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姐姐。
池塘炸出水花还未沉静,一人便扑腾的游到了岸边。
虎二有些震惊看着这个毫无修炼痕迹,从天上掉下来还能呼吸的女子。
女子约莫十七八岁,生得明眸皓齿,楚楚动人,身材偏瘦小,着有些宽大的衣袍。
“哟,来人了。”楼沅闪身到岸边,不急不缓的走向女子,流光漫过袍角,换了一身黄衫。
“神,神仙!我见着活的了?”女子看着柔弱,说话声音中气十足,语气透着激动。
靳砚洲上前与楼沅并排站,两人一脸平淡,看似毫不在意,却不觉释放出威压。
“啊啊啊,好神奇,原来真的把我带到神仙居住的地方了?果然是神圣不可侵犯啊”女子要命的捂住自己的心脏,这两人简直比画上的还要精致,仙气飘飘,感觉眼睛乃至心灵都被治愈。
“你是何人?敢闯到这里来!”虎二见女子有点不正常,冲挡在他们面前质问。
女子从头到脚,从前到后的打量了一下虎二,皱眉挠腮,嘶嘶不停,问道:“青乐城王府,王老爷的庶子,从出生起视作不祥,惨遭人打,奄奄不息。是你吗?”
“不是,你做什么”虎二回答。
“不是,这也不能啊,神仙,你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孩子吗?”
楼沅揉了揉虎二的圆脑,笑着说:“他是。不过那个已成过去式了。”
女子一副我就知道,喃喃:“我找到了。”
楼沅施法给女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邀去里屋坐着喝茶。
女子倒也开门见山,说明她是来找虎二的,想要带他走。
“不行,我不答应,我不认识你,凭什么跟你走!”虎二满脸拒绝。
“你不跟我走吗,那我必须和你呆在一起,我,留下?”
虎二转头对上楼沅戏谑的表情,他心有不好预感,再看靳砚洲一直把玩着楼沅的头发眼神也不给他一个。
“虎二,三年前我说过,在你学会之时,我定会放你离开。”楼沅说道。
虎二嘴张了又张,这句话他记了很久,最初是期待,可后来想将它忘记,却愈来深刻。
这么快的吗?
“师父,我,不想离开。”
楼沅微笑拒绝。
“你的归宿从来不是我们,或者说是我们自作主张插足了你的生活。哎”楼沅挥手,出现一个大箱子,“打开它”
虎二垂着头,叫了几声才可动。
箱子里有一把配剑,两件衣裳上面有一个楼沅缝补的专属小老虎,还有一只毛笔,一沓空白符纸。
“这是离别礼物,你的符道天赋高,也不忘勤加练习,还有这毛笔,虎头最近掉毛严重,我拾了几缕做的。佩剑是砚砚打造的,他还刻了字,你看看”
虎二拿起配剑,剑身暗沉无光,泛着阵阵寒意,刃口薄如蝉翼,光下映出刃上细密的锻纹。
剑柄上隐隐刻着两字——甫进。
楼沅俯身安慰着情绪低落的虎二,说:“虎二是我叫着欢喜,但想你以后出去被人这样叫不好听,师父给你取名叫甫进可好?站在新起点,重新开始。”
“哎,别哭别哭。我知道你的名字刻在剑上是有点幼稚,但砚砚说怕你有时认错剑,有个名字正好。”
甫进再也憋不住痛哭起来,甚至撒泼打滚,死活不肯离开。躺在地上就跟着楼沅他们耗着,任他们如何驱赶,强制设界,甫进都坚持不动。两人对他好说歹说,废了老大劲,让他可以随时来看望他们,他才肯松口。
——
在甫进收拾自己衣物的同时,女子被楼沅叫进房间。
“说说吧,你为何突然来到这里”
“我从小便有一个算命先生告诉我命中有一劫,让我竭力去寻找甫进,我正巧看见这里灵脉汇聚,云气凝露,就想着来这里歇息。”
“不错不错,藤岳洞在高耸入云的山腰,且是两界交汇之处,寻常人并不会知晓,你是何处找到?”
“我,我不是寻常之人,我修着仙呢,自然就看到!”
“我来之后,连仙者也找不到,况且你只是一个毫无基础的凡人。谁带你来的?”
女子开始沉默装傻。
楼沅步步紧逼,见毫无作用,挑眉道:“你身上是不是踹了什么东西?它告诉你的?”
女子心里一个咯噔,艰难的吞咽着口水,将发抖的手藏在衣袖里,依旧神色不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是那位有本事的算命先生,我给的银两多,他就帮我帮到底”
楼沅语气不放,“你撒谎,是不是有一个发光的团子,让你来找甫进的?”
“我叫赵伏妍,是距离清乐城数千里的云漠关里牧羊人家的子女,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只为化解我的劫难,神仙若是不信,你神通广大可以去查查我说的话是否属实。”字字清晰,有理有据,铿锵掷地。
楼沅盯着她的眉心看了许久,轻呵一声,“罢了,你走吧。”
赵伏妍忙不蹄地俯身道别,一番下来顿觉大汗淋漓,生死横跳,拿起楼沅给的东西就往外走。
靳砚洲此时恰巧端着一壶茶进来,两人撞在一起,翻了茶杯,湿了她的衣裙,顾不了这么多。
惊呼一声,跑得无烟。靳砚洲一脸疑惑。
送别之际,甫进不放心地确认了好几遍楼沅他们就在这里不会走。两人沉默不语。
“师父,你们走了我怎么找你们啊,你们答应我的根本就不做数!”甫进愤愤道。
楼沅一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力度也不算大,好笑道:“让你重新开始是为了你自己,你的人生也可以如沐春风,天光直落,等你过好了生活,有缘我们自会找你。”
甫进眼泪汪汪地,就要去抱楼沅。
靳砚洲冷冷地嗯了一声,收获甫进大大的拥抱后,转而笑骂:“你这小子”
楼沅凑近赵伏妍,特意挡住了甫进的视线,对着她的额心点了一下,手掌摊开有一团白光,“呐,这样你就不用受威胁了,不过它也威胁不到你。”
赵伏妍一时懵逼,不是,她刚还在和那个光团对话,不能告诉任何人,下一秒就被抓走了?
想着自己在家里过得好好的,东西不小心掉进深井,打捞的时候突然有个白光直击她的脑门,还会说话,威胁她按照它的指令去做事不然就要杀了她。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说明她自由了!赵伏妍激动又感恩,说着就要给楼沅磕一个,被制止了。
“嘘。”楼沅笑着指了指背后,又悄声说道,“待下了山你就自己安排,不必跟着我的徒儿。”
赵伏妍心明白,招呼着甫进就走。
“师父,你们别想我啊!”甫进的声音渐渐远去,不曾回头。
两人目送他们离开后,瞧不出神色,就静静地看着手中这团白光拼命挣扎。
“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饶声从里传出,正在忍受着一种煎熬。
楼沅饶有兴趣,双手抱胸,道:“你这么急着让一个人来找这小子,怎么,你是想复刻一遍?”
靳砚洲面露愠色,虽然乖乖站在楼沅的后面,但悄悄地又添了一些手段,那白光疼得尖叫连连。
“求你,饶我,一,一命。”它已经疼到极致,说话都断断续续。
“你以为谁都是那个魔头吗,甫进从出生就被虐待,虽然他在那几年也手段残忍暴力,但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经过我们的教化,他决心悔过并将有一个光明的人生,而不像那个魔头!”楼沅闭了闭眼,将激动的情绪稳下来,递给靳砚洲一个眼神。
靳砚洲明了。
他们不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再发生,不过,也不用太担心。
毕竟少有一个人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没有心,至始至终都坏到了骨子里。
好在魔头是她亲手杀死的,是她亲手斩断了这番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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