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爷爷脸上浮现的由衷的笑意和上挑的眼眉,我心里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爷爷看你笑得如此甜蜜,跟吃了蜜蜂屎似的,是不是看上了老板的女儿了?也就是我的前奶奶孔晴,对不对?”我嬉皮笑脸的说道。
爷爷嘿嘿地笑了两声,在我头上用筷子敲了两下,用掩饰不住的开心的声音说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一见女人眼睛就直,两腿就发硬?没出息!”
我瞪着眼睛望着爷爷,肆意揣测他的心思。
“哼,哪个男人不好色?不好色的男人都是假正经,嘴里说不想,实则眼睛里尽发贪婪的绿光!”我故意讥讽道,看爷爷啥反应。
爷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自顾自地抽着烟,烟熏火燎,把他的目光都遮住了。
“瞎说八道,哪有第一天去了,就对人家老板女儿起歪心思的,自以为我是脱了疆的驴子吗?”爷爷一双眼睛瞪的跟牛蛋似的说道。
“嗨!富家女与贫穷小子一见钟情的多了去了,什么《西厢记》,什么《王宝钏》等等,戏里戏外,都不是在传颂么?”我得意的仰头看着说道。
爷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着实眼里写满了故事。
“书呆子,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你也不知道书里都是杜撰出来的吗?那都是反映一个时代的思想,现实中未必有。”爷爷笑着说道。
“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真实的是比比皆是,我看你就是看上了老板女儿,就是的!”我据理力争,一口咬定爷爷喜欢孔晴。
爷爷再没有与我争论,接着抽了一嘴,似乎又陷入深深的回忆。
“我记得当时安兴看到我坚持要上班,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好气的说道一句,有机会休息不休息,简直就是傻子,暴殄天物。”爷爷慢悠悠的说道,很是出神。
我听爷爷这么说,也觉得安兴说得有道理,狡黠一笑,说道,“比灰哥还犟,一根筋,怕是你想表演给孔晴看吧?!”
爷爷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剜了我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我确实是想干活,毕竟已经闲转悠了多日,手里痒痒的,曾经都是闲不下来很勤快的人,突然闲下来会想念劳作的。孔晴小妹妹确实长的不错,呃,呃……”
“我说吧,老狐狸永远是老狐狸,只是隐藏的深罢了!刚见面不久就开始惦记上老板女儿了,啧啧啧,你也行啊,老楚!”我笑着打趣道,觉得爷爷有点不地道。
爷爷嘿嘿地傻笑,不以为意的看了我一眼,“放你娘的臭屁,我哪有你那么滥情,动不动为女人喜为女人狂,我只是觉得晴儿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子,你看她把房子收拾的一尘不染,亮亮堂堂的,而且她跟她妈学了一手烧菜的好手艺,做的饭菜味道可真心不错,把我的胃都撑大了!”
“看来,你也是一个吃货,一个饭桶,也能被孔晴的一顿饭菜折服,你也是一个软骨头,支棱不起来呀!”我故意讥讽道。
爷爷朝我啐了一口,笑骂道,“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他妈的满嘴放炮仗,想说啥就说啥?混蛋!我楚寒烟骨头硬着呢!但是从来不缺乏发现美的眼光,更不会更自己的肚子挨饿!”
“哼,道貌岸然,现在把自己说的多清高,多高尚,以后怕是有多渣就有多渣!”我摇头感叹道,并对我的分析深信不疑。
爷爷并未搭理我说的话,继续抽烟,继续回忆。
爷爷当时已经三十五六岁,老大不小了,年龄在那儿摆着呢,做起事来踏踏实实,认认真真。
和安兴比起来,天差地别,那一个天上有,一个地上无。
安兴一如既往,妥妥的坚守八小时上班制,一到下班就歇人。
而爷爷似乎有强迫症,如果手里的活做到半截,他非要把它做完。
因此,得到了老板孔明仁的赏识,孔明仁在工作当中,悉心指导爷爷,给爷爷讲解什么样的木材该怎么下料,桌椅板凳,家具床柜该怎么做,把自己的全身本领毫无保留的传授给爷爷。
不过话又说回来,爷爷脑袋瓜子灵光,对师傅讲的木料加工制作原理,一听就懂,一学就会,手巧的很,特别能干。
孔明仁多次试探爷爷对这份工作是不是满意,是不是爱好这份工作,能不能脚踏实地,全身心投入这份工作。
当爷爷亲口说出,只要师傅孔明仁愿意收他为徒,他愿意长期留下来,把师傅的手艺传承下去,并要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专一行,把木工工作做到极致,把师傅的工厂做到雁塔区规模最大,独具匠心的木料加工制作厂。
孔明仁内心喜悦,乐开了花,决定把爷爷当接班人来培养。
在工作中刻意倾斜,悉心教导。在生活上,要求老婆李娟及女儿孔晴要多多关照,每天多花点钱,饭菜里要有肉。
爷爷父母去的早,是吃村里百家饭长大的,今天这家蹭一顿,明天那家蹭一顿,或者张大婶拿几碗粗粮,王大妈拿几斤红薯土豆。
穿的衣服都是补丁叠补丁,破破烂烂,基本也是穿村里人给的旧衣服。
现如今,活了三十五六岁了,突然受到前所未有的照顾,村里人对他不薄,关照有加,而师傅一家对他的关爱更胜一筹,他内心如糖似蜜,简直是蜂蜜掉进蜂蜜罐,甜上加甜。
爷爷上手也快,一个月之后,木料加工制作的流程和基本原理,均了然于心,也如愿拿到了工资,并且还得到额外的5元奖金。
25元的工资到手,这是他人生挣到的第一笔工资。
爷爷从小过惯了苦日子,也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钱,他更知道没钱日子的艰难,遂拿到钱也没有像安兴一样跑到市里大肆挥霍。
安兴叫他去市里看看花花世界,体验一把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生活。
爷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对安兴说,他是土包子,不敢去那种地方,那种地方脏乱,不安全且花费大,要把钱存下来娶老婆。
安兴听完爷爷的话之后,还骂爷爷迂腐,说爷爷要趁年轻该疯狂就疯狂,该骚情就骚情,人不为己王八蛋,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挣了就要花出去,拉动拉动国家经济,等于给国家间接做贡献。
爷爷心想,自己虽然自我感觉很高尚的,但是还没有高尚到拿自己的工资去给社会做微不足道的贡献,毕竟人性是自私的。
你的第一桶金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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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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