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试探性地给金发公安发消息。
始终未读。
“安室先生早就在引乌丸家臣出面了。”少年侦探难得后知后觉。他揉了揉太阳穴,希望自己下次的反应能快些。
他敲动键盘,发送他最新推理出的结论:“十三位死难者都带着帽子,可当时的年代并不流行这种制服款式,北九州市也不是阳光炽烈的城市。”
“更何况,藏酒都是要在阴凉处保存的,给员工们戴帽子除了惹人生疑,别无他用。除非,帽子是用来遮掩头部的什么痕迹的。”
“比对照片,死者们两鬓和前额的头发都还算茂密,所以,我猜痕迹存在于他们后脑的隐蔽位置。Over。”
此刻已是北美的凌晨,公路上车流渐少,连街的商铺灯火都熄灭了许多。
但工藤新一近日难以安眠,总是挂念日本的人和物。
他从电脑桌前起身,又盯着手机屏保上的大本钟发呆。
所以紧急通讯弹出时,他第一秒接到了。
人脸识别与声纹识别后,定位模糊装置开始生效。然后,工藤新一静静听着对面的斯拉夫人说话。
有人分别进入了他父母在洛杉矶和夏威夷的住所,并向航空公司的某位高管发出指令,打探他们两人的行程。
好消息:应该不是因为工藤新一的变小问题。
坏消息:隐形摄线头捕捉到了伏特加的身影,并且,黑衣组织威胁了洛杉矶一位与工藤夫妇私交甚好的医生,让他提供工藤优作的血型资料。
“琴酒……察觉出了我们家和黑羽家的关系。”
对面安慰他,“伪造的飞行记录已经放进了航空公司的内网,我们会适时发布在马尔代夫偶遇到的工藤夫妇合照,至少能拖延一段时间。”
“至于被波及的无辜人士,会由FBI提供保护。”
工藤新一道谢。
“这是我们该做的。”
高中生侦探挂断电话,起身去衣柜里拿外衣。
窗外传来哒哒的奇怪声响,像是鸟喙轻啄玻璃。
无论如何,如今的乌丸财团和鹿野科技都轮不到犯罪分子插手。
安室透此前为类似的情况做过预案,在和清酒的唇枪舌剑中未落下风。
明嘲暗讽了半小时,清酒忽而提起了北美的乌丸财团分部。
波本展露出不耐烦:“听说劳伦斯理事的身体向来很健康,相信没两天他就能出院,冰酒也好放心将公司事务交回他手里。”
被连打了七枪的正常人没那么容易恢复,波本的言下之意是,组织会对重要成员使用超常药物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共识。
清酒显然听出了这层意思,但他的态度向来是虚滑黏连的,只打探旁人的想法,不承认什么,也不否认什么,如同热带雨林里又叫又飞的河蚊。
“希望如此。”
波本是在场唯一坐着的人,但他坐得距离远,看人时竟让清酒觉出了俯视的意思。
安室透话锋一转,又绕回了原点。
“唉,松本老爷子发了话,我的人还得从北九江撤回来。可惜我和冰酒现在也搞不清楚,贝尔摩德是想做什么。”
安室透垂着眼眸,却对清酒对动作神态瞧得一清二楚。他看清酒的下嘴唇动了动,打断乌丸走狗的套话,还是自顾自发挥:“和冰酒一样,我对这位故去的未来表姐也是很尊敬的。”
清酒的眼角终于忍不住,抽了抽。
只要是和里世界沾上点关系的权贵,见了他不说是阿谀奉承,也是礼数周到。可波本威士忌竟然敢一直堵他的话。
清酒知道这是伪象。朗姆曾说,波本口蜜腹剑,但对他忠心耿耿。可见他委实是个瞎子。
独眼瞎子变成了死瞎子,清酒不会重蹈覆辙。他已经从波本手中拿到了八咫会社的股份转让书——保存在芝士华威士忌手里,乌城曦白纸黑字签好了名,落款时间还是上个月。
从波本的态度看,他是真的对北九江的事情一无所知,又查不出线索,才使出了激将法。
那就不必多待了。清酒在心中转过这些想法,也不过是在两个呼气之间。他呵呵一笑:“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克丽丝小姐大概……是在为母亲的遭遇不平,才想让表妹也知晓那些旧事吧。”
外人在场,而波本当然知道,克丽丝和莎朗·温亚德其实是一个人。
好了,这下可以确定案子和生物方面的实验无关了。
贝尔摩德连养母的坟墓都是今年才带冰酒去看的,她根本就不是拘泥于往事的人。
清酒往这方面引,就说明北九江酒庄的项目原本与长生类实验无关。
莎朗·温亚德就是通过药物实验获得不老容颜的,清酒总不可能为他指出一条明路。
清酒的神色痛心而惋惜,不知是不是因为贝尔摩德的遗体已经进了组织的最后一座岛,成了全新的实验素材。
没有刑讯,从清酒身上可以挖出的情报就到底了。安室透对已知的一切情况持观望态度,如同财团大楼外随时等他命令的公安小队。
他客气地请离清酒。
清酒说着告辞的话语,又面向散户股东们点头致意。蛇头拐杖上的毒牙拧转,准备走人。
金发青年坐在明光下,一只手搭在排扣西装的口袋位置,面无表情,继续思索心理催眠师能在生物实验中发挥什么作用。
会议室的门打开,寒风如刃,勾起他黑袍的一角。
和服老人忽而回头:“差点忘记一件事。波本大人,按照组织的规矩,各组的总负责人是可以去到先生的住所,与他面谈小聚一场的……”
放在以往,这是安室透运筹多年的终极目标之一。
他轻蔑地侧头,拨转从腰间拔出的枪支,枪口正对清酒。
热武器和方才的飞刀可不一样,松本清三郎身躯一震。他带的二十来个人妄图从门里一块拥进来,刚好与大厦的保安队挤到一起,难进难退。
旁观的五个散户股东连连摆手,压低了声劝:“波本大人,见那位一面……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剑拔弩张的时分,波本忽而勾起了一侧的嘴角,好像刚才只是在开个玩笑:“日本的条子不简单,大家警醒些是好事。”
他站起身,把枪口倒转,退膛。
空枪。全场的人放下了戒备,而清酒的脸色难看起来。
“真是可惜了,替我向Boss问好。”
安室透挥挥手,示意挡在他跟前的人都让路,耀眼的金发略显凌乱地晃着。
清酒站着没动,他也不计较,抄起财团的年度财务报表绕过去,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浪费。
“在有人等待我献上性命的时刻,我不会离开这个国家。”
掠过奥杰利亚剧院所在的伊利诺伊州,是密歇根湖,以及密歇根州。
底特律市被誉为“汽车之城”,但近日,除了各大名车品牌的新品发布会,还有一则新闻等待着各报记者们探听。
底特律警局的某个警监深陷渎职风波,FBI已经派专员小组前来调查。本来嘛,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警局的大官手上没有黑料才说不过去。
老鼠洞打了一层又一层,管理者们才好畅通无阻地流通绿背钞,共建美丽新城市。
可在各州相对独立的情况下,FBI都派人从华盛顿来访,那状况可就不一样了。
在北美,警监这样的职位只有大城市的警局才会设立,只要有心,记者们一查一个准。
听说,那位警监是得罪了芝加哥的大人物,被打出一身伤,上周才转回底特律当地的医院。
听说,那警监背后的势力不愿保他,警局里属于警监的一票狗腿也夹紧了尾巴做人。
听说,Crow(乌鸦)财团的劳伦斯总裁前几个月还和警监一起喝酒,这几天却开始了闭门不出,似乎也出了意外。
听说,那警监倒霉,是因为触怒了传说中的白衣怪盗……
“等等,这都什么跟什么?”蹲在林荫道旁的年长记者打断了同行的话。
美利坚的都市传说里有蝙蝠怪人和小丑,但怪盗文化却不盛行。在年长记者的记忆里,怪盗之流是霓虹的限定特产。
“你不知道?”和他一块蹲着的人反而面露疑惑,正在收集素材的几个小报记者也非常不满。
“别打断神探讲话,推特上的火灾逃生者感谢视频你没看过吗?”
年长的小报记者闻言一愣,他以前是工业新闻模块的,今天是跟风来警局蹲点,对于前事的确不怎么了解。
“火灾逃生?”他嘀咕着,在视频软件的搜索框里打字。
被记者们围在一起的是个戴帽子口罩的年轻人,捂得严严实实,说话却十分开朗:“这位先生之前是汽车品牌的采访人吧——你的钥匙链上别着一串福特发行的纪念扣,见笑了,我本身对警察相关的行业很感兴趣。”
年轻人抬头时露出一双湛蓝的眼睛,比晴空多了份朝气,又带着一往无前的意气风发。
尤里斯一下就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能吸引同行们聚集,还信服地与他闲聊。
街对面就是底特律警局的正门,林荫道旁的树木挡风,尤里斯就近在路沿石上坐下,点开了最上面的视频。
原来就在那档全球放映的侦探真人秀播出前,有人在密歇根州的另一个小城市捕捉到了怪盗基德的身影,还录了像。
怪盗基德白日出场,是为了救一个困在火场的孩子。
而孩子的父母在第二日发布了视频,不只是为了感谢怪盗,还因为他们想跟上去感谢恩人时,发现还有一队警察正在追捕怪盗基德,荷枪实弹,是奔着要命去的。
那对父母在网络上为怪盗正名,希望借助舆论的力量,让底特律的警察们干点正事,不要追着救下孩童的英雄不放。
尤里斯犹豫了一会,说:“和上面的前三条相比,警察缉拿艺术品怪盗,算不上多大的黑料吧?”
“不只是黑料。”隔着口罩,蓝眼睛少年的话音里还是透出了笑,他清清嗓子,将接下来的事娓娓道来。
从火场救下小女孩后,怪盗基德被警察逼入了绝路。
幸好那时有无人机从天而降,怪盗从躲藏的地方消失不见了,走出的,是日本名侦探工藤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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