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齐福吐出嘴里的一团烟气，烟雾缭绕，绕住齐福的视线。前面是这个城市的一所高中，可能是晚饭时间，穿着校服的学生络绎不绝，不断在操场上，学校走廊上，里里外外都能看见。有打羽毛球的，也有打乒乓球的。
齐福看着有点出神，太像了。
跟霍夕之前的学校太像了。
不知不觉就入了神。
知道兜里的一通电话打来，齐福才回过神来自个已经看了很久了。
“喂？”
齐福喂了一声，对面传来一个粗糙的声音。
“喂，齐福，你那边怎么样？”
“快了，就这几天。你那边弄好没？”
齐福问。
几天前，齐福收到这边房地产商出了点问题，让他来解决一下。然后他就买了票，做了4个小时的高铁到这来。这个地段有点偏了，工头不给工资结账，他就负责把工头这边的麻烦解决了，免得影响进度。
顺便监督一下，是上面的意思。
看了3天了，今天下午总算安稳了些，能抽个功夫来抽根烟。他跑到二楼，点了火，刚好看见对面学校。
今天几号来着？
齐福摸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
9月7日，星期六。
7，7日，7号啊，啊啊。
刚上学不久吧，倒是让他想起来高二刚开学和霍夕一起闹出来一个笑话，想起来就好笑，他有点忍俊不禁。
当年，星期六。
“都安静一下！”老周拍了拍讲桌，严肃道。
教室里瞬间停了动静。
“额，我们有很久没换座位了吧？”老周说这眼神望向班长。
“是，还是按照上学期的位子坐的。”班长说。
“行。”老周笑了笑“你们啊，期末考试考得不错嘛。”
上次期末考试本来老周跟隔壁班谈起来都叹气，但是结果出乎意料。3班居然排在1班后面，给他挣了个第二。
把老周乐得，在办公室里一瞟见别的老师羡慕的眼神，他就想笑。这次考试特别是齐福。
老周撇了一眼齐福，开口，要好好夸夸这小子。
“这次期末考试，特别是齐福！”
齐福一抖。
“考得很不错嘛！数学110，地理86，很不错！”
老周对齐福笑道“再接再厉啊，保持。”
“好。”
齐福也笑着回应。
喔啧啧啧啧。
霍夕扭过头去，朝齐福传去一个眼神，齐福知道那个眼神的意思。
靠，你小子！进步不带我！
咳咳。
齐福在心里咳了声。
“那这次选座位……”老周接着说“就大家自由选择吧！”
“芜湖——！”
“老周威武！”
“霸气！”
“好耶！”
班上一阵欢呼。
“行，就这节课，你们商量一下。”
“座位选好之后班长拟一份表，交我这里来。”
“耶！”
胡宇跟霍夕说，“咱两还坐一块吧。”
霍夕挑了下眉
“行。”
“坐哪呢？”胡宇看着欢呼乱窜的人群，仔细看看哪个位子最好。最好是上课撒野老师看不着的。后面23排最好了。
“霍夕~~”齐福从后面摸过来，搭着霍夕的肩。
“齐福同学，你ooc了哦。”霍夕说。
齐福笑。
“我不早就ooc了吗？”
“跟我坐。”齐福说。
“行，那你俩。”霍夕说指了指胡宇“打一架吧。”
“喔？”齐福看胡宇，“你俩商量好了吗？”
“……算吧。”
“也不是不行，坐中间呗。”齐福手指教室中间的三人组桌位。
一个箭步，冲向倒数第三排，朝班长大声喊道。
“班长！这三个我要了哈，都别跟我抢！”
“靠！齐福你他妈要不要脸啊，这都跟班长商量呢，你把位抢了算怎么回事？”
“诶！”
“你们慢慢商量，商量完花都谢了。反正我先说了，我就要这三个座了！”
“行不行啊，班长！”
班长扶额，“行，就给他算了。”
“你们别吵了，都不要得了。”
“草！”
那人看起来快要气死了，转头瞪齐福一眼。齐福没理，周围的学生就都有样学样，跟着。
“班长，我要这个！”
“那我要这个！”
“啊，没抢着！”
齐福朝霍夕眨眨眼睛。
求夸奖。
霍夕笑了下，拉了胡宇的后勃颈。
“走。”
“干嘛？”
“齐福跟咱两把位子占好了，甭选了。”霍夕说“黄花菜都凉了。”
“……哦。”
胡宇顺边坐了左边，霍夕本来想坐来这，胡宇先一步坐了。那算了，本来想去右边来着，刚准备坐上去，齐福一屁股坐下了。
“诶？”
霍夕诧异道，“你干嘛？”
“少爷里面请。”齐福说。
靠，你大爷！
“我不坐里边。”霍夕说。
齐福没动，勾了下嘴角，贱兮兮的。
“我也不坐里边。”
……
嘿，我这暴脾气。
“滚里边去！”霍夕说着。
“诶！不走，你让我去我就去多没面子啊。”
“那你怎么办？”霍夕笑着问他。
齐福一拍自己的腿，笑着说。
“坐这吧。”
“滚！”霍夕笑骂。
接着推耸着齐福往里面走，发现居然没挪动，这小子，脚都在发力呢。两人推去推来，就抢外边的位子。
“你去。”
“你去！”
可怜的木椅可坚持不住两个一米八大高个的重量，终于不堪重负在“吱呀”一声下。
塌了。
“卧槽！！”
两人异口同声，齐齐摔在地上，不知道旁边木椅的钉子为什么没钉进去，刚好挂住齐福裤子，哗啦，一声，划了个大口。
最先发现的人是胡宇。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66666”
“牛逼。”
“笑死我了，你们怎么把椅子做烂了。”
一瞬间哄笑声四起。
霍夕摔得屁股有点疼，撑着地面，慢慢站了起来。
淦……
疼死了。
笑了一阵后，胡宇狂拍桌子，齐福还坐地上没吭声。
“？”
“齐福你黏住了吗，起来呀。”霍夕说。
齐福面露难色，他已经感觉有点不妙了。
“……裤，裤子……”齐福低头说。
“什么？”霍夕以为齐福是摔得起不来了，正准备去拉他。
“我靠，齐福你他妈裤子怎么破了！”
胡宇还是把这事抖出去了，齐福面色铁青，霍夕和其他男生凑过来看，果然，齐福校裤屁股边上破了个大洞，刚好能看到里面的内裤。
过会还要去跑步，要是齐福穿这条裤子去跑，那估计全班人以及隔壁班都能看见齐福屁股以及内裤是什么颜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宇要笑得喘不上气了。
“齐……，哈，齐福……过会要被看光了……，哈……”
霍夕没忍住爆笑了。
“行了！都别笑了！”齐福越是反驳，他们笑得越凶，但是一想吧，自个又有点想笑。
这他妈什么事啊。
“笑什么呢？”
楼下的同事上来找齐福，齐福掩面正乐着，收敛了笑，食指和拇指掐灭了烟。
“没什么……”
“好了？”
“是啊。”
“好，走吧。”
齐福顺手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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