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光带着小樱来到火影楼时，才刚刚五点半，离火影上班的时间还早。
一回生二回熟，光直奔暗部值班室，让值班暗部通知纲手。
“宇智波佐助疑似被大蛇丸蛊惑离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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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一脚踹开火影办公室大门，巨大的力道撞得门后面的墙皮都簌簌往下掉。
她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脸上的表情愠怒。
想来也是，昨天刚继任火影，今天就捅这么大个篓子出来。搁谁能笑得出来啊。
“你们俩，把话给我说清楚。”纲手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两人，“什么叫‘疑似被蛊惑离村’？”
光叹了一口气，“其实……”她抿唇，看了一眼小樱，“你说吧，小樱。”
小樱经过这半个多小时调整情绪，已经冷静很多，脑子里把昨天晚上佐助的话和行为重新整理了一遍，谨慎地开口道：“昨天晚上，大概一点多，我在村门口碰见了佐助，他背着包离开，我问他要去哪，他说……”
“他要去大蛇丸那里获取力量，他要去寻找宇智波鼬确认灭族的真相！”
纲手猛地拍了一下办公桌，“这是叛逃！！”她阴沉着脸，“你们把这个叫‘被蛊惑离村’？”
小樱连忙解释：“不是的，我还没说完，我当时在被他打晕之前，隐约是感知到村门口有四股查克拉在等他！我怀疑他是被胁迫的！而且……”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补充：“他说如果弄清真相之后还能回得了木叶，他会回来的……”
纲手的脸色依旧不好看，她低头思考了几秒，冷声吩咐：“静音，去找奈良鹿久。然后……光，”她冷厉的目光落在光的身上，“你去查监控记录，我倒是要知道他是怎么规避了监控离村的！”
光也是想到了这一茬，一想到自己的监控结界像是筛子一样被随意进出不触发报警，她就感觉肝痛。
她做的结界，两次事故，或直接或间接的都是大蛇丸引起的。
该死的大蛇丸真是阴魂不散……光咬牙。
不管心里怎么骂，光还是应了声，正要离开，但看了一眼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樱，犹豫了一下。
纲手注意到了光的目光，扫了一眼小樱，声音缓和了些：“小樱留在这里吧。静音给她倒杯水休息一下。”
光这才松了一口气，一个瞬身术消失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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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气氛凝重。
光在密密麻麻的查克拉轨迹和数字标记中查找。
几名暗部和长老水户门炎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光的眉头紧锁，发亮的屏幕上快速滚动过日志，“……没有警报。从昨晚12点到凌晨5点，所有的离村记录都显示……正常通行。”
“小鸟游，作为这个监控结界的主要研发者，你需要对此做出一个解释。”水户门炎的声音发冷，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住了光，“为什么一个下忍大摇大摆的从村子门口离村，却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光抿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换了种方式，直接定位了凌晨1点-2点的出入村记录。
目光快速划过，最终定格在其中几条连着的数据上：“……凌晨1点12分，东侧出入口，四股查克拉信号离村，但没有离开，而是在入口附近徘徊。1点54分，属于宇智波佐助的查克拉离村。五个查克拉一同离开监控范围。”
“问题出在……这五个查克拉，全·部·持·有根部权限的高级通行证。”
光猛地回头，目光锐利地看着水户门炎和他身后的暗部。
“他们的通行证，绕过了结界的监测。这不是结界的漏洞，这是权限管理的漏洞。”
“我想，团藏大人，或许能够解释，为什么他签发的通行证，会出现在宇智波佐助和疑似音忍的人的身上。”
监控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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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整理好监控报告，并跟着水户门炎回到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
纲手早在光查监控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追击佐助了，此时办公室里只有几个高层在。
气氛紧张。
纲手坐在主位，脸色铁青。
坐在沙发上的转寝小春同样面色难看。
奈良鹿久靠着窗台站着，目光落在窗外清晨的景致，不知道在想什么。
团藏则拄着拐杖，面无表情的站在办公桌的侧面，一幅无所知的模样。
光跟在水户门炎的身后进了门，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心里便有了点数。
大门合上。
光在办公桌前站定，把监控报告内容陈述了一遍。
她话音刚落，团藏便冷声道：“荒谬。根部的通行证管理严格，绝无外泄可能。这显然是入侵者故意为之，亦或是……某些人为了推卸责任而找的借口。”
光只是微微低头，声音平缓毫无波动，“团藏大人，我需要提醒您的是，高级通行证是特殊材料所制，绝无可能造假。它的通行权限非常高。当初进行分配时，按照各方要求，火影30您20，两位顾问各5。”
“首先，我不会为了推卸责任而找借口。”
“其次，如果不是团藏大人您主观意愿上将通行证交给敌人，那么……”她轻轻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可能是您交予通信证的心腹被大蛇丸无声无息的干掉之后，被夺走了通行证，而您，一无所知。”
光这话的已经是把质问放在明面上了：要么是你团藏主动通敌，要么是你的心腹实力脆弱，被一次性夺走五张通行证而无所察觉，根部实力堪忧。
这话说的很重，对团藏来说堪称冒犯。
他猛地将拐杖重重砸向地面，打断光的话。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光，声音冰冷沙哑：“狂妄！一个连自己开发的结界都一堆重大纰漏的小鬼，也敢在此大放厥词，质疑根的忠诚与能力？”
说着，他又把矛头对准两个顾问和纲手：“老夫倒要反问，若是木叶的监控结界如此不堪一击，连持有通行证的人是友是敌都无法甄别，那这耗费巨资建立的系统，与废物何异？”
“今日敌人能凭通行证拐走宇智波遗孤，明日是否就能凭通行证直捣火影办公室？！”
“依老夫看，当务之急并非追究来源明确的通行证，而是该彻查某些人身处要职，却交出此等劣质工程，究竟是无能……还是另有所图！”
虽然团藏面上理直气壮地追究光的责任，但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心虚和火大，大蛇丸这个蠢货！竟然将通行证用在这种地方，平白授人以柄，打乱了老夫的布局！
光绷直了身体，团藏迸发的杀气给她了很大压力，背后甚至渗出了冷汗，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团藏大人，结界的功能是识别查克拉没有错，但是您的通行证是绕过了识别的最高权限，这是当初应您的要求制作的不记名通行证。照您的说法，提出这样要求的您，才应该负首要责任吧。”
沉默良久的奈良鹿久突然开口了：“团藏大人，无论原因如何，通行证源于根部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团藏，“无论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通行证丢失，这都是团藏大人管理失职，希望您能认清楚这件事。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重新签发高级通行证，并对持有高级通行证的人员进行查克拉和通行证进行双重检测，旧有的通行证全部废止。”
纲手微微颔首，“正是。团藏，你那边通行证数量和另外两位长老保持一样，根部不需要那么多通行证，反正你也守不住。”
光微微睁大了眼，她第一次见搞政治的说话这么刻薄。
团藏显然被她气得不轻，他指着纲手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纲手你！”
纲手冷笑一声，“怎么？你以为我还是三代老头子？任由你骑在头上？”
她好像想说点什么更粗俗的话，但是因为场合而生生忍住了，“反正根部也守不住通行证，就别给敌人送了哈。”
两位长老一言不发，显然对于团藏这件事也心有不满。
因为团藏的疏忽而导致村里最后的宇智波被大蛇丸拐走，这对木叶的声誉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都没有往“团藏主动将通行证交给大蛇丸”这种可能性上想。
毕竟团藏辅佐了三代目几十年，即使做事手段有点不讲究，但到底是一心向着木叶的。
如果团藏通敌，那就意味着一个月前那场木叶崩溃战也跟他有关。
那怎么可能？
团藏很爱木叶。
团藏冷哼一声：“削减权限？可以。既然五代目信不过老夫和根的能力，那便依你所言。但是，”
他话锋一转，“既然要追究责任，那就应该追究到底！监控结界存在如此巨大的管理漏洞，竟能让敌人持证畅行无阻。负责此项目的结界班，是否也应承担失察之责？” ”
“依老夫看，结界系统的权限管理和安全核查流程，必须进行彻底重组！如此重要的系统，不应只由研发部门独自掌管。应交由一个更可靠、更严谨的部门进行联合监管。”
“老夫提议，由老夫的根与参谋部共同成立一个安全委员会，今后所有结界权限的签发与核查，必须经由该委员会双重批准方能生效！”
老东西，终于暴露目的了。还在打结界班的主意。
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余光却关注着纲手和奈良鹿久的动作。
鹿久没有说话，纲手斩钉截铁道：“安全委员会？”她冷笑一声，“可以。但根，没有资格参与。”
“委员会将由火影直属暗部、参谋部、以及结界研发班三方组成！根的职责是对外暗杀与情报，内部安全管理就不劳你费心了。别忘了，这次的漏洞，正是出在你根的权限上！”
纲手话音落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一早上挨了多次捶打的桌子终于不堪重负的裂开了。
团藏脸色铁青，握着拐杖的右手青筋都要蹦出来了。
他忍了又忍，最终深吸一口气，没再开口说话。
意思是答应了。
“另外，关于宇智波佐助叛……”奈良鹿久顿了顿，改口道：“关于宇智波佐助被大蛇丸诱拐控制离村这件事，不能被定性为‘叛逃’。”
眼看着两个长老和团藏都要开口反驳，他又补充道：“纲手大人刚刚上任，就曝出宇智波遗孤叛逃，这会是政治丑闻。不利于稳定木叶民心。而且春野樱那个小家伙说了，宇智波佐助报完仇之后会回村。急于把他定为叛忍，怕是直接把最后一个宇智波拒之门外了。”
奈良鹿久言尽于此，利弊他已经分析清楚了，两个长老只要脑子清醒，就一定会顺着他的想法同意。
至于团藏……
奈良鹿久微微眯起眼睛，团藏的表情不对劲，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纲手见几人都没有反对，便直接敲定：“那么宇智波佐助离村，定性为‘被音忍挟持’。静音，对外发布B级悬赏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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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办公室里短暂的交锋刚刚结束，门外就传来了不知火玄间小队求见的消息。
听他们的描述，带走佐助的音忍似乎是上一次给大蛇丸起四紫炎阵的那几个。
也不知道是派了谁去追击佐助了，这几个人可不好对付啊。
正在光漫无边际的游神时，纲手开口道：“静音，你带医疗队支援！别让鸣人他们出事。”
光突然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问道：“鸣人……？你们派了谁去追佐助？”
“鹿丸带队，队员有鸣人，宁次，牙，丁次。还有……”纲手抬起眼皮，冷静的目光与她对视：“小樱。”
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纲手的嘴里蹦出来，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到最后听到小樱，她才终于忍不住了：“你们派了下忍去追能施展四紫炎阵的音忍？！这和他们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也去支援他们！”
光话音还没落就被纲手打断，她沉着脸，声音冷厉带着上位者的威压：“站住。”
她不等光反驳，便再次开口：“你的岗位在结界班，不是在村外。”
“可是……”光上前一步试图争辩。
“没有可是！”纲手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向你下达命令！你的任务是相信同伴，并确保村子不再从内部被捅穿第二个篓子！听懂了吗？”
靠着窗户半天没说话的奈良鹿久看着窗外，淡淡地开口：“如果一味地保护，他们反而得不到该有的成长。光，不要管那么多不该管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猛地把光浇了个清醒。她紧抿着唇，转头看向奈良鹿久。
奈良鹿久终于缓缓转过头，平静地看向光，“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做好自己的事，别让他们再有下一次陷入这样危险境地的机会。知道了吗？”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办公室桌上那份结界监控报告。
光的脚步顿住，肩膀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了。半晌，嘴里憋出三个字：“……知道了。”
纲手望着她，轻轻出了一口气，“回去吧，他们不会有事的。”
回应她的是关门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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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次日清晨，追击佐助的小队才回来。
等到她终于赶到医院时，急救室的还在亮红灯。
急救室的门口坐着鹿丸，他的对面是手鞠。
跑得太急，光还在喘气，“你们怎么样了？”她扶着墙，视线扫过鹿丸身上的绷带和狼狈的样子，但最终落回到他脸上，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小樱呢？”
“……”鹿丸没有立刻回答。他避开了光的目光，下颌线绷紧，沉默地盯着地面。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光一愣，快步走到他的面前，又问了一遍：“小樱呢？”
“粉头发的那个女孩吗？”对面的手鞠翘着腿，抬头看着她，“在里面抢救呢。”
手鞠话刚说完，就感觉对面的女生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如果说刚刚是还算和煦的感觉，现在她整个人都变得阴沉、饱含杀气，激得手鞠下意识地摸上手边的三星扇。
“谁干的？”光压低了声音，强忍着愤怒，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是音忍？还是……宇智波佐助？”
鹿丸终于抬起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沉重。他声音干涩：“卡卡西老师说是……为了阻止鸣人和佐助的术，被误伤了。”
光攥紧了拳头，一声冷笑从喉间溢出：“……误伤？”
她没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此时对鸣人佐助的愤怒和失望。
鹿丸看着她，表情很认真：“我很抱歉，没有把他们平安带回来，是我身为队长的失职。如果你觉得很生气，可以骂我。”
光低头，看着眼前同样伤痕累累、满脸自责的鹿丸，情绪在胸口翻涌，最后却只剩下深深的无力。
她泄气般的出了一口气，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怪你有什么用呢，”她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我甚至连和你们一起去的资格都没有，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责怪你。”
鹿丸猛地转头看向她，想反驳“不是这样的”，但话语哽在喉咙里，最终又什么都没说出口，他缓缓垮塌下肩膀，沉默着把视线落回自己面前的地砖上。
两人就这样并排坐着，对面的手鞠也没有说话，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很久，急救室的红灯突然熄灭了。
门被打开，纲手擦着汗走了出来，嘴里嘟囔着：“啊啊，真是的，一连救两个重伤患，累死了……”
“……！”光猛地站了起来，“纲手大人，小樱她……”
纲手瞥了她一眼，扬了扬嘴角，“啊，已经脱离危险了。有我在，放心吧。”
光终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深深地鞠了一躬：“太感谢了，纲手大人。”
背后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拐角处的奈良鹿久好像说了些什么，光没有听清。
只听到了那个菠萝头的少年压抑着哭声，哽咽着大喊道：“下次！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给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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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追击佐助的下忍们虽然各个重伤，但是好在都没有生命危险。
光也算松了一口气，狠狠地骂了一顿鸣人，得到他永远也不会对小樱动手的承诺之后，才算放过了他。
日子也算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除了要升级维护新的监控结界，还要指导还在实习期的助理麻仓太一。
光正在焦头烂额地在一堆卷轴里翻找材料时，研发部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来人是奈良鹿久，身后跟着的是……
……鹿丸？
光有些疑惑地站起身：“鹿久大人？”
“打扰了，光。”奈良鹿久朝她点点头，懒洋洋地开口：“给你送了个打下手的过来。”
光：“……啊？”
她的目光在鹿丸那张写满不情愿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心下有些诧异。
奈良鹿久：“从今天起，这小子正式调入参谋部，专门负责对接你这边研发部和生产部的所有事务。简单来说，他就是你和村子高层之间的官方接口，跑腿、盖章、挨骂、申请经费……有什么杂七杂八的麻烦事，尽管使唤他。”
鹿丸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认命般地抬起头，对上了光惊讶的目光。
“嘛，总之……以后请多指教了。”他的语气虽然还是那股熟悉的调调，但眼神里却比以往多了一份认真。
光看着这对父子，一个老谋深算笑得像只狐狸，一个满脸嫌弃却乖乖就范，几乎瞬间就明白了奈良鹿久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嘴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嗯……”光轻快地应道，目光转向鹿丸，带着点戏谑的笑意，“那以后就请多指教了，鹿、丸、参、谋。”
[狗头叼玫瑰]哟西！加快进度！终于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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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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