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尔菲斯,安尔菲斯。”一道声音唤着他。
安尔菲斯睁开眼,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
那标志性的绿色眼眸,正是琳威利格。
安尔菲斯下意识后退一步,眼含震惊地看着他。
“你……”安尔菲斯刚说出一个字,忽的停住。
能说话了?安尔菲斯指尖碰了碰脖颈。
“发什么了愣呀?”琳威利格棕色的卷发在安尔菲斯眼中一跳一跳的。
是梦吧。
周围喧闹的声音让安尔菲斯有种不真实感。
毕竟自己现在是在莱西都蒂。
安尔菲斯抬手想把自己掐醒的时候,琳威利格攥住他的手,带着他向前跑去。
“走吧,圣水仪式马上要开始了。”琳威利格含着一丝期盼,那是他一直想要参加的,但因为一些原因,琳威利格不能进行圣水仪式。
竟然梦到了自己刚来王室没多久的时候。
在受到危险的那个夜晚都没有梦到他,为什么要在他感到轻松的时候梦到呢。
梦还不受自己控制,真想一刀捅到他的心脏,血液溅出一地,恐怕那会是自己见到最好看的场景。
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亮光,嘴角的笑意被他那长发掩盖。
“安尔菲斯你快看,仪式要开始了。”琳威利格激动的往前走了走。
不知不觉的就被带到了仪式地点,安尔菲斯脚步挪了挪,离琳威利格远了点。
倒是前方那个金贵的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奥戈拉姆。
是琳威利格同父异母的哥哥。
王室嘛,总得有那么几个儿子来争抢继位。
但奥戈拉姆与琳威利格不一样,奥戈拉姆从他成年起就被老殿主宣布他来继位。
琳威利格看着没什么想要反抗的心思,在安尔菲斯看来,奥戈拉姆是个称职的殿主。
温柔有礼,遇事沉着冷静,解决起问题来得心应手。
再一看琳威利格。
安尔菲斯身旁正眼神盯着前方他哥的人。
竟然被这个蠢笨的人骗去了,还中了他下的黑手。
安尔菲斯快要忍不住要杀了旁边这人,在梦里也摆脱不了琳威利格。
等回到王室,定要大卸八块。
“好想要。”琳威利格喃喃声传入安尔菲斯耳畔。
只见他双手止不住颤抖捂着脸,“安尔菲斯你可以,或许你可以……”
“什么?”他一脸莫名的看着这个大概发疯的琳威利格。
在现实中,有这情况发生吗?
心里突突跳,以两人为中心,人群渐渐消失了。
安尔菲斯往后退,但却怎么也离不开原地。
安尔菲斯被猛地扑倒在地,可能因为梦境,没感受到疼痛。
这个年纪的琳威利格身高力气都远高于安尔菲斯。
琳威利格箍住他的脖子,低头嗅了嗅。
神隐的味道围绕在琳威利格鼻尖。
安尔菲斯掰住他的手臂,抬脚想给琳威利格来一下的时候,奥戈拉姆出现在琳威利格的身后。
轻而易举的拉开了攀在安尔菲斯身上的人。
“琳威利格。”奥戈拉姆沉稳的嗓音使得兴奋的琳威恢复平静。
安尔菲斯没搞懂梦里怎么变得奇怪了。
不由自己控制的感觉真糟糕。
“安尔菲斯。”平静下来的琳威利格对着他笑,“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在安尔菲斯紧缩的瞳孔中倒印着已然变得成熟的琳威利格的面容。
他那嘴角的笑不达眼底,安尔菲斯心底的愤怒浮现眼尾,手心突然出现一把匕首。
奥戈拉姆突然推了一把琳威利格,跌至在安尔菲斯手边,似是要撞上那匕首。
安尔菲斯眼睫颤了一下,别害怕,不就是杀人吗,又不是没杀过。
“安尔菲斯。”琳威利格缠绵的声音围绕在安尔菲斯耳边,催促着问他为什么还不下手。
回荡在安尔菲斯脑中的声音,不堪忍受般,匕首跌落在地上,蜷缩着身子。
手腕上的魔纹时隐时现。
要发作了吗?安尔菲斯眼尾的泪顺着脸颊滑至下颚。
骨子里像是有虫子啃咬,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有针尖刺他的骨缝。
琳威利格站起身,一脸笑容地看着他,眼睛却是冷漠至极。
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安尔菲斯半阖着眼,手颤抖的伸向匕首。
要挣脱梦境,不能被困在这里。
努力支起身子,眼睛看不清眼前人。
身体的折磨让他站不起身,手心的匕首抬不起来。
“阿解。”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安尔菲斯身形一顿,冰凉的身体慢慢回温,疼痛一点点散去。
安尔菲斯眨了眨含着泪的眼睛,一滴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琳威利格蹲下身,指腹抹去他眼尾的泪,还没等他说什么。
噗呲一声,点点猩红缀在安尔菲斯的脸上,绮丽的面容带着不服输的倔强。
即便是梦境血的味道也如此的真实吗,浓重的让安尔菲斯皱了皱眉。
琳威利格脸上的笑容不消反而带动着身子笑,匕首插在他心脏,显得这场景荒唐离奇。
“……”琳威利格说着,但安尔菲斯一句也听不清。
梦境崩塌,映在安尔菲斯眼里的面容却那么的清晰,那人又一次的说着:“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安尔菲斯睁开了眼,这一次是在小屋的床上睁开的。
他直起身,背后出了些冷汗,脑子刚醒还没转起来。
那声阿解是亚里梅德的声音。
安尔菲斯没在床上看到他,眼神虚空看着他躺过的地方,不落实处的回想着梦里的一切。
安尔菲斯摸了摸手腕,魔纹没有浮现。
那为什么梦里的感受那么真实,那个梦真的只是个梦还是……
“阿解。”安尔菲斯回神抬头,亚里梅德从窗外看到阿解醒来,打开了门,阳光照了进来,逆着阳光看不清脸。
只有那道声音清晰传进来,安尔菲斯覆着眼皮,没有精神的看着人进来。
亚里梅德看清了阿解的状态,面色苍白,眼睛朦胧,嘴唇一抹红明显的刺眼,应该是咬到了。
他不管不顾的半跪于床前,焦急的询问着,“阿解,身体是难受吗?”
早知道就带他回家了,不让他出来了。
想法藏在心里,焦急的神色触动了安尔菲斯。
安尔菲斯摇了摇头,指了指嘴,渴了。
亚里梅德心领神会的倒了杯水给他。
安尔菲斯慢吞吞支起身子,手下一打滑。
亚里梅德空出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阿解,身体还撑的住吗?要不我背你回去吧。”
安尔菲斯点了点头,正要接过水杯时,亚里梅德抬手递到他嘴边。
“我喂你。”
安尔菲斯看了他一眼随即就这亚里梅德的手喝完这杯水。
亚里梅德放下水杯,手指快要接触安尔菲斯脸的那一刹那停了下来。
“阿解,我给你弄了水,然后吃点东西吧。”亚里梅德还是顺从自己的心,用手拨了拨阿解脸颊边的头发。
身体感到些舒服,安尔菲斯直起身。
边吃边听着耳边闹着的亚里梅德,阳光模糊了交界线,看透了不曾察觉的浮沉。
安尔菲斯一晃神,空间的实感让他身临其境,本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话明了的刻入安尔菲斯脑海里。
不是亚里梅德的声音,是另一个人的。
“来到龟曦岛。”
“我们在等着你。”
不待他细想,猛地从另一个空间跳出。
耳边是亚里梅德的声音。
“阿解,我们要不还是……”没说完的话被安尔菲斯打断。
「我吃好了,走吧。」
「放心,我要是身体真的支撑不住,我会说的。」
待他们收拾好,林中鸟儿四起,忙碌的一天开始了。
门被亚里梅德合上,咔哒一声,上了锁。
安尔菲斯心脏似有所感,加快了那么一瞬。
“咚咚——”
一个爬满皱纹的手,敲了敲门扉。
“殿下,有消息了。”苍老的声音透进门的另一面。
“进。”声音轻中带着一丝笑。
老人捕捉到,推开了门进去。
豪华殿中,只有一个座位在台上方。
坐着的正是琳威利格。
老人上前,鞠躬说道:“派去的密人回信写着,人已死,都在按着您预想的进行中。”
琳威利格嘴角压抑着,眼眸上挑,给人一股微妙感。
他抬手抵住脸,说出的话和梦境中最后安尔菲斯没听清的话语相同。
“成功了呢。”
偌大的殿中回荡着琳威利格这一声呢喃。
他正了正神色,“我哥怎么样了?有乖乖吃饭吗?”
“殿主他……”
琳威利格指腹有节奏的敲了敲把手,老人顿时背后刺激的出了一身冷汗。
“大殿下他在房间吃好了,就去沐浴了。”
“嗯,退下吧。”冷漠的嗓音让老人关门的手为之一颤。
殿中安静的针掉下来都尤为明显。
想到自己的计划,琳威利格翘起腿,手抵住脑袋,不顾心脏处慢慢渗出的血液。
黑色的衣服,金纹染上了鲜红。
为了某些东西,在得到的路上,总会付出些什么,血液不值一提,重要的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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