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奸是其次,苏白容必须要拿到玉珠。
不然,凭着苏老婆子的抠门,她头上的伤估计要拖好久才能痊愈。苏大丫可是就此成为了傻子,她不想变傻。
她蹲下身子,看着苞米地里纠缠的二人,天色朦胧,苞米地里更加昏暗,她看不见何青海身上是否有玉珠。
不过……两人真白啊!
她故意粗着嗓子喊:“快来人啊,有贼祸祸苞米地了!”
这一声犹如石破天惊,苏白容又喊了好几声,小湾村总共四十多户人家,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听到了这话,不光村里很快有了动静,知青院那边也有人往这边跑,还有人拿了破锅,用木棒敲得邦邦响,大声喊着抓贼。
粮食就是当下人的命根子。
谁敢偷粮食,那就是害村里人的命!
四周传来的动静惊着了一双鸳鸯,二人慌张不已,听到动静就在附近,还以为是附近有个贼。
苏文玉扯了裤子就往身上套,何青海也慌慌张张穿衣裳。
苏白容听着周围传来的动静,估摸了一下何青海逃跑的路线,还飞快扯了叶子编了个简易又蓬松的草环,主要是为遮脸。
遮不严实,好歹在这夜色朦胧里别让人一眼就认出是她。
几分钟后,一双鸳鸯各奔东西,何青海慌不择路地朝着苏白容特意挑选西面而来,这条路能最快与知青院里的人撞上。
苏白容不知道何青海是否有充足的理由说服知青们他来此的目的,这些都不要紧,随着何青海越奔越近,她看见了他脖子上有东西在跳动,夜色中颜色浅,应该是玉珠。
她一咬牙,在人即将靠过来时,先是抓了一把泥巴猛丢过去,趁他闭眼之际,整个人撞了上去的同时,手直奔他的玉珠,抓住后狠狠一扯。
到手!
何青海没想到苞米林里会突然出现一个人,被撞了个满怀,对方身上味道还不好闻,酸臭酸臭的。他胸口剧痛,想起来抓人时,人都跑了几步,那人似乎很是慌张,因为人比他矮,又低着头,他只看见了用苞米叶子编成的草环。
然后,人钻到苞米地里,很快不见了。
贼?
他干了亏心事,正心虚,也不敢去抓贼……贼离他们欢好的地方太近,万一贼看见了,到时嚷嚷出来怎么办?
他和苏文玉跑得太快,没来得及把那块地方整理一下,苞米地里的草拔得再干净,也还是有半尺高的小草,两人还特意选了草茂盛处,省得硌着。
因此,那片地方的草是塌的,而且欢好后有独特的味道,一时半刻都散不了,结过婚的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抓了贼,贼供出他们俩通奸,他哪怕可以反咬一口说贼是记恨他故意污蔑,可证据摆在那里。
两人判了流. 氓罪,一个都活不了。
何青海不敢赌,一瞬间的迟疑后,他决定放那个贼一马,继续跑去和知青们会合。
苏白容从苞米地里往河边走,一路跌跌撞撞 ,本来头就晕,刚刚那一撞,差点让她原地晕倒,她狠掐了自己好几把才没晕,回头几次,确定没人追来,她将手中的草帽扔到了苞米地深处。
回到河边蹲下身时,差点一头栽倒在河里。
此时她又开始天旋地转,强撑着查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从苞米地里横穿的痕迹,发现一双鞋子上满是黄泥,干脆脱了直接扔到水里冲走。然后,她一双腿泡进水里,头放在衣裳里,晕了!
衣裳臭烘烘的,熏人!更想吐了!
苏老婆子一家都准备洗脚睡了,听到村西头有人喊抓贼,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往外冲。
大人是去抓贼,孩子是去看热闹。
苏老婆子出门不久,看到从村西头回来的闺女,皱眉道:“大晚上的,你往外跑什么?”
苏文玉含含糊糊道:“洗脚。”
苏老婆子一把抓住女儿:“别回了,一起抓贼去。”
母女两人一靠近,苏老婆子闻到了女儿身上的草腥味,她心道不好,催促苏家其他人离开,低声质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跟人钻苞米地了?”
她越想越气,顾不得这是路上,一巴掌扇到女儿脸上:“你不要脸。”
苏文玉捂着自己受伤的脸,想着何青海这两天就会上门,干脆趁此机会坦白:“反正我都要嫁给青海哥……”
苏老婆子脑子嗡嗡的,被这丫头气得哑声。她一把揪住女儿的耳朵,把人扔回了自家院子里:“结婚前就跟人睡,便宜让人占完了,人家会拿你当一回事?我还怎么跟人谈彩礼?”
而且那个姓何的说是城里人,穿着却不比村里人好多少,跟好几个村里的姑娘不清不楚,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她答应女儿悔婚,可没答应让女儿嫁何青海!
“供你读书,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死丫头,你这是要气死我!”
苏老婆子叉着腰,大口大口喘气,着实被气得不轻。
此时外头又有个妇人喊:“苏大婶,你家的大丫晕在了西边的大石头上了,赶紧看看去吧。把人往死里使唤,大丫真死了,你怎么跟你大儿交代?”
苏老婆子:“……”
“牛兰花你别张着嘴乱说,丫头片子洗个衣裳都不行?洗个衣裳会死人?”
她一边跑一边骂:“一个个的不省心,废物东西,洗个衣裳还能晕了,就那一点点伤,拖好几天了……”
牛兰花呵呵:“那是一点点儿伤?”
“关你屁事!”苏老婆子大骂,“老娘的孙女,我爱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你嫉妒,自己多生几个啊!哦,老娘忘了,你生不出来,估计就是太多管闲事,老天爷让你断子绝孙了。”
牛兰花:“……”
这是她的痛处。
*
陈春喜是最先赶到河边的苏家人,她知道婆婆不喜欢到自家被人看热闹,也不多说话,弯腰就将侄女背起,一路往家狂奔。
苏白容闭着眼,昏昏沉沉间只感觉颠得厉害,哇一声就吐了。
吐完,她还惋惜,几天水米未进,好不容易吃了一口粗粮疙瘩,竟然还吐了。
苏家其他人还去苞米地里抓贼。
苏老婆子还是和牛兰花大战,看见三儿媳背着人回来,没好气地道:“弄回去躺着,歇几天还不好,死丫头就是会给我找事,隔壁的牛兰花又要看我笑话了。”
只有被人看笑话的恼怒和孙女又给她添了麻烦的愤怒,没有半分担忧。
苏白容重新躺回了小床,期间还被床上张牙舞爪的柴火扎了好几下。
然后是陈春喜的声音:“娘,给大丫煮个鸡蛋吧,不然,她可能真的……”
“一天天就惦记老娘的蛋,不吃会不会死?”苏老婆子刚刚跟人吵架没吵赢,主要是心虚,这会儿浑身的火气,苍老的面容扭曲又狰狞,“不死就熬着!这年头,谁不是熬?熬不过去就是命!该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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