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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眼万年,爱上你是我的宿命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东灵国将在三天后举行国典。这几天,邻国的大使们陆续到来。今天来到的是赤璋国大将军季临川。赤璋国,位处南面,国力强盛,以武力著称,而这位季临川大将军,骁勇善战,无人能敌,他是赤璋王的表弟,父辈一族曾为了助赤璋王顺利登基,全都战死沙场,族内只留下他与当朝太后,也就是他的姑姑,太后对他疼爱有加,赤璋王对他也是极其信任,让他掌管赤璋国兵权,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次代表赤璋国前来庆贺,可谓势头不小。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烛国竟然未派一个使者前来庆贺,他们两年前在境内发现一座金银矿山,一时间迅速崛起,大兴土木,处处奢侈张扬,同时极力壮大军队,四处挑衅,有着睥睨天下的张狂。

白璃珞坐在皇位东侧,听到赤璋国的来客宣读,与众人一起望向门口,只见一人昂首阔步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身便服,面庞不似一般将军的冷硬,略带一些柔和的冷峻,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抿成线,目光锐利如鹰,却又暗藏一丝不易觉察的暖意。殿外的阳光铺洒进来,他的身影朦胧,白璃珞微微一震,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哪里见过?白璃珞努力回想,又轻轻摇了摇头,坐直了身体。

季临川行过拜礼之后,坐在了白璃珞的斜对面。他眼神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周围,在白璃珞处定住。白璃珞在人群中如此突出,她盛装打扮,雍容华贵,白皙的脸庞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像是一潭波光粼粼的湖水,神秘而又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这位东灵国长公主果然名不虚传,光彩照人,但这副柔弱的模样,无法想象她将来会是东灵国的国君。”季临川嘴角微微上扬,朝着白璃珞轻轻点头。白璃珞似乎感受到了一丝质疑的气息,心里有些不快。她是公认的东灵国第一美女,也是东临国最年轻的东阙玄女,武功学识皆是佼佼者,却似乎被一个外族男人看低了。

接下来东灵王带领众人参观东灵国王宫。

“东灵国国富民强,一片祥和,这里有丰饶的土地森林,皇城内也是一片繁华,东灵王治国有方,佩服佩服。”随行的使者夸赞道。

“听说东灵国皇族最是擅长御物,且拥有神奇力量的灵杵剑,可否让我们有幸见识一下?”另外一个使者好奇地问道。

“事实并非传说的那么玄幻,只是东灵人喜欢钻研,勤学苦练的结果而已。”白璃珞大方接话。东灵国的秘术可不是随便向外展示的。

季临川闻言,从人群中穿过,大踏步迈到白璃珞的身边,白璃珞顿时感觉自己笼罩在一个巨大的黑影中,他还未开口说话,却让她有些压迫感。

“怎会有人如此鲁莽,横冲直撞。”白璃珞心想。

“传言贵国东面的静寂林风景绝佳,有不少珍奇花草树木与灵兽,季某甚是好奇,珞公主学识过人,能否带我参观见识一番?”季临川凑过来,对白璃珞低声耳语道。

“这几天我随父王招待四方来客,实在没有空闲,望季将军见谅。”白璃珞拒绝道。

华灯初上,王宫里热闹非凡,宫宴在后花园里盛大举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季临川坐在座位上,悠闲地吃着菜,不时有人前来敬酒,他倒也豪爽地应承着,却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四处热情招呼,说着恭维动听的社交辞令。

最后一个节目是东灵国的国舞,飞天舞。东灵国注重秘修,除了武学、秘籍之外,舞蹈更是不可或缺的一项,据说除了倾国倾城的美人之外,各种舞蹈还有些特殊的作用,比如祈雨、祈祷丰收等等。

背景乐声响起,原本人声鼎沸的宫宴瞬间安静下来,一群身形曼妙的舞者围成一圈,中间的舞者面掩白纱,手持长绸,身披飘带,脚步轻盈,脚尖轻轻点地,如花朵绽放,她灵动的眼神让季临川不禁想到了白璃珞。

只见她裙摆飞扬,灵动的身姿恰似在空中翱翔,可谓“妙曼身姿何处觅,仙凡共赏已千年”,来宾们早已春心摇荡客魂消。随着**乐声响起,从天而降一条红色彩带,面纱舞者一跃而起,抓住彩带绕着舞台边缘旋转,玉指舒展,百花纷纷落下,此时,天空竟然配合着下起了毛毛细雨,微醺的众人陶醉地扬起面孔,沉浸其中,而那面纱舞者松手,便飞入了舞台后方,消失无影。季临川的眼神自始至终未曾离开过那抹身影,随即悄然追了过去。

“珞公主,请留步。”刚刚落地疾走的白璃珞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回头见是季临川。

“你认出我了?”白璃珞没想到自己如此精心装扮,竟然还是被人识破。

“我认得公主的眼神。”季临川笑道,“你还未答应我白天的请求。”

白璃珞索性不再遮掩,摘下面纱,季临川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了一下。

“明日晌午之后,我有两个时辰的空闲,届时可邀请将军参观一二。”白璃珞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似乎着急想要证明些什么的样子,又或者着急脱身。

“好!”季临川压抑着欣喜的心情。

“那便明天见。”白璃珞逃也似的跑开了,她感觉他的眼神变得像火焰一样炽热。

第二天,晌午过后,白璃珞换上了轻便的骑行服,带上两名侍卫,与季临川在偏殿门口会合,骑马出发。静寂林大约十几公里的路程,很快便到了。正值夏日,树木郁郁葱葱,树林里时有野兽出没,窸窸窣窣的钻来钻去。

走了一会,来到一片草地旁,鲜花遍野,白璃珞忍不住停下脚步,蹲下身体,用手轻轻抚过花草,露出甜美的笑容。她虽贵为公主,平时却也很少空闲,之前为了闯关东阙门,每天用功,后面跟着东灵王涉猎政事,参与国典的准备事务,好久没有好好放松一下了。现在不需要再正襟危坐,摆出端庄威严的架势,让她顿觉自在了不少。说来也奇怪,她才见了这位将军两面,却让她很少有所顾忌,这与平日里时刻保持警觉的自己有点不太一样。

季临川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看微风吹起她的长发,看她自由自在沉浸自然的模样,让他的心有些悸动,有种想要守护住这份天真烂漫的冲动。

再往前走,是一片茂密树林,季临川正要上前,被白璃珞伸手拦住了。“将军,往前是禁地,没有父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吧。”一路上,白璃珞耐心地讲解着这里的奇珍异草,以及东灵国的风土人情,展现了不凡的谈吐,让季临川暗暗折服。

“听闻东灵国有镇国之宝灵杵剑,威力无比,传说得灵杵剑者可得天下,可有此事?”季临川小心试探,难道灵杵剑不在王宫,而在禁地?

“哪有传说的那么神,不过,却是我们东灵国代代相传的一件珍贵器物。前面有湖,景色极好,我们过去吧。”白璃珞岔开话题。

侍卫在前方引路,他们一行来到湖边,只见湖水碧绿清澈,湖面如同未经打磨的铜镜,与阳光交相辉映,湖中的山水苍翠,甚是好看。这里四周环山,安静中透着祥和的气息,偶尔传来一阵鸟雀们清脆的叫声,空气清新,让人感觉神清气爽,心情愉悦,这大概便是静寂林名字的由来吧。

“这里的景色果然名不虚传。”季临川感慨道,他走到湖边的草地上躺下,悠闲地望着天空。常年征战,风餐露宿,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他轻轻地闭上眼睛,感受微风拂过脸庞,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一会,季临川坐起来,远远看到白璃珞正站在一棵银杏树下,夕阳余晖落在她身上,如梦似幻,他一时恍惚,这一幕像是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他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似乎那个人儿一直都在那里,等着他,他的心猛烈地跳动了几下,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季临川忍不住站起身,缓缓朝她走过去。

这么多年来,季临川拒绝了赤璋王多次的赐婚要求,总以常年在外征战无暇顾及成家为由,实则是无人能入得了他的心,现在好不容易平定战事,为了逃避赤璋王试图将小公主绮云许配给他的意图,他主动请缨出使东灵国,始料未及的是,这位东灵国的公主竟这么轻易地让他一见倾心,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

“绿树含辉映娇娥,晚照溶金漫绮罗。”季临川走近说道,“珞公主可有意中人?”

没想到季临川如此直接,白璃珞心怦怦跳个不停,“我这是怎么了?从来没有一个男子让我如此惊慌失措。”白璃珞强装镇定,说道:“季将军有失礼数,我们才见两面,怎会如此发问?”

“失礼了,公主。”季临川压抑着自己悸动的心,但他知道自己在东灵国的时间不长,如果现在不表明心思,以后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季某确实对公主一见倾心,想了解更多,不知可有机会。”

白璃珞本可以祭出沈陌,那个公认的驸马,她却突然不想开口。东灵王之前时常提醒她要谨言慎行,说她太过耀眼,要与其他男子保持距离,以免他们对她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一刻她却犹豫了。

她赶忙掩饰自己的慌乱,转身要走,却被季临川一把拉进怀里,拔剑刺向一旁,一条青蛇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啊!”白璃珞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是蛇的原因还是这突如其来的拥抱。

“公主怎么慌里慌张的了,跟平时判若两人哪?”季临川看着怀里的人,戏谑地说道。

白璃珞反应过来,急忙想要推开季临川,季临川的手臂却如铁臂般一动不动。

“你……松手!”白璃珞挣扎道。

季临川这才意识到,两人贴得这么近,她柔软的身体被他紧紧地圈在怀里,他甚至能闻到她发丝的清香。

他赶紧松开手臂,怀里的温暖一下子消失了,顿时有些失落。

白璃珞缓过神,感觉外面有一丝异常的气息,静寂林这边的风水极好,平时都有专人巡视打理,草木野兽都有净化,怎会有毒蛇乱窜呢?

“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吧。”白璃珞说完,便往回走。

“公主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季临川不死心,跟上去追问。这个平常冷峻威严的将军,这时也顾上面子了,不依不饶的样子与平时那个冷若冰霜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我已有婚配。”白璃珞轻轻地说,语气中透着一丝丝不易觉察的遗憾。换作旁人,她一定斩钉截铁地回答。父王为她指婚陌师兄,在她看来一切顺理成章,她以前从未有过半点质疑。

后面的季临川微怔,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事,也无意打听,但东灵国的公主已有婚配,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他抿紧了嘴唇,没再说话,心里满是失落,这个世上唯一让他心动的女人却是别人未过门的妻子,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他猝不及防,想到她将来会与别的男子成亲,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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