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间》第五十五章：月光照进窗棂
母亲去世后的第三个星期，李淼第一次独自在空荡的家里过夜。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每一秒都像敲在心上。
1 深夜的恐惧
凌晨两点，李淼从噩梦中惊醒。黑暗中仿佛还回荡着刺耳的刹车声，她蜷缩在床角，紧紧攥着母亲留下的蓝布头巾。窗外风声呜咽，吹得旧窗棂吱呀作响。
她摸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湿润的眼角。通讯录里"东方凌岳"的名字静静躺着，指尖悬在上方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拨号键。
"他明天还有物理竞赛..."李淼把脸埋进膝盖，小声对自己说。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石子轻轻敲击玻璃，又像是夜风卷起落叶。
2 翻墙的少年
李淼警惕地抬起头，看见窗玻璃外隐约映出一个人影。她心跳加速，正要摸向床边的扫帚，却听见熟悉的轻叩声——三短一长，是他们自习课传纸条时的暗号。
"东方凌岳？"她难以置信地推开窗。
月光下，少年单肩挎着书包，发梢沾着夜露。他利落地攀着老槐树枝干翻上窗台，动作轻巧得像只夜行的猫。
"路过。"他别过脸，耳根在月光下泛着红，"看见灯还亮着。"
李淼注意到他校服肘部沾着墙灰，书包带也有刚被拉扯的痕迹。这绝不是"路过"该有的模样。
3 温暖的陪伴
东方凌岳从书包里取出保温杯："杏仁茶，你晚上容易胃疼。"杯盖旋开时热气氤氲，带着熟悉的甜香。
他又拿出本《天体物理习题集》，自然地坐在书桌旁："最后一道题，你的解法比参考答案更简洁。"笔尖在草稿纸上划过，留下清隽的字迹。
李淼捧着温热的杯子，看他在台灯下专注解题的侧影。那些缠绕心头的恐惧，不知不觉被笔尖的沙沙声驱散。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她轻声问。
他笔尖顿了顿："阳台上晾的校服没收。"
其实是谎话。他每晚都会绕路经过她家楼下，直到看见她窗口的灯熄灭才离开。今夜那盏灯亮得太久，久到他忍不住翻过院墙。
4 无声的守护
挂钟敲响三点时，李淼伏在桌上睡着了。东方凌岳轻轻为她披上外套，指尖拂过她微蹙的眉头。
书桌一角摊开的日记本上，写着："妈妈，今天物理课学了你最怕的电磁感应..."他小心地合上本子，在扉页夹了张便签：
"伯母的记账本里，夹着张你初三的奖状。她曾对我说：'淼淼像她爸爸，再难的题也不怕。'"
晨光微露时，李淼在麻雀鸣叫声中醒来。身上披着东方凌岳的校服，书桌上放着热腾腾的豆浆油条。窗台摆着个小盆栽，新生的绿芽上挂着露珠，旁边卡片写着：
"向日葵种子，见光就长。"
她推开窗，看见少年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巷口墙上，不知谁用粉笔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箭头指向她窗口。
这个夜晚，恐惧被温柔驱散。而往后的每一天，都将有阳光照进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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