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耶香没有说话,同时感受到手臂又被收紧了。这时,身后又有声音传来:“喂,龙雅,你在那里做什么呢?该你上场了。”
越前龙雅微笑,没有回答身后的声音,继续问沙耶香:“嗯?这次想问什么故事比较好?比如房间里那个超酷的动作......”
“龙雅。”沙耶香转头,听到马尔斯说话了,“你该上场了。”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等比赛结束后,我再问你吧。”越前龙雅的语气听上去有些遗憾,却也表露了决心。沙耶香小声说了一句:“我可没答应你。”
看到越前兄弟俩开始比赛,沙耶香听见马尔斯附在她耳边问:“罗莎莉,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她心里叹一口气,将马尔斯拉到旁边,这个位置既能让她看比赛,也能让她注意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沙耶香把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马尔斯,一直以来我不愿意将实情透露给你,是不想让你有负担......”
她故意停顿几秒,继续说后来的事:“那笔钱,是我换来的。我被好心人带走,是有代价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沙耶香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以让马尔斯听清楚。看到马尔斯有些震惊又带有难过的神情,她别过视线,却发现了球场边的异样。
越前南次郎捂着头,毫无预兆地晕倒了。几乎同时,弗里奥的惊呼声响起:“教练——”
一时间,全场寂静。越前龙雅和越前龙马的喊声先后响起:“老爹/老头子!”沙耶香扭头对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说:“联系医务室,我去看一下情况。”
混乱中,有一个声音突然爆发:“南次郎,你也有今天——”
沙耶香定睛一看,是之前那个男人,他爆发出极快的冲刺速度,手里还多了一样东西,是一把水果刀。男人举着水果刀冲向越前南次郎所在的位置。
情急之下,沙耶香掏出口袋里的物件扔出去,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带有锐利边角的武器扎中了男人的手腕,他手中的刀具也掉落在地。
沙耶香追上去,一脚踹向男子的膝盖,男子扑通一声倒下。她把刀具捡起来,又一把将男子的手反绞在身后:“老实点,你究竟是谁!”
她现在无比后悔之前把人带进来,给了对方可趁之机。对方倒在地上,但嘴里一直在说:“南次郎,你也有今天......是网球毁了我......”沙耶香愣神:“这是什么意思?你和越前先生是什么关系?”
“哼......我是一个被他踩在脚下的可怜人,是网球,是南次郎毁了我!”男人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声嘶力竭,周围瞬间响起惊呼声和议论声。
“你胡说!”弗里奥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带着怒意,“教练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沙耶香抬头看着他:“弗里奥,你们先把越前先生送到医院,这个人交给我们来处理。”随即,沙耶香又看着对面的日本队:“迹部同学,能麻烦你联络救护车吗?”
迹部景吾向沙耶香点头,便迅速离开了。三船教练的声音也从对面响起:“裁判,现在比赛需要暂停,我们申请和西班牙队商量后续。”裁判似乎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现在西班牙队的队长在吗?”
梅达诺雷站起来说:“我在,现在教练出现意外,西班牙队由我全权负责。”
沙耶香听着他们的对话,解下自己的头绳,然后把男人双手绑缚起来,头绳是基地特制的,是她今天特地换上的装备,用来绑人完全没问题,接下来就是等安保组其他人和警察赶到。
她站起来的时候,听到一阵倒抽一口气的声音,随后裁判的声音响起:“是桐岛小姐吧?可以麻烦你去那边商议一下吗?”
沙耶香抬眼看着裁判,又看向他指的地方——三船教练等人都看着自己,但她又看向裁判:“等一下吧,我需要等其他成员把他带走后才能加入商议。”
话音刚落,另一边传来轻微动静,她扭头看了一眼,眼角有几分笑意,塞壬小姐出现得还真是时候。两人都表现出冷静客气的态度,沙耶香说:“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人试图在混乱中袭击队员,已经被我制服了。”
“收到,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塞壬小姐和沙耶香对视后,便和其他成员一起带着男人离开。然而离开球场时,刚才安静的男人又突然高声喊道:“越前南次郎!你给我醒过来,我要亲手毁掉你在意的东西!”
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跑过来,沙耶香一个跨步挡在他们身前:“不要过去,回去看着越前先生。”
她感觉衣服后摆被人抓住了,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大叔,你和老爹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老爹毁了你?”
沙耶香抬头看着越前龙雅,他的脸上有怒意,她很少看到越前龙雅会有这种情绪,便握住他的手腕:“龙雅,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处理。”
沙耶香转头和塞壬小姐交换眼神,塞壬小姐轻轻点头,就让身边的人把男子带走:“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公然破坏比赛现场,那就只能让警方处理了。你的话都留给警方说吧!”
男子被几个人一起架着离开。
“等下,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越前龙马还想追上去,被沙耶香拉住,“助教?”
沙耶香放低声音:“龙马,你们现在应该要陪着越前先生等救护车。这里的事情,我们和教练组都会处理。”
“......小不点,我们先去老爹那里,其他事,等老爹醒来再说吧。”离开时,越前龙雅看着沙耶香,“......谢谢。”
沙耶香微微点头,便快步往三船教练那边走去,经过马尔斯身边时,看到他手里的头绳,就径直接过,然后挽起头发:“借用一下,谢谢。”
来到三船教练等人面前,沙耶香问:“三船教练,你找我来是因为什么?”
三船入道问她:“你觉得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沙耶香有点疑惑:“如果是问比赛安排的话,我恐怕难以回答,网球是你们的领域,我不干涉。平等院同学和梅达诺雷队长的意见是什么?”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将双打一比赛提前,一个是将单打一比赛提前。”梅达诺雷看着她,“三船教练说,你是助教,所以想知道你的观点。”
沙耶香抬眼的时候,看到对面的越智月光:“......三船教练,越智同学是不是今天的选手?”
“是,他和毛利是双打。”平等院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么我的建议就是,优先双打一,然后是单打一比赛,最后才是越前兄弟的比赛。”
“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决定了。”三船教练最终拍板。沙耶香有点意外:“三船教练,你们不再考虑一下吗?”
“不用,我们之前商议的结果和你一样,只是想知道你会怎么决定,看来你这段时间还是和大家培养了默契。”
这也谈不上默契吧.......
“助,助教!”越前龙马跑过来抓住沙耶香的手,小声问她,“可以请你像治疗阿桃学长那么做吗?”
“哎?”沙耶香没想到越前龙马会问这个,而且这里是网球场,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行动。
但是她理解龙马的行为,便小声和他解释:“龙马......我们先把越前先生送到医院里,我的方法无法替代医学治疗。”
“我会和你们一起去医院,有大人在,总归能安心……你看,他们来了。”
沙耶香抬眼看到几个医护人员带着担架急匆匆跑来,她轻拍越前龙马的肩膀示意,又回头对三船入道等人说:“三船教练,网球的事我帮不上忙,但是医院那里,我可以陪越前他们一起去。”
斋藤至点头:“他们就交给你了,有任何情况都及时和我们联络。”
得到教练组的首肯,沙耶香和越前龙马一起走过去,对医护人员说:“你好,我是他们队的助教,我被教练组委托和他们一起去医院。”
医护人员头也没抬,就说:“行,那你一起来吧!”
三人跟着越前南次郎坐上救护车。车子刚开动,沙耶香就问身边的两人:“越前先生这几天有没有异常?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可以说……以前的异常也可以。”
“老爹的异常?”越前龙雅有些没反应过来,沙耶香和他解释:“越前先生是突然晕倒的,医生一定会问以前的病史和近期异常,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诊断方向。你们这几天和他见面的时候,有碰到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吗?”
越前龙雅回答她:“……老爹这几天都在西班牙队,我们没有发现他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老爹之前说头疼。”
“对,老头子以前也会说头疼,两个月前,听他说过好几次头疼。”
“头疼啊……”沙耶香喃喃自语,难道是大脑的病变?
她在基地没学过复杂的医学病理,不能妄下诊断:“……我明白了,等下医生问你们,你们就如实回答。如果需要我帮忙翻译,可以提出来。”
越前龙雅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不用谢啊,”沙耶香这次没有抽出手,靠着晃动的车厢对二人说,“球场是你们的世界,但这个时候就需要可靠的成年人给你们做后盾。”
这句话说完,沙耶香自己都愣了,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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