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短发造型在微卷加持下显得俏皮可爱，又像漂亮的人偶娃娃。
库莉丝的视线停留在对方身上，无法移开。
这就是柏羽吗？竟然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见面。
嘘——
柏羽的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不要出声。跟着侧身绕过她进门。
一些古老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库莉丝想起前些年小姨严厉管教她的时候，她总说要是有个双胞胎姐妹就好了，可以替她挨骂。
如今以这种奇怪方式出现，她连送货的事也顾不上，傻愣愣跟着柏羽。
看到另一个自己在面前，是种神奇的感觉。
库莉丝跟着柏羽进入一楼书房，亲眼看着柏羽打开密室的门，又跟着进去，听到警示音，乖乖站在门口不动。
她不清楚柏羽在干什么，似乎从仪器往自己的芯片智能终端里导入内容。
忙活一阵之后，柏羽回头，意外冒出一句话：“退到门外，小心。”
长相上是双胞胎，性格、行为习惯似乎大不相同。柏羽是个急性子，刚提醒一句，就退到密室门口，对着里面使用力量。
白色光球在密室内部炸开，损毁一切，眼看着冲击波就要溢出门外，柏羽才关上大门，轻舒一口气。
简简单单几个动作彻底吓坏库莉丝，背靠着墙站立，一步也迈不出去。
柏羽也没管她，出了书房径直往二楼走，一路都没开灯，似乎对地形了如指掌。
见柏羽走远，库莉丝身体再僵硬，还是用力甩出脚往外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她跟随柏羽。
二楼卧室门口，柏羽并没有像库莉丝那样嫌弃地捂住口鼻，显得很平静。
站立几分钟后，凭空取出一件白色带兜帽的披风套在身上。
披风很长，一直拖到地面。除了脸，可以完全遮住柏羽的身体。
女鬼。
这是库莉丝追上楼的第一想法。
她的脚步声不算轻，刚走到附近，柏羽就丢过来一件同样的白色披风。
用意不明，不过穿上就对了。
不知怎么的，库莉丝莫名兴奋起来，穿上披风，戴好兜帽，跟着柏羽进入房间。
白色光球闪过，变幻成一头光型的狮子，扭动着庞大身躯，慢条斯理爬上床铺，四脚踩在柏深身体周围。
狮子低头吼叫，低沉厚重，却好几声都没能叫醒假柏深。
床铺上，虚假的柏深睡得正香，仍然时不时抓屁股又挠头，仿佛梦境才是他该存在的世界。
从门口初次照面起，脸上就没出现过表情的柏羽也忍不住蹙紧眉心：“什么狗东西。”
噗——
库莉丝忍不住笑出来，又赶紧捂住嘴巴，不想自己在柏羽面前不礼貌。
吼叫声吓不醒柏深，狮子往前半步，低头咬住假柏深的肩膀。
梦境破碎，剧烈疼痛让假柏深彻底清醒，也因为看到闪光的巨型物体而慌张。喉咙发出呜咽声，眼神时而惊恐，时而乱闪，不知所措，动也不敢动一下。
光型的狮子和真实狮子似乎没有区别，一阵撕咬过后，假柏深肩头渗出鲜红，在微弱的台灯光线下尤为刺眼。
来真的？柏羽对这个假柏深的憎恨似乎不止一点点。
“你也试试。”柏羽忽然转向库莉丝。
“我？”库莉丝有点迷糊。她跟来基本上是为了看热闹，让她也试着伤害假柏深，不至于吧？毕竟假柏深在她眼里跟弱势群体没区别。
“随便什么都好，尝试力量的变形。”
昏暗中的鲜红很快晕染床单，刺激着库莉丝的双眼。她曾经给过假柏深教训，如今还要对弱势群体下手，多少有点不道德的感觉。
“他好像快死了。”库莉丝并没有进行任何尝试。
柏羽并没有强迫她，又自行动手，狮子变幻为死神的模样，只是闪着白光，有些奇怪。
死神甩出锁链，扯起假柏深悬在床铺上空，一个使力，连人带锁链钉在墙壁上。
凄惨的呜咽声持续传出，血腥味还有假柏深疼痛大量出汗的汗液味充斥着房间，让空气更加浑浊恶心。
柏羽随手一挥，窗帘撕裂，窗玻璃同时碎裂，一股略微寒凉的气流灌入房间。
两个女孩舒服一些，钉在墙壁上的假柏深却因为这股寒冷，痛得更加厉害。
“两，两个柏，羽？”几乎昏死过去的假柏深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都被你害死了，一个成了厉鬼，一个借尸还魂来找你报仇。”
顶着和自己一样的脸说出这种话，库莉丝尴尬，也只能侧过脸，无声笑笑。
“放心，今天不是你的死期，但你会反复受同样的伤。”柏羽的声音冷得像一根尖锐冰凌，和那张脸完全不搭。
库莉丝认为，如果她们真的是双胞胎，那她和柏羽就是阴晴的两个极端。
她总是艳阳高照，而柏羽常年阴雨。
“为，为，为什么……”剧烈疼痛让假柏深汗如雨下，那张人模狗样的脸也扭曲到极点。
“呵，想不出来就要常年厉鬼缠身了。”
白袍遮身确实唬人，哪怕外面的光线照进来，剧痛之下的假柏深大脑都快停止运转，根本想不到那么多。
柏羽没有逗留太久，走下楼梯才说道：“用你的芯片通知医院，小姨说死亡不是最好的惩罚，还得让他活着。”
医生赶来拉假柏深去医院治疗，谁也不明白那样的伤如何造成，也不敢多问。
专用飞行器照常起飞，柏羽跟随库莉丝一起前往地面。
和哥哥确认过位置，库莉丝在柏羽的指导下启动飞行器的自动驾驶。
清晨到午后四点左右，忙碌的库莉丝终于有了喘息的空档，但她还是忍不住盯着柏羽看。
面对面看自己的感觉还是很神奇。
“为什么你想杀了假柏深？”库莉丝之前就想问，且不说假柏深死在星塔上会造成什么动乱，区区一个傀儡，似乎也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他，”柏羽迟疑几秒，“害死了你的哥哥，也害死了我的哥哥，本来他们不用死的。”
柏羽陷入沉思，不再说话。
混乱和震惊袭击库莉丝的脑海。假柏深只是个傀儡，为什么能隔空害死另一个世界的人，这合理吗？这可能吗？
但话是柏羽说的，她只能选择相信。
许久，柏羽才说道：“我跟着你，是想见你哥哥，也算是见我的哥哥。”
去找哥哥会合的路上，柏羽没再说一句话，库莉丝也不方便追问，跟随安静待着，直到飞行器在移动售货车附近着陆。
车里商品早在中午售罄，劳伦斯开车回到小山坡的破旧厂房里。那里算是他们的据点，地势高视野好。
看到飞行器的门打开，劳伦斯激动迎上去，好几天不见，恨不得给妹妹来个举高高。
却双脚僵持在飞行器前方五米处。
衣着没有问题，发型改变也可以忽略不计。重点是气质还有给人的感觉，根本不是他的莉莉。
“你是谁？”劳伦斯迅速拔出藏在小腿处的匕首，灵活转个圈，反手握住，尖端指向来人。
“她是柏羽，笨蛋哥哥。”库莉丝后一步走出来，绕过柏羽，跳起来打哥哥的头。
“莉莉？我明明是帅气哥哥好不好？”劳伦斯还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揉脑袋，瞬间委屈。
“呵呵。”全程比冰山还冷的柏羽竟然在这种时候笑出了声，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变化，显得有些慌乱。
“帅哥就不能是笨蛋吗？没听过“笨蛋帅哥”这个词？”库莉丝有理有据。
“又是我死了以后出现的词？”每次触及到这一点，劳伦斯就不服气，只怪自己离开那个世界太早。
最后一句斗嘴的话让柏羽的神色再次阴沉，又变回那个冰山的模样。
“你看，人家脸色都不好了，一定是你吓的。”库莉丝一眼瞥见柏羽神色变回去，继续开怼。
“帅哥怎么吓到人，别胡说。”
“找个安静地方，我有些事跟你们说。”柏羽稍稍低头，似乎不愿意和人有眼神接触。
附近安静的地方只有停在破旧厂房里的房车，林祈一家懂得看情况，让出房车，还离开小山坡，去较远的地方待着。
房车对柏羽来说，算是新奇的存在，但她一眼也没有多看，顺势坐在6人座上。
库莉丝推着劳伦斯坐在对面。
明明是一样的脸，连身高体型都一样，劳伦斯还是能一眼看出俩人的区别。
坐定几分钟后，柏羽才缓缓抬头，对上库莉丝看过来的视线。
“你的灵魂来到这里，不是我计算好的，也不是随机事件，硬要说，那就是命运使然，这个世界有种不可避免的现象叫“灵魂补充”。”
听着柏羽的讲述，库莉丝的思绪飘去很远的地方。
天方夜谭一般，又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从柏羽嘴里说出来，反倒成了令人无法相信的故事。
“你以为我们真有能力造出基因复制体吗？这具身体曾经属于我的双胞胎妹妹，在你到来之前衰竭的那个灵魂，曾属于你的双胞胎姐妹。”
“哥哥？”库莉丝扭头横视，向自家哥哥投去质疑。
她没有印象的幼年时期，哥哥应该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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