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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十四章 第二节

整整一顿饭的工夫,怎样大的风波,就这么着不战屈人之兵地化解了。似一骑尾尘风过尽褪,牟宗延先行吊着的心方将落地。此前的景况确是于他不利,好在铤而走险,他们尚且缩藏了利爪,至于令其罢手的原因,不消说自然是头顶上方高照的牟家灼灼光环与声望。

夜色转浓下,牟宗延定了定心神,扭头看向伏靠在自己肩头的这个女子,该拿她何去何从呢?这才是真正头大而迫待开解的问题。

“喂!到底倚够了没有?肩膀借用得也该差不多了哈……哎?问你话呢!哎呦!姑奶奶你可别睡,睁睁眼……这呢!瞅见没?再睡,我的袄袖快成了你口水的重灾区了……”牟宗延转头一边,瞅见这姐儿嘴里也说不上在哼哼唧唧个啥,那酒泛醉颜的脸赤沁双腮,气色好得游憩于清辉里。而微翘的睫羽懒懒地低垂,给眼部下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唆使你哪怕是最轻的微启也想去拂触。

你看看争强好胜了不是?牟宗延正低头惬意满怀地端详着,却被她倏地睁眼炯炯一望险些吓了一蹙,就听她问:“姑奶奶?我有这么……老吗?方才是哪个喊我……‘甜心’来着?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跟‘变脸猴’似的……又有几分真真……上心与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滕脂柔不听调动的舌头,还在负隅顽抗地泄一时之忿。一抬胳膊,叫大不大、叫小不小的劲头脱离了那秀拔的支撑,晃晃悠悠下迫于自己大有曲线救国的踉跄架势。

牟宗延被其没肺没心不甚领情下破了自己这般有心替她着想,且见说出来的话有天没日的,本想告辞就走,哪知忽作一瞥,又见夜幕打底、月色西斜的,这姐儿竟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相望之下宛如独居幽处的一株盛兰,光淡淡的让人莫名生出爱怜之心。

许是酒酣耳热下贪杯所引,可殊不知酒力一过便更觉得寒凉。

“你这是……要冻死人的!难不成真要自己作死变身睡美人?”短促一瞬,牟宗延可直译为想不开的短路心理使自己弹身出去,七六五步地奔向那“花影”,一把拉着她,一边不容分说地将滕脂柔手中半拖在地的棉服给披肩身上,愁肠百转地哀叹口气:“拜托你勉为其难地好好穿衣成不?此番怕是被你笑话着了,可我总不能佯装视而不见的,既然出手一次,也不在乎多加一次,这便跟我走,我管你!”夜风中,眉眼优雅地微扬起一种叫做‘情意’的隐语,凄寒的冬,他宁为她抱薪者,而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哪个教你……管我……管一时……管一世,何以见得?”对于嗫嚅在滕脂柔唇齿间的费解,牟宗延却一时不知何以应答。

一辆□□的士很有眼力见儿地被招停至俩人跟前。当牟宗延保有耐心的重又将不甚领情的滕脂柔好不容易对付回车座里,自己也相继挤身进车内尚未坐稳,他的想当然被旁侧半偎半倚的‘醉玲珑’这股嫌弃劲儿给冲没了幻象。

“二位去哪?”微胖界司机大叔向后视镜瞭望地问道。

“中南路”

“黄河路”

甚好,一鼓俩锤敲。

“曲折得紧啊……哎!你俩这是各怀心思、东西两头兜圈玩,这大晚上的,让俺同时咋分身跑车?你们小两口得需合计好了不是?”

“谁跟他是……‘两口’?哎……你谁啊谁准你……硬闯上来的?这车……我先要的……别属……赖皮,下车!……师傅甭理他……咱们走……”

司机回过脸来冲着后座的两位看了看,复又转回轻摇了下头。

牟宗延的视线移离开那正缓缓侧垂向一边的头,委委屈屈应道:“赖皮?却不知今夜刮得什么风,将你赖在跟前,与你说了也白搭。也罢,当真就赖皮上一回能咋的?女士优先,就依她说先送她回去!”牟宗延话锋一转,满口应允道。可何曾想,自己今夜的豪情盛慨在这小女子醉意中似曾相识、莫道无情的恍惚里,自此而后正是说不尽的冰心一片、难以自拔……

□□的士载着他二人好似那留声机里的老唱片“嘎吱”“嘎吱”地沿着黄河路轮番转圈几经来回,也丝毫挽救不了滕脂柔摸不着家门的迷蒙劲儿。

“哎,这楼咋都成……这般历劫模样了?”滕脂柔痴愣愣望望泛蓝的夜空道。

“唷……俺家门的‘福’字啥时……啥时给贴倒了?”滕脂柔上去便要揭那尚还眼熟的旧红符,不想民风这般淳朴却被她介怀地认作是如此本末倒置。牟宗延抽了口凉气,好歹给劝离开也说不上是哪,只觉得若是打门里出来之人前一秒还揉揉双目,下一刻铁定得抖抖眉头、嗓门吼吼。

呃!浆糊一脑门,糊住了她的眼,更唬得他陪其左右摸不着家门似‘投壶’,奈何屡屡不得中,惴惴地倒像个‘扈从’,可算快被忽悠“瘸了”。

“哎!要我说这大半夜的,你这么陪她原地瞎转悠也终究不是个办法。谁来告诉我,咋给人家女孩灌成这般有家难回的。老弟……你看这个钟点也着实不早了,我也该收工了,要不然你再重叫一辆车?”不出所料,那位受委屈好似“陪绑”的司机大叔,最终还是说出兜转了心底绕弯了大半个晚上的抱怨词儿。

“怎地?你这是八成要拒载啊!我还没到目的地呢!今夜‘有家难回’的岂止你一个,哝……没得见我这整晚整条街陪她转了个遍,你说我这是安的什么心?方才若不是我拦得及,她便要在人家门前来个‘破门咒’……不排除还有比这更惨的……到如今,她神志不知掉到山头什么地方去了,你我今晚若能回家安枕无忧恐怕难喽!这姑奶奶可真不叫人安生,不把她安顿好了,咋整?”在此之前,他还一度巴望着那部‘死翘翘’的手机能诈尸还魂的给点响亮话啥,唉!……

“别……别……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出来混都不容易,你是聪明人怎么着也得再想想辙……空转圈不是办法。”司机大叔一副跑码头‘老油子’的善为说辞,冲他龇牙善解人意的一笑。

“你只管将心放进肚子里开好你的车,今晚我与你包车便是,这总归行吧?”

“得咧!就依你!说吧,那个……下步还去哪?”的士司机那受了香烟供奉微胖的脸上纠结,在这个年轻人开出的价码面前大度地释然了。

牟宗延偏着头复又瞧了瞧那深埋在乌云欲倾披肩发中的景致脸庞,凝想了片刻,微微含笑一扬澄净的星眸道:“去中南路的‘枫宛人家’。”

是以,车子在苍冥的夜照下,划过一道蔚蓝色的光线箭穿飞纵,也箭穿了车后座上忽然红起脸来那人的心。

试问君情何断肠?还辞妾意云做裳……

当携有蓝色车顶灯的的士稍作即停后,从车内歪歪扭扭颇为不易地下来俩人,那胖司机师傅十分理勤周到地帮忙打开车门,遂接过男乘客递来的三张百元大钞,不由的悦色道:“我就说么,小老弟……一看你便知是个讲究人儿……真敞亮……这一大晚儿,不白忙乎。”遂乐颠颠地将车灯光浑化无迹地稀释于夜气里。

此刻,牟宗延扶搂着滕脂柔的细腰,脚底伴着“葱姜蒜”感觉自己枉为男人,仿佛醉酒的不是身旁这小女子,反倒是他。

从住宅小区出入口的门岗室里起初只走出一人来,一身融进夜色的深灰保安制服,真是头等的保护色,若不是静室门廊前通明的灯光,隐身不见不说,单凭这脚管宽大的裤子,便轻易而举地将这单薄干瘦的身量,幻化作小区观景池内假山上的一块灰石岩,也将将是勉为其难了。

“业主哥……要俺帮忙吗?您是几单元的?要不俺帮打个电话告知你家里人下楼接应一下?”他私以为面前之人是需要仰仗于自己这身保护色的。

从小保安身后又忙里忙慌地好似“滚落”出大一块的“山灰石”,揉搓了几下眼,觑眼一瞅陪笑着招呼道:“哟!这不是牟先生吗?感情都这个钟点儿……您还没睡呢!您别在意,这孩子是俺老家表亲,才来不久,对您对这小区住户还不大熟络,有些愣头愣脑的,回头俺这就说说他,也好让他懂点规矩不是?”方才还慵懒的面孔现下倒是充满了人生的体味,只是这规不规矩的,无怪乎是愁惨地想对身边这位民风尚淳、良善尽职的“兵娃子”晓之以理:你自认为的那点儿能耐不叫能耐的连‘格老子’我都保护不了,还在那瞎扯啥英豪呢!……

“不必了!无妨。我自己能行。”处变不惊而说到做到,他将滕脂柔绵软的好比‘韭叶’拉面的柔躯又向上抻了抻,呃……大有直奔爽口的‘二细’了去。

没走几步远便闻声耳后落语:“咋回事呀你?是不是睡毛乎了?要不说你愣头青。也不看清楚人家是谁。像这等富家小哥的私生活,岂是你一个小保安该管的?你当是扶墙呢!做你个春秋大梦吧!……”想是那小保安哀怨抬头望了望,无辜地受责却一声也不敢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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