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在娇莺恰恰啼
这还没完。御姐她一身骄傲地横在辛岳前头。从某种意义上讲,有多相中一个人,女人便会有多“护食”。真是一种本能。
反观凤姨白眼相加,出言挖苦道:“呀,这是肩膀里塞了多少东西要起飞啊!瞧瞧这一身‘红白喜事’的穿搭……呀,咋还瘸了?”
牟越男听闻不屑一顾。像这种需要自己去悟的风凉话,空间越大,越够她徜徉释放干净。这次也不例外。
“你刚才叫她什么来着?”她一脸慈相问男孩儿。
“凤姨”
男孩儿因为害怕,整个人缩得更小了。
牟越男故作面带不可思议,调转矛头,本能地看向妇人,嫌弃道:“凤姨?咋一看像‘凤梨’呢?呲呲歪歪,闹心不说,最主要还上蹿下跳、为老不尊。真是破罐子破摔,看把你骄傲的……”
“碍你眼,你别看呀!”凤姨翻着个死鱼眼,摆脸一副厨子干仗---摔碗很上手,更不好摆楞的架势。
场面如此这般,岂可给人几句话便撂倒咯?
牟越男见全体目光向她看齐,未有丝毫备受打击,不等辛岳张嘴劝架,是一句都没少参言。
“要点脸不?就你再怎么装扮也是‘大棉袄来二棉裤’,当磕碜给谁看?要说你能‘独领风骚’让男人提起兴趣,我都不带信的。完了还以大欺小、泼妇缠腿不是?若孩子也像你这般野蛮生长,那还不得长呲了?”
牟越男整个人的神采就是有股子张扬活力跟冲劲儿。见她不温不火地继续飙戏:“丧良啊,属你拿孩子当童工使,都给作作成什么样儿了?你家孩子能这么待他?说死我都不带信的。”
两句回怼,经她一说,周围人顿觉出属实不太对劲,引来片刻骚动。
凤姨哪受得了这般风言风语,合着自己穿得那么“密实”也错了,这不是毁我发型、损我没够么?
脑筋急转直下,相由心生,凤姨禁不住立起两只骚眼睛毒骂人。
“哟,这可真是伏魔殿里本该封镇着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单单给你跑出来了这么个祸害精。难不成你加塞儿后补,硬排第109位不成?可就算是,也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头前说你像‘凤梨’,这话问得倒像‘有的聊’。无妨,魔君就魔君。我这千年老妖呢,要说看不惯也得挑人。倒是你……不管张嘴骂街还是伸手挠人,又或是拿烟头烫小孩儿,这是个什么物种?”牟越男不假思索道,仅凭扫眼望去的小眼神,真叫气死人不偿命。
辛岳见识了什么叫“正面锣来对面鼓”在吹吹打打。固然不被轻易雷倒,但这俩人碰一块堆儿,都是抬杠出身,驾轻就熟简直不要太顺口。你还别说,有她“通身是胆女猛将”来镇场子,这下欣然前往,尚知是来对喽。
辛岳只等摇人到场,可凤姨却等不了。
满嘴“片儿汤”给说得这么次,大体之声根本就是“鸡同鸭讲也说不到一块儿”。又看出这“加塞儿”够咬牙的只会拉偏架,跟她讲和,能倒贴就不要指望了。
凤姨想想就发叽歪。她加紧两步上前便要拽上男孩儿走家。
哪知来势汹汹,孩子本能地往牟越男身后一下闪躲开,自然抓了个寂寞。
可谓,反水才正常。不反水才破天荒。
呵呵,你是没得见凤姨她那身子板儿给怼在那儿,有多瓷实。
再一缓神,她像是刚睡醒了个大头觉,洋毛卷发也蓬松炸开了,瞪目直视向男孩儿,单瞅这面色,彷如戏里唱白脸的。
“呀呵!好小子,来不来连你也跟他们一伙晒起老娘我,唱‘对台戏’是吧?看不出……长能耐了。”
“歌词”大意在“魔君”牟越男听来,眼么前管它什么“冥火圣灵”,根本就是“要什么来什么”。
难怪要冷眼一瞥,嘴角微扬却随声附和道:“所言极是。不过别着急,先晒足180天,是‘老抽’还是老鬼到时便知。”
“小娼妇,今天我就‘给你个脸’让你得寸进尺。但得回答上我两个问题,到时别说这小浑球跟你混,我都随你编排。怎样?”
“八婆你,说了一堆废话,可算只此一句有用的。出题吧。”
牟越男看她火气很大,人差点没蹿空离地,彪个不轻,这病得治。
是以,心气高未加深思应承下来,搞得持旁观角度的辛岳想让她行有所止都来不及。
倒是身旁男孩儿跟她一个鼻孔出气,把好听话喂得饱饱的:“小姐姐你,一准儿能赢!”
情怀能当饭吃。至少有个明白人看好自己。
排面是有了,她引以为傲地冲男孩儿一本正经道:“小半仙,说得甚是。”
在她看来,去招惹这等妇人无非是觉得她比量齐观,世俗味浓些、透着肤浅罢了。凭她智商上限,连“秀”都谈不上。
总归是个小女人。还未等牟越男掂量完,凤姨已走位至跟前,随意使手扒拉了下男孩儿,再一斜眼往这丫头身上尽可打量着,方才心满意得开了言。
“你不好会识人吗?那便看你识得几分男人喽!听好了,第一题:问,男人的‘旧爱’是哪个?怎样辨别一个男人还是不是……‘处男之身’?”
这题出的,脑洞够可以,够劲!够能拔高耶!属实颠倒众生皆哗然。
这也很好理解,平素以“狡”字徽号见长的牟越男,一时傻缺地被问蒙了。差点没舌青紫、脉弦涩给气背过去。早知这人如此的素质下限,自己痛快答应,铁定后悔还用说?
“还能回答上来不?你不好有内涵吗?可别告诉我你还‘打骨朵’呢,硬说什么‘片尘不沾身’。”
凤姨边说边很自恋地在身上假意掸掸灰,自得继续道:“说我‘晒足180天’,你又得晒上多久?嗯?~”
牟越男无言以对。她没成想自诩是这“千年老妖”却不及她“过来人”深谙人体学此道。唉,就算临时抱佛脚,也得有那一两下子能应付得来。
思绪乱飞中,牟越男求救地眼神不由地看向辛岳,见这家伙表情似笑非笑地冲她使了个眼色,随即摸了摸鼻尖,又没由来地放手捏了两下男孩儿的小鼻头。
这算肢体语言吗?这样浅显的用意所指为暗示吗?
心下奇怪,一闪念间,牟越男明白了。这个很对自己心思的男人,是何用意了。
必须承认,风韵娆娆的牟越男之所以劲头儿上来了,是有原因的。
她径直迎前当众说道:“能问出这类奇葩问题,大概率这人就没‘品’。”
既而,她又冲着凤姨盈眸敏黠道:“原本一道正经儿题让你肆意的,把你擅长的内点‘下三路’,呈现得相当到位。舔着脸说可真够‘厚积薄发’的。也好,本姑娘就用娱乐的眼光给你找回点深度。答案呢,你还别说都跟鼻子脱不了干系。一是通过‘捏鼻子尖’的土方法来辨别是不是处男。二来有句俗语说得好,‘男人就爱(旧爱)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回答完毕。”
硬说到了这份儿上,保不齐牟越男她祖上“编筐”多才艺,难说不是。完了这三妹还回眼不忘跟辛岳对目了一下,直至求证出那方赞许一笑,整个人她这才昂首伸眉、气象满怀……啧啧,名利场的感觉有了。
凤姨见不得这时境况往一边倒,不以为然地扯了下嘴角,口气多少有些不服:“你这么答法,勉强凑合只能说半拉对。我问的‘旧爱’不是你说的那个‘就爱’怎么怎么,意思能对么?”
“你又没特意强调‘旧爱’是哪俩字,怪你没说清楚。我不接受反驳。不信你让大家给评评理嘛。”
会撒娇女人最好命。牟越男面带娇媚,连村口的大爷都知道该向着谁。
“看不出,经验老道你倒挺会蒙事儿。别高兴得太早,看谁笑到最后。这还没完呢,敢继续往下玩儿吗?”
“关关难过关关过。动脑闯关总好过有人在动歪脑筋。至少我没骗小孩儿。心若向阳,何生暗鬼?故弄玄虚,不足为惧。”牟越男倏然回身,直面对方。衣摆迎风动了动,更觉气色傲然。
反倒被人摆了一道,凤姨面色惊变,眼神慌中躲避。转头接招概不买单。
“你们可别信她这套,这人脑子进水了,我啥时候骗人家小孩儿了?无凭无据,啥事就往身上扣么?”
二人相互拆台玩得真,看得辛岳脑袋一圈比一圈大。但要说堪比“蛮荒小妖”人家牟越男却好像乐在其中。
“这专治各种不服……正是在下的一贯强项。又没说那人就是你,为什么偏你如此神经过敏?‘人家小孩儿’这话可是你亲口讲的。要说你在这孩子问题上没胡来,就如同阎王殿前贴告示---鬼话连篇!”
凤姨听得心火四溅,忙辟谣:“扯淡!能一眼望穿,真当自己方脸、三目是那手握降魔杵的‘金刚手菩萨’?切!确定你今天上这PK是出彩不是来出洋相的?说好的‘我问你答’,不想答拉倒。”
说完,凤姨便要拔足往外疾走。
牟越男仄歪了两步、立住脚在她跟前:“遇到我,三生有幸吧你。出题呀!”
只要给凤姨个机会,她便又有了强势的姿态,大放厥词:“听题,说爱一个男人,女人该爱什么?想什么?又怕什么?”
“这哪是一道题?张嘴就是伪命题的‘三连问’嘛!打完男人主意吧,竟又捯饬出女人不亚于缺心眼儿的内点心事,简直太套路了。我说纳闷儿你咋格外‘斗志昂扬’的,总之一句话,没人领情的付出,都对不住活得那一地鸡毛。”
围观人群里,杂议声哄然不齐。大概是说:抢戏好啊,这话尤其鲜亮。
更要命的是,这丫仔儿竟一口气都挑老少爷们儿的“迷走神经”上戳。
特别是当她面带明媚且有张力的回应,不难发现资本都在那儿了。
“说到‘爱’同女人的关系这仨问题凑一块儿,我说不好。但女人都想被人爱;又怕失去,爱而不得;与其不惜命地对人好,不如该爱自己多一点。这老话说‘自古真情留不住’不无道理,也很现实。像这儿不顶事的问话啊,我这么说够用不?”
一席作答,率真得像是她为积攒爱的春天来“背书”,而非这么简单地教你看破与放下。
若问有何感想?
辛岳一时尝受到了像她这股“妖里妖气”的妙处,何须他人渡。
再细之一瞧,懂得收放自我情绪令这“小妖”心气闲纵,可恣了。
可凤姨一听不干了,这张口就来、惊艳四座的,再拖下去,还不得神经紊乱了?何去何从,哪能听她吓吓!
她将耳朵背过去,面朝周围人没话找话讲:“这也太洗脑了,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可别给这小妖精唬住了。”
重点来了,嘴里一番捣鼓后便要拍屁股走人。
“输不起就想溜?”牟越男怕她半道跑路,多走几步除了“底盘”有点“发飘”,从膝至上,妥妥地好比“鱼生逆骨”偏行反着来。
凤姨偏不顺从,扬言道:“妖言惑众,由不得你!”
在她眼里,老天偏心。那覆盖一整日的青皮天像是不经催,此时吐日秀丽下云端。单看体位的色调上,敢与天光比拼高下的这顽主,论蛮缠胡搅劲儿真如天降魔主女、人间太岁神---要变天了。
“都打住。好好的一节‘道德与法治’硬生生给你俩上成了‘曲苑杂坛’课。光口头上拔尖管什么用?也是,当黑触碰到白就破坏了这份美好。黑中透着未知,说它高深也行,我就想切磋一番。”
这话要放到过去,凤姨一准儿整出“不一样的烟火”,为赌一口气的事。
就算不否认自己活得大都挺粗糙,她还是照辛岳的意思往全身上下打量这一袭黑。潜意识里自行联想下,当真给出通体里外“黑着呢”的心理暗示。
于今是气也气饱了。所谓能帮衬的“上家”,这时候却死哪去了?若再挣个高低贵贱的,自己这挂“老车”保不齐就等原地“报废”喽。
凤姨内心独白心口堵得慌,举头却摆出一副眼觑不见、耳听不闻的漠视样子道:“我不跟你们男盗女娼一般见识。小‘拖油瓶’谁稀罕就留着吧。”
看她做东举荐之下,出让小人儿倒横显通达。牟越男不约而同地与辛岳互换了下富含深意的眼神。
至于去留问题说了算的,还得靠不多会儿赶到“嗷嗷”叫的警车。
再度观眼想要暴走天涯的胖大嫂,若有成见只等这会儿腿脚打漂、面目黧黑光死盯人家又有何用?就其眼神,可并非一星半点儿的不屑慈悲。
输不见怪。本以为抬抬手就过去了,却偏与她过不去。自个可没那么多的“清规戒律”。真要打坐冥想于“高墙内”半死不活的话,今天闹成“倒栽葱”式头着地,一晕何止傻三年!
她真该多学学轻飏花衣的牟越男。眼瞅着这趟水果饮行将泡汤,此时她俨然一派架干爽了,善于表情的坏笑拂掠唇际,让人看不懂了。
“你到老也见谁都想去祸祸两下?啥心态嘛!女人若都像你这般刁钻、喜谈乐道,天下大乱会啥样?”辛岳心情向暖调侃道,眉目间隐然蓄含一丛笑,转身便想离开。
见状,牟越男浪声浪气应道:“如果女人是一架钢琴,相较于男人而言,有人弹出贝多芬,有人会是肖邦。而看你面相……啥样拿不准。但将来也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最好是莫扎特的‘费加罗婚礼’,我看行。”说完,上手伸向辛岳的鼻头处揪去。
“你……这是要干嘛?”辛岳边问边身材走样地往后躲闪。
“没啥,脑子又不太灵光。只想就刚才话题在你身上……小小佐证一下。”
“我也不过是听一法医校友如是说的。你咋给个啤酒瓶子便当真出玉镯,管切没够嗳!”
辛岳的反应着实令人有点啼笑皆非。他脸上泛红,忙着改口辩道。
真是无风不起浪。看看现下的牟越男,真不是浪得虚名呀!
合着由此不安分引爆暗雷的下场,如何不教“鸦鹊奔林高噪,走马行道低调。过前堂,镜中现‘妖’。经‘衙内’,无疑将一切‘供认自招’。”
好歹也成歪打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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