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肖被绑了扔进了一个小房间,过了很久,不知道具体多久,反正每次他快要饿死渴死的时候就会有人进来给他打上一瓶葡萄糖。
终于在他崩溃了很多次,在他忍不住要寻死的时候,他被人拉了出来,粗暴的丢进水池里涮了涮,然后被拖进了一个房间。
苏承墨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没留下疤痕,他看着王辰肖的目光有些飘忽,像是没聚焦。
“给他打一针。”苏承墨说。
王辰肖不知道打的什么针,总归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这些天他被关的身体和精神双重崩溃。
这一针打完,王辰肖就知道了,他睁大眼,感受着发烫的腺体,很多天没说话的嗓子根本说不出什么来,可是腺体烫的发疼,越来越痛,疼的蚀骨,他发出沙哑的痛叫,终于意识到这是omega腺体改造剂。
他用在苏承墨身上,苏承墨还给了他。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王辰肖听见有个声音说,他用力地望向门口,看见一个人,这人很多人都认识,三区,不,是所有区最大的地下医院所有者赵流堰,“小少爷,你很懂怎么诛心。”
王辰肖不明白,为什么苏承墨都被苏家流放到第三区了,还认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人愿意给他提供帮助。
王辰肖硬生生疼晕了过去,醒来,他还没分化成omega,守着他的人又给他补了一针,他又疼晕了。
再醒就不在那个房间了,他被送到了三区的绕指,一个很有名的销金窑,成了这里最低等的陪玩。
四年前的那个噩梦持续了几个月,直到他被送到绕指,一直持续到现在,王辰肖看着站在他面前,脸色犹如寒霜的人,意识到,噩梦又来了。
“哥太心软了,”苏于江看着被绑在他眼前的人,变成omega又怎么样,在这里过得不还是很好,“东西拿来了?”
周立从保镖手里接过盒子,苏于江示意,“注射。”带来的是诱导素,用于诱导Omega进入发亲戚。
注射完,苏于江点了点头,“扔到南山街那边,”南山街是三区的红灯区,住着很多以此为生的人。
苏承墨太心软了,也没见过真正的受苦,苏于江想,绕指算什么惩罚,有吃有喝的,来的人还都人模狗样,一个腺体改造的omega到了那种地方,才是真正的地狱。
王辰肖瘫在椅子上,被保镖拖了出去。
苏于江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找人看着他,要是敢跑就打断他一条腿再扔回去。”
周立跟他一起站在包厢里,看着苏于江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有烟吗?”
周立急忙递过去。
苏于江点了支烟,想不出来当初的苏承墨得有多绝望多拼命,才能一打十,又得是多疼,才能狠下心,从一个天真的少爷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苏承墨和他不一样,他是打小从这些污垢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苏家对他来说是如鱼得水的天堂,苏承墨被养的太好了。
苏于江至今忘不掉那惊鸿一眼,漂亮的大少爷很是气恼,满是活力怒气冲冲地从楼梯上跑下来,似乎是要找人算账,也看着像是要委屈地扑进来人的怀里抱怨。
他没抽这支烟,任由这支烟烧尽,然后把烟暗灭在桌子上,“联系腺体方面的专家,找个时间会诊。”
“是。”
——
苏承墨第二天早上准备出门,一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苏于江,看着像没睡好,看见他扬起一个笑,“哥。”
笑的真丑。
苏承墨的秘书开车等在楼下,“走吧,去医院。”苏承墨路过苏于江身边被拉住,他颇为疑惑的要说话,被苏于江一口亲在嘴上,很轻,像羽毛扫过,痒痒的。
苏于江拉着他走向电梯,“走吧。”
又发什么病了这是?
到了医院,苏于江在办公室和医生沟通,苏承墨站在门口,秘书过来跟他说绕指发生的事,苏承墨才知道这家伙怎么了。
“王辰肖人现在怎么样?”苏承墨问。
“不是太好。”秘书没细说,有些事情太肮脏,还是少了解点为好。
“把看着王辰肖的人撤了。”苏于江这样子也不打算放过这个人了,他就没必要再让人盯着了。
“是。”秘书应了,“您好久没去公司了,今天要过去吗?”
苏承墨往里面看了一眼,看见苏于江坐在凳子上,听的很认真,“去。”
好久没去了,一直都是秘书把文件带到医院,他在医院办公来着。
苏承墨时隔良久重新坐在老板椅上,翻了翻桌上堆着的文件,急着处理的早就批好了,这些都是不急着批的。
苏于江死皮赖脸的跟过来,坐在沙发上环视这间办公室,半透明的玻璃墙,隔壁就是秘书办公室,房间视野很开阔,采光很好,角落里放了个和办公室装修风格融为一体的屏风,不显眼,屏风后面露出折叠床的一角。
秘书给苏承墨端了杯开水,给苏于江泡了茶,上了份甜点。
难得的没有什么冲突,这样平和相处,苏承墨喝了口水,往后一靠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喝茶的苏于江。
周立和苏承墨的秘书在外头的秘书办公室待着,周立对这位秘书印象深刻,毕竟这位看起来很好相处的秘书笑着对他老板说出了滚。
周立看见了他上班时佩戴的身份证明,是个胸针,上面印着名字,常南阮。
这位笑眯眯的秘书给他也泡了茶,“周秘书,坐。”
周立坐下,“多谢。”然后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脑开始办公,这段时间跟着老板到处跑,他已经学会了随时随地办公了。
常南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也开始办公。
里间,苏承墨正在看文件,刚要签下名,一只手伸出来了。他看文件看的专注,苏于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
“签的什么,我看看。”苏于江要拿起来看,手被苏承墨拍开,“商业机密,别看。”
“商业机密?”苏于江挑眉,“那我就更得看了,我给哥你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话得到了苏承墨的一个白眼,他在文件上签下名,然后把文件合上,放到一边。
苏于江笑了笑,“哥,你工作的时候都不看看我。”
看他干什么?他脸上有字吗?在医院待那么久本来就是拜他所赐,这些文件堆积到现在也是拜他所赐,苏承墨越想越烦,结果苏于江还不知道收敛,开始动手动脚。
在苏于江要亲上他时,苏承墨终于忍不住了,兜头给了苏于江一下,“滚出去,别打扰我工作。”
门打开,周立和常南阮双双抬头,苏于江被苏承墨推到门口,啪一声关上门,两位秘书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继续办公。
苏于江敲门,“哥,我错了,你让我进去吧。”
苏承墨没回话,苏于江拧了下门把手,没锁,他开开心心地自己开门进去了。
苏于江坐在沙发上盯着又开始投入工作的苏承墨,这家公司建于三年前,两年前扩充规模,搬到了这里。
这间办公室到处都有苏承墨存在的痕迹,苏于江缓缓闭上眼,很多天没休息好,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然后他被拍醒了,苏于江睁开眼,看见站在他身前的苏承墨,迅速出手,把人往下一拉,抱在怀里,
“哥。”头埋在苏承墨的脖子旁边。
“放开,”苏承墨拍了拍他的背,刚一抬头看见苏于江靠在沙发上睡,万一办公室进来人了多有碍观瞻,“要睡去那边睡。”
苏承墨指了指折叠床。
苏于江惊讶,“我能睡吗?”
“不睡算了。”苏承墨挣脱开,理了理衣服。
“当然要睡,”苏于江笑起来,“我这段时间忙着找哥,累死了,哥陪我一起睡吧。”手箍着苏承墨的腰,往屏风后的折叠床那去。
苏承墨试图再次挣脱,还没挣开就被苏于江打横一抱放到折叠床上。
折叠床只能容纳一个人,苏于江跪在折叠床边,“亲一口。”然后堵住苏承墨准备骂他的嘴。
屏风后面没那么亮,苏于江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苏承墨身上,苏于江压着苏承墨亲了好一会儿,支起上半身,“哥,你其实喜欢我吧?”
苏承墨推开他坐起来,“再不睡就滚出去,我喜欢你爹!”苏承墨发现,自己但凡显露出一点宽容,苏于江都会打蛇随棍上,这人他妈的不仅会装,还不要脸。
“我爹也是哥你的爹,”苏于江凑过来亲了一下苏承墨的脸,张嘴咬了一口,“这么说不好。”
然后被苏承墨赏了一巴掌,老实了。
苏承墨站起来走出屏风的阴影,理了理衣服,回头一看,苏于江已经躺好了,高大的身形窝在不算宽敞的折叠床上,叠好的毯子被抖落开,此时被苏于江抱在怀里,闭着眼,嘴角带着笑,看着特安详。
苏承墨满意了,发现对苏于江这个人不能有太多好脸色,一旦对他太好,就跟放开了狗绳一样,立刻像个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
他理好衣服,坐回去继续办公。
屏风后,苏于江睁开眼,他抖开毯子,盖在自己脸上,扑面而来苏承墨身上的味道,可能是某种香水和洗衣液混合的味道,毕竟这张床苏承墨已经很久没碰过了。
他在这样的香味里闭上眼,安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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