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场面很难看。
土之国代表一番话让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
光刚刚同日向和人说的一番话，茂木尊也听见了，他回过头，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奈良鹿久与日向和人对视一眼，凑近茂木尊，低声耳语了几句。
茂木尊扫了一眼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等到奈良鹿久给他解释完，他才似笑非笑地说道：“雷之国这一手，玩的高啊。”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不愧是谈判一把手，情绪控制得滴水不漏。
光出了一口气，把刚刚有些紧绷的情绪压下去。既然上面已经有对策了，她也就不多置喙了。
肩膀被轻轻地戳了一下。
光顿了顿，身体微微向后靠，低声道：“怎么了？”
“频率有问题？”鹿丸压低了声音问。
光：“嗯。我试了一百多种组合才捕捉到很微弱的一段。输入这种频率会导致查克拉滞涩。”
她把样品递给鹿丸，“你要试试吗？”
鹿丸摇了摇头，但想起来光是背对着他，看不到摇头的动作，于是用笔杆抵着她的手把样品推了回去。
“不用了，我做不了那么精细的操作。我只是有点奇怪，”他靠得更近了些，“这样一个埋了后门的战略性物资，为什么连假数据都没有造，就匆匆抬上来。明明只要不暴露出来问题，把雷云钢卖出去，得到的收益绝对比现在的大，但它现在就像是……”
“就像是特地拿出来吸引火力的东西。”光与他异口同声地总结道。
鹿丸顿了顿，笔尖在笔记本上点了下，“没错，但这代价也太高了，赌上国家的信誉就为了吸引火力？”
坐在首席位的茂木尊显然是也在思考雷之国这么做的目的，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眼神都没有留给台上还在辩驳的雷之国代表。
光回头看向鹿丸，“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她瞥到了鹿丸手中的笔记上散落的一些字符和连线。
“可能他们内部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巨大压力。或者……”他将声音压得更低，“或者这个有缺陷的雷云钢，本身就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我们把精力耗在破解这个后门上，可能正中他们下怀。”
光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他们是想试探什么吗？”
鹿丸摇头：“不止。”他示意光看雷之国席位后排那两个护卫忍者，“那两个人从开始分发样品的时候就在观察了，我推测他们可能是在记录各国带出来的技术型忍者的名单？”
他有些不确定。因为这没什么意义，总不能说是在窥探各国代表最尖端技术水平的人才，然后来挖墙脚吧？
鹿丸更倾向于雷之国最开始是为了和火之国打擂台才把这种半成品拿出来的，拿出来之后又突然发现这个半程品还可以吸引各国注意力。
毕竟这个东西只要拿出来，不管有没有成功卖出去，不管它有没有缺陷，各国都会对这种人造金属投入相当多的精力来解析甚至复刻。
拖住他国的研发精力和生产力，是为了什么呢？
鹿丸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光自然是不知道他心里那一长串的推测的，看到鹿丸似乎又陷入了沉思，她也没打扰，转而把视线落在雷之国坐席最后排那两个忍者身上。
没想到却与那个紫发的少年对上了视线。
紫发少年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伸出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幼稚。
光冷淡的转过头，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黑了脸。
……
台上雷之国代表还在游刃有余地和土之国代表互怼，橘洋一却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同他耳语了两句。
雷之国代表挑眉看了一眼台下，便让了位置给橘洋一。
橘洋一清了清嗓子，“诸位。”他的声音温和，听不出丝毫此前被质疑的愤怒或不甘，“虽然土之国代表对我国的无端指责，既亵渎了我国研发团队的心血，又表现出了对发展问题的短视，但是我们仍然愿意以包容的心态来面对。”
橘洋一的脸上是淡淡的笑意，没有任何负面情绪，对现在的状况像是早就有所预演一样。
台下的土之国代表被他的话哽到了，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
这橘洋一真是雷之国的人吗？那副恶心人的做派跟火之国那些伪君子倒是一模一样！想到这里，土之国代表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橘洋一：“任何新事物从诞生到成熟，都需要一个迭代和完善的过程。雷云钢的耐久性数据，确实仍在积累中，但这绝非隐瞒，而是出于一种严谨的态度。”
“难道各位代表，希望我国也像某些国家一样，拿着不成熟的技术就到处炫耀吗？”
又在指着土之国代表的鼻子骂了，软刀子刀刀捅在土之国的要害。
土之国代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你……！”
橘洋一却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荒川大人，您稍安勿躁，先听我把话说完。”荒川是土之国代表的姓氏。
“对于您此前提到说我们的雷云钢有所谓的‘致命缺陷’的问题……”他轻笑一声，目光从各国代表的脸上扫过，“这完全是对我国不负责任的恶意揣测。我相信大家不会轻易被带偏。”
台下几方对视一眼，都在等着橘洋一最后会拿什么来说服大家。
“我国愿意邀请五大国共同成立一个雷云钢测试评估小组，邀请在场的各位技术人员，在严格的监管下，对雷云钢进行为期一年的封闭式全面测试。”
“我们愿意为此接受时间的检验。”
为期一年的封闭式测试？
鹿丸猛地抬头。
这样就说得通了。
这个会场的技术型忍者几乎都是各国当前最尖端或者最有潜力的项目的核心人员，如果真按他们说的，去参加这个为期一年的封闭测试，不就相当于该国家整个项目全面停摆？
但是其他国家即使意识到这一点，派出其他略次一档的人员，他们也有把握将最有潜力的那一批人抓在手中。
因为单是“查克拉金属替代品”这个噱头，就足够他国趋之若鹜。
毕竟说是测试，但测试的过程中如果能成功解构，岂不是一年后就能实现自己生产？
这其中巨大的利润，连鹿丸都觉得心动。
雷之国这一手算盘打得……
鹿丸感觉额头突突的跳，但是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拖延什么呢？
光手里捏着雷云钢金属块，凹凸不平的棱角碾压过她的指腹。
这种程度的雷云钢已经是几乎可以完美替代查克拉金属的了，如果没有那个后门的话。
雷之国能把这样的东西拿出来交给各国共研，有没有可能……
脑海中灵光一闪。
“我猜测……”光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我猜他们还在研发更完美的雷云钢，而且已经有了方向。”
“嗯？”鹿丸一愣，下意识地问道：“这个样品不是已经足够完美地替代查克拉金属了吗？……等等。”
等等。
替代？
是啊，现在只是足够替代查克拉金属而已，市场份额最多能做到和风之国平分秋色，制造成本和前期投入的研发经费几乎是不可能让雷云钢去打价格战的。
而且今年这场经济会谈，除了雷云钢，还有压轴的复合农用结界，打价格战没有任何收益。
但是如果今年用半成品吊住了其他国家核心研发或者哪怕次一点的研发，那大概率其他几国明年就拿不出来什么有竞争力的东西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明年雷之国能拿出来的是比查克拉金属传导率更高、甚至能增幅查克拉的雷云钢的话……
能够增幅查克拉的金属，哪怕只能增幅百分之一，也无疑、不会有任何意外的，会成为勒在各个国家脖子上的绳索。
那从今往后的五大国经济，势必会成为雷之国的一言堂。
冷汗顺着鹿丸的脸颊滑落。
他抬眼看着奈良鹿久的侧脸，试图从自家父亲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但令他失望的是，没有，看不出来。
奈良鹿久轻声和茂木尊说着什么，脸色说不上轻松，也并不沉重。
注意到鹿丸的视线，奈良鹿久只是分了个‘不用担心’的眼神给他，没有多说一个字。
看来老爸他们已经有对策了，鹿丸轻轻舒了一口气，眼中渐渐亮起光芒。
哈——虽然很麻烦，也没将棋有意思，但是……倒是也没想的那么无聊嘛。
……
橘洋一的话音落下，场上便一片哗然，无一不是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荒川大人，刚刚您要说的话可以继续了。”橘洋一微笑着道。
土之国代表面色一僵，他本就是要攻击雷之国遮遮掩掩，但现在对方直接敞开来邀请所有人都加入，他哪怕想再多说点什么也站不住脚了。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最后他只能生硬地回答。
橘洋一温和道：“感谢您的理解。”他顿了顿，又看向其他几国代表，“那么其他各国代表还有什么异议吗？”
场上沉默了十几秒。
橘洋一脸上的笑容扩大：“那么……”
“哒哒”
他的话被敲击桌子的声音的打断。
“且慢。”
茂木尊合上了手中的资料本，微微抬头看着台上的橘洋一，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渝尽收眼底。
他轻笑了一声，“我非常愿意赞扬橘洋一上忍积极接受检验的态度。但长达一年的封闭测试是否太过儿戏了？”
“雷云钢还没有对外出售，如果不封闭测试，我们……”
茂木尊如橘洋一先前对待土之国代表那样抬手打断了他的反驳，“橘洋一上忍，不要提什么为了保障你国利益这种话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从各国集体利益出发，需要雷之国提供雷云钢的各项检测报告。”
“既然你们现在拿不出来检测报告，那么我相信各国都愿意为雷之国出具一份检测报告，以此来为雷云钢正名。”茂木尊扫了一眼还在观望的其他各国代表。
“仅仅只是检测而已，难道贵国对雷云钢没有任何防逆向措施吗？亦或者，对自己的金属合成技术没有任何信心？”
橘洋一脸上温和的笑容终于出现了裂纹。
亲友：写好了吗？雷之国到底有什么意图？
我：再想了再想了……想不出来啊他到底有什么意图啊？！[爆哭][爆哭]
--无责任小剧场---
会后
鹿丸：刚那个紫毛小子有哪里有问题吗？
光：（愣住）没有啊，我只是在确认你说的“他们在记录”这件事
鹿丸：……哦（扭头），下次那种挑衅直接无视就好了
光：嗯，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
有人看甜饼小剧场吗？
尝试写了一下小剧场，感觉写出来有点油腻了woc[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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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五大国经济会谈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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