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局都是阎昭认识的人,还有千钧的高管,阎昭很不习惯这种商务的氛围,以前都不会有人特地跟他搭话,偏偏阎立皑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夸了他好几次,将他推到人前。
阎昭也不得不挂起笑脸相迎,其实一句话都没往心里去,一个劲的喝酒。
他知道家里是什么意思。
饭局结束后,客人都陆陆续续离开,阎家人多留了一会,聚在了客厅闲聊,阎昭觉得没意思,溜到吧台那边跟朋友打游戏。
阎青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坐在一旁,“心情不好?”
阎昭收起手机,说:“没有,就是不想听他们说话,这儿清净。”
阎青然笑了笑,也有几分理解,便说:“上周本来想找你出来吃个饭,看你忙到家也不回,就没有联系你。 ”
阎昭没有解释,算是默认了。
“你给我发个消息说一声,见个面的时间肯定是有的。”阎昭绕到吧台后,打开酒柜,选了两瓶未开封的酒拿出来。
阎青然说:“本来是想发的,但是我的项目提前落地,临时出了趟差,昨天才回来。”
这一块光线不好,阎昭也能看出阎青然眼下的黑眼圈,阎青然本来就偏瘦,连轴转的工作让他看起来精神都不太好。
“你太拼了。”阎昭说。
阎青然不置可否,轻声说:“没办法。”
阎昭拿了冰块,放在机器里削成圆形,一边说:“你都这么努力了,我真是想不通,大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饭局上,阎展风因为工作的事说了阎青然两句,阎昭都觉得莫名其妙,阎青然的努力有目共睹,工作上也没出什么纰漏,就连婚姻,也是听从家里的安排,即便是这样,也无法让阎展风满意。
从小阎展风就对阎青然特别严格,甚至无关阎青然是否分化。
彼时两人年龄相仿,阎昭跟阎青然关系亲近,却也不理解大伯为什么要对阎青然那么严格。
很小的时候,阎昭撞见阎青然偷偷地抹眼泪,回去之后问父母才得知,阎青然原本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但一岁的时候因病夭折,阎青然的肩上便承担了双份的期待。
阎青然像是已经习惯,表情淡淡,“没关系,我也没有往心里去,我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也就是你脾气好。”阎昭说。
冷藏过的酒杯刚拿出来便凝了一层水雾,阎昭开了瓶白朗姆酒,问他:“喝一点?”
阎青然却拒绝道:“刚吃的药,不喝了。”
阎昭立刻明白阎青然话里的意思,眉头一皱,说:“齐家根本就不尊重你。”
阎青然跟Alpha齐钦结婚两年,齐家老爷子年纪大了,自从病过一场,就想要尽早看到齐钦结婚生子,所以催得急,而阎青然身为Beta,孕育生命这件事对Beta来说本就不易,阎青然在千钧的法务部任职,工作繁忙,只要是就连齐钦也是经常出任务,夫妻两人聚少离多,为了要孩子,阎青然不得不配合吃药打针。
阎青然则看得很开,他说:“既来之则安之吧,爷爷他对我很好,上个月他查出了心衰,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的状态很差……我就想,起码要让老人家圆个心愿。”
“但是你也知道,”阎青然有些无奈地笑笑,“有些事不能强求,要讲究缘分。”
阎昭自己喝了两口酒,心里很不是滋味,也不说话了。
阎青然一直比他要豁达,阎昭心知肚明,或许学着像阎青然一样生活,心境会好得多。
“青然哥,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阎青然轻轻叹口气:“我也不知道。”
说实话,阎青然也很意外,和沈家合作并非只有联姻这一条路可走,除非是涉及到了他不知情的资源置换,才能让两家至此紧紧绑在一艘船上。
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揽着阎昭的肩膀安慰他几句,阎昭笑了一声,说:“我跟沈浮图说过,以后各玩各的,只要表面能过得去就行。”
“那挺好的。”阎青然说,“你背后有阎家撑着,跟他讲清楚就好,必要的时候,记得写合同。”
三言两语,阎昭喝完了半瓶酒,呼吸间都是冷冽的酒气,脑袋低垂,“就是一想到我以后的合法伴侣是Alpha,我就浑身难受。”
阎昭不跟Alpha谈恋爱,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但阎青然不一样,他高中时的初恋就是Alpha,最后因为和齐钦结婚而分手,恋情结束得潦草且狼狈。
当初阎青然已经要和初恋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齐家突然提出联姻并且指名道姓就要阎青然,打乱了阎青然所有的计划,面临重重压力,男友跟阎青然分手,阎青然接受了家里的安排。
说起来,他跟齐钦并不像阎昭和沈浮图是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齐钦是他高中同学,两人在学校里是点头之交,最后结婚的时候,他的同学都很惊讶。
“别喝了。”阎青然将阎昭手里的酒拽出来,放远,“宿醉会头疼的。”
阎昭趴在吧台上,枕着自己的手臂,声音模糊而发闷,“我好烦啊。”
阎青然说:“回房间休息吧,他们也聊完了。”
他一回头,阎守庭便出现在视线里,只穿着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没有走过来,而是将目光落在阎昭身上,“他怎么了?”
“心情不好,喝多了。”
阎守庭这才走近,阎青然便继续说:“那我先走了,让阎昭好好休息吧。”
阎守庭在阎昭身边坐下,看着他发丝凌乱的后脑勺。
阎昭依旧枕着手臂昏昏欲睡,浑然不觉。
阎昭眼皮颤了颤,睡得不舒服,就将脑袋换了个方向,侧脸泛红,不止是酒气熏的还是刚刚压到了,他红润的嘴唇微张,还在喃喃着含糊的字句。
阎守庭没有听清。
一旁摆着喝剩一半的朗姆酒和空荡的酒杯,阎守庭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杯壁上立刻凝出冷雾,他却没有喝,而是用手掌捏住杯口,食指伸入酒里搅了搅。
波纹泛泛,阎守庭松开杯子,食指已经湿漉漉地往下滴着酒液。
他另一只手撑着额角,将沾着酒的食指贴到阎昭的唇上,缓缓地描摹,阎昭的唇很快湿润,他下意识地舔舔嘴唇,双唇张开的片刻,阎守庭已经将手指挤了进去。
阎守庭恶劣地玩了几回,阎昭也没醒。
戚铃兰和阎立皑送完客人回来,朝他们看了一眼,“小昭睡着了?”
“嗯,他喝多了。”阎守庭淡然地抽出手指,指尖依旧湿湿的,只不过不是酒,而是阎昭的口水,他在阎昭脸颊揩了揩,最后轻轻拍了拍阎昭的脸将他叫醒。
阎昭猛地睁开眼,看到阎守庭在身边,下意识就要躲,脏话已经飙到了舌尖,被还未淡去的酒味裹挟着要脱口而出。余光里看到父母在门厅那儿站着,只能悻悻地咽下去。
阎立皑说:“休息去吧。”
阎昭抿抿唇,听话地站起来,“哦。”
阎昭回到房间,刷牙洗漱,围着浴巾,边拿着毛巾擦脸边走出浴室,脑子已经有些昏昏沉沉,所以没有看路,按照习惯走去衣帽间穿内裤,却迎面撞上“一堵墙”
他以为喝多了偏离路线,没想到一抬头,又是阎守庭。
阎昭的心脏那一瞬跳得极快,他手里的毛巾也掉在地上,因为恐慌,说出的话也结结巴巴,甚至不敢大声,“你、你、你做什么……”
阎守庭捡起毛巾,阎昭后退一步,不接,浑身写满了警惕二字,阎守庭自下而上地将他扫视,说:“我有件衣服,阿姨错放在你的房间里了。”
阎昭完全不信,冷硬地说:“找到了就滚。”
“滚?”阎守庭挑眉,步步逼近。
阎昭气势一点点弱下来,赤着脚往后退,他的胸膛起伏,水珠滑落,恐惧到喉结都接连滚了几下,明明生理反应是退缩,偏偏还要梗着脖子瞪着阎守庭,“你别发疯!这是在家里!”
这句话显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阎守庭捏着阎昭的下巴,因为阎昭僵着,他手上多用了些力,阎昭拧着眉,不服气地盯着他。
阎守庭说:“所以你要小声一点。”
阎昭气息一急,挣扎了一下,脸也扭来扭去,“放开!”
阎守庭用力地掐着他的脸,将他扳回来,目光如刺,低声道:“为什么不接电话,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
“不记得!”阎昭咬牙切齿,“你这个管不住发情期的王八蛋!”
阎守庭轻轻一笑,面孔隐在黑暗中,“这不都是拜你所赐?”
他没再给阎昭说话的机会,就势逼近,毫不犹豫地吻下去,舌头撬开阎昭的齿关,唇瓣含着阎昭的唇瓣,阎昭几乎要窒息,惊慌之际发现双手都被阎守庭紧紧攥住。
Alpha的力气不容反抗,而凌冽的信息素也放肆地讲阎昭缠绕。
以往被视作洪水猛兽的易感期不再面目可憎,阎守庭愈发能感受到属于Alpha本性的躁动。
阎昭被阎守庭摁在门边,身上的浴巾也形同虚设,他唔唔地发出声音,阎守庭却离开他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嘘。”
那一瞬间,阎昭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阎守庭又亲了亲他,声音放低了些,“以后不许挂我的电话。”
阎昭不吭声,偏过头。
阎守庭并没有打算继续下去,他松开阎昭的手,离开前用手背在阎昭脸上一抚,开口道:“跟我说晚安。”
阎昭眼睛都是红的,闻言都愣了愣,委屈的情绪泛滥,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根本不想搭理阎守庭。
阎守庭便作势又要低头吻下来。
阎昭伸手推他,急忙道:“晚、晚安……”
“……”阎守庭唇角浮出点点笑意,又看了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阎昭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找到自己的手机,让朋友给他找找合适的房源,之前那些要求可以适当降低,能让他快些搬家就行。
而阎守庭照常去千钧上班,脖子上黑色的颈环在领子下隐隐露出一角,内敛的信息素更是被隐藏得极好,却在深夜的房间里任由信息素溢出。
那天午后,一家人都难得有空,在家聚了聚。
阎昭突然站起来,往外走。
戚铃兰和阎立皑没有过问,阎守庭停下话头,扭头朝他看过去,但没有说话,表现得像是因为阎昭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打乱思绪。
他凝视着阎昭的背影,舌尖在上颚顶了一下,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去哪儿?”
放在平常,他不会过问阎昭的日程安排,同一个屋檐下,他们兄弟俩关系不睦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阎立皑这才看过去,喊了声:“阎昭。”
阎昭脚步一顿,不情不愿地回头,说:“沈浮图约我去看秀,那我不去?”
“哦,那去吧。”阎立皑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和沈家结亲的新闻已经安排出去了,你别出岔子。”
阎昭想了想,点头说:“好。”
等阎昭出了门,阎守庭才收回视线,心头再次被情绪控制,觉得是自己贸然停药的原因。他若无其事地闭了下眼睛:“阎昭怎么同意了?”
“他说他想清楚了,公司的合同他也过目了。”阎立皑评价道,“还算懂事,没以前那么犟。”
阎守庭脸上看不出神情。
阎立皑道:“还是按照之前说的,把股权合同拟定了后让阎昭签字,后续和沈家那边的对接,守庭,依旧是你负责,董事会那边也没有异议。”
“知道了。”
阎守庭应了一声,掐灭了手机。
阎昭也不算说谎,确实是收到了沈浮图的消息,好几条,阎昭都不是很想搭理,只是待在家里更让他难以接受,干脆出来玩玩。
他已经答应了阎立皑去联姻,虽然这是迟早要做出的决定,但阎守庭确实让这件事的进程加快了。
既然没法改变,阎昭想着那就正好趁这趟见沈浮图的时间,以他当初那句“各玩各的互不打扰”为蓝本,约法三章,凑合过一下日子得了。
阎昭到了约定的地方,掏了副墨镜架在鼻梁上,大咧咧地下了车,头发被风扬起,他随手往后捋了一把,看手机上沈浮图新发的消息。
“到了吗?来A口。”
阎昭把钥匙丢给门童,一抬头,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在维护秩序,一些身材高挑的模特进出,Alpha居多,有几个Omega长得很漂亮,阎昭多看了一眼。
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熟悉的声音传来:“阎昭?”
江佳宇惊讶地说:“这么巧!”
“是挺巧的。”阎昭顿了顿,“一起?”
“行啊,我正打算明天约你呢,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我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回,怎么,是不是还因为那件事埋怨哥们儿?”
阎昭说:“不至于,就是心烦找了个地方散散心。”
正说着,又有人从后面扑了一下,阎昭没注意,往前踉跄了两步,回头一看,是一个模样娇憨的女性Omega,五官都很有灵气,眼皮上画着浅妆。
她是直接圈住了江佳宇的腰,嘟着嘴抱怨:“怎么不等我?”
江佳宇将她搂着,说:“来,介绍一下,这是阎氏千钧的二少,阎昭。云云,叫人。”
“阎少好~”
阎昭微微一笑,说:“别那么客气。小女朋友?”
“昂,”江佳宇笑嘻嘻的,“孟云,上个月冲浪认识的,她想做模特,我就来带她转转,看看机会。”
三人从贵宾入口进场,阎昭说:“你们先进去吧,我等个人。”
江佳宇没多问,带着孟云进去了,大约两分钟后,阎昭看到了沈浮图。
这人不是从场外进来的,而是从场内走出,穿着镂空白西装,一匹质感极好的同色绸缎绕腰一周,将Alpha的身形完美地掐了出来,头发精细做过造型,点缀着细闪,像是欧洲壁画里贵族。
阎昭啧了一声,心说,真他妈骚包啊。
沈浮图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失笑道:“兼职走个秀。”
他在国外就读艺术学院的时候,在校外被高奢品牌邀请出席走秀,沈浮图也不是很反感,欣然接受,当作业余爱好玩玩而已。
阎昭睨他一眼:“开屏啊你。”
“走吧,快开始了,给你留了位置。”
“不用,我朋友也在,我跟他一起就行。”
走在前面带路的沈浮图脚步一滞,问:“什么朋友,怎么不介绍给我认识一下?”
阎昭往四周看了一圈:“管得着么,待会你忙完再联系我,我有事跟你说。”
沈浮图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阎昭正被一个镶满钻石的裙子吸引视线,想着不知道得多漂亮的Omega才能衬得上,紧接着就撞到了沈浮图肩膀上。
阎昭后退一步:“你停下来干吗?”
沈浮图道:“你不是有事要说吗,你说吧。”
阎昭说:“这里不太方便,晚点吧,晚点找个地方吃饭,我单独跟你说。”
沈浮图看着他,唇角轻轻一翘,露出笑意:“好。”
沈浮图去了后台准备,阎昭去找江佳宇,主办方给的位置很好,身边都是艺术文娱的大咖,有几个甚至见过阎昭,和阎昭相互寒暄了一下,并让阎昭代替她们向他妈妈问好。
见此,孟云悄悄地问江佳宇:“我只知道千钧做科技和能源,原来人脉这么广呢?”
江佳宇解释说:“何止啊,他们只是这俩做得最大,有一些都到了垄断的地步,哎,没办法,人家是几代累积的,强强联手呗。”
孟云琢磨:“那你说,能不能拜托阎少给我问问我做模特的事,我真的很想上下个月那个主题的秀!”
“你省点心吧,别添乱。”江佳宇最后说。
孟云嗔嗔地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在看秀的时候,趁江佳宇不注意,偷偷戳了戳阎昭,把手机递给他看,便签上打着几句话:
阎少,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有件事想要咨询一下你,拜托拜托!
阎昭瞟了一眼,难免会多想,没有立刻答应,更何况,孟云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没想到孟云又补了一句说明缘由,阎昭才给了她联系方式,反正是小忙,到时候和戚铃兰说一下,让她打个招呼就好了。
孟云激动极了,喜上眉梢,只是握着手机的时候,总感觉有道阴冷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却找不到在哪里。
她手中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来电人是“哥哥”,她表情一变,跟江佳宇说自己去接个电话,匆匆离开。
孟云捂着手机,快步走到厅外的通道尽头,接通了电话。
“喂,哥,怎么了?”
“嗯我现在在忙……那也比你强,我可没有欠一屁股债害得……我在想办法啊!我已经找到人帮我了,不用你管……爸妈他们……”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们……正常恋爱,你才是出来卖的……”
孟云愤愤地挂掉电话,靠着墙缓了一会,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补了补妆才进去,安安静静坐在江佳宇身边。
T台上灯光一变,整体造景也随之变化,白色的羽毛飘落。
阎昭看着沈浮图走上T台,定点,表情带着一丝冷漠,然后完美收尾。
他在往回走的时候,对阎昭眨眨眼,像是示意。
阎昭还是看完了一整场,在所有模特出来谢幕的时候,已经没有沈浮图的身影了。
阎昭给沈浮图发了个开场白:“你上回说的事还作数吧。”
沈浮图回得很快,问:“什么事?”
“我们结婚之后,不干涉各自的生活,表面工作相互配合。”
这一回,沈浮图隔了两分钟才回,说:“见面详细聊吧。想吃什么?”
阎昭一看有戏,站起身来打算先退场。
“要走了?”江佳宇问。
阎昭嗯了一声,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他以为是沈浮图,低头点开查看,却发现发消息的人是阎守庭。
“两个小时之内,过来。”
第二条消息是一个地址,阎昭对那个地方又熟悉又恐惧。
他直接黑着脸把消息删了,走出电梯的时候,又收到一条延迟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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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昭点进去一看,整个人如遭雷劈,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没有把手机摔在地上,他克制地吸气呼气,浑身都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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