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神草堂医仙关雎鸠。”来人缓缓开口,声音清郎,如沐春风。
神草堂,是白玉京内医仙所处之地。
楼长卿一惊,笑道:“你便是关雎鸠?关师的医术可谓是远近闻名啊。”
“久闻。”他十分尊敬的说道。
关雎鸠摆了摆手,轻笑一声,道:“楼少主谬赞了,我不过一个普通医仙,担不得担不得。”
楼长卿眯起眼睛,笑意更甚,调侃道:“普通医仙可不会被帝君亲自点名为四神君。”
关雎鸠一怔:“少主怎知此事?离二跟我说他在过几日才会说啊?”
离象家中排行老二,因此,还有一个小名叫作离二,不过这个名字,一般人可不敢叫。
楼长卿语气懒散:“整个白玉京,能担的上离仙长一句挚友,还是医仙,这并不难猜。”
关雎鸠点了点头:“少主聪慧,我可为二人疗伤,不知意下如何?”
“能得关师之治疗,百年荣幸。”楼长卿说道。
关雎鸠抬起手,手中突然现出一根青松枝,轻轻一摆,便挥出几道灵力落入闻唳与楼长卿的体内。
闻唳感觉到了自己修为耗尽的痛楚弱了下去,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这医术,还真是名不虚传。
“你来了。”离象走过来,笑眼盈盈看着关雎鸠。
关雎鸠偏头看向他,哑然一笑:“今日事务不多,便抽空来看看,我瞧这两位似乎力竭,便忍不住帮忙了。”
离象语气无奈:“你还是这般心善,来了也不与我说一声。”
关雎鸠摇了摇头:“你那么忙,还是不打扰你为好,本来也就是来看看四神君之选是否有人受伤罢了。”
离象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下次有空陪你下棋。”
关雎鸠叹息一声:“你这大忙人,怕是下到一半人就没了吧。”
离象清了清嗓子。
十二闻上出现一件大事。
四神君之选,朱雀以伞扫千人。
闻唳一下子在三界出了名,毕竟光光是朱雀两个字便已经足够,况且还有以伞扫千人之壮举。
朱雀这两个字,在两百年陵南宫被烧了之后,几乎是无人提及了,如今出世,必然掀起了轩然大波。
修养身心的这十天里,闻唳受了关雎鸠的治愈,闭关十日,修为倒是恢复了起码八成。
至于楼长卿,那家伙本来就耗损了不算多,毕竟他怎么说也是苍南秋之子,找他比武之人比不上闻唳那么多。
与此同时,四神君提前订了两位也公布了,一看是离象,便没多少人有异议了。
不久,十日之期已至。
最后剩下除了闻唳和楼长卿,还有十几位,一位是苍清光,另外的都是各族之中修为天赋堪称第一之人。
“小爷要与你打!”
还没开打,就有一个人跑到闻唳跟前叫嚣道。
闻唳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楼长卿:“这谁?”
那人一听急了:“你竟不知我是谁?”
闻唳语气淡淡:“我应该知道吗?”
楼长卿连忙抬手挡住那人:“凤少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他孤陋寡闻,你身为贵人何须置气。”
被称为凤少主那人冷笑一声,不屑道:“还是你楼少主最识好歹。”
他翻了个白眼,晃悠悠的走了。
闻唳皱起眉:“那谁?”
楼长卿解释道:“凤族火凤一脉少主,凤为狂。”
闻唳冷笑一声:“呵,人如其名啊。”
楼长卿无奈道:“这些年他仗着凤族如今在三界的地位纨绔惯了,性子太过恶劣了,我可不想跟他做多纠缠。”
说着,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闻唳喃喃细语:“凤族啊……”
第二局就是为了选出四神君。
而两两一对,是抽签抉择。
几轮下来,就剩下四人。
苍清光,楼长卿,闻唳,还有凤为狂。
但是能选上的,只有两人,只是众所周知的。
离象看着名单,默了默。
“最后两局,你们四人自行选择吧,胜出的二人,将入四神君。”
凤为狂勾起唇,挑衅的看向闻唳:“喂,和小爷比试比试吧。”
闻唳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低头看着手里拿着的伞,语气淡淡:“奉陪。”
苍清光看向楼长卿,楼长卿也正巧与他对视上,尴尬的笑了笑:“兄长。”
苍清光:“我不会留手。”
楼长卿点了点头:“兄长放心,如果这个位置你很想要,我会留手。”
苍清光皱起眉,有些不爽道:“不,我要你全力以赴。”
楼长卿怔了一下,转念一想,点了点头:“那好,既然兄长如此说,我便不手下留情了。”
苍清光:“我,亦然。”
比武台上,凤为狂周身燃起火焰灼灼,他勾唇一笑,手中凝成一柄大刀,他举起大刀,向闻唳劈来,速度快的只看到一抹残影。
闻唳一挥伞,瞬间打开,抵住了大刀,伞面之上,符箓金光乍亮,亮得有些晃眼。
凤为狂惊了一下,发自内心的赞叹一句:“还真是一把不错的神器,可惜,不是我的。”
他加了力道。
闻唳将法力注入雀归之中,一把挥开凤为狂。
凤为狂被击飞,一个后空翻,重新落在了地上,大刀重重敲在了地上,一声沉厚的闷响。
他看着闻唳,突然不怀好意的笑了,将指尖在刀刃一划,以血画阵,拍向闻唳。
雀归伞伞边滚过一圈流火,闻唳将伞挡在身前,直直撞上了那道阵法,被逼的后退了两步。
凤为狂见此大喜,连忙再次注入一些法力在那股阵法里。
“以血画阵,很久未见了,希望不是他的杀手锏。”站在最高处的离象缓缓开口。
“闻唳可是朱雀族人,修为当是比他高,不做此法,更容易败吧。”关雎鸠说道。
离象:“我比较好奇他们两个的真正实力,能被帝君看好的人,并不多。”
关雎鸠摇了摇头:“帝君有窥天之术,以我看……”
“还不可乱说。”离象打断他:“毕竟还没分出胜负。”
关雎鸠连连点头,诚恳认错:“是是是。”
他看向离象:“今日结束,有空与我对弈否?”
离象与他对视,说道:“神草堂今日不忙?”
关雎鸠没好气道:“忙的话,我现在能站这?”
离象大梦初醒:“也是。”
关扶了扶额,无奈到不知道怎么说他:“你啊……”
虽说离象这家伙确实挺厉害,就是有时候脑子总是转不过来弯呢?
另一边,楼长卿手持龙霄,苍清光手持剑,虽面上平静,但细看,拿着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着。
是他低估了楼长卿。
楼长卿觉得这气氛有些沉重了,便想要打破一点,问道:“兄长,你这把剑叫什么?”
苍清光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向楼长卿,淡淡道:“不败。”
话未落,他便瞬间持剑朝楼长卿而去。
楼长卿忙抬剑抵住,望见苍清光那双坚毅的眸中,笑道:“不败,很好的名字。”
“是吗?”苍清光竟笑了,却在这一刻,加大了法力,一把挑飞龙霄。
楼长卿连忙侧身躲开,他一摆手,龙霄飞到一半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瞬间化作了一柄剑。
长剑碰撞,发出一声“嗡”的闷响。
“兄长,你的剑术,很好。”楼长卿不紧不慢说道。
但没有我好。
苍清光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败了。
他和楼长卿打了好几轮,显然都是落在了下风,最后,他体力不支被阵法击飞,落到了台下。
他茫然抬起头。
只见楼长卿于空中落在台上,深蓝色的衣袍飘飘忽忽,折扇持于手中,看起来当真是翩翩公子。
没过几秒,楼长卿神色一变,捂着胸口。
“咳咳咳。”
看来,他的法力损耗的也不少。
闻唳那边也分出了胜负,凤为狂坐在台下,愣愣的看着台上的闻唳,显然没从自己被打败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厉害啊。”关雎鸠啧啧两声。
离象点了点头:“可以结束了。”
楼长卿跌跌撞撞走下台,看向另一边的闻唳,连忙走过去,扶住他,笑道:“如何?”
闻唳的脸色略微苍白,他本就未恢复所有修为,现下怕是又损耗了不少。
“你莫光说我。”
楼长卿佯装轻松道:“比起我,你本来修为就没恢复好。”
闻唳呵了一声,抬起手勾了下楼长卿的嘴角。
楼长卿愣了一下:“做甚?”
闻唳突然将手举在他的眼前,洁白细长的手指上映着一抹红,是刚刚从楼长卿嘴角抹下来的。
楼长卿瞧见了,恍然大悟。
原来是给他擦血的。
他的嘴角勾了一丝弧度。
“二位,寻个地方歇息一会如何。”关雎鸠笑盈盈走过来。
楼长卿点了点头:“有劳。”
离象走入敬仙殿内,俯身行礼:“帝君。”
太清帝君撑着头,缓缓睁开眼,说道:“汝来了。”
“楼长卿封为东宿,闻唳封为南宿,汝替吾先行转达,稍后,便发玉令,登十二闻。”
离象:“是。”
说完,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斗胆询问那高高在上的人:“帝君早就知道。”
太清帝君没有任何回答,甚至没点一下头。
但离象心里已经清楚,说道:“闻肆是闻唳的亲生父亲,帝君确定这妥吗?”
太清帝君突然轻笑一声,说道:“你这句话,说明你并不了解他。”
离象被噎住了:“帝君说的是。”
太清帝君叹了口气:“你让他们二人在白玉京自行挑个居所,再去捞两颗秘境夜明珠。”
离象:“是。”
关雎鸠一挥青松枝,只见青色灵力立即随之围绕着闻唳与楼长卿。
楼长卿和闻唳靠着,脸上的苍白褪去了些。
关雎鸠感慨道:“你们二人还真是卧龙凤雏啊。”
楼长卿打趣道:“侥幸而已,毕竟白玉京比过我们二人不在少数。”
关雎鸠摇了摇头:“我觉得,同辈之中,你们二人可算翘楚,四神君之位,赢得不虚。”
楼长卿说道:“关师谬赞了。”
关雎鸠:“实话实说而已,不过你们两人法力损耗不少,一时之间难以回到巅峰。”
“此事不必担心。”离象突然走入屋内,笑道:“白玉京灵力充沛之地不少,二人可挑选心怡之地修行,法力快速恢复不难。”
关雎鸠皱起眉:“我记得你才去敬仙殿,怎回来这般快。”
离象说道:“只是跟帝君禀告事情罢了,又非叙旧。”
关雎鸠点了点头,突然眯起眼睛,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看来,可以跟我下棋了。”
离象扶了扶额,无奈道:“是是是,稍后便去青居与你下个三百局。”
一边的楼长卿见此,感慨一句:“二位的感情真好啊。”
关雎鸠闻言,冷嘲热讽道:“话虽如此,可有一些人整日忙来忙去,根本就见不上几个面。”
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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