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叶常岁冷笑的看着二人,问道:“我为何要告诉你们?”
楼长卿困惑:“西宿神君不是也想查明离象之事……”
“不用你们管。”还没说完,就被叶常岁厉声打断了,他冷声冷语,丝毫不客气的怼道:“我要调查离象那是我的事,帮不帮你们,也是我自己的事。”
“别用这个来劝我!纤云,我们走。”
说罢,他朝郁纤云摆了摆手,作势要走。
楼长卿见劝说无果,叹息一声。
闻唳突然出手,从他的手里抽出龙霄扇。
叶常岁的脖子前突然横了一把折扇,他顿住脚,循着折扇看去,看见了闻唳那张冷冰冰的脸,紧紧皱起眉。
“怎么?南宿神君恼羞成怒?”
闻唳的语气一如往常一般平静,神色自若:“君今几许?”
“什么?”叶常岁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都做好了跟闻唳大打一场的准备了。
闻唳冷笑一声,目光冰冷:“本君一人胜千人,位居四神君时,你还不知在哪,如今,也配趾高气扬,对我无礼?”
叶常岁抽了抽嘴角,说道:“南宿神君,我虽为晚辈,但你我如今同职,你没必要自居前辈。”
“我就是自居了又如何?”闻唳唇角微微勾起来,他收起折扇,在指间绕了一遍,冷笑道:“那好,我不自居前辈,可这里,还有一位,只能向你自居前辈。”
叶常岁看向楼长卿,勾唇冷笑一声:“是吗?”
他收起笑,朝楼长卿拱了拱手。
“我也不知该喊你什么,就叫神君好了,既如此,小辈叶常岁,见过东宿神君。”
楼长卿受宠若惊:“其实……不必如此……”
他犹豫着结结巴巴的,声音越来越小,目光渐渐移向闻唳。
他如今是个世人皆知的魔头,还是白玉京的禁忌,四神君之一向他行礼问好,这不笑话吗?
叶常岁看向闻唳,问道:“满意了?”
闻唳不紧不慢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叶常岁深呼出一口气,最后无可奈何说道:“能!”
扯这扯那的,最后还是为了雪鸣剑,这闻唳怎么这么执拗?!
他一挥烛台之上,烛台瞬间燃起火。
“此处不好说,换个地方吧。”
他神色严肃。
四人脚下生阵,略过一股金光,转瞬消失原地。
西门并不在白玉京中,是当初叶常岁亲自挑选的落址,殿内除了叶常岁,也就只有郁纤云了,殿外更是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族妖族仙族。
清净隐蔽的很。
“雪鸣剑中有白象神力,但我这么多年来,并未靠着这神力寻到此剑一点儿踪迹。”叶常岁挠了挠头:“我要是真有法子找到,也不可能拖到现在了!”
闻唳一点儿不客气的拆台:“你刚刚在鬼城,不像是束手无策。”
叶常岁:“……”
他抽了抽嘴角,收起刚刚那副有些做作的模样。
郁纤云一开始见自己不是太适合这个话题,他便早早告退,站在殿外吹风,突然,他看到一道传讯符来。
楼长卿也认同闻唳所说的,和声问道“是法子太危险,还是说……”
闻唳默契的接上下一句:“你知道雪鸣在哪?”
叶常岁沉默了一会儿。
总感觉自己像个监下囚被审问。
“我不知道它在哪。”他说道。
“你猜到了。”闻唳看着他,语气有些急。
叶常岁一愣,垂下眸紧紧抿着唇。
“你不确定是他。”闻唳再次猜到了他的心思。
“你不敢信。”
叶常岁深呼出一口气。
“南宿神君,慎言。”
闻唳冷笑一声:“我闻唳,不惧天,不惧地,有人自以为所为天衣无缝,以为将我玩弄掌中。”
“纸尚保不住火,狐狸也不可能一直能夹住自己的尾巴。”
楼长卿听的似懂非懂,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些底。
“叶常岁,你在怕什么?”
闻唳紧紧盯着叶常岁。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面对闻唳的质问,叶常岁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因为离象确确实实已经死了,魂飞魄散了。”
闻唳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叶常岁深呼出一口气:“微生书入魔。”
“我感觉到了他身上有压制过戾气的神力,如今白玉京,可以压制戾气的神力,除了你,只有他了。”
“我想不到你这样做的缘由,但我也想不到,他会这样做,南宿神君,这就是我为何,不愿去找雪鸣剑。”
“斯人已逝,旧物何寻?我亦想替先西宿神君报仇,可若那个人是苍清光的话,我有心无力。”
闻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殿下!”郁纤云急匆匆的跑过来。
叶常岁本来就烦,闻言皱起眉:“大惊小怪什么?有大事?”
郁纤云连连点头,正欲开口,自家殿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还有什么大事赶得上帝君失踪?”
郁纤云:“殿下!是珑霍古镇出事了!”
楼长卿与闻唳:“?”
闻唳皱眉:“何事?”
楼长卿道:“细说。”
晚鸣殿突然猛地震动了一下。
梦琴晚紧紧皱起眉:“一千多年了,离重塑肉身,聚神魂只差一步,你要在最后一刻前功尽弃是吗?”
她叹息一声。
“我本来也不准备救你,你灭陵南宫,杀妻杀友,死不足惜,但……”
“闻唳是个好孩子,他…不该承受这些的。”
两手交叠,一手掐着另一只。
“闻肆,你欠他的,真的不少。”
珑霍古镇起了一层结界,如当年一般。
关雎鸠和流景站在云端,刚刚转身,便看见四人站在不远处。
关雎鸠:“常岁?”
流景一惊,险些摔倒:“东宿…不是,楼长卿?”
十二闻上出现楼长卿破馆而出的时候,引起白玉京与人间的骚乱,不仅如此,更叫人吃惊的是,害楼长卿卷土重来之人,正是当今南宿神君——闻唳。
如今白玉京,四神君只换一位,但论修为最高,最为震慑人心者,正是这天地唯一的朱雀。
闻唳静静看着流景,心中一事豁然开朗。
他说:“流景,如果我没记错。”
流景颔了下首,不敢与他对视,看起来十分的害怕。
当年站在祈朝楼外,白玉京碰面的时候,这个人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短短几日,转变真快啊。
闻唳问道:“那日是你。”
流景:“神君在说什么?”
闻唳冷笑一声:“别装了。”
说这话时,他看向流景的目光有那么一瞬,偏到了另一边。
关雎鸠打圆场道:“当务之急,不该是争论这个。”
叶常岁默默的看着他,勾唇冷哼一声。
一边的郁纤云看了他一眼。
他没听到三位神君在里面说了什么,但总感觉不太对劲。
关雎鸠紧紧皱起眉:“五百年前灵气枯竭是因为…那个鲛族女子,如今呢?”
“难不成她还没死?”
闻唳语气淡淡,问道:“为什么一定会是她干的呢?”
他看着关雎鸠,看得直叫人心里发毛。
“那还会是谁?”关雎鸠问,他看向楼长卿:“楼少主,久违。”
楼长卿自嘲一笑:“青龙一脉都没了,我算哪门子少主?”
关雎鸠也笑了:“楼少主这是什么话!就算青龙一脉断绝,你依旧还是青龙族的少主。”
“楼长卿当年被苍清光除名你怎么不说。”闻唳冷冷说道。
关雎鸠笑脸一僵,他轻咳一声,严肃起来:“不是说珑霍古镇的事,怎么又扯远了?”
楼长卿:“?”
闻唳:“呵呵。”
叶常岁小声哔哔:“虚伪。”
一边唯一听到的郁纤云有些担忧:“殿下?”
叶常岁看了他一眼,摆手说道:“你别管。”
郁纤云:“哦。”
叶常岁跟关雎鸠闹掰也不是一天两天,只不过今日的殿下似乎格外的针对啊。
闻唳挥手打出一道灵力。
灵力打在结界上,直接融了进去。
楼长卿紧紧皱起眉:“看来这结界和当年的一样。”
闻唳冷笑:“那还真是巧。”
结界是一样的,如何来的,那还真是无从所知。
五百年前之事重演,楼长卿出馆,在此之前,出的不少事,都在提醒他失去了记忆。
说没有人故意为之,必然是假的。
那个人,究竟是谁?
放出白无纤,帮助微生书,残害陈尽光,再演当年城。
一切的一切,目的在哪?
闻唳的目光落在了关雎鸠的身上。
“关雎鸠。”他喊道,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上次与苍清光对弈,是谁胜?”
关雎鸠一愣:“什么?”
他想了想,说道:“记不清了,好久之前了。”
“嗯。”
闻唳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良久,他才再次开口。
“找文杳吧。”
“南宿神君竟还能想起我?”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青衣女子凭空出现在几人眼前。
“藏书阁事务繁忙,来晚了还请见谅。”文杳满怀歉意说道。
关雎鸠:“文杳仙子,现在该如何?”
文杳看向升起结界的珑霍古镇,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开口说道:“当年是齐守仙破局,如今珑霍古镇没了灵力,这结界应当有人故意为之。”
她一把扯下腰间白骨书刀,凭空滑动,画出一道复杂花纹的阵法,拍向珑霍古镇。
阵法落在珑霍古镇上,激起一股气力,逼的几人后退躲开。
结界之上,升起一缕袅袅白色灵力。
叶常岁瞳孔皱缩:“雪鸣剑?!”
闻唳和楼长卿相互对视一眼。
关雎鸠也惊诧道:“离二?”
文杳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她稳住神色,皱眉头疼道:“现在,有一法子。”
“四象阵。”
关雎鸠皱起眉,看了看:“那还差一个人。”
叶常岁冷笑一声:“是吗?可是斯人已逝。”
关雎鸠:“我说的不是你。”
这番话,很明显了,众人纷纷看向楼长卿。
楼长卿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闻唳似乎语中别意:“楼长卿虽说如今不是东宿神君,但当年四象阵他可是有所参与。”
“关雎鸠,非要苍清光?”
关雎鸠哈哈一笑:“南宿神君误会了,我并非是因为楼少主不是东宿神君,而是他刚刚出了冰馆,法力什么的定然有所空缺,比起来,还是苍…更保险些。”
楼长卿再怎么说也是当年的东宿神君,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称呼苍清光。
文杳点了点头,也觉得有理,说道:“既如此,我现在便传讯给苍仙。”
“现在,还来得及。”
没人反驳。
于是她抬起书刀,传出了一道传讯符。
润泽亭中,苍清光刚刚压下了身上的魔气与戾气,他捂着胸口,从殿内出来,走到了亭下。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传讯符好巧不巧的飞了过来。
苍清光的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关雎鸠看向流景,语气温和:“你先回白玉京吧。”
流景点了点头:“嗯。”
他摆手,随着灵力而消失。
闻唳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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