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戈掏出手机,没急着开播,而是先翻出原身账号里那些穿着名牌、出入豪门的视频全部隐藏,又修改了自己的昵称和资料。
原身曾想靠着曾经的豪门生活和真假少爷热度来引流,显然效果并不好,黎云戈打算换一个赛道。
他将昵称改为AAA捕鱼黎哥,又在相册里找到之前拍的渔船作为头像,发表,搞定。
因为天色太黑,黎云戈并不急着直播或拍摄,他静站在船头,感受着水底植被传来的波动,准备起网。
起网要借助绞车,黎家这条旧渔船上配备的是电动绞车,算是船上最现代化的设备,花了近两万,几乎掏空原身存款,但这钱是值得的,电动绞车相当实用,特别是对于黎云戈来说。
渔网缓慢上升,从绷直的线网来看十分沉重,显然收获不小。
张叔那边还放着网,附近有才结束捕捞的渔船靠过来,船上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伸头瞧。
“看着不少啊。”他自来熟地道。
黎云戈微微一笑做招呼,注意力放回到渔网上。
随着渔网一点点被拉上来,海水从网眼中流出,露出了里面银光闪闪的鱼群。
“哇!”男人有点惊讶,“这么多?”
网里挣扎着鲜活乱跳的肥鱼,大多是本地常见的品种,渔佬们一般统称这类鱼为杂鱼,间或也有几条黄花、金鲳、或者海鲈,这类较贵的鱼货虽然不多,但按整网重量算,也是远超平时的收获。
“叔,这网算怎样?”黎云戈不太了解。
“当然不错啊。”男人笑道,“这么多,一网能顶平时三网。”
黎云戈心里没什么波澜,但想套话多了解点情况,面上惊讶:“平时那么少?”
“不少了。”男人知道黎云戈是新来的,不太懂行情,“单网八十斤渔获正常的,今天不知道打哪里过来那么多鱼群,真是走运了。”
他很高兴,黎云戈丰收,代表这片区域的鱼群聚集,渔船出海没有放一回网就结束的,他待会放网,估计也能捞几网多的。
男人又看了一会,急急忙忙回去放网了,黎云戈这边,也放下了第二回网。
他将异能感知延伸得更远,几乎囊括了方周百里水域,驱动着海底植被驱赶鱼群过来。
这一天,这片水域的所有渔船都得到了比往常更丰厚的渔获,当然,黎云戈得到的最多。
他放了三回网,收了三次几乎满当的活鱼,将渔船水线都压深了许多,这才和张叔一起返回码头。
……
天还泛着蟹壳青,石桥集的码头已经人声鼎沸。
海浪撞在防波堤上,归港的渔船拢了岸,船帮子蹭着石阶发出湿漉漉的闷响。
渔佬们叼着烟卷,把裹着泥碴的鱼筐拖上水泥台,穿防水围裙的女人在麻利地刮着鲳鱼鳞。
黎云戈和张叔一起将渔船靠岸,等主顾上门。
会来码头扫鲜的,一般是酒楼大厨、加工厂采购或者周边市县的二道贩子,偶尔也会有老饕或游客之类的散客,不过他们买的鱼货不多,一般都忽略不计。
最先找上黎云戈就是附近某海鲜加工厂的采购员,因为临海,周边有很多海鲜相关产业,其中海市知名的加工厂就有好几个。
李博文注意到黎云戈的鱼,最开始是因为他的人,他太不像本地人了,更不像渔民,这少年的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像误上渔船的小少爷,在一众黝黑粗糙的渔民中简直独树一帜。
李博文恍神了一会,才注意到少年的船,以及船上的鱼货。
都是很新鲜很肥硕的鱼。
李博文来了点兴趣。
他经常采买的大型渔船这几天收获不丰,正想着买点散货。
既然注意到了黎云戈和他的船,也就干脆走上前去,准备谈价格。
黎云戈正摆弄着手机,多角度拍摄船上的鱼,连拍了好几张,又录了个小视频。
见有人来看鱼,他放下手机,露出笑来。
李博文见了这少年的笑容,隐约感觉有些熟悉,但没多想,只一心谈价。
除了常见的几种鱼,黎云戈还不太能区分种类,只知道捞上来的十有**是杂鱼,价格也就浮动在杂鱼的波动区间内。
张叔那边没主顾,过来帮着聊价格,最后这船杂鱼以每斤11元的价格成交。
李博文电话叫来公司的货运员,给这船鱼上称。
按照这个季节,以及黎云戈这种小型渔船上配备的流刺网,一般单网能有八十到一百斤渔获,黎云戈每次单网都能收两百多斤,洒了三次网,渔获约有七百斤。
这就是八千多块了,加上另外挑出的黄花、金鲳、海鲈等,价格较杂鱼高,林林总总算下来,这一船鱼货卖出了万把块钱。
支付用的是手机,黎云戈趁这机会,加上了李博文的微信,又和他推荐张叔的鱼。
“都是同一块水域捞出来的,很新鲜。”
新鲜,这几乎是每个渔民的推荐语,但李博文刚好有采购需求,这下也就顺势去看了张叔船上的鱼,又看了旁边几个一同出海的渔佬船上的渔获,一起包圆了下来。
丰收加遇着省事的主顾,这都是难得的好运气,提前收摊的张叔及其他渔佬们一个个笑开了花,呼朋唤友要去吃烧烤并喝点小酒。
黎云戈心念一动,没急着回家,跟着渔佬们一起去了附近的大排档。
这片码头来往的多是凌晨归港的渔佬们,一般深夜开摊的烧烤也延续到了早上。
黎云戈被带来的这家,铺子不大,但烧烤口味一绝。
老板娘性格爽利,还兼卖着粥点早餐,黎云戈不止要了烧烤,又点了炒粉、海鲜粥……
得益于豪门生活,他个子不矮,加上渔佬劳累后都会胃口大开,老板娘并不怀疑他的食量。
诸多食物很快被送上桌,黎云戈飞快吃着,热气熏得他几乎想流泪。
多少年没吃过这么干净、没有污染的食物了?
他这时候才终于有了重新活着的实感。
填饱五脏庙,张叔他们那边已经喝起了啤酒,并大声吹牛说笑,海风吹过他们朴实皲裂的笑脸,黎云戈心里多了久违的安宁感。
他没有喝酒,张叔他们也有分寸,黎云戈在他们眼里还是半大少年呢,劝一杯意思意思就算了,又各自和老友推杯换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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