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回到了他和江时一起坐摩天轮的那一晚,江时攥着他的手慢慢靠近轻轻吻上他的唇。
江屿被惊的睁开了眼,他看见活脱脱的江时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眶有点湿润。
现在的江时身材高挑,眉眼深邃,但唯独对他好。
他伸出手扣住江时的后脑,狠狠回吻过来。直到贝齿被江屿撬开,江时才反应过来,他哥吻他了。
窗外雪花飞扬,烟花在空中绽放。
“江时,”江屿开口声音嘶哑,“我不出国了,我跟你在一起。”
“哥。”江时刚开口,江屿又吻了过来。
“弟弟,别说话。”这是江屿第一次开口叫他弟弟,江屿声音淡淡的,带着丝丝眷恋。
江屿眉眼淡薄,眼珠漆黑,耳骨上的白钻闪着光。
江屿吻着江时的脖颈,慢慢吻到耳朵,“下次跟我一起去打。”
江时被吻的浑身发抖,“好。”
江屿摸着江时的手指,少年手指细长,中指还没有带戒指的压痕。
他送他的出国礼物,这次换他送。
他们爱情的见证。
下了摩天轮,寒风裹挟着雪花迎面扑来,寒意钻入口鼻。
“哥,为什么这么突然。”江时问。
为什么这么突然?突然就跟他在一起了,眼底没有厌恶,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屿拿出手机把航班退订,回头牵起江时的手。
“有幸,所以我喜欢了你一年又一年。”
有幸回到二十七岁,再会二十二岁的你。
“哥,求你,这次别离开我。”江时环抱住他。像孩子紧紧抱住妈妈,不让她走一样。
“好。”
江屿不再变的冷冰冰,变的越发对江时好,他在弥补他,对他十七年的弥补。
江屿心安理得,可江时却患得患失。
他哥突然变了样,一个很爱他的样。
他怕他会一声不吭的离开他。
江时每天亲着他哥的山根痣,摩挲着他哥的腰肢,那里瘦而薄,敏感而脆弱。
江屿偷偷拿着江时的头发去做了亲子鉴定,当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他才猛地松了口气。
江揽镜没骗他。
“江时,明天去打耳洞好吗?”
上辈子的江屿没有这一幕,他现在在国外跟舍友一起玩雪。
江屿知道他上飞机的时候江时来过机场,哭红的双眼,无措的像个孩子。
江屿心中割舍不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可这荒唐的关系。只有让他逃也似的飞出国,他也没有办法面对那段感情。
同父异母的弟弟爱上同父异母的哥哥,荒唐至极。
好在现在拨云见日,一切标准都有了答案。
翌日清早,江时踩着六点半的生物钟醒了,看了一眼旁边人,心情愉悦。
江屿有起床气,江时只敢悄悄下床。
江屿一大早被旁边稀稀疏疏的下床声吵醒,他翻了个身,掀开眼皮,漆黑的眼珠带着睡意未醒的水雾。
糟糕!江时低头一看。
江屿扣住他的手腕猛的往床上一拉,手环抱在江时腰间,嘴里嘟囔着:“小时,再睡一会。”
江时真觉得自己是禽兽,不过好在哥只搂了他一会便转身沉沉睡去。
他不敢再动,听取耳边人浅浅的呼吸声。
耳钉放在窗台,斜阳照进,反射的光。亮,刺眼的,恍若隔世。
十一点,江屿准时起床。江时却一直没睡着,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
“小时,去换衣服,等会出门。”
江时突然起身,耳根发红,声音闷闷的:“哥,我去洗个澡。”
饶是江屿脑子不清晰,现在也反应过来了。斜睨着看着江时,手抵在喉处低低笑了两声,抬手叩响浴室门:“小时,衣服给你放外面了。”
家里不冷,江大少从不吝啬,穿短袖都没问题。
“孙姨,今天中午不用做饭,我和小时去外面吃。”
孙姨见过两人不对付的样子,现在两人重归于好,她感到高兴。跟了江屿这么多年,也摸清了他的少爷脾气,嘴硬、话少、但心好。
小时当时出车祸,江屿虽然嘴上巴不得他去死,可还是每夜为他守床。
江大少这时又懒洋洋开口:“孙姨,麻烦做点蛋花酥,今天晚上吃。”
“好。”
江时出来时已经接近十二点,江屿拿手摸了摸耳钉,打趣道:“弟弟,这么久?是在意淫我吗。”
肯定句。
江时把黑色冲锋衣拉到顶,衬的他皮肤雪白,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是。”回头隔着衣服啄了啄他哥,他想把这张漂亮的、虚伪的、刻薄的嘴□□。
江屿今天不太正经,随意套了件外套,配了一条藏青色牛仔裤。
江时一身黑,无论多热他都要套件外套。江屿知道,他是为了掩饰他手臂上那些丑陋的疤。会带给他无限伤痛,无限回忆。
江屿上辈子去认领江时尸体的时候,看到他手臂上布满新旧交替的疤。
自己是哥哥,却没有尽到哥哥的义务。
“江时,”江屿淡淡喊他一声,眼底看不清任何情绪,“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吧。”
江屿抬头把拉链拉开,吻上他弟弟抿下去的唇角,蜻蜓点水般,“江时,听话。”
江时拽过他的手,发狠似的吻上他的唇,舌尖在试探,轻轻刮着他哥的上颚,江屿被吻的腿都在发颤。
江时淡褐色的瞳孔像一汪清水,**之下满是爱欲。
他哥太诱人了,他想了一年又一年。
江时比他高,可是明明刚进门时,他整个人营养不良,身形体瘦,可现在长的比他还快。
是从哪里开始变了味呢?
最初只是想要一个拥抱,后面索取的越来越多,人的**在不断攀升。
一个拥抱,一次亲吻,一次爱抚。
**才是人之本性,他早已化身成了其中□□的红玫瑰。
他想要他的身,他的心,他的爱。
他的心早就给他了。
“好。”江时妥协了。
“走吧。”他哥牵着他走出门外。
“「季礼刺青」,我朋友开的。”江屿开着车,漫不经心的跟江时说。
江时点了点头。
江屿一下车从包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熟练捻在指尖,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一支烟抽尽,他扭过头,把最后一口吐进江时嘴里。
薄荷味的,跟他很搭。
“季扬。”江屿淡淡的声音响起。
老板闻声而来,“哟,江少,稀客呀。”
“别贫。”江屿白了他一眼,将后面的江时提至跟前,“给他打一个,同样位置。”他指了指自己耳骨上的耳钉。
里间探出一个脑袋,指了指隔壁,示意江时:“走吧。”
江时缓缓前进,不时拿余光看他哥跟过来没有,他希望他可以陪在他身边。可是江屿没有丝毫要动意思,江时只有认命了。
“坐。”还没有等季扬说,江屿已经懒懒陷进沙发里。
季扬:“你还真是不客气。”
江屿:“谢谢,那是兄弟拿你当人看。”
季扬:“不讨厌你弟弟了?关系变好了?”
江屿伸出一只手指摇摇,“他不是我弟。”
季扬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不拿他当弟弟看”
江屿:“他我男朋友。”
季扬:“……”
哥,话能一次性讲完吗?这样要出人命的。
季扬:“你们不是同父异母吗?这不□□吗?”
so,你的道德感呢?
江屿撇了他一眼,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拿在他面前抖了抖。季扬接过来一看,满脸震惊。
“啥意思?!Oh my God!”季扬又仔细看了看还是不敢相信。
江屿:“看不懂?”
季扬:“你啥时候知道的?”
上辈子,他从来没有带他弟来过着,季扬也是从电话里听说他弟喜欢他。
江屿摇摇头,“单纯觉得不像。”
“指哪样?你抽烟、打架、逃学、早恋?”季扬又补了一句,“而他不?”
江屿冷笑一声,刻薄写满眼底:“呵,嫉妒吧。”
季扬:“我嫉妒啥?”他吗。
江屿强撑着撩起眼皮,可还是抵挡不住席卷的困意,头偏向一侧,沉沉睡去。
得了,这少爷又睡了,少爷脾气大,睡意也多,他惹不起。
季扬打开微信刷起来,微信置顶是一个灰色头像框,点进去消息停留在两年前。他发的“新年快乐”,可对方没回。
两年了,回不来了。
季扬鬼使神差点进对方朋友圈,干净,连微信背景都懒得换。
也有可能他早就被拉黑了。
“贺礼,加个微信呗。”那时候的季扬仗着家里有钱,跟江屿一起张扬又无法无天,可江屿根本懒得参与他这破挡子事。
江屿浑身懒懒的,可人成绩好,长的帅,受小妹妹青睐。
蒋鹤礼,弄丢你了。
季扬也没意识到他是多久喜欢上他的,可能是他的一句话,一杯奶茶,一个创可贴吧。
他季扬,就是贱。
手机从指间滑落,落在毛毯上,无声无息,可季扬觉得就像砸在他心口一样,很痛。
季扬阖上眼眸,从包里掏出烟盒,打火机在手上把玩着,他想抽一根。可他,不喜欢烟味。
贺礼,蒋鹤礼……季扬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
尘封的匣子被打开一个小口,回忆顺着小口汨汨向前,填满了季扬的脑袋。他的眼眸,他的心。
明明脸还想的起来,温柔的眉眼,像梅花一样,坚韧不拔。可怎么也想不起声音。
季扬认命般弯下腰,从地毯上捞起手机。解锁,点开备忘录。
手机换了又换,可里面的内容从未变过。
季扬点开第一条,蒋鹤礼的声音传出,温温柔柔,恍如隔世。
“季扬,生日快乐!”
仅仅听了一条,季扬马上就关掉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涌出。
一句话,心理防线如洪水一样被击溃。
他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滑到心里。
他季扬,这辈子非他不可。
七年,只是一句话,他季扬就被击倒了。
思念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在回忆里,被困于黑夜,长眠地底。
蒋鹤礼,我错了,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把你弄丢了。
江时出来就是这么个情况,他哥在睡觉,他哥的那位朋友在哭。
“哥,”江时轻轻拍着他哥的肩膀,“哥,醒醒,哥?”
江屿缓缓睁开眼,一睁眼就是江时的大脸,还有耳骨上那枚发亮的耳钉。
江屿嘴唇往上凑了凑,转头一看,季扬几乎把脸埋进膝盖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屿用膝盖抵了抵季扬,“哭什么?”
季扬用力揉揉脸,“想到他了。”
“谁啊?蒋鹤礼吗?”
这名字从口中说出来,有种久违的陌生感。
“你啊,活该。”江屿姿势懒散,语气中满是讥讽。
“呜……”季扬被这一声弄的哭的更大声,隔壁纹身的小哥听到老板这震天嗷的嗓子,也忍不住探出头来看看。
“季哥,别哭。”江时从包里抽出几张纸递给江屿。
江屿接过纸扔在季扬腿上,季扬拿起纸擦擦鼻涕。
说大话的人变成傻子,负真心的人变成罪人。
蒋鹤礼,是他的心病,他的挚爱,唯一一个踏平他真心的人。
“季扬,若有重来,祝你好运。”江屿摆摆手走了。
江时听到他哥的这番话,无声的笑了笑,耳边刚打的耳钉热的发烫。
还好,他愿意来爱他,毫无保留的爱。
他的心、他的身、他的爱。
一切反常都有答案。
还好,他在身边。
江屿转头,十指相扣,雪下拥吻。
──Fir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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