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惨了!!!
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丢人!!!
何不渔一路不带停顿的飞回了盘丝洞。
其实他骨子里是个面皮极薄,极易破碎的人。
明明心底里知道不会听到什么太好听的话,但他还是不顾一切的去问了。
大圣一开始都只愿意说那把剑是捡的,不就已经摆明他想划清界限?
现在他还脑子发瘟的直接跑人家面前去问……
他什么身份,大圣爷又是什么身份,以后被天上那群同僚知道了,不得说他碰瓷三界顶流?
何不渔心如死灰,一头叩在地上。
力度没控制好,白皙的额头顿时一片红色,触目惊心。
“菩萨,您要是真听得到我说话,就不要再装了……”
“要不您行行好,把大圣爷梦中记忆消除的同时,把我记忆一道也给抹了罢?”
不然他就算是能平安离开梦境,就算是可以复活飞升,他现在连取向都快风雨飘摇了,还跑大圣那自作多情……
出了梦后还怎么做人阿……?
何不渔真的很难不怀疑,整个梦境根本不是大圣在渡劫,是他在渡劫啊!
但他不知道的是,大圣被猪八戒激将,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只豆大点的飞虫,正落在观音金像的肩头,振翅欲飞。
他将何不渔的每一个字都听进了耳里,心道——
难怪他总觉得这只蜘蛛精面熟,他几次对他挥出金箍棒,金箍棒都仿佛认识这人,次次下不去手,原来他们果真之前就见过。
他说的梦境是怎么回事?
他说的记忆消除又是什么意思?
竟有人能操纵他齐天大圣的梦?
不等大圣细想,跪在观音像前的何不渔半晌不语,肩膀突然瑟缩着抖动了几下。
他看见何不渔低垂着头,睫毛很长,覆盖下来颤得厉害,额头上还磕出道碍眼的血痕。
他的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
佛祖一直说无痛不快,无苦何甜,能感受到负面情绪其实是种活着的体现,但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哪怕是他被诸天神佛讨伐的时候,他在炼丹炉内备受折磨的时候,他在五指山下,在取经路上,一切苦痛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所以他觉得自己一直只是一块石头,哪怕以后要是成了佛,也还是那块花果山上的仙石。
所以他理解不了此时此刻他心底这种拧巴的烦躁感。
他这个人从没说过什么好听的话出来,就连唐僧也曾说他:徒弟是个好徒弟,可惜长了张嘴。
今天的话是他亲口说的,人也是他亲自赶跑的。
但现在何不渔一声不吭,衬得静室里昏暗的烛火更加滋滋作响。
大圣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很轻很小的,微弱的吸鼻子的声音。
啪嗒一声,大圣脑中乱七八糟的神经就这样随之一起断裂了。
像是蓄满雨水的乌云,沉甸甸地,马上就要落下滂沱大雨。
他差点伸手搂住何不渔瘦削的肩膀。
趁着静室没有人,菩萨也不言语,何不渔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菩萨,为何偏偏是我呢?”
“死得莫名所以,断袖得更是难寻根由。”
“不要因为我情绪比别人稳定就玩我啊……我只是倒霉惯了,不是真四大皆空了。”
“我现在都无法直视大圣爷了,还有一个梦境呢,我还怎么助他修心啊?”
“要不……我不要我的修为了,就算在梦境外魂飞魄散我也认了。”
“佛祖,菩萨,你们能听到我的话么?”
“我不想再继续了……”
啪嗒一声。
何不渔头顶突地掉下两枚圣杯。
世人想要祈求神明时都会有掷圣杯的习惯,用于与神灵沟通,探问神意。
掷了圣杯,若一正一反便表示神明赞成;两平面向上则表示神明不置可否;两凸面向上表示神明反对。
何不渔心觉奇怪,拾起一看。
正是两凸面朝上。
佛祖拒绝了他的请求。
佛祖这是在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中止么?
难道他连求死都不行了???
何不渔不禁悲从中来。
殊不知真正拜佛哪里会有什么圣杯,不过是藏在暗处的大圣变出来的。
虽然还不知道何不渔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听到这人说不想再继续,他的动作下意识便比脑子更快一步。
并非想借菩萨显灵戏弄于他,只是近乎本能的想阻止他。
翌日,何不渔在盘丝洞越呆越心烦意乱,偏偏紫蛛还不停来调侃他。
紫蛛看他第五百三十八次摸着那把剑发呆,忍不住笑他:“还在睹物思人呢?这剑鞘都快被你盘包浆了!”
惊得何不渔连忙就将剑放下。
看着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霁月”剑,何不渔现在只觉握这剑都像拿着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
剑身映照着他的面庞,有一丝可笑。
想了想,何不渔决定动身去黄花观,反正没几天唐僧他们也该到了。
临走时,他还是将本来已经拿去压箱底的“霁月”戴上了。
何不渔颇为喜欢和上次认识的那小道士聊天。
不知为何,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太过强烈,没有初见的生分,倒像是在前尘里时就已经拥有默契。
他刚走到黄花观,正打算去找小道士,也不知是哪只蜘蛛精走漏了他要来的风声,就见几个本来在道观门口打闹说笑的道士忽然收起笑容。
其中一个道士先看见何不渔,顿时就不动了。
其余几个也随后全部停住了动作,几人站成一排,整齐划一地喊道:“八师兄好!八师兄远道而来辛苦了!”
“热烈欢迎八师兄!”
路过的香客:“……”
何不渔:“……”
何不渔尴尬得恨不得能从世上直接消失。
唐郎在正厅等了半天,却迟迟不见何不渔进来。
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打听到何不渔该到黄花观了,还特地安排了弟子去迎接对方,怎么还没到?
那小道士依然是在扫地,一见何不渔来,眼睛立刻笑得弯下来,“很能理解你不想被唐师兄爱上的心理,但也不用把自己打扮得如此……”
“人畜不分罢?”想了很久,小道士才想到这么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出来。
“。”
何不渔:“……原来,你不仅是扫地界的行家,更是语言届的天才!”
很会说话。
在得罪人和不得罪人之间,选择了把人得罪死。
但也不怪小道士调侃,何不渔在大圣那受了刺激,整个人都闷闷的,今日出门神思恍惚,连头发都只束了一半,另一半散在肩上。
这可和他之前面色如玉,衣冠齐楚的样子大相径庭。
何不渔顿了顿,突然有些神秘的开口问道:“我有一个朋友……”
典型的我朋友即是我。
小道士挑眉:“?”
“你朋友失恋了?”
“!”
“不不不,”何不渔险些呛到,急忙否认:“他没恋,他就是……”
“暗恋?”
“单相思?”小道士每说一个字,何不渔脸色就难看一分。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了……”
看何不渔同手同脚的想走,小道士一把将他又拉回来,赔笑:“不说笑了,你说说你朋友到底怎的了?”
何不渔重新组织了一下大脑,“就……如果一个人特意送另一个人佩剑,但他又不承认是特意送的,还说是卖别人面子。”
“你能理解这个行为吗?”
小道士干脆利落道:“这个人脸皮薄呗!”
但那可是大圣爷啊……?
他脸皮薄?
何不渔摇摇头,“不可能!那个人本事大,谁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脸皮薄?!”
小道士这时也敏锐地看见了何不渔腰间明晃晃的“霁月”剑,叹为观止:“不得了不得了,就是这把宝剑吧!!!”
“这宝剑一看就不是凡物啊,送你这玩意儿的人是谁啊?”
何不渔:“你别管了,你就说说,这剑这么好,他若只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怎么会送这么好的东西给别人?”
然而小道士翻来覆去,只问一句:“谁送的啊?”
何不渔懒得再跟他插科打诨,正想走,小道士看他急了,又道:“好好好,你先说送剑之人是男是女?”
何不渔狐疑的抬了抬眼:“跟男女有关系?”
“当然啊!”小道士振振有词,“小说话本里,多少男女以剑为信物私定终身。”
“若是女子送你的,那不用想,肯定喜欢你!”
何不渔犹豫的问:“那,若是男的……?”
小道士:“那他肯定……”
“?”
“是个断袖!”
何不渔:“……”
何不渔气得差点把“霁月”砸到对方脸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对方就是在戏弄他。
“不过说真的,”小道士一边拿扫帚挡着何不渔,一边大笑道:“你几个姐姐我也有幸见过,可你娘不知怎么生的,竟然把你生得比她们更加昳丽动人一些!”
“啧啧啧啧,你要是说这剑是女子送的,我也绝对是不信的!”
不等何不渔拿蛛丝给他嘴封住,小道士还在继续说道:“今日一早唐师兄就知道你要来了,你在这里和我耍嘴皮子,不如赶紧去前厅看看,他可能都已经快成望夫石了?”
何不渔纳闷的停下了手,“他如何知道我要来?”
小道士正了神色,眼神突然有些古怪的说道:“我上次令你小心些他不是在说笑,他好像确实对你有那种心思……”
“不过,你要是真喜欢男人……”
“要不你就考虑一下唐师兄?”
……
信不信他真的会拔剑砍人啊!
看他正经不过三秒又开始满口胡言乱语,何不渔把剑取下来道:“我这把剑还未见过血,你要是再招惹我,休怪我……”
小道士:“之前见你还以为你是个没脾气的,现在有了这剑撑腰了,倒知道发威了?”
“甚好,甚好!”
小道士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扔了扫帚拔腿就溜,何不渔被他惹得又生气又无奈。
不过他确实感激小道士好心提醒自己,就是对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实在让他没辙。
“今日我与你聊的……”
“你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别人!”
“不过……”
小道士仍不死心,“真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送你这剑的么?”
何不渔面无表情:“不能。”
小道士说的话何不渔倒没有很放在心上,那只螳螂精的修为并没有他高,况且有他师叔蜈蚣精这一层关系在,谅他也是不敢僭越的。
何不渔想了想,脚步一转,决定还是去前厅看看情况。
无奖竞猜,小道士真实身份到底是谁哈哈哈哈哈哈
何小鱼: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小道士:不登大号就是爽啊~
音哥一切小号就喜欢放飞自我,主打的就是一个上班时候的我和下班时候的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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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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