背着包都快走出教室后门了,也一直没听到脚步声跟上自己,正奇怪着,就听身后己人的鼻音更重了,一副随时都能哭出来的样子。

段夙凊干脆双手环胸,斜靠在门边的墙体上,等着沈未冥把脸抬起来,自己好看看这人又抽什么神经,一阵一阵的,不让人省心。

“病了?”

沈未冥提着一兜和他小腿差不多高的黑色垃圾袋,一反常态地垂着脑袋,蔫不拉唧的杵在段夙凊的座位旁边。面是正好面向段夙凊这边,就是呆站在那,一动不动静默着像个雕塑。

段夙凊真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跟他磨,几步走到他身边想把那大垃圾袋提走。

“别走。”

沈未冥的声线沉着,几乎贴着段夙凊的耳廓传来。热气中带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酒味,似乎还是果酒,淡淡的白桃味儿。

“你哪来的酒?”

段夙凊震惊,语气终于不再端着,有了点情绪波动。

难得醉鬼一瞬间觉察到这丁点儿起伏,沈未冥居然又厚着脸皮抬脸笑得恣意,那表情简直让段夙凊想给他一拳。

但他的下一句话出口,段夙清的火就如放气的气球一样,散得所剩无几。

“我只有你了,尘霜。”

哦又开始搞柠檬糖了~舌吻吗(沈未冥名字首字母缩写的外号。)只有0个酒量,而且就不想在老婆面前强撑着意识,玩的就是直率。

舌吻吗:老婆心疼我,看吧我就说他心里有我[感动]。

断手去(段夙凊名字首字母缩写的外号。):不……?[怎么自己贴上来抱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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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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