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
顾咕盯着地上那些蠕动的猩红血管,汗毛倒竖,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的问道。
“吸你文气的……哼!”
缙江垂眸扫了一眼,不以为意的嗤了一声,似是早知如此。
“吸……吸我文气?等等……等等!那文道修为还能被吸的?!”
顾咕一愣随即瞪大眼睛。
“不然你以为那些村民为何对你如此热情?”
缙江冷笑。
“每一声喝彩,每一句恭维都在引你放松警惕,好让这些‘根须’缠上你。”
说着,他便抬脚碾上地上蔓延的血管,那些猩红的脉络宛如活物般瑟缩退开,发出细微的“呲呲”声响,像是被烫伤的蛇。
见到这一幕,顾咕只觉的头皮发麻,她梦中的场景原来不是幻觉,居然是现实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如果我文气被吸光会如何……”
顾咕颤抖着问到。
“会变成他们的一员,如同丧尸一样,终日浑噩,听得这些伥鬼们的指挥,对过往的写作者欢呼喝彩,诱捕下一个猎物。”
缙江眼露嫌恶,仿佛他见过千万次这样的场景一般,多说一个字他都有些不愿意了。
丧尸?
这文道大陆居然还会变成丧尸?
顾咕听的一惊,她慌忙抬手摸了摸脖子,还好、呼,还好没出现什么尸斑之类的。
就在顾咕暗自庆幸自己还没变成丧尸的时候,忽地一只青衫薄袖伸到了她的面前,顾咕抬眸望去。
只听得缙江轻声道。
“现在,跟我走。”
语气依旧温润,但还是那不容置疑的强势去。
顾咕当然不愿意。
她可没忘记刚穿越来见到的那副场景,她立刻跟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往后蹦开了两步,连忙摆手道。
“跟你回去?那还不是会被饿到扑街!横竖都是死,我干嘛要从一个虎穴跳进另一个狼窝去?!”
听得这话,缙江愣了愣,忽然他眯起他那双碧色的眸子,似是在笑,连带着眼角的胭脂痣都更艳红了些。
他忽然逼近,顾咕这浅薄的修为哪里避的了,瞬间被他罩到身下去。
缙江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动弹不得。
“没错,都是死,但……”
他俯身贴近顾咕耳畔,语音清婉,低沉带笑,却一字一句冷的让人发颤。
“但跟我走,晚点死。不跟我走,立刻死,来,你选一个~”
这、还、用、选?!
顾咕虽然嘴硬,但她脑子清醒,虽说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但终究是不同的啊!
况且……
顾咕偷摸着瞧了一眼缙江碧色的眸子。
上次自己已经从他手底下跑过一次了,大不了被抓回去再跑一次好了!
想到这儿,很快啊,顾咕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一把抱住缙江的袖子,脸上的笑容比村口的野菊花还挤得灿烂。
“跟您!跟您!当然跟您!您大人有大量,接我回去吧,我深~刻的认识到了错误,以后啊~一定~乖乖听您的!”
顾咕语气虽然谄媚的连她自己听了都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但,她是有骨气的,她心里是不屈服的。
所以虽然嘴上这么说着。
但内心却早已把缙江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从他建站一直骂道现在,甚至还把他和龙点的往事来来回回编排了个无数遍。
缙江垂眸看着她虚伪至极的笑意,也不点破,反而是跟着笑了起来。
他又贴近顾咕的耳畔,忽地轻笑一声道。
“记住你今晚说的话。”
他说完这话,便松开了钳制,也不管顾咕跟的上与否,转身便寻了条小道往村外走去。
见此,顾咕连忙小跑的跟上,她素来机灵,见的缙江不难为她,她立刻笑容满面的为缙江“狗腿”上了,瞧见路边有条枝条当道,她立马冲上前去为缙江挑开,看见路上石子太多硌脚,她也立刻低头哈腰为缙江一一捡起,那殷勤劲头,直看的连系统都发出阵阵金色的【……】。
但,实际上呢,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一边做这些的时候,她一边心里念叨,现在已经从缙江府邸的大铁门编排到和门口的石狮子有一腿去了。
这是文手独有的报复方式!
虽然打不过你!
但我一定能背后写你的cp文狠狠蛐蛐你!
呵!
……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月光被树冠割的支离,四周静的只听得到他们两的脚步声去。
顾咕走在前面,一边低头为两人行径踢开些杂草树枝,一边在心里继续编排缙江和龙点的囚禁强制爱话本大戏,现在已经到了龙点将缙江锁到了地下室,缙江正**着上半身,一双碧目通红的看着龙点的**处了!
“嘿嘿……嘿……”
越想越刺激,顾咕甚至都不觉发出开心的低笑声。
就在此时,忽然,头顶被人一按,她本就没踩的多稳,生生被人按的跌坐了下去。
“唔……!”
顾咕出于本能刚想失声惊呼,嘴却猛地被一只微凉的手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缙江!
顾咕回过神,立刻抬眸顺着那只手抬眸看去,除了这坏东西,还能有谁,每次都这般出她不意,来骗、来偷袭她这个二十岁的老小作者去。
他是没长嘴么?有什么事儿不能提前说!
想到这儿顾咕更气,虽然嘴被捂住,牙齿可没有,她刚想张嘴向坏东西的手指咬去,就在此时,那人温润地城的沙哑声低低响起。
“看!”
顾咕顺着缙江的示意,看了过去,只见前方山上忽然亮起了点点火把,将原本连绵起伏的山峦都照成了一条灯火线,仔细看去尽是一些衣着华贵的人们举着火把到处寻找着什么东西!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个她最为熟悉的身影。
朱晏!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此时,风中传来了朱晏和其中一个领头人的交谈声音。
“你是不是给那妮子说了些什么?她居然跑了?”
“没……我没……”
“啪!”
朱晏的解释还没出口,那领头的人也是傲气,直接一巴掌甩到了朱晏腮边,映着火光,就算是有些距离,顾咕也看的仔细,朱晏嘴角生生流下了一道血迹。
“你记住,你不过是个扑街期四层的废物,要不是红绫说加些低层次的文修,能引的猎物更加掉以轻心,你早就是养沉柯树的尸首之一了!
哼,我就说咱们这个圈子招你们这些低层次的家伙进来干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
很显然那个领头的人级别远胜于朱晏,朱晏被这般欺辱了,却不敢顶嘴,头埋的更低了。
见的朱晏这般模样,那领头的人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又走向了另一个领头人去。
“陈哥,我看这样吧,她一个扑街期二层的小扑街,还没练到御风术之类,定然跑不远,咱们兵分四路,我们缙江家的文修就去西边山头守着,你们龙点家的就去东面的峡口看看,其余几家免费平台的文修就去南边,那边毗邻碧落沧海,比较开阔,正适合那些免费平台的文修去,反正他们人多!”
“嗯!”
那名被唤作陈哥的文修点点头,招呼着手底下的人就往东面去了,刚才教训朱晏的那个领头人也领着人往西面山头奔去,刚才还亮成一片的山峦上又恢复了原本悄无声息的模样去了。
这时,缙江才放开捂住顾咕的手,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一般。
“我们……该往哪走!?”
顾咕很是紧张,刚才她进村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这么多文修呢!
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而且……而且他们都是来抓自己的,还有养树……养树,那是什么?
虽然顾咕还没弄明白其中的细节,但她此时已经完全相信缙江所说的一切,这帮家伙绝对不怀好意!
想到这里,她刚才还因为在心里编排缙江,方才轻松了一些些的精神又再次紧绷了起来,连双肩都止不住的抖动了起来。
就在这时,缙江抬眸,正好对上顾咕那双恐惧的眼睛,但顾咕这次却看见,这次缙江眼里没有讥讽、没有嘲弄,也没有那般深不见底的占有欲,而是很柔和,像是软软的青色草坪一般令人安心。
“别怕,跟我走,我们从南面找机会出去。”
他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以往顾咕听到缙江的声音都能吓的跳起来。
可此时此地,却莫名的让她觉的安心。
顾咕吸了吸鼻子,听着缙江的话语好悬才放下了提起的心。
许是为了分散心中的紧张和注意力,她顺着缙江的话儿便往下问了去。
“……那为什么是南面呢?”
缙江沉默了一瞬,方才幽幽开口道。
“这些文修,和你入村见到的那个红绫一样,都是从各大平台跑出来的,如今勾结在一起,专门吸小作者的文气……”
他抬头撇了一眼远处渐行渐远的火把,冷笑继续道。
“尤其是龙点,他家是证道之处,男频宗门魁首,从他家跑出来的文修,最次也有扑街期四五层的境界,我一个人倒无所谓,但……”
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目光落到了顾咕身上去。
好吧!
懂了!
自己是累赘。
顾咕有些丧气撇撇嘴不甘心的承认道。
“哦,知道了,是我拖后腿了……”
就在她沮丧的时候,头顶又温温的,仿佛有什么东西磨砂着她的头发,顾咕再次抬头,却看着缙江温和的对她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摸猫儿一般可亲。
“没事,所以我们要从南面出去,那边都是免费平台文修,水平参差不齐,别丧气,说不定还有不如你的呢!从那边走,最保险,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顾咕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
“有道理!”
可她没注意到的是,缙江自始至终没提西面,仿佛被他刻意忽略一样,但现在逃命要紧,顾咕也来不及多想,而且缙江今晚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她对他的好感度呼呼提升了不少。
她嗫喏着嘴唇刚想站起给缙江说声“谢谢”。
却不想,缙江就在她刚单膝跪地准备站起的时候,忽然眼神古怪的向她身后看去。
顾咕吓了一跳,连忙顺着缙江眼神回眸过去,以为又是什么不干净的脏东西找上门来。
可……
她看见的是一片衣角,那是她的衣角,刚才起身没注意被树枝勾到了一片而已。
等等!
该不会是……
顾咕心里忽然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这衣服是她从缙江府里跑出来一直穿的那件绣袍,这几天都没时间换了去,该不会是……
“这件绣袍,府里用了十年了……多少大作者都穿过它……”
果然,缙江幽幽开口,语气里尽是惋惜。
“十年啊十年……今日居然毁在你的手里!”
顾咕头皮发麻,连忙道歉道。
“我、我可以赔,可以……”
缙江微微一笑。
“赔!你当然要赔!”
紧接着他又俯身逼近,一双碧色的眸子里紧盯着顾咕,嗓音温柔的似水,可内容却是。
“看来,我们的婚约不能只签五年了。回去,我定要让你签上二十年。
你就好好在我府上,做、牛、做、马吧!呵!”
顾咕听罢,双眼睁大的看着缙江半天,直到这个男人转身去寻路后才收回视线。
好吧!对缙江有一丝幻想的确是她的错!
她顾咕今天就在这儿对天发誓,她以后就算扑街,就算从这儿跳下去,也绝不会再对缙江动心一点,否则、否则,就活该她给缙江冷脸洗内裤直到万万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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