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上的雾气
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周末，秋雨猝不及防地笼罩了城市。高一（1）班的教室却因竞赛辅导而灯火通明，玻璃窗上凝结的雾气将室内外隔成两个世界。
（1）雨夜教室的独处
辅导结束已是晚上八点，同学陆续离开。李淼对着一道力学题蹙眉，草稿纸被橡皮擦屑沾得斑驳。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过一张便签纸，上面是用铅笔勾勒的受力分析图，连摩擦力方向都标得一丝不苟。
“斜面倾角算错了。”东方凌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站在她椅背后方，校服袖口掠过她扎马尾的发绳，“这里，分解重力时要用三角函数。”
李淼耳根发烫，笔尖在纸上划出断续的线。窗外雨声淅沥，教室内只剩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她偷偷抬眼，看见玻璃窗上映出东方凌岳低垂的侧影，而他的影子正与她的发梢交叠。
（2）孙婷婷的“偶然”闯入
“哇哦——”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孙婷婷举着滴水的伞，夸张地挑眉，“我说怎么锁门了，原来有人‘补课’呢！”她故意把“补课”二字咬得暧昧，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
东方凌岳迅速直起身，耳廓泛起不易察觉的红。李淼慌乱地去收草稿纸，却碰翻了笔袋。孙婷婷笑嘻嘻地捡起滚到脚边的荧光笔：“淼淼，这颜色和你脸一样红！”
“我们来取落下的复习资料。”东方凌岳语气平静，却把便签纸飞快塞进物理书夹层。孙婷婷拖长音调“哦”了一声，突然把伞塞给李淼：“突然想起我爸妈来接我——伞借你，反正有人会送你回家吧？”说完冲东方凌岳眨眨眼，转身跑进走廊。
（3）伞下的心跳距离
果然，走到教学楼门口时雨势更大了。东方凌岳撑开一把黑伞，伞面倾向李淼，自己左肩瞬间淋湿。两人挤在狭小空间里，胳膊偶尔相碰，薄荷皂香和女孩发间的茉莉味纠缠不清。
“孙婷婷是故意的。”李淼小声嘟囔，指尖揪着书包带。东方凌岳没回答，却在路过便利店时突然停下：“等我一下。”他跑进雨中，回来时递来一盒温热的牛奶，包装盒上还沾着雨珠：“你晚上没吃饭。”
牛奶的暖意从掌心蔓延到心口。李淼咬着吸管偷看他淋湿的睫毛，忽然想起什么：“那道题……其实你是故意算错角度，等我问你的吧？”
东方凌岳脚步微顿，伞面上的雨声忽然密集起来。
（4）楼道灯光下的秘密
送到李淼家楼下时，楼道灯忽明忽灭。李淼掏钥匙时，一枚书签从课本滑落——是初三那年她送他的樱花标本，背面新添了一行钢笔字：“抛物线焦点不在原点，而在你转身的瞬间。”
她心跳如鼓，抬头正对上东方凌岳的目光。灯光恰好亮起，他眼中有某种灼热的东西一闪而过，却很快被惯常的冷静覆盖。“周一别迟到。”他转身走进雨幕，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李淼攥紧书签跑上楼，从窗口望下去。那个清瘦身影并未走远，而是在雨中站了片刻，抬头望向她的窗口。两人隔着雨幕对视一秒，他忽然抬手挥了挥，像某个无人知晓的暗号。
（5）社交平台上的“意外”暴露
深夜，李淼发现孙婷婷更新了朋友圈。照片是透过教室门玻璃拍的模糊剪影：穿白衬衫的男生俯身靠近扎马尾的女生，指尖点着草稿纸，窗外雨水在玻璃上晕开柔光。配文：“某些人的‘补习’比偶像剧还甜啊！”
评论区瞬间炸锅，连班主任都点赞。李淼红着脸刷新，发现东方凌岳竟破天荒地留下评论：“在讲斜面受力分析。”孙婷婷秒回：“嗯嗯，重点是‘斜面’吗？我看重点是‘受力’吧！”
李淼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枕头。黑暗中，她清晰地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以及某个决定悄然落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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