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玱昱和林蔚一下场就被5班的几个女生围住。
手里被塞了瓶水，林蔚向乔知语道声谢，顺着问话应付几句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着。留程玱昱一个人面对她们的热情。
反正她看上去很乐意。
林蔚不太喜欢不熟的人对自己问这问那，初中时候都是和宋雨轩两个人行动。
刚才围上来的女生有几个她甚至叫不出名字。
是的，记不得名字的人一律算作不熟。
因为想起来乔知语名字的愉悦很快消散，林蔚扯下有些濡湿的发带，往上抓抓额前的碎发，露出清秀的眉眼。
“同学，方便认识一下吗？”宋雨轩拿腔拿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不方便。”林蔚偏头，“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为了目睹你酣畅淋漓的比赛。”宋雨轩拿着手机阴阳怪气，“想必日理万机的林大忙人现在有时间回我的消息了吧？”
“没时间啊，”林蔚扣住宋雨轩的下巴，“因为在和本人聊天。”
宋雨轩挣开她的手，“少仗着长得好看对我胡作非为。”
她回头看向另一个场地装作不经意往这边看的女生，”我们班是真有女生想和你认识一下，给不给微信？”
“不行，”林蔚皱了下眉，站起来，“我连人都没见过。”
“她长得真的挺好看的，”宋雨轩不以为意，“不多交朋友怎么知道有没有喜欢的，我把人领过来了？”
“下次再说吧，”林蔚拿起包，“我换衣服去了。”
“行吧，记得看消息啊。”宋雨轩和走过来的程玱昱打了个招呼，转身向另一边走回去。
程玱昱接过林蔚递过来的包，和她并肩往更衣室走。
“3班也来了？”程玱昱和宋雨轩两个人都很外向，跟着林蔚见过几次就成了朋友。
“嗯。”林蔚点开和宋雨轩的聊天界面，“就是不知道来了多少人。”
宋雨轩从中午放学就开始消息轰炸，林蔚昨天晚上打游戏时候开免打扰忘了关，才一直没有收到提示。
带着点歉意，林蔚点开宋雨轩推送过来的个人名片。
有点文艺风的头像和名字。
“好像也挺多的，”程玱昱看到3班那边有人扣篮，“他们实力也很强啊。有那么高的男生，都能扣篮了。”
林蔚被后半句勾起了兴趣，抬头望时与不远处的女生对上视线。
恰巧她们路过三班的场地，宋雨轩和女生坐在场外聊天。大概那个女生就是要她微信的吧，似乎在哪见过。
林蔚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程玱昱倒是很热情地冲宋雨轩笑得灿烂。
“听说会有篮球赛。”
“早着呢，”林蔚没抱什么期待，“暂时还轮不上咱们高一。”
林蔚暗自想着，觉得还是加一下为好，于是点了添加到通讯录，之后便没有在意，将手机收起来。
“我喜欢女生。”程玱昱关更衣室门的时候忽然听到这么一句，一时没收住力气，发出很大一声响。
林蔚语气随意，只像是想起来了顺口说的一句话。
“挺好的，怎么忽然说这个？”人生前十几年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偏偏对方的表情就和说“今天天气真好啊”一样平静。程玱昱也只能想出这种回答。
“我只是想问问你会喜欢什么样子的。”林蔚的语气认真不少。
“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些事。”程玱昱露出有些虚幻的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想问就问了。”林蔚的视线从程玱昱茫然地眼神上扫过，“白远像对你有意思。”
“........是吗？”程玱昱的表情更加茫然，“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来还真是个迟钝的，林蔚在心里叹了口气。
“眼神，”林蔚也收拾好东西，抬脚往外走，“你还是自己悟吧。”
程玱昱在原地愣了两秒，跟上林蔚的步子，“说说嘛，说不定你说了我就懂了。”
林蔚转头看着程玱昱，少女说话时下意识带着撒娇意味的表情还未收回。
“他的视线一直在你身上，”林蔚无奈的补了句，“你可以留意一下。”
程玱昱点了点头，似乎是明白了。
但林蔚还是很清楚，她大概率是不懂的。
一张白纸的话，即使递过去一支笔，想在上面留下些痕迹也是需要时间和机遇的。
她提起这么一句，也不过是提前给程玱昱一个提示，不管这人喜欢什么类型的，有那张脸和温柔的性格，怕都是不会很太平。
今天蒙晓菲这样找茬或者像白远那样暗中有心思的人肯定不会少，程玱昱处在风暴眼中心，自己还浑然不知。
林蔚叹了口气，这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但放着这么个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人不管又有点看不过去。
程玱昱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我接个电话，林蔚你先回去吧。”
“好。”林蔚脚步没有停顿，径自往5班的场地走。刚才她们两个已经出了更衣室，那边没什么人，倒也适合接电话。
刚打完一场长时间的比赛，5班大部分人都下场休息，场地上还留下几个刚才没上场的男生。
林蔚看了一会，觉得无聊，就没再关注，低头翻起手机。
好友申请已经通过了，她看到那个名字，果然见过。
苏晚舟，应该是萧染朋友的孩子。
萧染，她亲爱的洒脱自由的母亲，之前给她看合照的时候，苏晚舟就在苏阿姨的怀里冲着镜头微笑。
林蔚有点烦的捋了捋头发，苏晚舟应该不认识她。她可没有什么和萧染的合照。
“林蔚，我先走了。”程玱昱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有点事。帮我和她们说一声吧。”
“没问题。”林蔚转头，她其实也正打算回去，有个游戏打到一半还没通关。
程玱昱脸上的笑带着歉意，得到林蔚回答之后就走了。
林蔚可没不识时务到人家有事还要跟着一起回去，她在看台上找到乔知语，随便找了个理由，也成功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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