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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火灵根

屋内窗户紧闭,烛光摇曳,呛鼻的新鲜血腥气冲得人头晕目眩。

林争渡掀起床帘往里一看,产妇惨白着脸在大喘气,进气少出气多,整个人已经虚脱到叫也叫不出声了。

谢观棋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并没有避讳孕妇,平静目光扫过那片血糊糊的床榻,“医修有接产的法术?”

林争渡:“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先保大人,小孩看情况,能保就保,保不住就放弃。”

谢观棋:“不问外面那几个?”

林争渡眉头一皱:“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优先孕妇。”

这个世界的医修实际上并不等同于大夫——林争渡刚开始也经常把两者弄混,跟随师父佩兰仙子开始修行之后,才知道其实大部分医修根本不会治病。

医修一道有灵根限定,水,木,土三种灵根都可以尝试。如果你父母是以上三种灵根中的任意一种,那么恭喜你,你将有概率获得稀有盲盒灵根:修复灵根。

天选医修,随便用点灵力都能修复各种伤口,如果你愿意的话甚至可以用你的灵力来修打破的花瓶。

加上修炼这个东西,主打一个从娃娃抓起。林争渡见过四五十岁了突然开始学医的,但没见过四五十岁了突然开始修炼的——当然她觉得前者可能是脑子有问题——总之,从小修炼的大部分医修主要学的是术法和渡劫,很少有人在真正的医学一途浪费时间。

治疗全靠灵力修复,什么?你衰弱到修复灵力都修不好了?

哦,那你回家等死吧。

林争渡很快就释然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原先她还在想,都能修仙了还要去学医,人类对自己的折磨果然是永无止境的;但一看是不用五年本科三年规培纯用法术治,还不要求临床经验,林争渡终于觉得那些当医修的人脑子是正常的了。

直到太阳西沉,一场结合了纯粹医术和草药效果的救治结束——好在母女平安,孕妇含着回甘草片晕了过去。

林争渡把孕妇穴位上扎着的长针取下,又将用过的针头掰断扔进了灰盆。她刚刚给孕妇注射了一些吊命的草药,加上及时缝合伤口并止血,过程虽然血糊糊的有些恐怖,但是结果是好的。

安置完孕妇之后,她才有空分心去看婴儿:特别小的一个女婴,浑身通红,皱巴巴得像个猴子。

林争渡一只手就能把她掂起来,小极了。她扯下床单布,包住婴儿草草的擦拭,转手就把她交付给了接生婆。

她不太习惯抱这么幼弱的活物,把婴儿交出去后,都总还感觉自己手上残余着轻飘飘的重量,不自觉低头看自己的手。

在林争渡低头看手时,谢观棋偏过脸,注视着她。

谢观棋第一次这么专注的去看一个人的脸,在室内透亮的烛光下,林大夫侧脸上微微晃动着头发的影子。

她单薄的眼皮向下垂,就连那高而挺直的鼻梁骨,也教人觉得单薄,蒙着一层薄汗的肌肤闪烁着朦胧的光。

为了方便救治病人,林争渡把自己的头发全部用发带扎了起来,露出的脖颈侧有一道已经凝固的,黑红色的血迹,落在她洁白肌肤上,格外醒目。

这会李二郎也醒了,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嘴巴一张就要哭嚎,被林争渡用毛巾塞住了嘴。

林争渡:“你家娘子累了,别吵到她,去看你的小孩吧。”

李二郎含泪点头,哭唧唧的凑过去看小孩,看见孩子瘦小虚弱,遂又将脸贴到小孩红通通还带血迹的脸上哭了一场。

林争渡用热水洗了手,把自己的柳叶刀缝合肠线等卷一卷收进包里。她走出房间时,从谢观棋旁边走过去,两人衣袖擦过,房间里闷而腥热的空气流动起来,谢观棋闻到了林争渡身上的草药味。

谢观棋身为强大的剑修,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也是接触过一些草药的,对草药味并不陌生,可是林争渡身上的草药气味,和谢观棋以前接触过的那些草药味道都不一样。

在他因为疫鬼毒而濒死昏迷时,这股草药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谢观棋从死亡的深渊里打捞起来了。

谢观棋垂下眼,不自觉深吸了一口气,慢半拍的也跟出来了,背着两个药篓,站在林争渡身边。林争渡耸耸鼻尖,闻到他身上缠绕不散的血腥气——同她身上的气味一样。

林争渡向他伸出一只手,索要自己的那个药篓。谢观棋便默默卸下了轻的那个药篓,还给林争渡。

林争渡道:“一身血气,太难闻了,一起去澡堂洗洗?”

为免年轻剑修误会,她又笑眯眯补了一句:“镇上的澡堂分男女的。”

但是谢观棋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所预料的羞涩,只是平静的点头。见没有逗到人,林争渡感觉无趣,正要扭头先走——谢观棋却忽然伸出手,指尖擦过林争渡脖颈。

他大概是用了灵力,因为林争渡感觉到他指尖很烫,像火星子擦过去。

谢观棋的速度很快,林争渡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她捂住脖颈连退数步,眼睛瞪大盯着谢观棋时,他已经垂下手臂。

谢观棋:“你脖颈上有沾到血,我帮你烧掉了。”

林争渡:“……不要随便摸女生脖子,很没礼貌的!”

谢观棋认真解释:“我没有随便摸女生脖子,我是烧掉了你脖颈上沾到的血。”

林争渡瞪着他——而谢观棋因为不明所以,从而毫不心虚,那双眼尾上翘的漂亮桃花眼注视着林争渡,眼瞳里倒映出林争渡模糊的影子。

刚刚被高温蜻蜓点水过的脖颈皮肤,产生了滚热的辛辣的余痛,被捂在林争渡手掌之下。

林争渡很快就瞪累了,眉头一皱:“净讲些歪道理——跟我说对不起!”

谢观棋疑惑,觉得林争渡好不讲道理,但是一张嘴,老老实实:“林大夫,对不起。”

林争渡松开脖颈,冷哼一声,大步往外走去。谢观棋摸摸自己后脑勺,抬脚跟上她。

一路上她们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澡堂入口。澡堂老板一看见林争渡,脸上立刻露出笑容,也没有收她们的钱,就放她们进去了。

林争渡时常来这里泡澡,所以澡堂老板特意给她单独留了一个热水池子;池子四面竖起屏风,和其他人分开,距离男浴汤那边就更远了。

池边小几上摆着梳子,零食,铜镜,还有换洗衣物。

林争渡在热水里泡了一会,慢吞吞挪到池边,把伏倒的铜镜竖起来。

她刚刚在热水里顺便洗了头发,此刻湿漉漉的长发像水藻一样贴着肩背。

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潮湿泛红的脸,低垂的眼睫上也似乎挂上的水汽,看起来比平时更加幽黑浓密。林争渡将自己脖颈侧的头发拨开,指尖点了点那块皮肤。

谢观棋对灵力的控制确实细致入微,在烧毁血迹的同时没有一丝一毫灼烧到林争渡的皮肤。就连被高温擦出来的那一道红痕,也在浸泡热水之后完全消失了。

但是那种古怪的异样感仍旧挥之不去——林争渡仍旧能感觉到自己脖颈皮肤上附着着大量精纯活跃的火灵。

谢观棋的灵力过于纯粹,属性又恰好克制林争渡的水木双灵根,短暂触碰的瞬间让林争渡汗毛倒竖,差点反手给谢观棋一巴掌。

只是在抬眼看见谢观棋的脸后,林争渡才忍住了没有打他脸。

她‘啪’的一下将铜镜倒扣,并用掌心搓了搓自己脖颈。但是没有效果,充盈温暖的,属于谢观棋的灵力,仍旧盘桓在那片皮肤。

就好像时时有陌生人贴着自己脖颈一样。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林争渡还是忍不住总伸手摩挲自己脖颈。

直到簪娘问她是否需要帮忙挽发——林争渡才连忙松开手,假装若无其事的在梳妆台上坐下,向簪娘要了册子翻看。

最后选了个很像小白兔的发髻,册子上管它叫双什么髻的。林争渡也没上心去记,转头开始挑选簪娘妆奁里的发簪首饰。

她自己只会扎简单的发型,但是又很喜欢各种复杂漂亮的发髻。所以每次下山进镇,林争渡都会来这边的澡堂洗澡,顺便请簪娘为自己梳头发,再买点自己喜欢的首饰。

*

谢观棋洗完澡,换上了澡堂给准备的衣服。

他出来得早,在休息厅没有看见林争渡。老板还记得谢观棋的脸,知道他是林争渡带过来的朋友,于是给他送了一盘糕点,告诉他距离林争渡出来还要等一会儿。

谢观棋对等人没什么意见,只是在吃糕点时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进来——是那个既开早点铺子,又开午食铺子的老板,此刻她推着那辆木质推车停在了澡堂门口。

而她推车上的粗布招牌也从【姚记午食】换成了【姚记宵夜】。

想到今天林争渡问过他关于招牌上的字的问题,谢观棋不禁多看了两眼。

谢观棋看字,而老板也看见了谢观棋。她注意到谢观棋的目光,于是不禁笑了,主动同谢观棋说话:“小公子要吃宵夜吗?”

谢观棋摇头:“不吃。”

老板伸手捋了捋粗布招牌,指点他道:“下回林大夫要是再问你,招牌上的字写得怎么样,你只管夸就好了。”

谢观棋一愣:“……为何?”

老板看着他,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当然是因为这些字,都是林大夫写的啊!”

谢观棋沉默下来,并重新看了一遍粗布上面写的字。

不一会儿,女浴那边的门帘被掀开,洗完了热水澡,满脸神清气爽的林争渡大步走了出来。

她步伐轻快,头发拢至头顶攒起两弯尖角,好似一对尖尖的兔子耳朵。一圈亮晶晶的紫色花朵绕在她发髻上,往旁边还压了两支银色莲花状的短钗,同那琉璃珠花一样,都亮晶晶,闪星星,一头撞进谢观棋眼底,教他怔了一下。

谢观棋第一次见林争渡好生装扮过的模样,和她之前在山上的朴素模样大相庭径。

她还换了一身裙子——是紫白间色的,同她发饰的颜色恰好对应。

林争渡:“宵夜摊来了?刚好我也饿了。”

她探头去看挡板后面的食物,“来一只烤鹌鹑,两碗血脏羹,再包一份芝麻馅的糯米团。”

老板:“要不要吃酒?”

林争渡摆手:“不了,吃完宵夜还要赶回山上,吃酒误事。”

她点完菜,又转过头问谢观棋:“你点了什么?”

谢观棋:“我不吃宵夜。”

林争渡很不赞同:“我们没有吃晚饭,所以这顿饭不算宵夜,算晚饭。人怎么能不吃晚饭呢?病患更应该好好吃饭了。”

她说了很长的一串话,谢观棋垂眼看着她因为说话而不停张合的唇,心里疑惑起来。

刚刚还不理他的,现在为什么又理他了?

最后谢观棋还是和林争渡一起吃了宵夜。吃宵夜的时候,林争渡总是忍不住用手指摩挲自己脖颈,将脖颈侧面那一小片皮肤都磨红了。

谢观棋疑惑的看了她两眼,又分心关注四周——没有在林争渡脖颈上找到蚊子包,也没有在四周看见会咬人的恼人蚊虫。

谢观棋:“你脖子扭到了吗?”

林争渡僵硬了一瞬,飞快的放下手,含糊回答敷衍了一下谢观棋。

在里面洗了这么久,缠绕在林争渡脖颈侧的火灵其实已经散去许多。如果林争渡是个普通人,又或者说她不是水灵根,可能早就没有感觉了。

但偏偏她是个入道的修者,偏偏又是水灵根。

林争渡愤愤吃了很大一口毛血旺,心想:我讨厌火灵根的剑修!

吃完宵夜,两人再次返回医馆。

这个点医馆已经不营业了,但是还没有关门。一个伙计昏昏欲睡的坐在包袱上等林争渡,见林争渡来了之后他连忙站起来把各种打包装好的杂货递给她。

药宗不允许弟子在凡间行医时向凡人收取银钱,但是并不禁止银钱以外的报酬。林争渡每次下山义诊,都能收到镇民送的很多食物和生活用品。

林争渡清点了一下这次收到的物资,把它们全部装进药篓里后,便带着谢观棋离开镇子,返回药山。

归程依旧要走很长的一段山路,在把相对平整的石子路都走完之后,林争渡弯腰把自己的裙子卷起来,拧到侧面打了个结,露出里面的月白中裤。

这样一来,走山路就不用担心被裙角绊倒了。

林争渡拍了拍打结的裙摆,又把莲花短钗取下来放进怀里——少了那几根垂有流苏的短钗,她一下子又素净了起来。

收拾完自己,林争渡抬起头想要招呼谢观棋,却发现谢观棋已经走到自己前面去了。

林争渡挑了下眉,心想:真看不出来,这人还挺着急走的。

夜间的山林静谧幽暗,唯有月光穿过错乱枝丫落到地面上,留下细碎不成型的光影。时不时有野鸟飞掠而过,晃动树枝发出动静。

林争渡常年在药山独居,并不觉得这样的动静有什么可害怕的。谢观棋同样镇定,走在前面三步距离的地方,只时不时侧目警惕四周,像一只五感过于发达的护家犬。

只是在走了一会儿路之后,林争渡有些懊恼。

不该听簪娘的蛊惑买这双绣花鞋,爬山实在不方便。林争渡还没走多远,泥巴就已经弄污了上面的绣花,还有一些脏污漏进了鞋子里面,老硌着她脚底。

好不容易走到河边,林争渡连忙叫住谢观棋:“等等——我换双鞋,顺便冲一下脚!”

谢观棋停步,侧身向她伸手:“药篓给我。”

林争渡给了他一个笑脸:“多谢——小公子好生体贴。”

她后一句话语气轻快,明显是调侃,学了流动摊贩老板对谢观棋的称呼。

那个老板这样喊他时,谢观棋还没什么感觉。但是听见林争渡这样喊,谢观棋便皱眉:“我不小。”

林争渡:“比我小啊。”

谢观棋:“你多大?”

林争渡笑容里带上狡黠之色:“比你大——”

谢观棋拎着她的药篓沉默下来,并没有意识到林争渡只是在单纯的胡搅蛮缠,而他根本不可能缠得过林争渡。

林争渡走到河边,找了块石头坐下,脱下鞋子抖了抖,果然从里面抖出几颗石子。

她拎着鞋子自言自语:“我就说呢,这么大的石头,硌死我了。”

嘀咕着,林争渡又把袜子也脱了,径直将双脚浸进冰冷的流动水里。她本来就有水灵根,一靠近河边,河里的水灵咕噜咕噜冒起来,化作淡蓝的气泡,簇拥在林争渡身边。

她脖颈上那股存在感极强的——属于谢观棋的灵力痕迹,终于被丰盛的水灵淹没,消解。

林争渡摸着自己脖颈,长舒出一口气来。

谢观棋不喜欢那种水灵过于充沛的地方,所以主动离河边远了一点。

但离得远并不妨碍谢观棋的视线,修为高深的人五感也会得到增强。所以他只是随意一瞥,目光也能穿过水面粼粼波光,看见林大夫浸在水里的双脚。

月亮的影子碎在她脚踝边,她手臂撑在坐着的石头上,打了结的宽幅长裙在膝盖和小腿肚处堆积起柔软重叠的衣服皱褶。

很像谢观棋尚未修道之前,对传统神话故事里仙女的想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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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火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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