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东西，别死了。”黑陵把干涩的面包凑近白景嘴边。
白景一双湿漉漉的眼镜看向他，片刻后张嘴想说话：“……唔。”
用面包把他的嘴堵上，黑陵冷着脸说：“再说谢谢，就滚出去，我不想听。”
白景小口吃着面包，安静地把吃东西作为主线任务。
没过一会儿，他又停下来，对着黑陵掉眼泪：“我还是想说。”
如果不是你先去打得蜂鸟没有还手能力，我怎么能后面任性地对蜂鸟手打脚踢。
如果不是你一路上打断我的死志，我怎么能够熬到这里看见哥哥的书信。
如果不是你对我多加维护，我，又怎么能在世上找到最后一点能牵住我的挂念呢。
谢谢你。
“怪肉麻的。”黑陵把白盛的本子拿出来晃了晃，“你还是找找你哥哥把报告放哪里了吧，这可是你哥哥给你留下的东西呢。”
白景起身就要动，黑陵说：“不急，先吃东西。”
*
“找到了。”白景把用胶布粘在床底板的报告掏出来，拍拍灰顺手拿给黑陵，“我们一起看。”
黑陵眼神闪烁一下，双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把报告翻开。
实验的专业术语太多，他们捡着能看懂的看，皱眉了半个小时才消化完。
“所以，我们变笨了。”白景最终笃定道，“和熊族有关，是它们在窃取我们的高级神经细胞。”
在这位研究员的报告中，可以得出的结论是：普罗米修斯病毒分为“母毒”和“子毒”，“母毒”在人类中传播，吸收人类宿主大脑神经胶质细胞的能量，以人类目前不可知的联系传递给“子毒”。
而“子毒”只能在熊族之间传播，它除了吸收宿主身上的一点营养物质便无其他副作用，而作为回报，它们利用从“母毒”接收的能量，来刺激熊族的神经细胞，令其异常兴奋进而促进熊族的智力增长。
所谓物极必反，在人类大部分降智回归荒野的时代，人类葬身于自然。“母毒”能够吸收的能量变少，加之熊族的脑部结构的局限性，“子毒”就暂时失去了让熊族脑部进化的能力。
“子毒”“母毒”相互依存，缺一不可。
“如果所有‘子毒’都死亡，它所吸收的能量是否会回馈‘母毒’？”黑陵看上去有些不正常，眼中有些癫狂的兴奋，他喃喃自语着，白景听不清。
“那是肯定的，毕竟家里留下来的……”这句听清了。
黑陵看向白景，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少见地搀了几丝期待：“我知道，我们家以前出过科学家，他是当年人类研究熊族的一员，这份报告后面的内容，我们家手上有。”
“上面写了，如果所有‘子毒’死亡，它们的能量大部分会回返到‘母毒’，人类的智商回归，我们就能重回地球霸主的地位。”
“是吗？”白景疑惑道，“那人类怎么不组队围剿熊？怎么大家从小都是躲着熊的？即使打不过那也应该有相应组织出现的吧。毕竟熊能死一只是一只啊。”
黑陵噎了一下，随即继续说：“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即使有相应的组织，长期人心涣散也会导致组织战力低下，最后消失。”
有些道理，但白景知道黑陵模糊了一些东西，或者说他对这些围剿熊的组织也不了解，他只是想煽动他的情绪。
黑陵按着白景的肩，说：“既然来到熊族地带，我们已经没有了后路，为今之计，就是试图杀死熊，恢复人类荣光，你愿意和我一起试试吗。”
白景有些迷糊地答应了，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太能理解古人类的词汇，但他还是无端联想到看的书上有个词叫“个人英雄主义”。
看不出来，黑陵居然内心有些……不同寻常。
不过没关系，自己身边也只剩下黑陵了，他们因为痛苦抱团生存，既然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结果，试试也无妨。
没关系，他想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好。”
黑陵摸了摸他的头。
摸摸头[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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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起杀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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