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夏一进屋子就看到站在床边的卢西亚诺,他愣了一下。
“你……你没事了?”
“嗯,谢谢。”卢西亚诺点点头,“我出去一趟。”
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牧夏坐在桌前,不仅感叹卢西亚诺生命力旺盛,但又想到这毕竟不是现实,便又释然了,拿了支笔在画纸上写写画画,整理目前所得的线索。
猎人对于第三间屋子的玩家只是恐吓,是因为游戏还没开始所以无法杀人吗?他想着。游戏开始前肯定没法杀人,不然猎人如果能辨认的话,直接杀死所有狼人好人阵营就赢了。但是,为什么卢西亚诺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突然像是醒悟了一般,划掉了纸上的一句话。不对,猎人杀人应该是有前提条件的,如果玩家没有触发条件,猎人就没有杀人的权利,卢西亚诺受伤应该就是触发了某种条件。那么,猎人杀人的条件又是什么呢?
牧夏眯了眯眼,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卢西亚诺除了村子并没有走多远,站在一棵树旁远远望着村庄。
森林深处,一个男人缓步朝着里走来,在他旁边站定,头发卷翘,和他有几分相像。男人开口道:
“Che coincidenza.(好巧。)”
卢西亚诺看了他一眼,隔了一会儿才说道:
“Non mi aspettavo che fossi qui anche tu. (我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Sei qui, quindi non posso farlo? (你在,所以我不行?)”男人一脸的讽刺。
“Le ho detto che sei morto in un incidente e nessuno sa cosa hai fatto.(我跟她说你出意外去世了,没人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卢西亚诺低着头,一下下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Non mi importa se sei un pedofilo o un omosessuale, e non importa cos'altro vuoi fare, se osi apparire davanti a lei, ti uccidero'.(我不管你是恋童癖还是同性恋,也不管你还想做什么,你要敢出现在她面前,我杀了你。)”
“Uccidermi? Andiamo.(杀了我?你来啊。)”男人张开双臂,戏谑地笑着,“Pensi di essere un santo? Sfortunatamente, hai addolcito il tuo cuore, se mi uccidessi davvero quel giorno, impazzirebbe? Mio marito passa tutto il giorno a scherzare con un bambino fuori, quasi a scherzare con suo figlio, che è anche un assassino.(你以为你是什么圣人吗?可惜了,你心软,那天你要是真的杀了我,她会疯吧?自己的丈夫成天在外面找小男孩鬼混,差点混到自己儿子,自己儿子还是个杀人犯。)”
“Non capisco perche' ti ama cosi' tanto.(真不明白她怎么这么爱你。)”卢西亚诺语气显得不解,盯着自己的鞋尖。
男人“哼”了一声,转而又笑起来,笑得有些癫狂:“Tu sei un angelo caduto, io sono un lupo mannaro, e ora siamo nello stesso campo.(你是堕天使,我是狼人,我们现在是一个阵营。)”他放低声音,眸子里满是嘲弄,轻轻龇了一声,“Non siamo cose buone.(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他转身离开,身形再次没入森林之中。
等他走了,卢西亚诺才抬起了头,深吸一口气,然而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往牧夏的屋子挪去。他皱了皱眉,放轻脚步往哪儿走去,从系统储物室中取出堕落之吻,缓缓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程晦早就想做点什么了,只是第一次去的时候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便一直没什么动作。总算是等到了那个人离开,他暗道一声好机会,揣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藏在袖子里,贴着墙往牧夏那儿摸过去。
袖间的水果刀微微冒出一个尖儿,他刚要推开那扇门,便觉脖颈处一凉,猛地顿住,大气不敢出。缓缓转过头,他便见刚刚离开的那人正手持长剑,剑刃贴着自己的脖颈。
卢西亚诺冷冷盯着他:“你在干什么?”
“我……我就随便走走。”程晦声音发虚,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挺随便的。”卢西亚诺的视线移向他右手袖口,“还带着刀防身呢。”
程晦身子一抖,无比崩溃,内心疯狂呐喊着出师不利啊,苦着脸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卢西亚诺并不想杀人,收了剑在他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脚:“别让我再看见你对他动什么歪心思。”
小腹一阵剧痛,程晦只觉眼前发黑,拼尽全力连滚带爬地回了自己屋子。
看到程晦“砰”地关上房门,卢西亚诺这才轻轻推门进了屋子,然后便看到了在写着什么的牧夏。
“写什么呢?”他有些疑惑地探过头去。
牧夏正理着思路,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吓了他一跳,噌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将纸藏在身后。
“没,没什么。”他飞快地摇了摇头,转身跑出了门,晃动间,一张折成小块的纸片从他口袋里滑出来,掉在了地上。
卢西亚诺感觉莫名其妙,总觉得这一天所有人都瞒着他做着什么。他蹲下捡起了那张无意掉落的纸片,缓缓展开,却看到了一幅画,画得……是他。画中的他睡于百花丛中,正游于梦乡。
卢西亚诺愣了一下,转而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是新生的太阳。
牧夏早就忘记了口袋里的那幅画,更不知道那幅画已经落在了某个人手里。他捏着手里的纸,并没有去找郁怀袖。
在村子里晃了一圈,他找了个墙角,系统面板弹了出来。
“叮,玩家牧夏,检测到您的隐藏任务进度已达到60%,正在为您解锁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
“是的。已为您解锁完成,您的身份为——画师(平民)。”
“请问是否打开身份说明?”
打开。
“好的。已为您打开。”
面板跳转到另一个页面。
【你是狼人森林的一位画师,你的使命就是用你的画作记录下狼人森林发生的一切。】
【作为狼人森林史上最具有天赋的画师,你的画作足以以假乱真,甚至跨域维度。】
【生命周而复始,画作亘古不变。】
【即使毫无规律的点线面,也能在某一刻拼凑出世界的真相。】
身份说明很短,而牧夏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最后的两句话上。
周而复始,亘古不变,真相……?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然而就在这时,面板页面却是突然跳转。
“叮,您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牧夏看着与微信有十分相似的对话框,缓缓陷入了沉默。许久,他点开那个小红点,对方昵称显示的是郁怀袖。
——原来你叫牧夏呀。
牧夏刚要回答,对面又发来一条消息。
——之后消息都可以通过这里交换,用来交换的消息得等价。不过我可以先肯定一下你的直觉,猎人的确是NPC。
看完,牧夏打了几行字,想了想又删掉了,只发过去一句话。
——我需要猎人的身份信息。
——猎人是正义的化身。
正义的化身吗?难道说……
——并非游戏没开始所以没法杀人,应该只有触发某种条件,猎人才会拥有杀人的权利。
——你是说违背正义的事?
——嗯。
——谢谢你的消息,很有价值。/比心jpg./
牧夏没有回复,关上了面板。
临近黄昏,夕阳晕开了天边的一抹云,牧夏的肚子也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饿了。
牧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始思考怎么弄点吃的。
“系统提示:您的技能可以为您提供食物哦!”
嗯?
牧夏愣了愣,像是想到什么,手中多了一支画笔。
“叮,已为您取出技能武器——马良神笔。”
手持画笔,他在虚空之中挥动起来,两块面包逐渐凝实,掉落在他手中。
一手一块,他满意地笑笑,往自己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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