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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身世

许怀谦给于博明夫妻倒了两杯水,两人坐在于逸新选的沙发上面如死灰。

于博明在看向于逸时,眼神中还会流露些许悔意,在跟于逸对视上时他又里面惊惧得收回视线。

倒是吴郦哭过之后,看着于逸眼中生出些温情,还有直面过去的勇气,可她的眼神又像是在透过于逸看另外一个人。

“你确实是我们的孩子……但是又不能算是我们的孩子。”

“什么意思?”于逸已经完全冷静下了。

吴郦喝了口水,艰难地吐出三个字,“是招魂。”她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惘,是常年刻意回避创伤所训练出来的大脑放空状态,“我妈妈,也就是你外婆的本事,你知道吧。”

于逸点头,外婆张桂芳,本职工作说好听点叫仙娘,说难听点叫跳大神的。

在修行界,这行不说全部人,起码九成以上都是骗子。就连张桂芳本人,请神上身的时候大多都是演的,真真假假,有时候演得太多,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而这身本事,是血脉里传下来的,而且传女……不传男。

据说她们这脉,祖上有个太太太姥姥,家里经商日子过得还行,却因为好颜色给自己选个了个只有脸能看的穷秀才,后面就是秀才发达了想休妻另娶的俗气故事。

偏偏那秀才还不愿背负薄情寡义的名声,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妻子病逝。

太姥姥命大躲过一劫,恨得太深,为了复仇她跟山上某个来历不明仙家定了契,交换条件就是让仙家依附于她当时腹中的骨血,并且此后生生世世延续。

那仙家倒也讲信用,太姥姥肚子里孩子生下来个女孩,自此,在这一支中血脉中,那份契约就一直存在。

生下来是女娃就能继承契约,要是生下男娃……就会被吞掉心智,先天不全,也就是于逸以前的样子。

于逸实在过于震惊,以至于神情都有点恍惚,但他反应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人:“舅舅?”

吴郦泪眼朦胧地点头,“没错,我哥哥也跟你以前一样,早年带孩子不像现在这样上心,又是山里面,他早早掉沟里摔死了。”

吴郦抬头去看了下于博明,“你外婆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不相信,也不想继承这了不得的血脉契约。”

吴郦从小就知道,自己家里不正常。

她和她哥都是张桂芳在外面走南闯北生下来的,连生父是谁都不知道。张桂芳单身女人带着孩子又是个跳大神的,就一直伪装成死了丈夫的寡妇,鸡公山上她丈夫那座坟就是个空土堆。

张桂芳靠着那时灵时不灵的本事,哪怕孤身带着孩子日子也照样过得很不错,但吴郦就想过正常人的日子。

于是,她努力读书,跟其他普通人一样通过高考进入大学,等着毕业找份工作,彻底融入正常人的生活。

在校期间她就选中了于博明,对方性格有点软弱,脾气温吞,没什么进取心,家庭条件也只是算是一般。

但最让吴郦看重的,就是于博明有着健康的家庭,还有个爸爸在南江大学教书,是跟她家里大相径庭的书香门第。

在那时,吴郦最想要的就是摆脱掉母亲,和母亲所代表的神神叨叨的世界。

于是,吴郦毕业后就跟于博明结婚,产权律师的工作也顺利,她觉得她已经彻底脱离了那个阴暗诡异的过去,直到生下来于逸。

最开始于逸长得好,婴儿不爱哭闹反而会让大人觉得乖巧,是情绪稳定低需求的天使宝宝。

没人看出异样,只有吴郦惴惴不安。

等于逸长到两三岁时,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对。为了治疗于逸,吴郦表面跟着丈夫一起四处奔走,实际一直都知道真相。

那个她曾经避之不及,现实却让她不得不承认的真相。

没办法治的,这是注定了的。

吴郦内心饱受煎熬,几近崩溃才终于开口跟于博明说了实话。于博明刚开始自然也不相信,但那几年四处求医问药并没有任何结果。

又过了两三年,夫妻俩还是一起回了鸡公山。

就这样,于逸被留了下来,而吴郦和于博明选择再要一个女孩。

吴郦讲完这段前程往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最终却没有落下来。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说她狠心也罢,说她不择手段也罢,她都只是想要自己想要的,难道有错吗?

这一路走来,她只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公,他明明可以有一个正常的妻子,生下正常的孩子,而不是像现在……

于博明像是看出了她所想,挽住她的肩膀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为这个家也做了很多。”

于博明早知道妻子比自己能力强,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这么多年,他都只在在出版社不温不火按部就班的上班,家里新买的房子大部分都是靠妻子挣来的。

而且他父亲去世得早,母亲跟着他们夫妻俩一起生活。现在能有几个当儿媳妇的愿意跟婆婆妈一起住呢,更何况妻子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

哪怕其中一个有那样的毛病。

夫妻俩一时间彼此心心相惜,几乎要抱在一起痛哭,许怀谦却共情不了只觉得烦躁。

这俩人倒是真心实意地彼此心疼上了,可他的于逸呢。

什么叫于逸就被留了下来?

何必这么轻描淡写,这分明就是抛弃。

这么多年不闻不问,现在觉得于逸丢了他们的脸,就理直气壮地跑过来要把人带走。

许怀谦原本还因为对方是于逸父母还有些在意对方看法,现在已经全然不想顾忌了。

*

屋子里此时氛围怪异,于博明夫妻正真心实意地心疼着彼此。

许怀谦满心满眼都是于逸,而于逸本人,却在走神。他没想到之前他怎么撒娇卖痴都没从外婆口中打听出来的家族秘密,居然这么轻易地就从吴郦口中得知了。

于逸一直知道自己小时候是傻子,原本以为是特例,现在知道是必然……

但好像也没多大差别吧。

他有小时候当傻子时的记忆,虽然那时感知模糊,像是隔着一层薄纱现在又只剩下零星的画面,但却实实在在存在他脑海里。

听到这些话,他确实生出了一点自我怀疑,但更想知道所有的真相:“招魂是什么?”

外婆真的把家里那只白猫的魂魄给他缝上了么?

可吴郦却给不了答案,“不知道。”

她停顿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语言,“自从你舅舅去世之后,你外婆就想要破除掉血脉里的契约。我上初中就开始住校,她从那时起就开始就像现在这样天南地北的不着家。除了给生活费,有时甚至过年都不回来,我结婚时她也没露面。”

“可在我怀上你之后,她却突然回来了,开口就让我查胎儿性别,若是女孩就生下来,若是男孩……”

于博明忍不住开口打断:“那时候还有这事?”

吴郦有点难堪,却还是点了点头:“你不知道,她私下跟我说的,但是当时我没同意,就觉得天方夜谭,然后她就又走了。”

后来孩子生下来果然不对,他们夫妻俩开始到处寻医。

吴郦记得,有天下午她妈突然来电话,让她把于逸送回鸡公山,说有办法了。她和于博明并没有纠结太长时间,因为能尝试的方法都尝试过了。

而且……血脉的契约确实存在,那她妈说的有办法,也应该是真的。

“我只知道,那个法子叫招魂。”吴郦尽量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好像在外面遇到了一个高人。”

“她疯了一样坚持了十多年,守在鸡公山寸步不离,直到你18岁前夕,她成功了。”

“你来了。”

“但是我不知道,你还算不算是我的孩子,算不算是‘于逸’这个人。”

“别怪我们之前不管你。”

“我们不敢。”

屋子里四个人皆是闭口不言,过了不知道多久,于逸只觉得自己好似挣脱了一层枷锁。

若说从前没有疑惑那是不可能的。

家里人对自己的恐惧和疏离,虽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伤害,但确确实实存在着,如鲠在喉。现在有了这样的理由,像是给他提供了一个满分参考答案。

原来在于博明夫妻的心里,他其实已经不算是他们的孩子了。

难怪……

于逸听见自己平静的问道,“外婆说我是半人半妖,那我是吗?”

吴郦嘴唇发白,跟糊了一嘴胶似的张不开,唇瓣上面死皮粘在一块,开合时甚至能看到它们在艰难地拉扯。

“不知道……”

“对不起。”

吴郦的眼眶又红了,过了一会儿,于逸突然开口道:“没事,既然以前没管我,以后也不用管了。”

他表情看不出难过,语气还有点轻松。

吴郦和于博明闻言脸色却刹时难看到了极点。

于逸还在说:“不过,你们要是愿意,还是可以继续当我爸妈。”

再怎么说,他这具身体也是于博明夫妻生下来的。

……

于博明夫妻面色难看地走了,许怀谦将于逸抱在怀里好半天不说话。

于逸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还去安慰道,“你别难过,这些事情我从清醒后就知道的,只不过版本不同而已。”

以前外婆说他半人半妖,他就猜自己是猫妖。

可按照于博明夫妻所言,他估计是鸡公山某种存在,因为外婆用了招魂,才占据了这具先天不足的肉身。

其实真要论起来跟原本那个猫妖的版本也差不了多少,他现在只好奇他到底是什么,还有外婆一直在外面奔走,是为了帮他找去掉尾巴的办法,还是有旁的原因?

比如那个一直存在她们血脉里的契约。

于逸的身世问题看似找到了答案,却又不断涌出新的。还好他不是一定要追根究底的性子,否则难免日思夜想,一直膈应。

今天要不是于博明说漏了嘴,也不会话赶话说到这些。

许怀谦见于逸还反过来安慰他,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将于逸抱着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却什么都没说。

于逸被拍得舒服,尾巴偷摸摸钻出来缠在许怀谦手臂上。

绵乎乎的绒毛轻轻刮蹭着手臂内侧的肌肉,蹭得许怀谦生出一阵阵酥麻。

起先他还觉得温馨,心里软软的,后面全身血液都开始慢慢加热沸腾,而后疯狂下涌。

“老大,”许怀谦轻声低吟,呼吸都艰难了几分,“尾巴别蹭了。”

眼下这个情景,许怀谦不想对于逸做什么,但是奈何心爱的人在怀里,还那么乖,他不是圣人他忍不住。

许怀谦有时想想都会自嘲地笑,他连十七八岁时都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欲/望,一直觉得自己与那些脑子里只有原始冲动的同类物种不甚相同。

但现在,他拥着自己的爱人,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渴求,终于排山倒海地袭来。

始终端正自持的许怀谦许教授,难以招架,即将丢盔卸甲。

但是他又不想在于逸面前表现得过于恶劣和放荡,那些粗俗的念头,总让许怀谦觉得自己正在玷污他纯洁无暇的爱人。

总是小心翼翼,惟恐释放出胸中的那头饿兽。

于逸尚且不知道凶险,或者说他天生就带着反骨,许怀谦越不让他蹭,他就越要蹭。

不仅尾巴乱动,手指还攀上许怀谦脖颈儿处绷得愈发狰狞的血管。

只要轻微按压一下,青色的血管就会在单薄的皮肤皮层下缓慢滑动,好似脆弱到只需伸出指甲就能轻松挑断,迸开朵朵血花。

但偏偏里面又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咚咚咚地随着心跳强烈震颤。

于逸突然觉得有点牙痒,瞳孔无意识地拉长,让他那张脸显得越发妖异。

他慢慢凑近,却还记得自己牙齿的厉害,小心翼翼地藏好尖牙,轻轻舔了一下拿下青色的脉络。

鼻腔里满是许怀谦身上的人味,干净中带着点暖暖的肉香,于逸馋得口水止不住往外溢出来,沾湿许怀谦的衬衫领口。

许怀谦伸长了脖子任他施为,隐隐有种自我献祭的决绝。

他知道于逸凶性未泯,却还是愿意将最脆弱的地方曝露给他,他献祭了自己所有的信任和爱意,只为得到一丁点儿的垂怜和眷顾。

这样,才能缓解一下他蚀心的焦灼和侵占的欲/望。

也只有这样,才能在他的爱人心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记,直至将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全部消去。

哪怕是生身父母又如何?

他们不配。

于逸的口水弄得许怀谦领口处一塌糊涂,心里却还是痒得厉害,却又不知道如何消磨,只能不知所措地乱哼哼。

许怀谦轻笑了一声,将于逸抱起来走进卧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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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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