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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风雪故人归

“若有个孩子,你就再也不能走了。”

“夫人,外面危险,你只能在我身边。”

“今日你同小厮说话了?卫照,你就如此下贱,连小厮都要勾引?”

“看着我,你只能看着我。”

卫照被猛然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直至摸到车厢壁,她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三年了,她终于离开了雍州施家那个樊笼,马上便要回到长安了。

此时,灰律律一声,马车猛地一沉,车夫一声“哎哟”,车彻底不动了。

就在这时,轰鸣的马蹄声穿透风雪,由远及近,瞬息间便已至车旁。

一片寂静中,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还是那样懒洋洋的调子——

“怎么,还是长安的风水养人?”

这声音......

卫照坐起身,掀开侧方的车帘。

四目相对。

眼前的人端坐于通体乌黑的骏马之上,玄色大氅,风毛极厚。皮肤如小麦似久经风霜,线条凌厉如出鞘之刃。

他的肩头落了一层白雪,似乎在此等待已久。

寒风凛冽,眼前的人如旧,只是更成熟了。

封云川?

他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在蜀地行军?

惊诧只在一瞬间,闻声后,卫照下意识反唇相讥——

“不及蜀地一二,养出断袖风流。”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这话,显得他们仿佛很熟络一般。

封云川闻言,非但不恼,眼底反而极快地掠过了一丝笑意,嘴角甚至轻微地勾了一下。

还能刺他,很好,气性没垮。

他侧首示意:“常与!”

“是,将军!”常与和几名玄甲亲兵利落下马,迅速开始清扫积雪,动作行云流水,训练有素。

卫照的马车也很快被抬起来。

封云川的目光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停留一瞬,又很快转向别处,有意无意道:“看来施家的吃食,也没能把人养得精神焕发。”

卫照垂眸,将所有的情绪压下,疏离又客套:“多谢将军相助。风雪大,不敢耽误将军,告辞。”

映雪正要放下帘子,封云川忽然抬手,手腕轻扬,一个玄色织金的锦囊从缝隙划过,啪一声轻响,直直落于卫照身侧的软垫上。

“你久未归长安,也看看长安的好玉,勿被粗鄙之物挡了眼。”他的语气透出侯府公子的傲娇。

说完,他全然不给卫照推拒之机,一声轻快的“驾”后,扯着缰绳,带着玄甲军,疾驰而去,渐渐消失在漫天风雪之中。

卫照捏着锦囊,望着封云川离去的背影,神色难辨。旋即,她将锦囊拢入袖中,平淡无波:“回家。”

--

卫府大门已早早大开,父母兄嫂皆在。

卫照甫一下马车,母亲立刻红着眼圈上,将她一把搂住:“我的儿!可算是回来了!冻坏了吧?”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她往里进,“早前你哥哥去雍州分说的时候,便说带你一起回。那时你身子还未大好,不好折腾。谁知竟到了年关才回来。”

父亲虽端着架子站在一旁,但眼中也十分关切,目光一直在卫照身上。

兄长卫煦和嫂嫂亦是满脸欣慰。

晚膳摆在小花厅,皆是卫照昔日爱吃的菜肴。席间无人提雍州半个字,只细细问询沿途见闻,一派温馨和睦。

“听闻今日长安城外官道积雪甚深,不少车马陷入雪地。”父亲关切地问,“你回来时无事罢?”

卫照犹豫一瞬,方开口:“路上积雪太深,车架陷住,幸得……武昌侯府二公子经过,派人相助。”

“封云川?”话音刚落,卫煦夹菜的动作猛地一顿,失声道,“他不是……”

话说到一半,他猝然收声,下意识看了一眼上首的父亲。

父亲轻咳一声,目光微沉。

卫煦立刻敛了神色,含糊道:“……是他啊,倒是巧。”

卫照心中疑窦丛生,兄长那说至一半的话,萦绕心头。

但母亲已心疼地拉过她的手,柔柔道:“莫说这些了。你那次小月凶险,养了这么久,瞧着还是太纤细了。赶明儿起,娘给你好好补补,万万不能大意。”

而后又是家常闲聊,再无其他。

--

回到阔别已久的闺房,一切如旧,和她出嫁前别无二致,炭火也烧得暖烘烘。

卫照斜倚暖榻,白日里那场短暂的相遇如在眼前。他的眼神,他的话,还有那个……锦囊。

她伸手探入袖中,将那玄色织金的锦囊拿了出来。

借着烛光,解开绳结,一枚温润莹白的玉佩滑入掌心。

玉佩玉料极佳,仅以云纹修饰。更奇特的是,触手生温,方一沾手,便有温和的热意源源溢出。

暖玉,且是极品。

他就这么随手丢给了她,正如三年前出嫁前夕,将……

“小姐,这个……放哪里?”映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卫照抬眸一瞥,正是那个檀木盒子。

映雪斟酌着,小心翼翼:“仿佛是三年前封二爷赠给小姐的,从那之后,小姐一直收着,再没打开过。”

三年前的月夜涌入眼前。

黑夜圆月,寂静无声,封云川把这个盒子塞给她,转身就走,徒留一团乱麻。

她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当即便让映雪归还。谁知,映雪在武昌侯府苦等两个时辰,都没见着封云川的身影,最后只得作罢。

她带着这个盒子到了雍州,一直放在箱底,成了她心底难以言说的秘密。

这么些年,她不敢打开。

份量太重,她无法面对,更不敢深究。

卫照把玉佩轻轻收进锦囊,一并递给映雪:“归置一处,收起来罢。”

“是。”映雪方出去,便听到她说:“夫人。”

卫照站起身,果然是母亲。

母亲端着一碗汤水:“快来尝尝,娘给你炖了银耳燕窝。”

她接过碗,细闻:“好香。女儿好久没尝到母亲的手艺了。”

母亲拉着她坐下,瞧着她的样子,满眼的心疼,轻抚她的头发:“当初若不是为着韬光养晦,暂避锋芒,娘怎么会舍得你远嫁。”

当年卫家锋芒太盛。祖父是太子太师,父亲升任礼部尚书,兄长进翰林院。十五岁那年北狄传来和亲之意,陛下又在朝堂上赞她聪慧过人,蕙质兰心。

其中深意呼之欲出。

某日,父亲下朝归来,面色凝重地和祖父在书房密谈。没过几日,母亲和兄长便去往雍州,再回来时,便拿来了施家的庚帖和定亲信物。

而后,她便有了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卫照放下碗,伸手搂住母亲:“母亲无需自责,当年形势所迫,母亲也是为女儿着想。”

说着,母亲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也怪娘,想着和施家姑姑是旧识,那施伯胥瞧着也是文采斐然、上进知礼的孩子,娘这才允了和他家结亲。谁知道,那一家子都是披着羊皮的狼,日日算计,害苦了你。”

卫照拿起软帕给母亲擦泪:语气平静却坚定:“母亲,我不是从施家逃出来的,我是自己走出来的。”

母亲闻言,哭泣声也顿住,看向自己女儿的眼神多了一分欣慰。

“我曾给过施伯胥三次机会,但他皆做不到。”卫照看向卫母,眼神清澈有力,“母亲,是您教导于我,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家族的摆设,更不是夫家的物件。我一直记得。既然施伯胥做不到,那我也没什么好留念。”

母亲听到这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她紧紧抱住女儿,语气中满是骄傲:“好!好!是娘的好女儿!是娘想左了。”她松开卫照,握紧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能如此想,天底下便再没有什么能难倒你!”

母女俩又细细说了一会话。

母亲走后,外间突然有些嘈杂,映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手里捧着一张帖子,递到卫照面前:“方才清河公主府的长史来了,说公主还在陪太后娘娘礼佛不便前来,便送了好几车衣裳料子、首饰药材给小姐。还说,三日后为小姐设了接风宴,叫您务必准时赴宴。”

卫照接过帖子,莞尔一笑。她又从首饰盒子里掏出一把金瓜子给映雪:“大冷天儿的,长史跑一趟不容易,你去回复,届时我会准时赴约。”

--

武昌侯府前。

封云川下马,鞭子一甩,嘴角噙笑,脚步轻快就要走。

常与顺势接住鞭子,笑眯眯凑上前:“今日将军高兴,卑职斗胆讨点赏钱,这两日风雪,兄弟们也实在辛苦。”

“赏!”封云川霸气飞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多谢将军!”常与接了钱袋,牵着马高高兴兴走了。

这边封云川刚踏进院子,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已经走近。

是他的长兄,封云山。

“二弟,你回来了。母亲今日一早入宫去了。前阵子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早先瞧你去了慈恩寺……”

话还没说完,便被冷静沉稳的声音打断:“云山。”

封云川抬头,父亲武昌侯负手立在廊下,神色难辨喜怒。

封云山立刻转身,拱手行礼:“是,父亲。”

武昌侯目光扫过封云川,淡淡道:“既然回来了,便好。如今你调任回长安,受封大将军,掌金吾卫,圣眷正浓,往后当以正事为重,为陛下分忧。至于……祈福静心此类,让手下人代劳即可,不必次次亲力亲为。”

话说地含蓄,敲打的意思却明明白白。

封云川扯了扯嘴角,应付般:“知道了,父亲。”

他回到书房,挥退小厮,关上房门,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卸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半旧的蓝色荷包,那上面绣着歪歪扭扭的“川”字。

荷包打开,露出一块再普通不过的鹅卵石,却已经被摩挲得光滑圆润。

跳动的烛光下,他冷硬的眉眼骤然柔和下来,指尖轻柔地描摹着石头的轮廓。

想起白日里她那双会瞪人的眼,还有会刺人的嘴,封云川低低笑出声来。

他往软榻上仰面一躺,举起石头,在昏黄的烛光中,细细端详。

大手一收,将它放在心口。

还好。

人回来了,魂也还在。

他的太阳,总算又照回长安城了。

这一次,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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