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检中心八楼的角落办公室，只有这一扇窗户还在亮着灯。
空气里弥漫着外卖餐盒里残留的麻辣香味，混着白天还没喝完的咖啡，以及...角落里盛鸿微醺敞开腿倒在椅子里胸口起伏的呼吸声。
蒋宁这边戴着眼镜弯着腰，一只手撑在桌上盯着电脑屏幕里的报告生成，莫名的喉结滚动，转过脸：“还有三个小时，我们要不要看部电影，还是看会书，还是…做点什么呢？”
盛鸿循声抬眼，恰好看到蒋宁又瞄又躲的眼神，自己的指尖跟着无意识的蜷缩。
房间的空气凉了一个度，落在皮肤上，激起一阵隐秘的战栗。
“吃好了吗？”盛鸿一口气将剩下的啤酒仰头灌进喉咙，狡黠的笑着站起身。
蒋宁没有回答。
盛鸿已经到了蒋宁面前，眼神恢复平日那种刚买新游戏的精力灼灼，对于蒋宁来说却是一种危险的贼光闪闪，甚至用腿抵在蒋宁的两腿之间确保无法逃脱。
他没有说话，眼神落在蒋宁的脸上慢慢的看，伸手用指节轻轻蹭掉蒋宁嘴角的一粒饭粒。
指尖轻触下的皮肤滚烫，接触的面积很小，却让蒋宁脸颊如星星燎原一般滚烫泛红。
这不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可是彼此含情的双眸，蒋宁的皮肤触感，依然令盛鸿心存敬畏和欲念。
盛鸿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顺势拖住蒋宁的下颌，粗糙的手指拂过下唇瓣，感受如沙砾般的手指被含进柔软的邀请。
嘶。
电光火石间的。
蒋宁忽然想起两人刚认识的初期，也是盛鸿来自己办公室加班，当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的试探，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欲念。
彼此的呼吸都在加重。
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在耳朵里如同战鼓一般雷雷轰鸣，蒋宁不仅没有躲闪，甚至主动仰起了脸。
“我们两人个人在玩一场别人无法参与的游戏。”
起初的盛鸿还有些酒精上头，晕晕乎乎的，懵懵的感受蒋宁嘴唇的柔软。
直到嘴唇里还带着麻辣的余味和蒋宁身上克制理智的乌木香气，盛鸿怀疑自己刚刚根本没吃饱，此时此刻恨不得将对方吞进肚子里。
“你好白啊。”
非常真诚的感慨。
椅子被推开，滑轮在静夜中发出刺耳的声音，带着一种危险的预警，却只会让两人接下来的动作更加急切。
文件被扫落在地，纸页纷飞。盛鸿被抵在冰冷的桌沿，后腰被硌得生疼，但胸前紧贴的躯体滚烫新鲜，只有招架之力。
带着长时间工作后的空虚与烦躁与疲惫，这个吻变得更加深入，缠绵，却美好的像在做梦。
喘息的间隙。
楼下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房间内仪器的工作声，甚至擦过皮肤的冰凉空气，都提醒着盛鸿，这是一生三万天里普通的一天，却是非常幸福的一天。
他一定会忘记今天做了什么工作，但他不会忘记此刻蒋宁望向他的目光。
蒋宁一边大口呼吸，偶尔抬手擦拭唇边盛鸿搞出来的口水，胸口敞着大片粉红色，望着盛鸿的眼神，只有挑衅。
很快蒋宁干脆脱掉自己的短袖，更深更凶的吻落在了盛鸿唇边，胳膊箍在盛鸿的脖颈，追着他吻几乎将他压倒在桌面。
衣服彼此纠缠的声音。彼此脚步追随声。
黑暗中所有的呼吸都被放大，自带一种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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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两人倒在沙发上，身下垫着彼此的衣服。
盛鸿躺在蒋宁的怀中，侧脸亲了亲蒋宁的胳膊，满意的哼了一声。
蒋宁回吻在盛鸿的肩膀，跟着满意的呼出一口气：“说来也奇怪，你说为什么会有人杀害刚入行的主播。”
盛鸿眼睛都快打架，听到蒋宁的临堂小考，努力撑起精神：“一下子两起案件，都没有明显牵扯到感情方面，也没有明显的经济纠纷，报复社会？”
“报复社会选择其他的随即方式或许会有更惊人的影响...”蒋宁随意的思路延伸，手指下意识像是轻敲桌面似的敲在盛鸿的胳膊：“会不会有其他的我们没查出来的原因？”
盛鸿在沉浸在刚刚汗水体温和刚刚疾风骤雨留下的浓重气息里，耳朵里听着蒋宁的声音，呆呆的抬眼望着蒋宁认真思考的侧脸，大脑早已停止了转动。
半晌听到蒋宁的问题，大脑已经当机——
不是，谁会在这种时候谈工作？？？
只能迟钝的回答：“现在的情景应该验证了你说的是对的。”
这太不符合盛鸿这种跟狗都能辩三分的性格。
蒋宁低下头追寻盛鸿的状态，目光滑过对方汗水沿着鬓角滑落，越过脖颈，攀向锁骨，最终在微微起伏的胸膛上跨越一条淡淡的红痕——这是蒋宁刚才失控的印记。
没有人知道。
那个可以三步跃下一层楼的刑警队长那个在寒冬深夜晃着身子冰冻睫毛救人的刑警队长，此时身上有自己的痕迹。
一种奇异的占有感和随之而来的、更深的悸动。
蒋宁将下巴抵在盛鸿的肩膀，本就覆在盛鸿胳膊上的手指，沿着肌肉的线条向着小腹的方向缓缓下行，感受之皮肤下温热而真实的生命力。
盛鸿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喉结滚动，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叹息的哼声。
蒋宁整张脸再次涨红。
他转过身，正面面对盛鸿，双手捧着他的脸，带着汗水的咸涩和亲昵后的倦怠的吻。
这次的吻很慢，很深，舌尖的娇缠带着探索般的缠绵，像是重新确认彼此的轮廓和反应。
“你是不是有点发烧？”
“嗯？”
“我需要给你测下温度。”蒋宁一本正经的担心。
“测温？”
电脑屏幕因为长久的未操作暗了下去，窗外的路灯被树叶遮挡着，只能渗进房间一点点。
晦暗的房间里，光影像是在两人身上盖上了一层深蓝色的透明薄纱，白皙的脊背和紧绷的肩胛骨在薄纱下随着肌肉的韵律，若隐若现。
盛鸿感受到体温计的存在，下意识从胸腔深处发出一声压抑的，挤压出来的闷哼。
房间里如同海洋深处一般的安静。
偶尔沙发承受重压的细微抱怨，桌面轻微晃动的声响，还有彼此层层覆盖娇缠的呼吸声，都清晰的令人心惊肉跳。
蒋宁低下头，将脸埋在盛鸿的颈窝，贪婪的呼吸着属于盛鸿的独一无二的气息。
盛鸿抬起胳膊，两手在蒋宁颈后相扣，蒋宁被对方力道压制，俯身低头再次吻上了盛鸿的嘴唇。
大海的潮汐来临。
无人知晓的深夜，海浪有力的加快节奏拍向岸边，恨不得将沙滩上的一切统统占有。
直到沙发下的弹簧几乎怒吼的抗议，直到确保测温计测到最高温度，蒋宁这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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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鸿是被沁人心脾的咖啡香味叫醒的。
睁开眼蒋宁已经换上干净的衬衣笔直的西裤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喝咖啡。
循声转过身，阳光落在他微微翘起的发丝泛着金色的光，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昨晚他对自己可没这么温柔。
想到这里，盛鸿甚至还能感受到昨晚被对方在身上记载的痕迹。
甚至已经开始羡慕蒋宁的手机了，至少还可以留在蒋宁的身边，不像自己，还得上班。
叹气。
“我吵醒你了？”蒋宁有些抱歉：“你还可以再睡十分钟，到时间了我叫你。”
“不用了。”
听到盛鸿声音黏糊，蒋宁转身：“你先喝口水，我去给你把牙膏挤出来。”
“啊。”是幸福的感叹。
不等蒋宁离开卫生间，盛鸿已经进来，脑袋抵在蒋宁的背后：“等我以后退休的第一秒第一件事，就是给你和我一人买一个26寸的行李箱，先买张机票去悉尼。”
“不去瑞士了？”
蒋宁到现在还记得盛鸿说过的，瑞士是可以同性恋结婚的。
“啊，都去都去。只是听说澳大利亚的空气里好像里面有催眠因子，可以长睡不醒。”
“胡说什么呢。”听到盛鸿说胡话，蒋宁反手一巴掌拍在对方屁股上，望着盛鸿眼神坚定：“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做出李晓娟和郭雨婷的伤口模型，推测出是什么凶器。”
“我的工作，就是走访调查，安排骆旭和宋隽去看监控视屏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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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运营商这边的调查，郭雨婷平日大多数时间是不用手机打电话的。更多的是用社交软件。”
“郭雨婷的手机最后主动长时间在网的最终时间为，早上的4点。很有可能，这是她的遇害时间。”
盛鸿回到车上，从包里拿出郭雨婷的手机翻看对方社交网络的情况。
最常用的，还是某音某书。
都是舞蹈内容。
关注也是非常官方的，寥寥无几。
年少气盛的年轻人，正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年纪，尤其是自身条件较好的美女——
盛鸿选择切换账号，果然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某书账号。
账号里记录了自己的恋爱情况。
未等盛鸿看完，手边传来急促的电话声。
是常坤的来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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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发现（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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