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间》第四十九章：冬日暖阳
腊月二十三，小年的鞭炮声零星响起时，东方凌岳站在书房落地窗前，望着庭院里挂起的红灯笼。父亲东方弘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大门，车灯划破暮色，像一道冰冷的切割线。
1 家宴暗涌
"期末成绩单我看过了。"晚餐时，东方弘放下筷子，金丝眼镜反射着水晶吊灯的光，"物理竞赛的省一等奖不够，寒假要去北京参加特训营。"
周岚轻轻盛了碗汤放在儿子面前："让孩子过完年再去吧？"
"时间不等人。"东方弘擦擦嘴角，"普林斯顿的夏校申请截止在三月。"
东方凌岳盯着汤碗里漂浮的葱花，忽然想起李淼总说葱花像小星星。他放下汤匙："我报了南大的冬令营。"
空气瞬间凝固。周岚紧张地攥紧餐巾，而东方弘缓缓摘下了眼镜。
2 阁楼星光
深夜，东方凌岳悄悄爬上阁楼。这里堆着母亲婚前留下的旧物，其中有个蒙尘的天文望远镜。他小心擦拭镜头时，周岚端着热牛奶出现在楼梯口。
"你小时候最爱用这个看星星。"她坐在旧地毯上，"那时候你爸还说，将来要送你去NASA。"
望远镜旁有本褪色的相册，照片上的周岚穿着芭蕾舞裙，在舞台上旋转。东方凌岳第一次知道，母亲曾是省歌舞团的首席。
"为什么放弃跳舞？"
周岚抚摸着一张合影："你爷爷说，东方家的媳妇不能抛头露面。"她的目光穿过天窗，"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勇敢。"
3 年货集市
腊月二十八，李淼帮母亲在市场摆年货摊时，看见个熟悉的身影。东方凌岳穿着浅灰色羽绒服，正笨拙地挑选春联。
"阿姨，我帮您搬。"他接过李淼手中的糖果箱，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套。周岚站在不远处微笑，手里提着刚买的窗花。
"你爸同意你出来了？"李淼小声问。
"他出差了。"东方凌岳悄悄在她手心放了颗巧克力，"甜吗？"
孙婷婷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哇！见家长啦？"她促狭地举起手机拍照，背景里楚阳正帮江衍挑红包，两人为"卡通图案还是传统福字"争得面红耳赤。
4 守岁之夜
除夕零点，全城烟花绽放时，东方凌岳收到李淼的短信："看东南方天空！"他推开窗，看见无人机在夜空中拼出北斗七星图案——那是楚阳用编程控制的杰作。
手机震动，是李淼发来的照片：她站在小吃摊前举着糖葫芦，背景烟花绚烂。照片角落，周岚正教李淼母亲包饺子，两个母亲的笑容温暖了冬夜。
"谢谢。"周岚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已经很多年没这么热闹地过年了。"
东方凌岳望向窗外，第一次发现这座冰冷的豪宅也能被烟火气温暖。
5 新春暗号
大年初三，东方弘提前回国。书房里的谈话持续到深夜，但这次东方凌岳没有妥协。他交给父亲一份南大天文系的培养方案，封面上别着李淼做的银杏叶书签。
"我查过了，"他平静地说，"南大的天体物理是全国重点。"
第二天清晨，周岚在儿子房间发现一张字条："去图书馆复习。"她推开窗，看见两个年轻人并肩走在积雪的街道上。李淼的红围巾在雪地里格外醒目，而东方凌岳悄悄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
晨光中，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正在舒展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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