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有事慢慢说,去找班主任详谈。”老师连忙安抚江屿。
江屿点点头跟着老师走了,他不明白怎么才六年级就能搞出霸凌同学的事。
现在的人都太早熟了。
班主任在办公桌上批改卷子,老师领着江屿走进办公室,把他推到班主任面前。
正在伏案工作的班主任看见来人抬起头,看着熟悉的脸,叫了声,“江屿?”
“吴老师?”他没想到江时的班主任居然是他以前的语文老师。
“怎么突然想着来这?”吴悦很是疑问。
“吴老师,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情,也有可能这件事情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发生了。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江时的哥哥,江屿。”江屿看着办公桌上江时的试卷,眼眸暗了暗,“关于江时今天在厕所里遭遇校园霸凌,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吴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着江屿这么一说,也感觉事情严重了起来。
“校园霸凌?江时从来没跟我说过啊?”吴悦很是疑问。
“他也没跟我说,”江屿嗤笑,“按照他性格来说就是习惯性藏事,不喜欢把柔软的一面表现在外。这次的事情很恶劣,我将追究每一个人的责任。”
下课铃打响,寂静的校园瞬间变得热闹,办公室里却安静如初。
江屿抬手叩了叩桌面,“我申请调查今天中午六楼男厕所门口监控,还有班上的监控,时期为一个月。”
吴悦:“好。”
手机铃突兀的响起,江屿从包里掏出来一看,是韩述打来的。
“夏夏,小时受了些皮外伤,现在有点低血糖,我在给他挂点滴呢。”
“麻烦了,韩哥。”
“没事,小时是怎么呢?浑身上下这么多皮外伤。”
江屿咽了口水,喉结向下滑了滑,“校园霸凌,他还小,给他请个心理医生吧。”
“夏夏,我给你拍照取证吧,然后去做伤情鉴定。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等会把他名片发你。”韩述看着江时身上的伤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么可爱的小孩。
“谢谢。”
吴悦从电脑上调出监控,江屿清楚的看着三个小男孩把江时拽进卫生间,至于里面发生了什么,江屿想都不用想。
“吴老师,这三个是谁?”江屿用手指着监控上的三人。
“简朴简栗两兄弟和为首的景長,这三个天天惹事生非,我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情。”
吴悦招手叫旁边的值班老师去班上叫那三位学生。
“吴老师,等明天江时醒了,我将运用合理合法的方式给他们最大限度的惩罚。”江屿脸色很黑。
三个男孩来到办公室,为首的景長一脸不耐烦对着吴悦直接说,“找我什么事?”
吴悦把办公桌上的电脑转到三人面前,“怎么回事?”
“上厕所啊?没什么问题吧?”
江屿双臂环胸,背靠在墙上,额发向后撩,嘴角发出一丝嘲弄。
景長看着这个刚刚来他们班找麻烦的人,翻了个白眼,“你有事吗?”
江屿正了正神色,伸出手指指着面前三人,“就是你们三个打江时吗?嗯?”
“大叔—我们明明是叫他上厕所。”景長看着江屿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拖着声音大喊着。
“小鬼,”江屿朝他露出一抹微笑,“景浩元儿子,是吧?”
“知道我爸的名号还来挑衅,你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我爸分分钟碾死你们。”
江屿笑了笑没当回事,“吴老师,叫他家长来。”
当事人不当回事的态度惹恼了江屿。
“你是谁啊?就敢叫我家长。”景長叫嚣着。
“等着吧。”江屿从旁边随意抓来一把椅子坐下。
吴悦给景長爸爸打去电话。
这时候警察也到场了。
“请问谁是受害者?”警察到场问。
江屿站起身走到警察面前,“我是受害者家属,受害者现在在医院挂水,暂时还未醒。”
“好的。”警察面对吴悦坐下,公事公办道,“你是十二班班主任是吧?”
“是的。”
“关于你们班有人霸凌同学的事情是否属实?”
……
咚咚——
有人扣响房门。
“请进。”吴悦道。
来着推开了门,景長看到来人连忙跑过去摇着他的手说,“爸爸,他们欺负我。”
景浩元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垂眸对着儿子说,“爸爸帮你撑腰。”
景長回头瞥了一眼江屿,朝他吐了吐舌,做了一个鬼脸。
景浩元抬头正对江屿,开口,“你想要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事,况且我也不缺钱。”江屿嗤笑一声,回看他的眼神带着轻蔑。
吴悦出来打圆场,拉过旁边的椅子推到景浩元面前,“景長爸爸快坐下。”
“好了,”警察敲了敲桌子,“你们谁来陈述事实?”
江屿从包里掏出手机举到景浩元面前,他一张一张翻着图片,“看清楚了吗?你儿子打的。”
“你有证据吗?你怎么能证明是我儿子打的。”
江屿把吴悦桌子上的电脑转过来正对景浩元,他指着监视器上的画面,“看不清楚吗?”
“爸爸,我只是跟他去上厕所的。”景長插嘴道。
“儿子,爸爸信你。”
“我儿子都说是去上厕所了,你们还有其他证据吗?”
江屿笑了笑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屏摔得粉碎的手机举起来,“不好意思我通话录音了。”
江屿点开按钮,景長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叫你装,你装什么啊?”
接着是两个小弟附和的笑声。
“老大威武!老大威武!”
还有江时跪在地上求饶时,卑微的、带着哽咽的声音,“景長你…放过我好不好?”
手机被踢在墙角,摔得四分五裂。
江屿接着开口连带着声音都附了一层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说吧,你要多少钱?”景浩元淡定开口。
“这不是钱的事。”
“五十万,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再加。”景浩元旋极笑了笑,“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用钱解决不了的,解决不了的,那就加钱。”
“不是钱的事。他是我的弟弟,我自然要维护他。”
“不过,你也可以试试硬刚到底。”江屿摁息手机,抬头,黑色的眸子如死水一般安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警察拿过江屿的手机,打开录音。
这时简朴两兄弟主动站在江屿面前,垂下眼脸,“对不起,我们接受学校给出的任何惩罚。”
江屿揉了揉简朴的头,“我会酌情考虑的。”
“弟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加钱。”景浩元心平气和的看向他,带着商人的果断。
“反正,我的儿子一生都要美满。”
景浩元扯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想好了,随时找我。”
警察看了一眼江屿又看了一眼景浩元,预言又止。
“当事人坐下好好聊,调解不了就动用司法手段。”
景浩元收起圆滑,“我一直在积极解决问题,是这位小兄弟不想谈拢。”
“不拿出诚意去解决问题,一切免谈。”江屿正色道。
“小兄弟我认为我够诚心了,是你不接受。”景浩元叹了口气。
“我要给你儿子记档,怎么说?”
“那就免谈!”景浩元怒气冲冲地拍了下桌,恶狠狠地说。
景浩元怒气冲冲摔桌子走了。
警察记完档案,拍拍江屿的肩,“到时候通知双方进行下一轮协商。”
“这事严重,我会持续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江屿请了下午的课,回家摸着江时柔顺的黑发。
韩述给他发来了伤情报告,顺便把心理医生也推给了他。
“夏夏,你看看怎么办?”
“我会追责到底。”江屿眼眸暗了暗,看着江时的伤情报告,眉头紧锁。
晚上,孙姨煲了一小羹粥,放在江时桌前。
江时未醒,孙姨只有把粥热了一次又一次。
江屿坐在床边,看着弟弟稚嫩的脸庞,抬手捏了捏。
“一天天的真会给我找事。”江屿呢喃。
手机叮当一响,在静寂的房间很是突兀,江屿捞起手机一看,季扬发来的消息。
季扬:阿屿,你今天下午这么着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江屿:一些私事,我不方便说。
季扬:好吧。你的作业我给你拿回来了,你要来拿吗?
江屿:谢谢,不需要。
季扬:【可怜jpg.】
季扬:阿屿,我在你楼下。
回完季扬的信息后,江屿才想起把今天陌生来电的号码备注上江时的名字。
江屿走到大门口打开房门,季扬坐在路灯下,听见声音,抬头对着江屿笑了笑。
江屿走到季扬身边坐下,朝他伸了伸手,“作业。”
季扬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坨作业递给江屿,“不愧是我,中国第一好同桌,季扬。”
“谢谢。”江屿对着季扬翻了个白眼。
“不用那么客气的哈,毕竟我可是你的同桌。”季扬伸手拍了拍江屿的肩,“我走了哈。”
“快滚。”
“太伤心了,阿屿。我这么好心,就换来你这样的对待,我要碎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死了。”
路灯照耀着江屿,无线拉长他的影子。
他拿着一大坨作业回到房间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着,“江时,我给你请假了,你醒了就给我打电话,旁边有手机。”署名。
随后,静悄悄放到江时的桌上。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息了,黑夜重归寂静。
黑夜中江时慢慢睁开双眸,盯着哥哥离去的背影。
哥哥,嘴硬心软的,是你。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好像快速跳动了起来。
他感觉他又活了。
哥,你是我人生仅有一次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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