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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哪家大夫要像他态度,迟早饿死!

青衣讪讪起身,将纸笔取来,他左手握笔,笔尖沾足墨,清俊工整的小字落于纸上,洋洋洒洒写了满张,青衣虽懂一些医毒药理,但他开的方子,横竖看不懂。

写完后,他将药方推过来:“收好。”

看了眼墨迹未干的药方,又看了看眼前人,青衣只觉莫名,谁家开了方子只是让收好,她试探问:“不得照方抓药?”

“想死就吃。”

好家伙!青衣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嘴。

等纸上墨迹干了,她小心折起,暗自嘀咕:“以为你是什么神医圣手,原来是个毒医,不光嘴毒,心也毒。”

“你说什么?”冷声幽幽。

青衣背后起了层鸡皮疙瘩,头摇的像拨浪鼓:“没什么,没什么,小的夸您呢,人好心善。”

那人好似冷哼了声,青衣也没听清,按理他坐了这么久也该走了,遂将药方收起后便满脸期待地等着他动身。

然而,他目光一转落在右边书案,上面摆的不是书,而是茶席和整套茶具,小炉上的水壶已经取下,唯留炭火明灭兀自燃烧。

“你要烹茶?”

青衣失望的哦了声:“听闻那姓方的酷喜茶艺,我打算由此入手。”

面对主顾,青衣也用不着遮掩,把想法直接跟他说了。

影二在旁琢磨不透,怎么喝个茶还能杀人,难不成要在茶里下毒?那也太低级了,下毒的法子影卫多的是,还用得着她,轻切了声。

不出意外,青衣立马给了他一记眼刀。

在宋岑寂面前畏畏缩缩,并不意味谁都能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

宋岑寂没理会两人的争锋,手指在桌上轻扣,开口道:“去泡一盏来,我看看。”

青衣挠挠头皮,其实她还没摸到门道,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这种事,自己摸着石头过河,没有太多长进,兴许有人指点能学得快些。

走到案边坐下,将茶席铺展,水壶重新置于炉上,从左到右依次陈放茶则、茶拨、盖碗、公道杯、建水,对向放置品茗杯。

直到炉上水沸,青衣从温杯开始,滚烫的水浇筑盖碗之上,冒着蓬勃热气嗒嗒作响,再之后投茶、干茶摇香、刮沫,中间不时穿插着一些难能的花样。

指尖捏着碗盖稍使力一旋,一连串清快的瓷盏碰撞声,碗盖在碗沿打了个转稳稳悬停,流程早已吃透,做的也有模有样。

宋岑寂在旁静静看着,她应当练了不下百遍,葱白细嫩的指尖烫的发红,细看还能窥见指腹的血泡,没少吃苦头。也是奇怪,一个人的耐心究竟要好到什么程度,才能对从未接触过的事,下功夫研究学习。

而她这份耐心究竟是热衷于为杀人,还是真心享受茶艺的静谧与安然?

可惜,他的这份好奇还未得到答案,那边儿就已经开始丑态百出。

“沸!沸!

从容犹如昙花一现,从蝶舞开始,好似进入烫爪模式,整个盖碗就像是块儿烧红的烙铁,处之即“沸”,青衣不断搓着手指降温,手忙脚乱,到盏茗时更是盖碗倾斜,泡好的茶叶倒了满席,盖上仅剩下寥寥几根。

泡茶的人痛苦,看得人更是为难,宋岑寂的眉心逐渐紧蹙,影二也开始呲牙咧嘴面露同情,这场面,跟烫猪蹄有什么区别,都有点儿不忍直视了。

大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宋岑寂不吝言词,语带讥讽:“你是想用这手茶艺将方德安烫死吗?”

“噗!”影二控制不住发出笑声。

青衣很无辜,又很不忿,茶艺哪有那么简单,她才学了几天?能到这步已经很好了,辛苦这么久,手指头痛的就算了,还要受这人的毒舌扎心。

“笑什么笑,你行你来!”青衣起身,话虽是朝着影二去的,但眼神却在宋岑寂身上打转。

堂堂王爷,别人给他泡茶还差不多,他养尊处优哪会干这种事,青衣料定他会找理由推脱。

谁知他竟起身而来,腰间环佩在步伐轻晃,在繁复精美的下摆若隐若现,落座后瞧着青衣:“不把你的烂摊子收拾下去,等本王亲自动手吗?”

青衣反应过来,赶紧将茶席重新布置好。

水壶微沸,他摘下扳指置于席侧,信手提起,从头开始,不疾不徐,直至冲第一道茶,中指抵于碗盖,只留下一线缝隙,泡过茶的水缓缓倾泻而出,而茶叶尽数筛分于碗中。

“弃水再注此为凤凰三点头,是为向客人见礼。”

他手下如影随风,刚才在青衣手里各自耍宝的盖碗,在他手中像是被驯服的陀螺,指哪儿打哪儿,抽哪儿哪儿转。

“指尖捏碗沿,水不可过多,正垂方向斜倒,不至烫手。”

青衣站在他身旁,不错眼的看着,青瓷盖碗在他手中泛着经水洗后的莹润光泽,衬的那半弧形指甲越显粉嫩,这人真是从头到脚都挑不出一丝瑕疵。

到了最关键的蝶舞一步,她越发全神贯注,俨然成了虚心受教的学生。

只见那寸玉般的尾指勾过碗碟,微微一带,碗碟便像是锅里的烙饼般翻了个儿,底座朝上,再将盖碗稳稳置于其上。

“此为蝶舞。”他抬眸看向青衣,不含讥讽,唯有认真。

确认青衣看了仔细,双手扶碗倾覆,以盖稳立于碗碟,茶碗拿起一小拢茶叶规规矩矩落于盖中,瓷白碗盖内茶叶颤颤似展翼。

“盏茗。”

再之后他依次示范落蝶与皈依。

茶汤倾倒于公道杯为入海,掩袖将茶汤均分为关公巡城,杯中点滴依次落于品茗杯收尾为韩信点兵。直至一盏茶泡完,已是满室清冽茶香。

杯中茶汤橘红鲜亮,青衣忍不住伸手端起,还未入口已是茶香盈鼻,轻抿更是清香回甘,盈于舌尖。

“好茶!”

她并不懂品茗,却也知道这茶乃是上作,之前自己用同样的茶叶没有泡出这杯中半分韵味。

宋岑寂并不因她的夸赞有情绪波动:“方德安不好糊弄,尤其茶这一事既精于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你想由此入手想法虽好,实施却有难度。”

青衣执杯,眼睫微垂盯着杯中茶汤,蒸气缭绕,辨不清她神色。

屋内气氛微凝,影二上前:“要是下毒,法子有很多,不必如此麻烦......”

“我行的。”

她轻飘飘阻断影二后面的话,展颜道:“差事经我手,如何实施就是我的事,况且当时王爷并没对他的死法有要求不是吗?”

宋岑寂默了默道:“是。”

青衣道:“那便按我的来,或者你也可以交给别人。”

影二凝眉,不懂她到底在坚持什么,换个更简单的法子,只要人死了,对她来说不也轻松很多吗!

宋岑寂亦看向她,四目相对,头一次发现那双眼眸黑亮,已至能从中清晰看到自己的影子,见惯了她没骨气的样子,突然一本正经,还有些不适,好像从前掩藏于讨好谄媚的软皮子下,陡然伸出一根傲骨,直戳人眼。

有时候人太有骨气不是什么好事,要放在平日,他定要亲自磨平这根骨头,不过今天不知为何,他对此兴致怏怏,将扳指重新戴于指尖,起身绕行而出,只丢下两个字:“随你。”

离开远香堂,行至长廊,影二还在犯嘀咕:“她到底行不行啊?主上,保险起见,咱们要不再留一手?”

时至晌午,日光温柔的抚摸着明菊水榭中的草木,宋岑寂眯眼迎向光瀑,曼声道:“不必。”

有些人哪怕平日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只要是决心做的事,就一定会成,宋岑寂很了解这样的人,一如他了解自己。

影二见他无异议,便也不再多言。

时间如流水,青衣日复一日除了吃饭睡觉基本都在茶席上下功夫,颂琴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付骁平只当女儿闲着怡情,只要不是什么坏到捅破大天的事儿,就都由她。

至于付廖两家的婚事,好像一块儿石头落进池中,涟漪平复后再不见响动。

付骁平也暗中打听过,消息说,廖鸿当街被抓第二日就被急召进宫,连晋阳侯廖常禄也跟着一起去了,两人正受太后问责,皇帝就匆匆赶来,不知说了什么。

只能听到静安宫内殿里瓷器碗盏叮呤咣啷响成一片。再然后,事情就不了了之,廖鸿好歹是皇亲国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苦了那林婉婉,以意图勾引,行事不检为由,被太后下令杖责,廖鸿只顾保全自身,没敢为她求情,五十大仗结结实实落下去,屁股打的稀巴烂,屎尿失禁。

因林府上下嫌其累及府中声誉,人被送回后,一日都未多留,连带许氏,母女俩一起被捆着扔到乡下庄子里。

对于此事,付骁平也只是过耳一听,并未有何触动,她们母女一开始有这个谋算的时候就知道该有今天的下场,恶因食恶果,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转眼便是正月十五,依照旧历,宫中会于云麓台设宴邀请群臣,今年也不例外,宴会由礼部操持办的盛大,凡四品以上官员、皇室宗亲都要入宫赴宴,一直告假不出的付骁平也不得不在此时应邀进宫。

云麓台设于液池之上,天还未全黑,殿内已经点亮半人高的烛台,付骁平一到场便立时有人围上来寒暄见礼,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武将。

朝中文武大臣素来各自为阵,文人清高,看不惯武人粗野,而武人耿直,又闻不惯文人酸臭。

付骁平多时没在朝堂现身,众人都知他是为了照顾女儿,这时露面,有真心关切的,也少不了冷嘲热讽的。

“听闻有些人为了照顾病女,连军务正事都撒手不管,宫中设宴倒是来的殷切,不知道还以为其有意贪乐怠职,尸位素餐。”正要进殿,就听都察院御史梁覆,在一堆文官中阴阳怪气,声音不大不小,足以周遭人听见。

“你说什么!”付骁平身边中军参将叶辉当即不让。

眼见两方就要起争执。

文官中另有人赶紧打圆场:“国公,有话好说。”转身对梁覆道:“梁大人这话未免太过了,慈父之心应当体谅才是,还不快给国公道歉!”

他穿红袍鹤补,笑时嘴边扩起三道法令纹,颇显和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户部尚书方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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