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之无味。
盛鸿倒在座位上半天，望着不远处沙发上玩耍的臭臭，长长的叹了口气。
工作没有进展的时候，连吃什么都没有了想法。
“根据我们当前了解的情况，李晓娟当前没有正在交往的异性，通讯软件上也没有搞暧昧的对象，同事和邻居也没有相应的发现，说明李晓娟的死亡很大可能性不是因为男女关系。而在工作方面，李晓娟一心想要进入新兴行业，为自己和孩子有其他的发展方向。”
“但是凶手在三天前的清晨前往李晓娟的家，李晓娟将孩子藏在纸箱里，为凶手开了门，被凶手一刀划破颈动脉失血过多死亡。”
“而在此期间，李晓娟没有喊痛，没有挣扎——”
“她或许是害怕自己的呼喊会吓到孩子？”宋隽举起手：“这样也能说明为什么周围其他邻居都没有发现，第一是因为案发时间是上班时间，第二就是死者为了保护孩子用尽力气隐瞒案情。”
“她没有谈恋爱，同单位的同事也都在上班。白天有时间去她家里，且凶手没有发现孩子说明这是凶手第一次来到她家——”
“那更说明不是准备和对方长期稳定的感情关系。”
“是徐静那边的账号粉丝或者合作商？”
“可是有什么原因，让对方见到的第一面就大开杀戒？”
“□□未遂？”
“想要谋财害命？”
盛鸿还在思索，骆旭已经不耐烦了：“盛哥，没有想法的时候，先动起来，我们一起去找常坤问问，他那边都是直播圈子的，消息比咱们灵通。”
“你去。”
“走呗，你知道他那张嘴，不亚于你，我去了问两句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再醒来就已经是吃完晚饭了。”
盛鸿刚准备想要推辞——
“这事没你不行。”
“走。”
--
盛鸿这边带着骆旭去找常坤，一边给A发微信：“人呢？”
“瞧你这招呼打的，怎么听着不舒坦。”
很快对方回复微信。
“我这招呼打的虽然敷衍，但是我的真心很诚恳。”盛鸿一边说一边强制隐忍想要作呕，继续：“我今天刚好有时间，在城东这边办点事，出来吃饭呗，我请你。”
“城东？”
“是啊。”
又是短暂的沉默。
盛鸿一边聊着拖着，一边等待宋隽这边的在腾讯公司的调查回复。
很快便查到A这边微信绑定的手机号码，通过运营商的注册，很快便调查到——
A今年19岁，云南人。
本市内没有查到有任何的住房租房买房信息。
很可能，查到的信息是原机主贩卖了自己的手机卡。
“那怎么办，要关停嘛？”
盛鸿摇摇头：“你现在关停，他无法上微信，岂不是打草惊蛇？”
“那怎么办？”
--
常坤这边在餐厅忙得如火如荼，几部放在桌上的手机，有的直接在直播宣传，有的不断弹出信息。
“哎问你呢，都是老朋友了给个面子噻。”骆旭脑袋跟着常坤的方向看看手机屏幕，只看到满屏幕的弹幕和礼物，自知不是那块料讪讪的缩回脖子：“真的特别重要，我们盛队最近为这起案件快愁死了。”
“愁吗？”常坤瞥了对方一眼，戏谑道：“没看出来。”
“怎么没看出来，我们盛队上次还直播了，你见了没？——”骆旭说完，及时想起这是机密工作，及时撤回：“还有粉丝呢。”
“你们盛队就算加了粉丝，也跟审犯人一样，能破什么案子。”常坤冷哼一声。
“说的好像对方是你一样。”骆旭没来由的盯着对方，抖着脚百无聊赖上下打量：“对了，有句话问的话生分，不问又有些膈应，我能不能问一下你的私生活？”
常坤关掉了直播，抬眼望着骆旭：“你收。”
“那个微信名是A的人，是你吗？”
“什么A？”
看到对方一脸茫然，骆旭又再次询问：“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让你吃白食。”
“吁吁吁——”听到这个答案，骆旭恨不得双手捂住常坤的嘴：“最后一个问题！”
“我知道，一般的小违小纪你也不太放心上。”骆旭低下头咕噜咕噜几句有的没的，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炬死死盯住：“你有没有杀过人？”
“玩这么大吗？！”常坤被吓到双手贴在胸口，惊诧的张大嘴巴：“当然！没有！”
听到对方根正苗红的否定，骆旭长吁一口气，拿出手机：“盛队，这下你放心了吧？”
盛鸿的脑袋从门口谈进来，环顾四周之后，大步走进来，没事人似的和常坤点头打招呼。
常坤动没动，只是眉尾轻挑，算是打了招呼。
“吃啥？”看到盛鸿犹如无人之地似的，进来只瞅好位置，常坤无奈的拿起菜单怼在腰间，不情不愿的撇着腿跟在盛鸿身后：“还是喝啥？”
盛鸿回身看看常坤，又垂眼瞄到菜单，扬扬下巴：“我想约个网友，就是不知道你这地盘上不上得了台面。”
骆旭倒吸一口气——
来之前没说玩这么大啊？
常坤并没有生气，歪歪脑袋将菜单放在桌上：“那得看你的实力。”
盛鸿坐在座位舒舒服服的翘着二郎腿，抬起胳膊示意对方一起坐下。
等到十二瓶啤酒上桌，盛鸿拍了张照，发给A。
“会会实力。”
消息发出，常坤这边没有任何收到讯息的迹象。
盛鸿怔了怔，大咧咧的收回手机，抬手示意对方请坐，骆旭顺势也坐在了旁边。
“你知不知道这个账户的实际拥有者？”
常坤看到李晓娟的直播切片，歪歪脑袋蹙眉：“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说完，常坤将手机推回至盛鸿面前：“她是怎么了？”
“她被杀了。”盛鸿望着常坤：“临死之前，她曾经在各个MSN公司咨询请教成为主播，在徐静的工作甚至还试播过，所以我想她在你们公司，是不是也曾经试播过。”
“我帮你问一下。”常坤点点头，随即起身准备去拿手机。
站在收银台前常坤当着左右人的面发语音。
而与此同时的，盛鸿也收到了A的微信——
“你那里人太多，不适合我这种人。”
几乎是瞬间的。
盛鸿气血上头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耳朵轰鸣，立刻站起身，环顾四周，紧盯着周围每一个人的表情。
每个人都想好像嫌疑人，每个人又都不是嫌疑人。
A就在这里！
他为什么故意耍自己，是因为觉得好玩，还是他就是隐藏在手机屏幕后面的凶手？
盛鸿拿起手机时，掌心已经因为出汗滑到需要握的非常紧，才可以。
“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怕惹你生气。”
对方回复完，窗口上方显示出对方正在输入中。
半晌，又加了一句：“别生气，今天真有事，改天。”
“改天是哪天？”
盛鸿立刻敲击键盘回复。
对方却再也没有回复。
啧。
感觉好像一天的精髓，就在这几分钟。
“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常坤看到盛鸿离开，拿着手机朝骆旭奔去奇怪询问：“怎么了？”
骆旭耸耸肩摇摇头：“以为有线索，结果被晃悠了，打击过大，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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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鸿只觉得一块砖头压在心里，半天不能呼吸。
李晓娟的被害，没有任何监控拍到，现场没有任何DNA痕迹留下，什么线索都没有，就像是老天爷故意作对似的，想要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明明有一个嫌疑人，但对方却像是幽灵一样，每每快要抓住的时候，偏又抓不住。
盛鸿叹了口气，也顾不上吃饭，干脆抬脚就去常坤的MSN公司。
希望勤能补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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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来过我们这里咨询成为主播的条件，我直接就给她说了，我们公司的待遇绝对是行业翘楚，没话说。但是业务对象是年轻人，所以主播的平均要求都在18到25岁，最低17岁也行，但超过25岁是万万不行的。”
“那她——”
“她听说之后，还想要挣扎一下。”公司人力姑娘明显比徐静更知道自己要什么，刚刚坐下便开诚布公。
人力姑娘察觉到盛鸿继续想要往下听，将头发拨在耳后继续：“我就直说了，成年人只权衡利弊，那些什么努力啊什么梦想啊，全都是假大空。我只看数据，数据才是最老实本分的东西。”
“可是数据也会造假啊？”
人力姑娘嘴角上扬，礼貌而不失嘲笑：“如果数据造假成功晋级，那就不叫造假，叫资本。”
“李晓娟被我劝走之后，我还后续跟进过她的微信，也想知道自己会不会看走眼。”说到这里，人力姑娘微微皱眉：“她后来好像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什么路？”
对方摇摇头：“我看她后来不再直播卖衣服，具体直播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她总是在半夜直播，等我早上起来刷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人力姑娘继续：“但是感觉她好像很有奔头的样子，就她高兴吧。”
“她和你们公司谁走得近呢？”
“没有注意过。”
“哦对了，常坤在你们公司——”
不等盛鸿询问对方已经竖起两只手的大拇指。
“最后一个问题，”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盛鸿突然想起什么：“我听说每个传媒公司都会养一堆账号，有没有叫A的微信号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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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行业调查（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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