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岱宗失了主心骨,整日东躲西藏,如过街老鼠一般,快要被那些名门正派给欺负死了!”
顾远山被肥猫压得喘不过气来,嘴角抽搐地听着他不间断的控诉。
他捏捏胖猫身上的肥肉,“你这体型哪像被欺负了?”
胖成这样,哪有神兽白虎的样子?
“我这是为了掩人耳目!真身依旧威武无比!”
见胖猫亮了爪子,顾远山急忙安抚道:“白巽,多亏你帮我把白马枪带了出去。”
白巽眼角有些许湿润:“少来,我就是不想便宜了苍云宗的伪君子们!当时伪君子们只顾着围攻你,本大人轻轻松松就溜出来了,至于你那三成灵力,本大人根本就不需要,如今正好物归原主!”
当初,顾远山征讨苍云失利,眼看着封印将成、无力回天,便让白巽找准机会带着封了他三成灵力的白马枪突围了出去。
一旁的高大男子道:“白巽大人于苍云一战重伤,近两年才恢复了元气,当初多亏了大人日夜兼程赶回宗中报信,我们才得空在仙盟打上来之前做足了准备。”
白巽怒道:“谁让你揭我老底!”
顾远山抚摸着他油光水滑的皮毛,看着面前的几个老部下,不由喉咙发紧:“祝瑛、程襄、谢平、晓宁,你们都来了,这些年......你们还好吗?宗中的其他兄弟还好吗?当初是我冒进了,没听梁棋的劝告,我......悔不当初!”
那名唤祝瑛的劲装女子飒然一笑:“宗主放心,当初仙盟乌合之众攻入岱宗,梁棋使计让他们起了内讧,我宗修士得以分批次撤下岱山,人员损失比仙盟要少得多,宗中长老只梁棋自己被他老爹打了一掌,落了病根,其余人都伤得不重。”
顾远山先是松了口气,又气恼道:“虎毒尚不食子,梁老头一名门修士把儿子当仇人打,就不怕被天下人所耻笑吗?”
白巽用肉垫狠狠拍了拍顾远山的脸:“什么虎毒不食子?真是荒谬,我们做老虎的哪有你们人族歹毒,还有,你这张新皮哪来的?要不是有白马枪在,我们都不敢认你!”
顾远山苦笑道:“我被封多年,肉身早就毁了,这具身体还是逃亡之时从苍云脚下刨了一座新坟得的。”
白巽呵呵一乐:“年轻了不少。”
屋内众人俱是想笑又不敢笑。
顾远山满腹疑团:“你们和隐宗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什么《三十六派神通》是不是咱们的人搞出来的?”
谢平轻咳两声:“宗主,这事还要从头说起,当初岱宗被仙盟围剿,我宗为保存实力,在战前、战中分两批撤下岱山,战前,叶副宗、祝瑛和我带着一批弟子东走了海路,我们漂泊数日,最后在琴岛安营扎寨,成立了隐宗,另一批,由梁副宗、程襄和宋晓宁趁着仙盟内乱之际撤出岱山,走了陆路,到滇南成立了玉峡宗。临走时他们在岱山上放了一把大火,造成了岱宗门人损失惨重的假象,骗过了仙盟众人。为了掩人耳目,隐宗号称是隐世千年的古老宗门,玉峡宗宣称与岱宗有血海深仇,两宗经营百年,现已伪装成正统仙派,成功打入敌人内部。”
顾远山感慨良多,眼中泪光闪烁,朝着四人行了大礼,众人一惊,急忙将他拉了起来。
“宗主,你这是干什么?”
“这些年辛苦诸位了。”
当初他心怀滔天恨意,将复仇立为第一志向,虽单枪匹马灭了虞氏一族,但在宗门大比之后,自觉双拳难敌四手,拉了一杆大旗,招揽了一批修士,这些人要么是仙门边缘人要么就是名不见经传的散修,他本意是想让这批新收的小弟给他充当马前卒,却在创立岱宗期间与这群被名门正派排斥的修士结成了深厚的情谊,他武力高强,但不善谋略,如果不是梁棋等人为他出谋划策,给他招兵买马,岱宗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度令修真界胆寒的庞然大物......
他曾经发誓要庇护宗门,不让岱宗一众修士再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欺凌,可却在苍云一役中折戟沉沙......跟他一同攻上苍云的岱宗所属亦是伤亡惨重。
顾远山眼眶微红:“还好你们活着,邱灵、青崖......他们他们都,是我害了他们。”
程襄抹着眼泪叫嚷道:“宗主,你说这个干什么?当初入宗的时候咱们不都说好了吗?岱宗修士不惧生死,唯你是从,宗主让往东,我们绝不往西!”
谢平道:“当初兄弟们都是受够了那些名门正派的窝囊气,方来投奔宗主,跟着宗主我们才扬眉吐气过了好些年的风光日子,我们岱宗修士可不是只可共富贵、不得共患难的小人!”
白巽甩着大尾巴懒洋洋道:“有功夫后悔,还不如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不光咱们二人,整个岱宗与苍云宗都结下了血海深仇,有仇不报非君子,既然你回来了,这笔账咱们也该和苍云宗好好清算清算了。”
顾远山感受着体内蓬勃的灵力,脑中却闪过了孟清和的身影。
祝瑛急忙道:“宗主,这次你可不能再冲动了,咱们蛰伏多年,若没有一击取胜的把握,千万不能出手!”
顾远山道:“对,我如今虽恢复了三成功力,但距离巅峰时期相去甚远,若对上苍云宗的几个太上长老根本没有胜的把握。”
宋晓宁道:“宗主,梁副宗说了,这些年修真界这些年乱得很,隐隐有一股势力试图把水搅浑,我们稳住,没准这些名门正派自己就乱起来了。”
顾远山若有所思:“《三十六派神通》?”
朱瑛道:“不错,玉峡、隐宗齐聚苍云一是因为白马枪这两年异动频频,二就是因为这《三十六派神通》!自头一回收到白马枪异动,我们便猜测宗主已经破封而出,几番寻找,却一无所获,便想趁着这次宗门大比来苍云一探究竟,顺便再观一场修真界的大戏!”
程襄接着道:“不错,《三十六派神通》再次出世,与我宗无关,但其中定有古怪!如今,苍云宗是当之为愧的修真界第一宗门,这《三十六派神通》若是落到苍云宗还好,其他宗门与苍云实力差距太大,也不差这一本书了。但《三十六派神通》若是落到了其余宗门,整个修真界怕是会掀起另一场血雨腥风!”
顾远山脑中灵光一现,喃喃道:“不错,是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白巽一跃窜到顾远山的肩上:“所以,如今怎么办?”
顾远山思索片刻,“按梁棋说的,静观其变,我当初为了掩人耳目,拜了咳咳......承平峰孟清和为师,承平峰承担着改进护宗大阵的重任,我正好借机将当初重创我的那套阵法学来。”
白巽道:“不错,苍云护宗大阵确实难缠得紧!要不是那破阵,咱们早就血洗苍云了!”
顾远山道:“你这可说错了,当初重创咱们的阵法并非苍云传统的护宗大阵,而是《盈虚九阵》,这套阵法原是马晓钰由一洞天福地寻到的上古残阵,她钻研多年,补全了前三阵,仅用其中一道飞龙出山便重创了我等。自那战之后,马晓钰又将原来护宗大阵与盈虚九阵相结合,形成了新的苍云护宗大阵,苍云守备较之从前更上一层楼。”
白巽道:“原来如此!那阵法你如今学了多少?”
顾远山道:“师尊传了我不少宗门神通,还传了我一套根据盈虚九阵推导出的盈虚阵法,至于《盈虚九阵》本身还一阵没教。”
白巽冷哼一声,“不愧是苍云宗的伪君子,对徒弟还藏私。”
顾远山下意识为孟清和辩解:“倒也不是藏私,那阵法确实难,乃是根据黄河变化推导而来,她要等到沿河游历之时才好教我们。”
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我这师尊是苍云宗难得的好人。”
白巽硕大的猫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什么?好人?苍云宗哪有好人!”
顾远山别别扭扭道:“她不是沿河游历就是待在承平峰闭门不出,是个不知人心险恶的二愣子,对徒弟还算真心实意......”
白巽冷笑道:“不知人心险恶?他们宗中长辈缺德事儿都干遍了,这小辈们当然可以高枕无忧了!”
顾远山闷声道:“这道理我明白,苍云没有无辜之人......算了,她的事到时候再说吧。既然宗门无恙,我也就安心了,不如就先留在苍云宗,将《盈虚阵法》学来。”
宋晓宁道:“深处敌营,这太冒险了。”
顾远山道:“我也在苍云待不了多久了,师......孟清和不想掺和两脉之争的事,大比之后就要带着我出宗游历,没什么危险的。”
岱宗众人见他态度坚决,也无异议。
祝瑛道:“不如宗主带着白马枪,我们也能安心点。”
白马枪早就有了灵智,听此一言,立刻化为一小小的戒指,环在了顾远山右手无名指处。
白巽当机立断拽着顾远山不撒手:“我也和你一处!我倒要去会会那孟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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