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哥,麻烦您帮我把粮食搬进屋里好吗?我心里总惦记着华祥,实在不放心,还是得麻烦您帮我去山里找找他。”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辉柳只好拜托丈夫的好友。
“麻烦什么呀!跟我们还客气?”耀琴拉过辉柳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这话说的,倒像把我和你庆哥当外人了。”
把粮食搬进屋里放好后,福庆走出来和辉柳商量,决定出去找华祥,让耀琴留在茅屋里陪着辉柳。
“今天先不管别的事了,辉柳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把你那冒失的丈夫找回来。真是的,总让人操心——你这临盆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他今天居然还进山,就不能等准备好上山的东西,咱们一起去吗?”
“你也别太担心,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不会乱来的。”福庆安慰着辉柳,一边准备动身,可还没走出屋子,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
“不好了!不好了!”福庆、辉柳和耀琴赶紧循着声音跑出去,耀琴立刻转头问那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人:“出什么事了?喊这么大声!”她生怕辉柳受惊,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华…华祥他…他…”年轻人刚提到丈夫的名字,辉柳就觉得心头一震,浑身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嘴唇哆嗦着,喉咙干得发紧,连一口气都喘不上来。
“你倒是说清楚啊!”福庆转过身,对着年轻人急道,语气里的烦躁藏不住——他根本顾不上对方是村里的长辈,满心都是对好友的担忧。
年轻人被他一吼,反而说不出话来。这事关自己挚友的性命,哪怕不像福庆那样急得上火,他心里也堵得难受。若能选,他也不愿做这个报信的人。
尤其看到辉柳这副模样,他怎么说得出口——她的丈夫,恐怕再也没机会回来见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了。他望着福庆,眼神里满是求助,嘴唇抿得紧紧的,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像是在无声地求救。
福庆突然感到一阵寒意席卷全身,与那报信的年轻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便立刻感受到了对方传递来的压抑与悲伤。他转头看向妻子,眼神复杂。
洛伊觉得自己仿佛喘不上气,心口沉甸甸的——连福庆都如此震惊、痛苦,那身为妻子的辉柳,那个挺着孕肚、身体虚弱的女人,又该如何承受这一切?他太清楚了。
作为猎户,有时意外确实难以掌控,所以他们从不敢对任何可能带来危险的事物掉以轻心。他们拼尽全力规避不必要的风险,深知就算黄金再重要,也没有性命珍贵——活着,才有一切,这是他们始终坚守的信念!
可就算福庆夫妇遭遇不测,他们还有家人能相互扶持;华祥却不同,他本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好不容易才成家,刚刚尝到拥有家庭的滋味,为什么偏偏要遭遇这种事?
老天爷真的太苛待好人了,为什么为数不多的好人,总是命这么短?福庆既痛心挚友的命运,更怜悯他那怀有身孕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那报信的年轻人先开口,声音哽咽却努力保持平稳:“呃……辉柳……你冷静点,听我说。你一定要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撑住,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算我求你了。”他顿了顿,才艰难地继续,“华祥在山里遇到了大熊,他虽然杀了熊……但他自己也受了重伤,现在……现在我们正合力抬他的遗体……”话未说完,他已泣不成声,那是极致痛苦的呜咽。
“不……不可能啊啊啊!”辉柳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身体猛地瘫软下去,瞬间倒在耀琴怀里。
“辉柳……辉柳!你怎么了?千万别吓我啊!”耀琴慌忙抱住她,连声呼喊,眼眶里的泪水混着心疼滚落。
福庆顾不上男女之别,急忙将辉柳的身体扶起,转头对着那报信的年轻人怒吼:“快去找大夫啊!你还想等她出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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