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白知道孟晚生理期还是在高中,每个月的月底。
他把孟晚抱进房间,穿了件外套,去了附近的711,买了她高中用的卫生巾。
回到家,孟晚还在睡觉。
他顺便进厨房熬了碗红糖水。
到了中午,沈叙白怕她饿,轻轻打开门,趴到孟晚身旁,拿脸蹭了蹭她。
“醒了吗?我熬了红糖水,要不要起来喝点?”
孟晚睫毛颤了颤,含糊地“嗯”了一声。
沈叙白伸手,又拿手揉了揉她的小腹:“还是不舒服?”
听到沈叙白温柔的低语,孟晚想起高中时,她刚和沈叙白确定关系,发生了一件尴尬的事。
那次在图书馆,她来了,但是没有卫生巾。
所以,她做出了人生第一件勇敢的事,让沈叙白帮忙买卫生巾。
但沈叙白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语气平常地问她用什么牌子。十几分钟后,他提着袋子回来了。
“阿叙,你之前对我真好?”
听到孟晚突然的声音,似乎是心有灵犀。
“我现在不好吗?进卫生间换一下?”
“啊?你买了吗?”
沈叙白俯身抱起她,拿起鞋,走进卫生间。
“还是之前的牌子。”
孟晚愣愣地站在地上,看着沈叙白没有想离开的想法。
眯着眼,仿佛在质问你不出去,我怎么换?
沈叙白轻笑,“要不要我帮你?”
帮?
怎么帮?
孟晚瞬间想到了那个画面,额……
她气急败坏地说:“沈叙白,你……”
话还没说完,被沈叙白低低的笑声打断了。
“不逗你了。”
等沈叙白出去,孟晚看着台子上的卫生巾,仿佛回到了过去。
高中时候的沈叙白和现在的沈叙白高度重合。
孟晚走出去,厨房里没人,只有一杯红糖水。她拿着杯子,坐到沙发上。
想起了被她遗留在包里的纪念币。
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是温景然。
【wjr: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临近春节,我想订三份锦食斋的糕点,你看方便吗?】
孟晚疑惑,温景然怎么知道她是锦食斋的老板。
聊天框又发来消息。
【wjr:家里弟弟妹妹说,锦食斋的老板叫孟晚,一位非常漂亮的老板。我猜应该是你。】
好像有道理。
孟晚回复了一句:好。
【wjr:明天你选个地方,我去拿。】
孟晚想了想,发了一个地址。
微来咖啡馆。
离锦食斋不远。
锦食斋虽然店面关门了,但孟晚每年都会让师傅提前多做几盒糕点,留着备用。
温家。
温景然盯着手机里的消息,嘴角上扬。
桌边的小多肉经过他的精心照顾,重新开始长。
祁峰敲了敲门,走进来。
温景然问:“我明天约了孟晚,你去不去?”
祁峰蹦着凑到温景然面前:“去!当然去!孟晚姐真的来?”
“明天和孟晚好好叙叙旧,感谢她救了我们。”
祁峰迅速点头,“孟晚姐一定会记得我们的!”
“希望如此。”
温景然开始期待明天的见面了。
此时的孟晚倒是不太在意明天的见面。
和温景然聊完,又和孔雪娇聊上了。
【雪娇长不大:啊啊啊啊,我最近看了一部电影,男女主的爱情好上头!姐妹,我想谈恋爱了!!!】
孟晚笑了笑,发了个问号。
【雪娇长不大:你家沈总身边有没有优质男人?!】
【雪娇长不大:最好和你家沈总一样高,性格活泼一点,会做饭。】
【雪娇长不大:我的要求应该不算高吧。微笑jpg.】
【晚晚:要求不高。但……】
孟晚想了想,她好像没有见过沈叙白的朋友。
不对。
沈叙白好像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
高中的时候,沈叙白身边只有她。
回国后,她也没见过沈叙白的朋友,好像一直都是孑然一身。
【雪娇长不大:晚晚,没有但是!】
【雪娇长不大:这个男朋友必须有!】
门被推开,沈叙白走进来,手里提了些菜。
孟晚扔下手机,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
被沈叙白弹开,“肚子不疼了?”
孟晚摇摇头,“喝了红糖水,好多了。”
“那也不用你拿。”
孟晚看着满满一袋菜,“买了这么多?“
“给你炖个乌鸡汤,补补。”
沈叙白瞥见屏幕上还没退出的聊天框,“跟谁聊呢,这么热闹?”
“雪娇,她说想找个男朋友,还点名要你这样的——高个子,会做饭,性格……”
她顿了顿,扭头看他,“你觉得自己性格算活泼吗?”
沈叙白走过来从身后圈住她,下巴搁在她肩窝,声音闷闷的:“在你面前还不够活泼?”
他的指尖不老实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不过她要找这样的,怕是难。”
“嗯?”孟晚挑眉。
“我这样的,”他低头在她耳后蹭了蹭,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仅此一个,概不批发。”
孟晚被他逗笑,手肘往后撞了下他的腰,“正经点,说真的,你好像没什么朋友?”
沈叙白沉默了两秒,“我有你就够了!”
孟晚忽然想起高中时,他总在课间独自趴在桌上刷题,除了给她讲题,好像其他人搭话,他只是点点头。
“确实够了,你有我就够了!我陪着你。”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晃了晃。
沈叙白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孟晚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乖?”
沈叙白啵叽亲了她一口。“就这样,我亲你的时候你不躲。”
孟晚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亲得愣了愣,随即伸手推他:“沈叙白你幼不幼稚?”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里全是笑意:“不躲就是乖,躲了就是不乖。”
“那我偏不乖。”孟晚故意偏过头。
“不乖也是沈叙白的人!”
午饭是三点多吃的,相当于中午和晚上一起吃了。
吃完饭,沈叙白抱着孟晚坐在沙发上。
电视上播着《绿皮书》,屏幕上托尼正笨拙地给唐写信,钢笔在纸上划拉过去。
孟晚伸手揪了揪他的袖口:“这部电影你看过几遍了?”
“记不清了,”沈叙白低头看她,指尖顺了顺她额前的碎发,“但每次看都觉得,有些事比输赢重要。”
屏幕里的雪下得很大,唐站在托尼家的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孟晚忽然想起高中时的跨年夜,沈叙白也是这样站在她家楼下,手里攥着个包装歪歪扭扭的苹果,等了快半小时才敢给她发消息。
“那时候你是不是也跟他一样紧张?”她抬头问,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沈叙白喉结动了动,没直接回答,只是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现在不紧张了。”
因为怀里的人,早就不会再让他等了。
看了一半,孟晚终于想起了纪念币。
她从包里拿出纪念币递给沈叙白。
“迟来的毕业礼物。”
沈叙白看着纪念币上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瞬间明白了孟晚的心意。
她也在可惜他们没有一起上大学,一起毕业。
“晚晚,我很喜欢。”
沈叙白握紧双手,仿佛握住了两段跨越时光的青春。
“沈叙白永远属于孟晚。”
沈叙白不止一次想过。如果父亲没有出事,他会好好留在青城,陪着孟晚一起读大学,一起上课,一起吃饭,一起回家,甚至毕业就结婚。
“晚晚,”他低头,吻落在她发顶,“过去的没来得及,未来的,我一分一秒都不会再错过。”
孟晚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们都在尽力弥补过去的遗憾。
次日,沈叙白把孟晚送回锦食斋,然后去了公司。
孟晚回家,拿上糕点,往微来咖啡馆走。
微来咖啡馆离得不远,穿两条巷子就到了。
【wjr:上午十点,微来咖啡馆见。】
孟晚发了个OK。
咖啡馆里人不多,窗边那一桌,两个男人十分明显。
孟晚发了个OK。
温景然穿着一件浅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件米白色风衣,袖口随意挽到小臂。
旁边的男生穿着蓝色的连帽卫衣,外罩了件黑色工装夹克,拉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印着卡通图案的内搭。
两人一静一动,像一幅冷暖色调碰撞的画,格外惹眼。
孟晚刚走到桌边,温景然立刻起身,侧身示意了一下身旁的人,语气平和:“孟晚,这是祁峰,我弟弟。”
祁峰猛地站起来,“孟晚姐,你不记得我们了?”
孟晚的脚步顿了顿,目光在祁峰脸上停留了两秒。好像不是很有印象。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祁峰已经急着往前凑了半步:“在青城南街的老房子,因为父亲带走了母亲,我和我哥躲了一天一夜,实在是太饿了,跑出来,恰好碰到了你。那晚,你带着我们回了孟家,阿姨煮了两碗面。”
他们在孟家待了一天。
他说得又快又急,像是怕她不信,手指还在桌上比划着。
孟晚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个晚上,她从补习班回来,撞见老房子草丛里两个缩在墙角的少年。
大的那个背着小的,两人身上都沾着灰。
“我叫祁峰,他叫温景然,我们的母亲是周依晓。”
“周依晓……”孟晚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记忆深处那点模糊的影子清晰起来。
是母亲常提起的那个周阿姨,总爱穿素色旗袍,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后来听说跟着一个男人走了,从此没了音讯。原来,眼前这两个男人,是她的孩子。
温景然一直没说话,这时才轻轻开口:“那天之后,我爸就来接我们了。”
“你之前怎么没说?”
“抱歉,之前一直想找机会说,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孟晚点点头。
咖啡馆的人越来越多。
孟晚点了咖啡和三明治。
祁峰接过去,咬了一大口,含糊地说:“等有空,我们去看看孟阿姨吧?”
温景然立刻点头,目光里带着期待:“可以吗?”
孟晚笑了,喝了口咖啡,暖融融的:“当然,她一直念叨着周阿姨呢。”
“对了,周阿姨现在身体怎么样?”
温景然捏紧杯子,“我母亲已经不在了。”
孟晚忙应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了。”
温景然摇摇头,指尖松开杯子:“没事,都过去挺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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