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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猫影撞魂,冷宫新生

苏满踩着高跟鞋冲进地铁口时,晚风正卷着枯黄的落叶打在她疲惫的脸上。晚高峰的人潮像涨潮的海水,裹挟着烤冷面的焦香、廉价香水的甜腻与地铁轨道的铁锈味,将她彻底淹没在这座钢铁森林的黄昏里。“什么破甲方!画稿改了八遍说要第一版,他怎么不直接去抢打印机啊!”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包里的工牌随着动作哐当作响,塑料外壳边缘早已被磨得发亮,露出里面泛黄的照片。

连续加班两周,她的腰椎像生了锈的合页,每动一下都发出沉闷的抗议。作为小有名气的插画师,她曾以为画笔能勾勒出理想生活的模样,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不过是资本流水线上随时可替换的工具人。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房东催缴房租的短信,数字后面跟着的三个感叹号像三根细针,精准刺破了她强撑的体面。银行卡余额只剩下三位数,距离发薪日还有整整十天。

转角处忽然窜出一团雪白,苏满下意识刹住脚步,七厘米的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路灯下,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正蹲在台阶上舔爪子,冰蓝色的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像两颗剔透的玻璃珠,尾尖沾着片枯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嘿,小可怜,跟我一样加班晚归啊?”她蹲下身想摸,指尖刚要触到柔软的绒毛,小猫却突然弓起脊背,尾巴尖极轻地甩了一下。

就是这分神的瞬间,脚下的高跟鞋鞋跟“咔嗒”一声卡在台阶缝隙里,清脆的断裂声伴随着剧烈的失重感一同袭来。苏满只觉得天旋地转,后脑勺重重磕在冰凉的水泥地上,剧痛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意识沉入黑暗前,她好像看见那只小白猫跳进了自己怀里,柔软的毛发蹭着她的脸颊,带着一丝奇异的暖意,仿佛冬日里的暖手宝。

“公主!公主您醒醒啊!”

耳边聒噪的女声像砂纸摩擦玻璃,尖锐又持续。苏满费力地睁开眼,睫毛上沾着潮湿的水汽,视线模糊得像蒙了层毛玻璃。入目是灰扑扑的纱帐,粗粝的麻布蹭得脸颊发痒,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着草药的苦涩,完全不是她那瓶三百块钱的香薰该有的味道。她猛地坐起身,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让她忍不住倒抽冷气。低头时,她彻底愣住了——自己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粉色襦裙,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小手小脚细得像刚抽条的树枝,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活脱脱一个营养不良的留守儿童。

“公主您可算醒了!吓死奴婢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扑过来,眼眶红红的,鼻尖挂着泪珠,“您从假山上摔下来磕到脑袋,都昏睡一天一夜了。太医来看过,说要是再不醒……”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哽咽着咽了回去。

公主?假山?苏满彻底懵了。她环顾四周,低矮的土炕铺着硬邦邦的褥子,摸上去潮乎乎的,像是刚下过雨没晒干;缺了腿用石头垫着的木桌上,摆着一个豁口的粗瓷碗,碗底还残留着褐色的药渣;墙角结着蛛网,几只蜘蛛正优哉游哉地织网,仿佛这破败的屋子是它们的领地。这哪是她那月租三千、被画具和玩偶塞满的出租屋?

【叮——检测到宿主灵魂稳定,绑定“咸鱼翻身”系统成功。】

脑海里突然响起奶气的电子音,苏满吓了一跳,差点从炕上滚下去。只见那只地铁口遇到的小白猫正蹲在炕边,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尾巴有节奏地轻摇,姿态优雅得像个贵族。

“是你?”苏满脱口而出,声音软糯得像糯米团子,完全不是她熟悉的、带着些许沙哑的嗓音。

小猫舔了舔爪子,【本系统编号007,以白猫形态伴生。宿主当前身份:大曜王朝六公主赵满,年六岁,生母宸妃苏氏早逝,现居冷宫静思苑。技能点:无。黑锅清单:推倒三皇子致其崴脚、打碎贵妃御赐琉璃盏、在御花园拔秃皇后栽种的牡丹……共计十七项。当前好感度:皇帝-30,皇后0,贵妃-50,太监宫女平均-15。】

苏满倒吸一口凉气,小手捂住嘴巴:“六岁就这么多黑料?这原主是个天生的惹祸精吧!”她扒拉着小短手算起来,“冷宫、没靠山、皇帝不待见,这开局简直是地狱难度!说好的穿越者光环呢?别人穿越不是公主就是王妃,我这是捡了个烂摊子啊!”

【检测到宿主消极情绪,发布新手任务:用现有条件改善居住环境,奖励基础生存礼包一份。任务失败惩罚:体验原主被太监克扣口粮三日。】

苏满瘫回炕上,看着漏风的窗户叹气。冷风从窗棂缝隙钻进来,吹得纱帐猎猎作响,她忍不住裹紧了单薄的被子:“改善?就这四面漏风的破屋子,我六岁童工能干嘛?画画吗?”她前世靠插画吃饭,但现在连像样的画具都没有,总不能拿烧火棍在墙上涂鸦换钱吧?

她转头看向门口,五个怯生生的丫鬟排成一排,个个面黄肌瘦,衣服上打满补丁,头发枯黄得像深秋的野草。领头的春桃眼眶红肿,显然刚哭过;夏荷抱着手臂瑟瑟发抖,嘴唇冻得发紫;秋菊低着头不敢看她,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冬梅的手指冻得通红,还裂着几道血口子;小厨房的阿绿更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脖颈细得像能被风折断。原主不仅自己活得潦草,连带身边的下人都跟着受苦。

“你们叫什么名字?”苏满揉着发疼的额角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公主,而不是抓狂的社畜。

“奴婢春桃、夏荷、秋菊、冬梅,还有……还有小厨房的阿绿。”春桃小声回答,声音带着后怕,“公主,您摔醒后好像变了个人……以前您从不问我们名字的。”

苏满嘴角抽了抽,这名字起得真是敷衍又吉利,跟她小时候玩的换装游戏角色名似的。她掀开被子下地,踩着冰凉的地面走到桌前,冻得打了个激灵。桌上放着一套劣质的笔墨和几张粗糙的麻纸,笔杆开裂,墨锭发黑,显然是被人挑剩下的。原主是个不爱读书的,这些东西大概是宫里例行发放的摆设,放着都快发霉了。

等等,笔墨?苏满眼睛一亮。她前世可是美术生出身,从素描水粉到板绘插画样样精通,画商约稿的价格早就超过了工资。虽然现在手变小了,力道控制不稳,但基本功还在啊!街头卖画也是条出路,总比坐以待毙强。古代没有版权纠纷,画多少卖多少,简直是创作者的天堂!

“春桃,冷宫附近有没有能偷偷出去的角门?”苏满踮起脚尖够桌上的笔,小胳膊小腿使不上劲,半天都够不着,“我们得搞点钱,总不能真的饿死在这冷宫里。”

春桃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公主!私出冷宫是大罪啊!要是被掌事太监发现,会被杖责的!去年小厨房的刘公公就是因为私传消息,被打得皮开肉绽……”

“放心,我自有办法。”苏满终于够到了那支掉了毛的狼毫笔,握在小小的手心里,前世被老板压榨的怨气突然有了发泄口,“从今天起,咱们静思苑要搞经济建设了!先解决温饱,再奔小康!”

丫鬟们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经济建设”和“小康”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公主亮晶晶的眼睛,竟莫名生出一丝希望。这还是那个只会哭闹闯祸的六公主吗?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小白猫跳到桌上,尾巴扫过麻纸,【宿主觉悟提升,附赠技能:初级书画鉴赏(被动)。效果:可辨别书画优劣,感知笔墨意境。】

苏满看着自己小小的手掌,再看看这破败的冷宫,突然觉得,就算开局是废柴,她这二十一世纪社畜的生存技能,总不至于在古代饿死。她走到窗边,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冷风灌进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远处宫墙巍峨,琉璃瓦在残阳下泛着冷光,那是权力的中心,也是危机四伏的漩涡。

至于什么皇帝父爱、宫廷争斗,先把炕烧暖和了再说!苏满握紧毛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赵满,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了。以前的黑锅我帮你扛,但以后的日子,得按我的规矩来过!

接下来的三天,苏满一边养伤,一边熟悉环境。静思苑说是冷宫,其实就是皇宫最偏僻的一处院落,院墙低矮,杂草丛生,只有一个老太监和两个小太监负责看守,平日里除了送些发霉的粮食和换季的旧衣,几乎没人踏足这里。原主的生母宸妃曾是皇帝宠妃,可惜红颜薄命,生下原主后没多久就病逝了,没了娘的孩子像根草,原主又调皮捣蛋,渐渐就被皇帝忘在了脑后,成了宫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公主,这是这个月的份例。”老太监面无表情地把一个布袋子扔在地上,里面滚出几捧糙米,还有一小捆干硬的咸菜,“贵妃娘娘宫里要用香料,库房的银子都挪过去了,这个月就这些,省着点吃。”说完,他瞥了眼苏满,眼神里满是鄙夷,转身就走,连门都没关。

夏荷气得脸通红:“太过分了!这糙米都生虫了,怎么吃啊!”她捡起袋子,里面的米果然爬着几只黑色的虫子,看得人一阵恶心。

苏满却异常平静,她早就从春桃那里得知,克扣份例是常有的事,以前原主只会哭闹,结果被克扣得更厉害。“别气,”她拍了拍夏荷的手,“这些东西,咱们不用吃。”

当天晚上,苏满借着油灯昏黄的光,开始作画。没有颜料,她就用炭笔勾勒轮廓,再用烧焦的柳枝调着清水染出深浅;麻纸粗糙,她就尽量用细腻的线条弥补。她画的是最简单的工笔花鸟,这是前世接商稿时画腻了的题材,没想到在古代却成了稀罕物。

一只麻雀歪着头站在梅枝上,翅膀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起来;几朵雏菊在风中摇曳,花瓣边缘带着自然的卷曲;还有一对依偎的鹌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她特意把笔触放得稚嫩些,免得被人看出破绽,毕竟一个六岁的公主,画技太好反而引人怀疑。

小白猫蹲在旁边,尾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宿主绘画技艺触发被动效果,画作灵气 5%,更容易引起共鸣。】

“还有这效果?”苏满眼睛一亮,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她知道,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有钱又空虚的人,只要画得够特别,不愁卖不出去。

第四天清晨,天还没亮,苏满就叫醒了春桃。“你帮我看看,哪条路去黑市最隐蔽?”她把三张画小心翼翼地卷起来,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我去去就回,你们在家等着,要是有人来就说我还在睡觉。”

春桃虽然担心,但看着苏满坚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从后院的狗洞钻出去,沿着宫墙根走,有个杂役出入的小角门,守门的李公公是个老好人,只要给点银子,他会装作没看见的。”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文钱,“这是我们几个攒的,公主您拿着。”

苏满心里一暖,把钱推了回去:“你们留着,我很快就带钱回来。”

她按照春桃说的路线,钻过狭窄的狗洞,沾满了一身泥土。沿着宫墙根一路小跑,清晨的露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冷得她直打哆嗦。幸好路上没遇到巡逻的侍卫,顺利来到小角门。守门的李公公果然如春桃所说,收了苏满偷偷塞过去的半块碎银子(还是从原主枕头下翻出来的),假装打盹,让她顺利出了宫。

皇城根下的黑市比苏满想象的更热闹。天刚蒙蒙亮,这里就挤满了人,挑着担子的小贩、鬼鬼祟祟的宫人、穿着粗布衣裳的平民挤在一起,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汗水、香料和劣质酒水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脂粉气,形成一种奇特的氛围。

苏满找了个不起眼的墙角蹲下,把画铺在一块破布上。她特意选了个靠近杂役通道的位置,这里人多眼杂,不容易被宫里人认出来。她的画在一堆杂物和小吃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独特的风格很快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这小丫头片子在这摆摊?懂不懂规矩?”一个络腮胡大汉踢了踢她的布角,眼神不善,腰间别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这地方是王大爷我罩着的,要摆摊先交摊位费!”

苏满仰头瞪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凶:“我凭本事卖画,碍着你了?”她小手叉腰,气势倒不输,“这黑市是你家开的?你买就看,不买别捣乱!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大汉脸色变了,才慢悠悠地说,“我可是宫里出来的人,你敢动我?”

大汉被她这奶凶的样子逗笑了,刚想说什么,却被画吸引住了:“嘿,这鸟画得不错啊,跟活的一样。”他粗糙的手指在画边比划着,“给我看看。”

苏满把画往回抽了抽:“看可以,别弄坏了,弄坏了你赔得起吗?这可是能进贵人书房的东西。”

大汉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片子,口气倒不小!多少钱?我买了!”

“三两银子。”苏满伸出三根手指,小脸一本正经。在来之前,她已经从春桃那里打听好了物价,一两银子够普通人家过一个月,三两虽然贵,但对于喜欢风雅的富人来说,并不算离谱。

大汉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你抢钱啊!这么一张破纸要三两?”

“这叫艺术!懂吗?”苏满挺直小身板,努力回忆美术史老师讲过的术语,“这线条、这意境,千金难买!你不买就算了,别耽误我做生意。”

周围的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围过来看热闹。一个穿青衫的书生挤到前面,仔细端详着画稿,连连点头:“这笔法虽稚嫩,意境却不俗,尤其是这枝头鸟雀的神态,颇有灵气。市面上的画匠只会照猫画虎,哪有这般生动?”他看向苏满,“小姑娘,这画确实值这个价。这张麻雀图,我买了。”

苏满心里一喜,正想答应,却见书生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倒出三两银子。银子在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沉甸甸的手感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第一笔生意成了!

有了第一个买家,后面的事情就顺利多了。她把剩下的两幅画卖给了一个喜欢花草的老嬷嬷和一个给孩子买玩意儿的妇人,转眼就赚了八两银子。这在人均月钱只有几百文的古代,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苏满没敢多待,赶紧买了米、面、两斤五花肉,还扯了块厚实的棉布,又偷偷给丫鬟们买了些最便宜的脂粉和蜜饯。看着沉甸甸的包裹,她第一次觉得穿越好像也没那么糟糕,至少赚钱比画商催稿轻松多了。

回到冷宫时,天已经大亮了。春桃她们正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看到苏满的身影,都松了口气。“公主!您可回来了!”秋菊跑过来接过包裹,掂量着重量惊呼,“这里面是什么?好沉啊!”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苏满神秘一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当米袋、肉和新布料被一一拿出时,丫鬟们都惊呆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公主……我们终于能吃饱饭了……”阿绿摸着五花肉,手指微微颤抖,她掌管小厨房,最清楚她们的粮食早就见底了,再不想办法,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苏满指挥着冬梅烧火,自己则把棉布交给春桃:“给大家做件新棉衣,天冷了别冻着。”她又拿出一小块五花肉,“今晚咱们炖肉吃,再蒸白米饭!让大家都尝尝肉味儿!”

小厨房顿时热闹起来,阿绿手忙脚乱地切着肉,冬梅添柴的手都在抖,夏荷和秋菊则忙着打扫屋子,把苏满买回来的灯油倒进油灯里,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驱散了阴冷的霉味。

苏满靠在门框上,看着丫鬟们喜极而泣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原主活得浑浑噩噩,可这些丫鬟却始终不离不弃,在她闯祸被责罚时偷偷送药,在她被克扣口粮时把自己的那份省下来,这份情谊比那素未谋面的皇帝老爹靠谱多了。她忽然觉得,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有这些人在身边,好像也没那么孤单。

小白猫不知何时跳上了灶台,尾巴随着火苗的跳动轻轻摇晃,【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基础生存礼包:防潮被褥一床、上等松烟墨一块、解锁技能“初级厨艺”。效果:烹饪时提升食材风味,降低失误率。】

“还有厨艺?”苏满惊喜地打开礼包,只见一床崭新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摸上去又软又暖,还散发着淡淡的艾草香,显然是经过晾晒防潮处理的;一块散发着清香的墨锭躺在锦盒里,质地细腻,比她之前用的那块发黑的劣等墨好太多了。她抱着被褥走到炕边,把原来那张又薄又硬、还带着霉味的旧褥子换下来,铺上新被褥的瞬间,连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

晚饭时,小厨房里飘出诱人的肉香。阿绿按照苏满教的法子,把五花肉切成方块,先用热水焯去血水,再加点姜片和料酒(虽然这里只有最普通的米酒)慢慢炖着,最后撒上一把葱花。软糯的白米饭蒸得颗粒分明,晶莹剔透,配上香喷喷的红烧肉,光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五个丫鬟围坐在小桌旁,手里捧着粗瓷碗,看着碗里的米饭和肉块,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们在冷宫里待了这么久,早就忘了肉是什么味道,更别说白米饭了。以前原主挑食,有好吃的也只会自己独享,哪会像现在这样想着她们。

“快吃啊,哭什么,以后有我在,保证大家顿顿有肉吃!”苏满夹起一块最大的肉放进阿绿碗里,“阿绿厨艺最好,多吃点。”

阿绿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点头,埋头扒饭。春桃她们也红着眼眶,小口小口地吃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苏满看着她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觉得这八两银子花得值。这大概就是努力赚钱的意义吧,不仅能让自己过得好,还能让身边的人跟着享福。

接下来的日子,苏满成了黑市的常客。她摸清了规律,每隔三天去一次,每次都带着新画的稿子。她画的题材越来越广,有时是市井百态,小贩叫卖、孩童嬉戏、杂耍艺人表演,充满了生活气息;有时是山水小景,远山如黛、近水含烟、竹影婆娑,意境悠远;偶尔还画些俏皮的卡通小动物,圆滚滚的兔子、吐舌头的小狗、歪脑袋的小猫,总能很快吸引路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富家小姐和夫人。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每次去黑市都特意换上最普通的粗布衣裳,把头发梳成简单的发髻,脸上还抹了点灰,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家的小丫头。李公公收了她几次好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还会提醒她哪个方向有侍卫巡逻。

静思苑的日子渐渐好起来,窗户糊上了新纸,再也不用忍受冷风灌进来的滋味;炕烧得暖暖的,晚上睡觉再也不会冻得发抖;丫鬟们脸上有了笑容,气色也红润了许多,甚至还能偶尔买些水果点心改善伙食。苏满用赚来的钱请了个老木匠,把漏风的门修好了,又添了张新桌子,终于不用再趴在炕上画画了。她还买了些好的笔墨纸砚,画出来的作品越发精致,价格也跟着涨了不少。

这天,苏满卖完画正要回去,路过一家布庄,看到门口挂着一匹天蓝色的绸缎,料子光滑细腻,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里,生母宸妃最喜欢天蓝色,忍不住停下脚步。

“小姑娘,想买布?”布庄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妇人,笑着问,“这匹是江南来的云锦,可贵着呢。”

苏满摸了摸绸缎,手感冰凉丝滑,确实是好料子。“多少钱?”她问。

“这匹要五十两银子。”老板说。

苏满吐了吐舌头,五十两够她们静思苑吃半年了,还是算了。她正准备离开,却看到布庄角落里堆着些剩下的边角料,虽然零碎,但颜色鲜艳,料子也不错。“老板,那些边角料卖吗?”

老板看了一眼:“都是些用不上的碎布,你要的话,给五文钱都拿走吧。”

苏满高兴地付了钱,把碎布打包好。这些料子虽然做不了衣服,但可以用来做沙包、帕子,还能给丫鬟们做些小玩意儿。

回到冷宫时,刚走到后院,就听到墙外传来争执声。

“不过是只受伤的兔子,凭什么你要抢?”一个清脆的少年音带着怒气,却努力保持着镇定,像只被惹毛了却强装镇定的小兽。

“这是我先看到的!”另一个声音蛮横无理,“三皇子殿下说了,这宫里的东西,我们想要就能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抢?一个质子而已,也配在大曜皇宫里耀武扬威?”

质子?苏满心里咯噔一下。她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大曜王朝最近和邻国南楚签订了和平盟约,南楚送了位皇子来当质子,就在宫里住着,只是地位尴尬,没什么人待见。难道外面被欺负的是南楚皇子?

她悄悄爬上那棵歪脖子桃树,扒着墙头往下看。只见一个穿着月白锦袍的小男孩被两个太监推搡着,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只流血的灰兔,小脸涨得通红,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却依旧挺直脊背,眼神倔强得像头不服输的小狼崽。那男孩约莫七八岁,眉眼清俊,气质沉稳,即使落于下风也不见丝毫怯懦,只是额角渗出的汗珠暴露了他的紧张。

他的锦袍袖口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红痕,显然是被太监推搡时弄的。而那两个太监穿着三皇子宫里的服饰,正一脸嚣张地抢他怀里的兔子。

“喂!你们欺负人算什么本事!”苏满从墙头探出头,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就朝那两个太监扔去,“光天化日抢东西,要不要脸啊!还是三皇子宫里的人呢,就这点教养?”

太监们吓了一跳,看到是个小丫头片子,怒道:“哪来的野丫头,敢管我们的事!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三皇子殿下宫里的人!”

“我是六公主赵满!”苏满梗着脖子喊,虽然她知道这身份在宫里没什么用,但气势不能输,“你们再不住手,我就去告诉皇后娘娘!让她治你们个以下犯上之罪!”

她故意提起皇后,那两个太监果然迟疑了。皇后虽不管事,但毕竟是中宫,掌管六宫事宜,他们这些奴才还是有些忌惮的。其中一个太监打量着苏满的穿着,撇撇嘴:“就你这穷酸样,还敢冒充公主?我看是哪个宫的小杂役吧!静思苑的那个废柴公主?听说她笨得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全,还敢管闲事?”

“你敢骂我?”苏满最讨厌别人说她笨,“我是不是公主,你们去问掌事太监就知道!我就住在静思苑,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去查!”她故意把声音提高,“要是让父皇知道你们欺负质子,破坏两国盟约,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这话果然戳中了要害。质子虽然不受待见,但毕竟代表着两国和平,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这些奴才肯定要背锅。太监们面面相觑,有些犹豫。

“算你们运气好!”其中一个太监撂下句狠话,“下次再让我们看到你多管闲事,有你好果子吃!”说完,悻悻地走了。

苏满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跑到男孩身边:“你没事吧?”她看到男孩手背被划伤了,渗出血珠,赶紧从兜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递过去,“给你擦擦。”这帕子是她用卖画的钱买的细棉布,比她们平时用的粗麻布舒服多了。

男孩抬起头,露出一双清澈的杏眼,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他看着苏满沾了泥土的小脸和乱糟糟的头发,又看了看她递过来的帕子,轻声道:“多谢。”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叫萧景琰。”

“萧景琰?”苏满歪头想了想,这名字确实符合南楚皇子的身份。她指了指他怀里的兔子,“这兔子受伤了,得赶紧治治,不然会死的。”

萧景琰低头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灰兔,小家伙浑身是血,后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不停地流血。他眼神黯淡下来:“我……我没有药。”他在宫里备受冷落,份例都被太监克扣,更别说买伤药了。

苏满想了想:“我那里有药,跟我来吧,我帮你给兔子治伤。”她指了指静思苑的方向,“我住的地方虽然破,但治只兔子还是可以的。”

萧景琰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公主,和宫里那些虚伪的人不一样,她的眼神里没有鄙夷和算计,只有真诚的善意。

苏满带着萧景琰从狗洞钻进静思苑,春桃她们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男孩,都吓了一跳。“公主,他是……”

“他是我的朋友,叫萧景琰。”苏满简单解释了一下,“春桃,快去把我上次买的金疮药拿来,还有干净的布条。”

春桃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去拿药了。苏满让萧景琰把兔子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撒上金疮药,再用布条包扎好。她的动作很轻柔,完全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萧景琰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冰冷的皇宫里,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温暖。

“好了,过几天就会好的。”苏满拍了拍手,笑着说,“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经常来看看它。”

萧景琰看着她,轻声说:“谢谢你,赵满。”

苏满摆摆手:“不客气,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来静思苑找我,我帮你揍他们!”她握紧小拳头,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萧景琰忍不住笑了,这是他来到大曜皇宫后,第一次真心地笑。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驱散了冷宫的阴霾,也悄悄埋下了一颗名为友谊的种子。苏满不知道,这次意外的相遇,将会在她未来的逆袭路上,起到怎样重要的作用。而此刻的她,只想好好养伤兔子,赚更多的钱,让静思苑的日子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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