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心脏在胸腔里擂得跟敲锣似的,咚咚咚震得耳膜发疼。每一步踩在地上,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烫得脚底板滋滋发麻,仿佛下一秒就要燎起烟来。办公区这会儿哪还有半分上班的样子,简直就是活生生的人间炼狱 —— 碎玻璃裹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气里,跟暴雨似的劈头盖脸往下砸,没躲开的职员被划得满身是血,胳膊上、脸上全是翻卷的皮肉,哭喊和尖叫缠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人胸口发闷,喘口气都觉得费劲。
“王姐!小心头顶!” 有人刚喊出声,一块巴掌大的玻璃就擦着那女人的头皮飞过去,“哐当” 砸在打印机上,溅起的碎片又划伤了旁边的小伙子。
他一眼就瞅见他爸布的结界外头,缩着几个吓得浑身筛糠的人,有个小姑娘抱着头蹲在地上,裤腿早就被血浸透了。结界上的金光被撞得一颠一颠的,眼看着就要散架。
“爸!千万别动!”林夏扯着嗓子喊,顺手甩出三张护心符,黄纸在空中划出三道金弧,“啪嗒” 贴在结界内侧,金光这才稳了稳。
这才转身对付那些被玻璃划了口子的人,他们眼神红得跟要滴血似的,眼白都快看不见了,脖子上冒出淡青色的血管,跟蚯蚓似的慢慢爬,有的都爬到下巴上了,看着就瘆人。有个穿格子衫的男人突然咧开嘴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的牙上还沾着血丝。
林夏咬破舌尖,把精血 “噗” 地喷在 “重生” 法器上。银链 “唰” 地涨了好几倍,链身上浮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嗖” 地缠向离得最近的疯子。
链子碰着那人皮肤,“滋啦”冒起白烟,这家伙发出不像人声的嚎叫,红眼睛里闪过一丝明白劲儿,可眨眼就被更深的黑给盖过去了,嘴里还嘟囔着:“钱…… 都是我的钱……”
突然东南角 “咚” 一声闷响,震得地板都颤了颤,像是有啥重东西掉地上了。眼角余光一扫,瞅见有人从窗台摔下去,胳膊还在窗台上挂了一下,那地儿正是刚才经理办公室的方向。他心里 “咯噔” 一下,后脖颈子直冒凉气 —— 刚才在经理办公室闻见的那股腥甜,根本不是佛台的檀香,是藏在香灰底下的血腥味,当时咋就没多想呢!
“清心咒没用!是被邪物钻进身子了!”林夏赶紧结了个锁魂印,指尖闪着金光,“你们阳寿还没到头,为啥甘愿被这玩意儿使唤?”话刚说完,就看见这些人手腕内侧有个淡红印子,形状跟那铜钱上的方孔一模一样,摸上去还发烫。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置物袋突然烫得厉害,跟揣了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烫得他直哆嗦。林夏心里一紧,想起那被收进去的恶鬼,难道这邪祟还能在袋子里折腾?他刚要捏诀镇压,整栋楼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吊灯 “嘎吱嘎吱” 响,铁链子都快磨断了,墙皮 “簌簌” 往下掉灰,迷得人睁不开眼,脚下的地板也开始 “咔咔” 裂口子。
“轰隆 ——”
一声巨响从地底传上来,跟炸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像是有啥大家伙要从土里钻出来,地板缝里开始往外冒黑泡泡,腥臭味儿直冲鼻子。林夏赶紧稳住脚,腿肚子都在打转 —— 这阵仗哪是他能应付的,光是刚才那些疯子就够他呛的。他猛地伸出手腕,露出上面的鳞片,狠狠咬破手指,血珠滴在执明的鳞片上,立马渗了进去。
“执明,快点回来吧!” 林夏急得声音都劈了,“再晚就出人命了!”
突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没了,尖叫、嚎叫、玻璃碎裂声全没了,一切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执明 “唰” 地出现在林夏眼前,一身黑衣纤尘不染,跟周围的狼藉格格不入。他看着眼前头发乱糟糟、脸上沾着血的林夏,眉头皱成个疙瘩:“说了让你别乱闯,就是不乖。”
执明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再睁眼时眼神冷得像冰:“这是养煞阵,用煞气喂周围的鬼气,倒是好手段。”
他突然“嗖”地移到林父脚下,脚尖点了点地面,“这才是阵眼,你爸被人当靶子了。”
执明结了个锁魂印,指尖金光比林夏的亮了十倍不止,周围的疯子跟被砍倒的麦子似的,“噗通噗通”全倒下了。林夏看得直愣神 —— 刚才他结的锁魂印,顶多让那些人晃一下,怎么执明的就这么管用?
“这是!”执明突然低呼一声,在阵眼处蹲下身,手指按在地上裂开的缝里,脸色瞬间变了.
“不可能!青已经魂飞魄散了,怎么会有他的气息?”他猛地抬头看林夏,眼神里带着林夏从没见过的慌乱,“林夏,破煞得用精血,看好了破煞的结印手势!”话音刚落,他手指翻飞,快得只留下残影,眨眼间周围的黑气就跟退潮似的往下缩,前后也就两秒的事儿。
“执明,我也用了锁魂印,为啥效果只能维持一下?”林夏赶紧追问,刚才他的印诀顶多让那些疯子顿一下。
“你那叫画符?跟小孩子描红似的。” 执明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偲留在你身上的灵力,你连十分之一都没调动起来,能有用才怪。”
执明蹲下去扒开地上的黑血,在阵眼处捡起片闪着青光的鳞片,捏在手里突然收紧,指节都泛白了:“青到底做了什么?”
林夏这才顾上喘口气,赶紧摸出手机打 120,手指抖得差点按错号:“喂?中心医院吗?快来 XX 大厦 18 楼,好多人受伤了……对,”挂了电话他心里直犯愁,这次死了人,警方那边怕是不好交代。他看着地上倒下的人,眉头紧锁,“这些人还有救吗?”
“无事”执明看了一眼林父“先送你父亲回家”
把林父安顿好后,林夏从兜里摸出三个护身符,塞给林母,“妈,这三个您和我爸还有小妹都戴着。”
说完就和执明回了偲的住处。林夏把收到的恶鬼从置物袋里倒出来,那玩意儿在地上缩成一团,还在 “吱吱” 叫。执明瞥了一眼:“被煞阵喂大的,没什么灵智,就是凶。”他指着墙上的城市地图,“你父亲公司在市中心,按理说风水最好,养煞阵在这儿根本成不了气候,选在这要么是不懂,要么是故意的。”
“故意的?”林夏愣了愣,执明扔给他一本古书,“你先把灵力练顺了,结印的时候想着把灵力灌进去,不然下次再遇到这事儿,我未必赶得及。”
第二天执明陪着林夏回了家,刚进门就听见林父在打电话:“…… 对,警方说张主管有精神问题,工作压力太大才伤人的…… 死的那个是经理,说是畏罪自杀……”
林夏心里清楚,这不过是能让活人安心的说法,可藏在背后的东西,怕是比这养煞阵更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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